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木是容易出汗的體質(zhì),此時的他像是從水里剛出來,在解開一只手后,他額頭上的汗水砸在男人的手臂上。
“滾!”男人突然大吼。
南嘉木給嚇得一激靈,直接砸在男人身上。由于這一砸,身下男人悶哼了一聲。
這聲音像貼在南嘉木耳邊一樣,南嘉木耳朵一抖,猛然感覺相碰的肌膚燙得不像話,他鬧了個大紅臉,半爬起身,趕緊加快解繩索的進(jìn)度。
終于四肢都給解開了,南嘉木小心地把男人撫起來,他小聲地說道:“真的很抱歉,我不是……”
然而還沒說完,男人突然捏住他的手臂翻身把他壓到床上。
“唔……”
南嘉木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只看到男人寬闊的肩膀,壓著他的這具身體很熱,當(dāng)然也很重,他有些喘不過氣。
而他的手正在被男人綁在頭頂。
用的還是他剛給男人解開的繩子。
本來就很懵的南嘉木整個人都呆住了,他搞不清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為什么這個人要綁他啊,他很害怕,他眼尾泛紅,咬著嘴唇,“我……我……我沒有做什么壞事!
這聲音弱弱的,委屈巴巴的,像是剛被蛇咬了一口的農(nóng)夫,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不公。
有什么天大的不公?
嘖,裝什么裝,陸席遇眼神隨意地瞟了過去,一眼就看到一張清水洗過后白得發(fā)光的臉。此時他黑色的眼睛微微睜大,瞳眸氤氳著水汽,眼尾泛紅。嘴巴抿起,牙齒咬了點唇肉,整個是呆愣愣的表情,堪稱一個完美的無辜受害者的形象。
這下倒是自己成了個壞人,現(xiàn)在在逼迫小可憐做一些惡劣的事情。這么一想,身體好像要爆了。
陸席遇額頭蹦起幾條青筋,只覺得有些煩躁。
他的頭湊到南嘉木面前,眉骨聳起,嘴角一撇,“你就是想被我x,確實沒干什么壞事!
陸席遇向來嘴毒,經(jīng)紀(jì)人都被他的嘴氣跑了幾個?陕牭剿S刺的南嘉木還是呆愣愣的,南嘉木確實遲鈍,他的父親也曾說過他只有在打游戲的時候靈活,其他時候總是木木的,是一塊沉悶的木頭。
木頭的反應(yīng)總是很小的。他輕輕地“啊”了一聲,被牙齒咬過的嘴唇紅潤嬌艷,在他微微鼓起的腮幫子上,沾著一顆汗珠,燈光下晶瑩剔透,是很漂亮的點綴。
陸席遇眼神一暗,只覺得身體上的閘門突然松動了,冷冷地說:“是你自討苦吃。”
南嘉木眨了眨眼,可下一秒,陸席遇突然一口咬住他的腮幫子。
南嘉木愣了一下。
咬上的那幾秒他的大腦陷入短暫的空白,不知道怎么反應(yīng),直到腮幫子上傳來的疼痛傳導(dǎo)到他的神經(jīng),南嘉木瞳孔放大,淚水在眼眶轉(zhuǎn)了一圈,哭了出來。
與此同時,故事的另一個主人公赫連河十指相扣墊在下巴上,“所以,他給陸席遇下藥了?”
給他匯報的男人繃緊背,“是的,現(xiàn)在人綁在7707號。”
男人悄悄看了眼赫連河,只看到黑暗里赫連河晦暗難測的眸,他吞了口口水,“赫連公子,……要管嗎?”
赫連河沉默,他松開手指,手指在桌子上敲擊,一聲又一聲。過了一會兒,赫連河站起身,他披上衣服,“我去看看!
*
“唔!”一聲哭叫響起。
匆匆趕到門口的赫連河一頓,隨即一腳踹開門,“南嘉木,你放開陸席遇!”
他這一吼讓哭聲戛然而止,氣氛突然陷入莫名其妙的尷尬中。赫連河很不理解,而在看到里面的場景時,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只見黑色的大床上,他以為的加害者被雙手捆綁到頭頂上,而他以為的受害者,此時用高大的身體沉沉壓在加害者身上,牙齒咬在加害者的臉上。
因為被他的喊聲驚動,兩個人都看過來。陸席遇是一臉不自知的不悅,眉頭緊皺,兇神惡煞好像要吃人。而他以為的人渣就不一樣了。
哦,不,不是人渣,是南嘉木,他太小了,被壓著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臉,這臉不知道是不是洗掉了夸張的妝容還是怎樣,是比以前更好看了,皮膚白皙,滿臉淚水,腮幫子上被咬出來的牙印格外顯眼,這牙印還在流血,可見陸席遇是有多歹毒,是花了多重的力氣咬下去的。
“疼……好疼……”他小聲說道。
赫連河心口一熱眉心發(fā)燙,他突然關(guān)上門,在門外反復(fù)走動深吸一口氣后,赫連河再次踹開門,這次他直接沖到床上。
“陸席遇,你放開小南!”
說著一拳砸到陸席遇臉上。
陸席遇不防,臉上挨了一拳,他臉色一黑,“你他媽——”
然而赫連河又是一拳砸過去,陸席遇可不是乖乖被揍的軟蛋,戰(zhàn)斗民族的血統(tǒng)讓他格外好斗。于是也捏著拳頭往赫連河身上揍。
他是打架好手,這次中了藥,戰(zhàn)斗力大削,一時間,兩個人打的難分難舍。
從疼痛中緩過來的南嘉木這下再次呆了,他看著互毆的兩人,越看越眼熟,總覺得在哪見過,頭也疼疼的。不過現(xiàn)在不是考慮這個時候,怎么讓這兩個人安靜下來啊!
“你們……你們不要打了!蹦霞文救滩蛔〗械,叫完后總覺得怪怪的,怪怪就是這場景怎么……這么狗血。
他也不喊了,跑上去勸架,然而打紅眼的兩人根本沒顧上南嘉木,陸席遇反手一臂膀就把南嘉木推到了地上。南嘉木疼得不行,偏偏這時他腦袋一疼,腦袋里好像塞了什么東西要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