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玳哼了一聲,不愛聽哥哥給弘晳說好話:“哥哥忙吧。我走了!
轉(zhuǎn)過身,小姑娘的唇角卻噙著淺淺的笑意。
她和弘晳大婚后,巴勒多爾濟(jì)也會開始辦差。
她阿爸和公主額娘,還有迪雅都會回喀喇沁去。
巴勒多爾濟(jì)留下來,還住在這座宅邸里。等以后他有了自己的根基,也會在京中買自己的宅子,大概率是要常住京城的。
就算不能和親哥哥時(shí)常見面,但知道哥哥就在這里,蘇玳心里就高興。
弘晳大婚,去端靜公主宅邸接蘇玳的時(shí)候,他是親自去的。
上輩子大婚,完全按照內(nèi)務(wù)府的章程,他是在宮里等著福晉被送到宮中來的。
這輩子重生,活得就是一個(gè)順心肆意。
皇長孫說要親自去接,沒人敢反對?滴蹼S他高興,結(jié)果就是皇長孫帶著幾個(gè)玩得好的兄弟,帶著他的親弟弟們,浩浩蕩蕩的去公主府邸接福晉了。
他把索額圖的性命保下來,讓舅公常泰得以繼續(xù)留在火器營中施展所長,讓長進(jìn)了的叔公們還在宮里當(dāng)侍衛(wèi)。
只是如今還不到與赫舍里氏一族親近的時(shí)候,他的大婚,赫舍里家里不能來人。
但禮物都跟著送到了。
弘晳如今,不能和赫舍里氏一族太親近,也不能和他額娘的父兄太過親近。
面上,汗瑪法才該是他最親近的人。
但宮里也不缺人,多得是人參加他的婚禮。
從毓慶宮到東三所,到處都是熱熱鬧鬧的。
巴勒多爾濟(jì)和他混熟了,今兒個(gè)可勁灌他的酒,弘晳酒量不錯(cuò),可今兒灌他的人多,到底還是有點(diǎn)喝醉了。
還是他四叔,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了,叫人攔下了那些小鬼頭們,沒讓他們繼續(xù)喝了。
弘晳笑了兩聲,從善如流,把宴席扔給他四叔善后了。
李固要去給他拿點(diǎn)醒酒湯來,弘晳不肯,笑呵呵的架在李固身上,往正院新房去了:“今兒高興。不用醒酒!
夜色漸漸深沉,沒人敢鬧皇長孫的洞房,生怕惹惱了這位爺。
一套儀式走完,奴才們都出去了,弘晳瞧著面前揭了蓋頭還戴著金冠的小福晉,露出了一個(gè)從心而發(fā)的痞氣笑容。
“福晉!币粋(gè)多月沒見,小福晉還是這么白嫩可愛。
弘晳心里癢癢的,伸手就要揉小福晉的臉蛋。
蘇玳忙躲他,還把鼻子捂上了。
這是喝了多少酒?剛才人多,就忍著了。
這會兒可忍不住了。酒味太重,他難道是抱著酒壺直接灌的嗎?
弘晳勾唇就笑,才不管她,直接把人撈過來:“嫌爺酒氣重?”
“告訴你,嫌棄也沒用!”上手就揉臉蛋,給她摘頭上金冠的動作卻很溫柔。
“疼!碧K玳委屈,身上衣領(lǐng)上,都被熏染了他的酒氣。
他的掌心很燙,暈染了她一臉的紅暈。
紅燭底下,小福晉齜牙咧嘴的,一雙大眼睛漂亮的像璀璨的寶石。
弘晳心里嗷一嗓子,把纖細(xì)嬌小的小福晉抱在懷里:“讓爺親親!
親了兩下,小福晉的聲音艱難的漏了一點(diǎn)出來:“要先洗漱!
弘晳就笑了。
把人放開了。
叫了福春福夏進(jìn)來,伺候蘇玳洗漱,弘晳自個(gè)兒也去了另一邊的凈室洗漱。
蘇玳覺得自己動作夠慢的了,沒想到她都弄完了,弘晳還沒回來。
餓了一天了,蘇玳也沒心思想什么洞房之夜到底怎么過。
先前倒是暗暗擔(dān)心了一個(gè)多月,這會兒事到臨頭了,倒是不擔(dān)心了。
叫福春福夏去拿了些茶水點(diǎn)心來,她倒是坐這兒先吃上了。
甭管一會兒怎么樣,先把肚子填飽了再說吧。
弘晳干干凈凈清清爽爽回來,就瞧見暖熱的正屋里頭,他的小福晉正笑模笑樣的吃點(diǎn)心呢。
弘晳坐過去,伸手戳了戳蘇玳鼓鼓的腮幫子。被蘇玳瞪了一眼。
弘晳忍俊不禁,心情更好,拿出揣在懷里的白玉盒子遞過去:“爺送你的!
蘇玳凈了手,將那長條的白玉盒子打開看,里頭是一根赤金的九鳳金釵。
九只飛天鳳凰栩栩如生。金光燦爛。
那白玉的盒子更不是人工雕琢而成的。是天然長成的,只稍稍弄出了金釵存放的空間。
兩樣?xùn)|西,貴重非凡。
弘晳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戴著玩吧。”
蘇玳被那金釵的金光閃了閃眼睛,輕聲說:“妾如今的品級,怕是不能戴這個(gè)!
這是皇后才能戴的飾物。別說她了,就是康熙滿宮的嬪妃,也沒人能戴這個(gè)。
也就是太子妃瓜爾佳氏,若太子登基成了皇帝,太子妃做了皇后,才有資格戴這個(gè)。
弘晳就笑了,笑得意味深長:“那就收著吧。反正遲早有一日,你能戴!
弘晳心情好,蘇玳卻被這話嚇著了。
這是怎么說的?私藏皇后品級的禁物,回頭被人看見了,那就是妥妥的圈禁結(jié)局好嗎!
知道弘晳無法無天,可也不能帶著她在作死的邊緣反復(fù)試探啊。
第10章 010
見小福晉愣著,弘晳笑道:“這不是沒有來歷的東西。”
“這是爺?shù)默攱邇苑饣屎竽侨账鞯镍P釵!
弘晳的瑪嬤,就是太子的額娘,即已經(jīng)故去的仁孝皇后。
皇后的東西,本來就非比尋常。更何況是赫舍里氏冊封皇后當(dāng)日所戴的首飾了。
“爺要將這東西給妾嗎?”蘇玳不得不多想,老懷疑弘晳憋著壞?伤倩熨~,也不能用這個(gè)害媳婦吧。
害了媳婦,可也連帶著他自己一起坑了啊。
小福晉這么謹(jǐn)慎,弘晳覺得有意思極了,尋常女子若得了這個(gè),早就歡歡喜喜忙不迭的收起來了,她倒好,還要推三阻四的。
他還能害她不成?
弘晳拿著鳳釵對著小福晉的頭發(fā)上比劃了一下,挺滿意的,瞧著她白嫩臉蛋上沒退下去的嫣紅,他執(zhí)意將白玉盒子推到她懷里。
弘晳道:“瑪嬤的東西,如今都在爺這兒收著。將來都是要給你的。這個(gè)是今夜送你的!
“將來自然有你能用的時(shí)候。自家人的東西,不是逾矩。爺跟汗瑪法討要這些東西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明說了,是要給你的!
上輩子他乖巧懂事,他阿瑪更傻,全心全意的信任汗瑪法。
他瑪嬤去世后,東西都在瑪法的內(nèi)庫里收著。他阿瑪沒要,他當(dāng)然不可能去要。
他阿瑪所用的東西,全部都是取用于瑪法這里,一絲一毫也沒動用瑪嬤的東西。
結(jié)果呢,幾十年后太子被廢,身家性命都難以保全,想要拿到瑪嬤的東西更是妄想了。
他四叔即位當(dāng)了雍正皇帝,瑪法的內(nèi)庫全部歸了四叔,他四叔也沒想著把瑪嬤的東西還給他們,就名正言順的繼承了。
這輩子可不能讓瑪嬤的東西流落在旁人手里了。
他早跟瑪法說好了,他大婚了,這些東西都是要拿回來的,要給他的小福晉。
汗瑪法現(xiàn)在還疼他,當(dāng)然都答應(yīng)了。
“將來有我能用的時(shí)候。”蘇玳喃喃將弘晳的話重復(fù)了一遍。盯著白玉盒子的目光一言難盡。
是她想的那個(gè)意思嗎?
“怕了?”弘晳稍稍側(cè)頭瞧了瞧小福晉的神色,笑吟吟的問。
蘇玳說:“妾不是怕。”是擔(dān)心。
弘晳絲毫不瞞著她:“爺瞧你,也不是輕易害怕的人。”
“阿瑪是太子,爺是他的長子,將來太子即位,爺就是皇太子,你就是太子妃。爺當(dāng)了皇帝,你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后,攱叩臇|西,不給你給誰?”
“她們都不配。阿瑪也不會將瑪嬤的東西給太子妃的。既然落到了爺?shù)氖掷,爺就要給你!
無法無天,被康熙寵愛著長大的皇長孫,該有他任性肆意的權(quán)利。
新婚第一夜,弘晳就向蘇玳展露了他的野心。
或者說,這不叫野心。在弘晳看來,他將來做皇帝,是名正言順的事情。
可這一份名正言順,將來還不知多少坎坷呢。
康熙與太子,太子與弘晳,父子祖孫,竟都一致覺得該將仁孝皇后的東西給她。
這手里的白玉鳳釵沉甸甸的仿若有千斤重,蘇玳想,這副擔(dān)子,她是挑起來了。
蘇玳將白玉盒子塞到高高的錦繡枕頭底下,打算明兒再好好的收起來。
弘晳很滿意小福晉的知趣,伸手就揉揉她的小臉蛋,夸她:“真乖。”
蘇玳不高興了:“妾不是小孩子了。”
弘晳心里癢癢,把人抱過來親親,嘴上還哄她:“對,咱們不是小孩子了。你是爺?shù)钠拮印e動,叫爺好好親親!
弘晳揮手把床帳打落,紅燭只落了一點(diǎn)光在帳子里。
蘇玳一下子緊張起來,身上都繃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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