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晳輕輕搖頭:“無事。爺一整晚都陪著你。”
蘇玳又笑著問:“永珚呢?”
弘晳道:“十五叔十六叔帶著呢。”
蘇玳想,那就是不用管兒子了。
蘇玳貼近弘晳,輕聲說:“想和爺往草原深處走走。就我們兩個人,去看看日落,好不好?”
草原上的日落是很美的。
蘇玳早年總是和巴勒多爾濟一塊兒看。也常常自己一個人去看。
也會和喀喇沁的部眾們聚在一起看過。和心愛的人去看,似乎還沒有過。
蘇玳想試試。
弘晳忙了好幾日,就是想要這樣的閑情逸致,聽完哪有不肯的呢?
當(dāng)即就笑道:“自然是好。福晉有命,爺焉敢不從啊!
于是又跑馬,往草原深處去了。
一望無際的草原,就他們兩個人,兩個人親親密密的坐在那兒,此時已經(jīng)是近黃昏了,太陽不曬,天兒很舒服,風(fēng)兒也很舒服。
弘晳還問呢:“一會兒不是要去見你父王和額娘么?”
他是突然想起來的。
蘇玳就笑:“父王與額娘要在這兒住上好久。不急在這一時。今夜看日落。晚上去見也可,明兒去見也可!
她巧笑嫣然,“可是呀,遇上我們爺空閑的時候可不多了。就得和爺做點什么。不然辜負(fù)了這樣的好時光呀!
弘晳捏捏她的脖子,觸手柔嫩纖細(xì),他忍不住親近:“到了這兒,你的嘴越發(fā)甜了。”
蘇玳笑嘻嘻地,還撩他:“爺真是長了一張好看的臉!
“怎么就誰都惦記著呢?”
弘晳親她的唇角:“誰都惦記?你也惦記么?”
蘇玳坦誠得很,好說話得很,她笑瞇瞇的點頭:“是呀。我可能惦記好多年了!
弘晳像喝了一碗蜜釀:“好多年?那是多少年?你和爺說說!
落日余暉,撒滿了兩個人的身上。將兩個人都染成了金色的模樣。
蘇玳鉆到弘晳的懷里,抱著他的脖頸,抱著他的腰,把自己完完整整的送給他親近。
她的聲音,軟的像江南水鄉(xiāng)的柳條兒:“是很多年。比爺想的還要長,還要遠(yuǎn)!
弘晳摸她的脖子,語帶沉聲:“玳玳,別勾爺。不然真在這兒要了你的!
他真受不住小福晉這么嬌滴滴的水漾。
蘇玳不怕。蘇玳怕什么呢。
這兒又沒什么人。趙凜他們裝備齊全,不是還帶著帷帳呢么?
再說了,當(dāng)今皇太孫的床腳,誰敢聽呀。
弘晳這么寶貝她,外頭幕天席地的,他才舍不得這么做呢。
這么些年了,她還不知道他?
要胡鬧,都是在床帳里胡鬧的。
這位爺肆意妄為得很,天不怕地不怕的,偏偏在這事兒上頭,一點兒都不出格。真是有意思。
蘇玳太知道了。蘇玳就放肆了。
還抱著他,親親密密的用腳勾著他的腿,軟乎乎地道:“以前和爺說的話,爺還記得么?”
弘晳問她哪一句。
蘇玳輕輕一笑:“就是和爺發(fā)脾氣的那一次嘛。”
那個他受傷,那個她哭的稀里嘩啦的夜。
弘晳眸光軟下來:“記得!
她那夜的一字一句,他都記得的,F(xiàn)在還能背出來的。都刻在心上了。
蘇玳笑得溫軟:“那我,要告訴爺一個秘密!
“爺告訴我一個秘密,我也要告訴爺一個秘密!
“我不能讓你等太久的。我也不想讓我自己等太久啦!
第86章 086
弘晳問什么秘密。
他逗她:“你還有秘密瞞著爺呢?膽子很大啊!
嫁給他的時候,小福晉才十四歲,他瞧中她的時候,就把她的事都知道了。
喀喇沁部最眾星捧月的小公主,是被族人,被噶爾臧,被端靜公主寵著愛著長大的。
平安順?biāo),快活自在?br />
后來到了他身邊來做福晉,養(yǎng)著她在身邊一年了,才舍得碰她。
再之后的日子是他們倆一起過的,不說形影不離,那也是朝夕相伴沒怎么分開過的。
小福晉還能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蘇玳笑嘻嘻的:“就是我給永珚做的小車車啊。還有我給永珚講的童話小故事啊。爺從來不問是哪兒來的。”
弘晳道:“不是說從赫舍里氏那丑東西那兒改的?故事不是你自個兒瞎編的?”
蘇玳捏捏弘晳的耳垂:“爺真老實。說什么就信什么呀!
弘晳作勢要咬她,蘇玳連忙求饒:“好啦好啦。我錯啦。讓我好好說嘛!
要說之前蘇玳心里還有顧慮,都跟弘晳過到這會兒了,這心里頭就沒什么太大的顧慮了。
她沒看弘晳,目光落在天邊的夕陽上,眸光幽遠(yuǎn)沉靜,卻又帶著穿越時光的柔軟與情愫。
她輕聲說:“我不是你們這兒的人。”
“準(zhǔn)確地說,我應(yīng)當(dāng)是三百年后的人。就是和赫舍里氏一樣,是來自現(xiàn)代社會的人。但我也和她不一樣。赫舍里氏是大病后才來的。我是從一生下來就來這兒了!
蘇玳說到這兒停住了,她轉(zhuǎn)頭看弘晳,大約是想等他適應(yīng)一下。
弘晳自個兒就是從小重生的,何況后頭又來了個赫舍里氏,他還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他只是沒想到他的小福晉也有這般奇遇。
但轉(zhuǎn)念一想,忽然又覺得很高興。
他就知道他們兩個相配得很,現(xiàn)在一個是重生的,一個是穿越的,是不是就更配了?
蘇玳瞧見弘晳還笑起來了,就有點不明白了:“爺笑什么呀?”
聽見她是穿越來的,就這么高興了?
落日余暉撒盡,草原上的風(fēng)還是有點涼的,曠野上就只有他們兩個人,趙凜帶著侍衛(wèi)們站得遠(yuǎn)遠(yuǎn)的,誰也不能來打擾他們。
弘晳把蘇玳裹進(jìn)他的披風(fēng)里,他貼著她柔軟溫?zé)岬纳碜,用眼眸逼視著她,幾乎是要從她漂亮的大眼睛里望進(jìn)她的魂靈深處。
他說他問:“你也和赫舍里氏一樣,知道爺?shù)囊磺。所以你在一開始的時候,才不肯接近爺?不肯和爺親近?”
他的反應(yīng)太快了。迅捷又兇猛。
一下子就找到了問題的關(guān)鍵所在。
蘇玳坦白的人都還有點懵呢。
也怪赫舍里氏,一上來沒幾下就把自己的底細(xì)全交代清楚了。弘晳什么都知道了,蘇玳這么一說,自然半點優(yōu)勢全無了。
可他偏偏在意的,就是應(yīng)該在意的地方。
蘇玳也望著弘晳的眼睛。
這雙眼睛太深邃,蘇玳眨眨眼,她甚至從里頭看見了她小小的倒影。
她的手就慢慢送到弘晳衣服里頭去了。
弘晳身上的傷,經(jīng)過蘇玳堅持不懈細(xì)心溫柔的日日涂藥,如今傷痕早已沒有凸起了,在皮膚上就還有一些淺淺的痕跡,手摸上去只是稍微有一些些粗糲,已經(jīng)完全不見先前受傷時的猙獰了。
還挺好摸的。
尤其是摸到底下肌肉塊的時候。
不想要他生氣,就一邊摸摸哄著他,一邊慢慢兒說。
蘇玳說:“這個,確實是這樣的!
“爺?shù)氖,在歷史上記載的很清楚。我嘛,也是看書上的記載知道的。爺將來會被圈禁。太子也會被廢。我實在是擔(dān)心,也實在是害怕。便想著,若不和爺親近,兩個人就這么冷淡著,也許將來不至于太傷心!
“圈禁這事也是沒法子。只好這么著了。那會兒不知道爺?shù)膩須v,就只當(dāng)還會發(fā)生那些事!
弘晳叫她揉揉捏捏的,也生氣不起來。
就是回想起當(dāng)初的一切,想起那個時候的相互試探,她的小心翼翼,他的獨自傷心。
弘晳就問她:“那你怎么后來又肯了?”
來來回回的反復(fù)磨著他,就是不肯給個實話。后來偏是愿意了,可小福晉的心里頭還是害怕呀。
這話是問到蘇玳的心坎上了,她的眼眶忽然就紅了。
就在他的衣裳里頭,小手忽而緊緊抱住了他的腰身。
女孩子悶悶的軟軟的聲音傳來:“爺對我真的太好了。你對我真的很好。你對我好,我就想對你好。”
一腔真心都捧到面前來了,想不動心都難。在她不知不覺的時候,就已經(jīng)動心了。
在弘晳還是歷史上的人名時,蘇玳看他的歷史記載,她多少有點共情,就有些同情太子和弘晳的。
即便后來鋪天蓋地的乾隆自夸,說自己是康熙最寵愛的皇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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