他寧愿是謝珣和獨孤靖比肉搏,謝珣輸了,并不影響鐵騎的顏面。
“燕陽鐵騎悍將云集,難道沒有一人敢迎戰(zhàn)本王嗎?”獨孤靖目光直直落在謝璋身上,大公子自斟自飲,不動如風(fēng)。
鳳姝坐在蘇月嬌身邊,看著他的背影,緊張得手心都是汗,誰都知道獨孤靖肉搏兇悍如虎,哥哥和他肉搏,不占勝算。
他是存心想要眾目睽睽下羞辱侯府。
鎮(zhèn)北侯麾下幾名年輕將軍紛紛出列,要求迎戰(zhàn)獨孤靖,個個眼里都是血性,獨孤靖公然挑釁,鐵騎斷無退縮道理。
獨孤靖正要嘲諷。
“我來!”謝璋放下酒杯,起身抱拳,“九王子既有雅興,本將軍奉陪到底。”
諸位年輕將軍極力想攔,謝璋輕輕抬手,壓住他們的氣勢。獨孤靖已在城門叫陣,若他不應(yīng),或派旁人出戰(zhàn),才是有損鐵騎的威儀。
鎮(zhèn)北侯府,沒有畏戰(zhàn)的將軍。
第189章 有幸
“好!”獨孤靖心懷激蕩,總算有機會對上謝璋,獨孤靖如一頭即將奮戰(zhàn)的兇獸,盯著他的獵物,“本王丑話說在前頭,角力在我北蠻,是風(fēng)俗,也是格斗。大公子既然應(yīng)戰(zhàn),在角力中有什么三長兩短,本王概不負責(zé)!
謝璋含笑,彬彬有禮,“角力如戰(zhàn),不論兇吉,汝吾同爾,我們愿賭服輸!
謝玨眉梢微凝,閉眼一瞬后,起身離席。謝璋和獨孤靖也離席換裝,建明帝輕笑說,“聽聞?wù)盐鋵④婒T射肉搏難逢敵手,朕能一睹大將軍風(fēng)采,實乃有幸!
謝璋封號是正三品昭武將軍。
太子也笑著奉承說,“我大將軍戰(zhàn)無不勝,定然打敗九王子,為燕陽爭光!
軍中一群武將的臉色極不好看,他們在軍中多年,自然知道北蠻人一身蠻力,擅角力,肉搏和短兵相接,無人有勝算。
太子不曾親臨戰(zhàn)場,看著是奉承謝璋,實際上卻把謝璋架在火上烤,這位芝蘭玉樹的大將軍被捧得越高,摔得越慘,會摔斷一身傲骨,任人嘲笑。
所有將軍都覺得角力輸給獨孤靖,并不可恥,他們都知道北蠻人的力量多么可怕,可皇室和文臣卻只以成敗論英雄。
這群年輕將軍出列迎戰(zhàn),就是不想看到他們敬重的謝璋被文臣和皇室嘲笑。
謝璋明知會輸,卻親自迎戰(zhàn),已是鎮(zhèn)北鐵騎的風(fēng)骨和榮耀。
北蠻坐席里,不知道哪位將領(lǐng)說了什么,爆發(fā)一陣嘲笑聲,嘰里咕嚕說著北蠻語,有幾名聽得懂北蠻語的將軍怒捶案桌,被鎮(zhèn)北侯眼神警告后,不敢再放肆。
林鴻遠擔(dān)心至極,側(cè)頭問林鴻成,“獨孤靖角力很勇猛?”
“未逢敵手,守玉應(yīng)該會輸。”林鴻成臉上也不好看,不管怎么樣,謝璋是他們的外甥,雖政見不同,卻是斬不斷的親緣。
“糊涂,明知會輸,為何要戰(zhàn)!”林鴻遠想攔,卻也知來不及。那群文臣們眼底有一種極端的激蕩,林鴻遠看不穿,那到底是盼著謝璋贏,還是渴望謝璋輸。
太子支著下巴,微笑地看著那些復(fù)雜的目光,笑意更濃。
神明么?
那只不過是百姓虛無縹緲的寄托。
亂世造英雄,大將軍金戈鐵馬戍守邊疆,被奉為神明。人們愛他,敬他,更畏懼他。他們求神拜佛,求得庇佑,卻又想拉他進地獄,看他墜下云端,跌落成泥。
英雄零落成泥,世人還愛他嗎?
太子看向鳳姝的方向,你還會愛他嗎?
謝璋換了黑色勁裝,纏上護腕,腰間緊束,裝扮干凈利落,鳳姝站在他身前,給他整理腰帶,謝璋垂眸看著她。二姑娘雪膚鴉發(fā),雙手環(huán)繞著他的腰,系好腰帶。兩人離得很近,謝璋聽著她過快的心跳,喊著她的名字,“姝兒……”
鳳姝仰頭,眼睛微紅,雙手捧著他的臉,吻上他的唇,謝璋呼吸微亂,一手壓著她的頭,加深了吻。
兩人呼吸交纏,相濡以沫,澎湃的眷戀噴涌而出,像是要燒盡彼此的熱情,他們拚命地想給予彼此最濃烈的情感。
謝璋生得俊秀,唇珠比女子更豐潤,鳳姝咬著他的唇珠,鼻尖抵著他,壓住心中的紛亂,“哥哥,我等不到成婚那日。”
謝璋意亂情迷中,“?”
鳳姝的手落在他腰間,摩挲著他的腰肢,啄吻他的唇瓣,“你贏了獨孤靖,我們?nèi)デf子上過洞房花燭夜!
謝璋,“……”
“我就是你的戰(zhàn)利品!”
謝璋,“……”
他的心跳像失控的野獸,瘋狂叫囂,鳳姝紅著臉,她也知道這樣邀請膽大妄為,不合禮數(shù)?啥Y數(shù)在生死面前,不值一提。
謝璋眼底的情欲濃郁得幾乎滴出水來,手指輕輕揉著她的后頸,啞聲問,“輸了呢?”
“那你乖乖躺平,不準動!兵P姝埋頭在他肩膀處,反正,他要活著。
“好呀!敝x璋抱著她,平復(fù)著心中激蕩的情緒,生死擂臺前說情欲,真是要命啊,他深呼吸極力克制著澎湃的情感,抬手在她頭上揉了揉,“沒有拜堂成親,我死不瞑目,放心吧,我定會平平安安,八抬大轎來娶你!
他知道鳳姝恐懼獨孤靖,明知獨孤靖是奔著要他的命而來的。
鳳姝陪著謝璋出帳篷,謝玨正在不遠處等他,一襲白衣,長身如玉。謝璋溫柔說,“姝兒,擂臺暴力,不要去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