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露一針見血,“他們就是羨慕,嫉妒,又得不到,所以罵姑娘。”
鳳妤也有同感,“讓他們羨慕嫉妒去吧!
她救助城北,不稀罕什么美名,身敗名裂,也不介意旁人的辱罵,招搖過市,更是我行我素,三姑娘精神強(qiáng)大,從不內(nèi)耗。
鳳妤去了寶豐銀莊,王掌柜笑著把人迎進(jìn)來,他正要找鳳妤說事,“姑娘,呂國舅那筆欠款寧國公府不肯認(rèn),催了數(shù)次都沒還!
“所有銀莊的欠賬都沒還?”
王掌柜點(diǎn)頭,寧國公就賴這筆賬不肯還,呂國舅除了寶豐銀莊,借了不少錢,“錢莊聯(lián)合起來日日催債,人在寧國公府都挨了打。寧國公還反咬一口,說我們銀莊放黑錢,死無對(duì)證,說什么都不肯認(rèn)這筆賬!
鳳妤料想會(huì)有這么一出戲,輕笑說,“既然不肯還錢,把他抵押的田地賣了吧,提前一天給康王府透露消息,說我們要賤賣寧國公府的地契。”
呂國舅借錢時(shí),以地契抵押,王掌柜衡量過他的地契價(jià)值一萬五千白銀,借給他一萬兩白銀。若他還不上,地契就屬于錢莊,白紙黑字畫押,無從抵賴。
“行,那就依姑娘說的辦,還是姑娘聰明,放債時(shí)讓他拿了地契抵押,其他銀莊都沒有抵押物,白白虧損這筆錢!蓖跽乒裥χ,佩服鳳妤的先見之明。
鳳妤笑說,“康王若來贖……”
她話音還未落,張大匆匆而來,“姑娘,康王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
前院里,康王領(lǐng)著十幾名禁軍囂張霸道求見掌柜。禁軍兇神惡煞,康王一臉不耐,秋香推著鳳妤出來,王掌柜緊隨其后,康王見到鳳妤微微一怔。
鳳妤穿著一套石榴紅的春衫長裙,裙擺盛開著栩栩如生的石榴花,珠釵和耳環(huán)也是同色系的石榴紅,襯得她膚白勝雪,貌美如花。
秋香和春露分立左右,張大警戒在旁。
康王先是被美貌所吸引,目光又落在她的輪椅上,“你竟然嬌貴到不肯下地走路,要坐這么精美的輪椅?”
鳳妤,“……”
“你帶這么多禁軍來銀莊做什么?”鳳妤懶散地靠著輪椅,見到康王好心情都被破壞了。
康王回過神來,蹙眉說,“我來拿寧國公府的地契。”
鳳妤輕笑說,“呂國舅拿著地契做抵押,借了寶豐銀莊一萬兩,若是還不上銀子,地契就屬于寶豐。王掌柜派人到寧國公府索要,卻被打了一頓,寧國公是皇親國戚,一手遮天,我們也無可奈何,剛還在商量著賣掉地契,已有人出價(jià)七千兩買了地契。你若想要拿回地契,還了錢,地契自會(huì)歸還!
康王震怒,“你竟然要賣掉寧國公府的地契?”
“不然呢?”鳳妤涼涼說,“國公爺有不肯還錢。”
“錢是舅舅借的,他人都死了,這筆錢也沒花到國公府,憑什么要國公府來還,你這么見錢眼開,追到地下問他要錢啊!笨低跖豢啥,一想到鳳妤和謝珣的關(guān)系,更是暴跳如雷。
這人失了清白,竟還和謝珣曖昧不清,謝珣為了她,還在林晟喜宴上揍了他,康王次日聽聞京都衛(wèi)和禁軍大鬧喜宴,打得不可開交,竟同情林晟,覺得自己挨了揍都是小事,林晟喜宴被攪黃,才是丟人。
“父債子償,子債父償嘛!兵P妤眉目含笑,“不還錢也沒關(guān)系,地契在我手里,我賣掉地契,這筆錢就算還了,雖然我虧了三千兩。可國舅都死了,是不好追債的,我自認(rèn)倒霉,虧就虧吧!
康王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鳳妤臉皮竟厚成這樣,元宵節(jié)那晚還抱著他的大腿喊哥哥,如今卻和他叫板。
“你覺得有謝珣給你撐腰,你就敢無法無天,肆無忌憚地和我對(duì)著干?”
“阿昭哥哥,你說什么呢?”鳳妤無辜地看著他,“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國舅簽字畫押時(shí)都有人證,我們都是按規(guī)矩辦事的,阿昭哥哥要拿皇權(quán)壓人嗎?阿妤好害怕啊!
康王被一聲又一聲的阿昭哥哥喊得心癢癢的,像是一根羽毛撓著他,康王盯著鳳妤的笑臉,倏然感覺自己被耍了。
鳳妤伸手,王掌柜把呂國舅簽字畫押的字據(jù)放在她掌心,鳳妤問,“阿昭哥哥,你要還錢嗎?”
“你……你把字據(jù)拿來,否則我今天就砸了錢莊!”康王本以為鳳妤是一個(gè)弱不禁風(fēng)的軟糯美人,沒想到她狗仗人勢,竟不把他放在眼底。
“為什么要砸我錢莊?”鳳妤閑散慵懶,渾身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恣意,“寧國公若是沒錢還,好言好語商量,國舅已死,這筆賬也不是不能銷,可你惱羞成怒,喊打喊殺的。小侯爺欠我錢,也是要還利錢的。京中權(quán)貴在寶豐銀莊借錢的不在少數(shù),若是開了先例,誰都有樣學(xué)樣上門威脅,欠債抵賴,我們寶豐銀莊怎么辦?”
“我管你……”
康王話音未落,鳳妤捂著嘴,似是想到什么,“天啊,阿昭哥哥,你不會(huì)拿不出一萬兩吧,王府這么窮嗎?”
“誰說我窮?”康王氣急敗壞。
“那你把地契贖回去啊!兵P妤見他臉色漲紅,心中暗忖,少年郎果是臉皮薄,被人說一句窮就無能狂怒。小侯爺果然是臉皮厚,與眾不同,被她說窮從未生氣過,康王應(yīng)該和他學(xué)一學(xué)。
第143章 要賬
“贖就贖!”康王氣結(jié),他最近被窮字戳痛數(shù)次,皆因他出宮建府靜悄悄的,不敢大辦宴席,失去一筆收入。宮中縮減用度多年,他自己全靠建明帝和皇后賞賜。封王后雖有俸祿,卻也只夠府中開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