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色顏色的都有,五彩繽紛的,還挺好看的。
但沒有解釋說明,蘇玳也不曉得這旗子是個什么意思。
只曉得巴勒多爾濟如今在研究厄魯特蒙古,也就是現(xiàn)存的準部余孽。
剿滅準噶爾的噶爾丹后,這一部也沒有真正的消停。他們和俄國一塊兒,又去禍害青海西藏去了。
不過這個時候西部承平,大約還沒有開始打仗,只是有些暗地里的蠢蠢欲動。
蘇玳心想,她哥哥果然厲害,這前瞻性的戰(zhàn)略眼光培養(yǎng)的不錯啊。
將來勢必會再要打仗的。
她哥哥若想要建功立業(yè),這也是一個法子?偙茸屛磥淼拇髮④娡鹾湍旮䦂蛘剂吮阋撕冒
巴勒多爾濟文武雙全,若能出去歷練一下,將來說不準就沒有十四阿哥和年羹堯什么事了。
再看看這兩個大沙盤,兩軍對陣,這推演的極好啊。
要不是蘇玳深知巴勒多爾濟是個土生土長的蒙古人,就幾乎要以為他也是穿越而來的了。
驅(qū)準保藏,平定青海,西邊的戰(zhàn)爭少說打了也是數(shù)年了。
這其中的復(fù)雜程度,絕不僅僅只是幾場戰(zhàn)爭就能完事的。
有和平的方式,也有武力的方式,不能一味的蠻干。
單單看這沙盤上的軍隊推進,就不是莽撞蠻干出來的,這幾乎是推演出了后頭的戰(zhàn)爭走向。
要這么看,她親哥哥簡直是個戰(zhàn)爭天才啊。
蘇玳看的心癢癢,忍不住也想碰碰那沙盤上的機關(guān)。
“玳兒高抬貴手。這要是亂了,我可就沒法復(fù)原了。”巴勒多爾濟帶笑的聲音傳來。
蘇玳扭頭,她哥來了,來的還挺快的。
見巴勒多爾濟關(guān)了門,蘇玳揚著下巴看他:“哥哥舍得來了?”
這話一聽就知道妹妹是還在生氣呢。
弘晳失聯(lián)那些天,蘇玳在太子府里,巴勒多爾濟陪著弘晳,后來弘晳過了康熙那一關(guān),天天忙著審案子的事,蘇玳也不好出園子來找巴勒多爾濟。
那個面生蒙古人的事外頭還在吵吵嚷嚷的,但沒有人會想到巴勒多爾濟頭上。
蘇玳也不想在這個敏感時期給她親哥哥惹事。
因此一直沒有出來見巴勒多爾濟。
如今算起來,倒是兄妹倆在事發(fā)后到現(xiàn)在的第一次見面了。
“妹妹找我有事,我豈能不來呢?”巴勒多爾濟笑道。
他還跟小時候似的,用溫柔的笑容哄著蘇玳。
貼身侍從尋到他,悄悄與他說了書房的事,巴勒多爾濟就知道蘇玳這是有事找他了。
小丫頭有時候任性起來也還是這么的可愛。
那可是他的親妹妹,任何人都不得進出他的書房,這里頭只有兩個人是除外的。
一個是大阿哥,一個就是蘇玳。
蘇玳嗤了一聲,不好玩,哥哥太聰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企圖,怎么就不能演一下呢?
讓她嘗一嘗恃寵生嬌趾高氣揚的滋味嘛。
蘇玳走過來,微微仰著頭看巴勒多爾濟。
一個弘晳,一個巴勒多爾濟,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明明她都長高了許多,自覺是個修長高挑的姑娘了,結(jié)果站在這倆人身邊,還是顯得特別小。
他們真的好高。
而且長得特別快,弘晳都十八了,看那樣子好像還在長高了。
目測都要超過一八五了。而且弘晳比康熙和太子都要高一些?梢娨淮_實更比一代強。
“哥哥怎么能和大阿哥聯(lián)手騙我呢?”
蘇玳開始翻舊賬,“在哥哥心里,大阿哥已經(jīng)比親妹妹重要了嗎?哥哥是不是不愛我了?”
巴勒多爾濟失笑,都成婚兩年半的人了,怎么撒嬌還是跟個小姑娘似的?
不過瞧著大阿哥養(yǎng)福晉的樣兒,他親妹妹這會兒還像個小姑娘,這是好事。
雖然妹妹轉(zhuǎn)年就十七了,但在巴勒多爾濟心里,她永遠都是那么黏著他的,漂漂亮亮的小公主。
巴勒多爾濟笑道:“妹妹在意的是哥哥騙你?還是大阿哥騙你。俊
蘇玳道:“當(dāng)然是在意你騙我啊。”
默然片刻,她嘟囔道,“當(dāng)然大阿哥他也騙我了!
“他騙了我好多事,也有好多事都沒有告訴我!
“哥哥,你幫他做事我不攔著你,但是你好歹也要留個心眼啊,萬一他有事情沒告訴你,騙了你,那你怎么辦?就像這回,他也事先沒告訴你的!
“玳兒果然貼心!卑屠斩酄枬裥r候那樣抱了抱她,笑道,“不用擔(dān)心哥哥。哥哥都是愿意的。士為知己者死。大阿哥他,是千古奇才,能侍奉這樣的人,哥哥才能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
蘇玳是來興師問罪挑撥離間的,順便把哥哥拉回自己的陣營,怎么被她親哥搞得好像是她在擔(dān)心他們倆似的?
這不對啊。
她想說不是,可轉(zhuǎn)念又一想,她也確實是擔(dān)心哥哥許久,若非弘晳與她說透了,她還不知道要擔(dān)心到什么時候去呢。
弘晳和她親哥哥果然都是糊弄學(xué)的好手,就這么寥寥幾句話,蘇玳想生氣想發(fā)脾氣想無理取鬧都沒法了。
巴勒多爾濟那句士為知己者死,給了蘇玳深深的震動。
蘇玳小聲嘀咕:“哥哥是蒙古人,怎么也信這樣的話。士為知己者,要活著建功立業(yè)才對,怎么能動不動就死啊死的?你真是跟著他混多了,滿口都是這樣的混賬話,一點規(guī)矩都不講了。”
“要我說,哥哥才是難得的將才,他得了哥哥的鼎力相助,他才能實現(xiàn)他的理想抱負。哥哥不是明珠蒙塵,是自在的發(fā)光體,誰都能看見你的光亮的。”
巴勒多爾濟倒是好久沒有被妹妹這樣教訓(xùn)了,既新鮮又熟悉,心里頭還覺得很高興:“蒙古人又如何。哥哥既當(dāng)差了,就是大清的人。哦對了,這話還是大阿哥與我說的。天底下的臣民都是大清的人,這樣想,便不會有那么多的紛爭了!
“大阿哥是光風(fēng)霽月,可不是什么混賬話。”
蘇玳哼了一聲:“你變了。怎么這么維護他?還在我面前替他說好話!
巴勒多爾濟揉了揉蘇玳的臉蛋:“就你一個親妹妹,自然想你萬事順遂。你啊,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想通呢?”
弘晳總?cè)嗨哪,現(xiàn)在巴勒多爾濟也揉她的臉,她的臉又不是玩具!
蘇玳掰掉巴勒多爾濟的手,趕緊輕輕摸了摸臉蛋,她臉皮嫩,一會兒可別留下什么印子啊。
巴勒多爾濟的話聽懂了,她就裝傻裝聽不懂。
巴勒多爾濟就點了這么一句,知道親妹妹聰慧,也就不多說了。
蘇玳方才一句難得的將才入了巴勒多爾濟的心,他進來的時候就看見蘇玳仿佛要碰那個沙盤了。
知道妹妹是都看見了,他將人引到沙盤和地圖跟前,說:“這不是我弄出來的。是大阿哥在我這里的那幾日他弄出來的!
“我只能看出這是有關(guān)厄魯特蒙古的戰(zhàn)事。是會綿延許久的戰(zhàn)事,是很重大的事。但全然不知這些各色旗子是做什么的。兩軍對陣,不止一方。甚至我方不止一隊人馬,仿佛是好幾組人馬。有些地方實在看不懂,問了大阿哥,大阿哥神秘一笑,也并未同我講!
“我舍不得弄亂,就問大阿哥能不能留著。想得空就參詳參詳。大阿哥倒是很不在意,只叫我留著便是了,但不好叫人看見。所以書房這里,也就是你與大阿哥能進來,旁人是進不來的!
蘇玳再度驚訝,這竟不是她哥哥搗鼓出來的,是弘晳弄出來的。
這可是縱橫了康熙朝、雍正朝、及乾隆朝的西北戰(zhàn)事。
縱然這對陣不全,但總能看出幾分端倪來。
弘晳他就僅憑現(xiàn)在的這些苗頭和蠢蠢欲動,就預(yù)測了將來十多年的事嗎?
這也太神了。他這是花了多少年的心血學(xué)出來熬出來的?
蘇玳知道歷史走向,可在這個大清,走向是完全不同的平行時空。
她什么都不敢做,什么也不能說,生怕說錯了做錯了會給弘晳添亂,或者稀里糊涂就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胎穿至此,她從不敢小看這里的任何一個人。
她曾經(jīng)也想,自己能不能為弘晳不著痕跡的做些什么呢?或者是可以幫到他的。
現(xiàn)在看著這沙盤和墻上做滿了標記的地圖,她想,她還做什么呢?
這位爺自己就是天縱奇才,他根本不需要場外支持,她還是好好待著,躺平茍命,咸魚為敬吧。
蘇玳認認真真的囑咐巴勒多爾濟:“大哥,你好好把這些都記下來。現(xiàn)在不懂也沒關(guān)系,就死記硬背,全都刻在腦子里。千萬不能讓除我們之外的第四個人看見了。你盡快記下來后就毀掉它。不然會給大阿哥惹麻煩的!
“要是實在忘記了,你就去問大阿哥,他丘壑乾坤自在心里,他都知道的!
哥哥啊哥哥,你要是混得好,把大阿哥給你的這個外掛拿住了,說不準你就是那個未來的撫遠大將軍了。
第39章 039
他們兄妹雖在漠南蒙古,但對于北邊西邊蒙古的事也是知道的。
巴勒多爾濟當(dāng)然知道大阿哥將這些留在這里的意義。
他起先以為大阿哥是一時興起,大阿哥玩沙盤看地圖不過是為了消遣,他也就沒顧得上看這些。
結(jié)果等大阿哥一走,他再回來仔細一瞧,才曉得大阿哥留下的事大手筆。
巴勒多爾濟就一直嚴嚴實實的守到現(xiàn)在。
但這東西不能久存,便是在他的書房里也有泄露的風(fēng)險,因此他確實也已經(jīng)開始了記憶。
他甚至不敢畫下來,而是全都記在了腦子里。
今兒巴勒多爾濟成婚,他也不能在書房里待太久,兄妹兩個談完了就出來了。
正巧下人來報,說大阿哥來了。
巴勒多爾濟就望著蘇玳笑:“大阿哥來的很快啊!
“哥哥都自詡是他的知己了,他能不快么?”身邊沒外人,蘇玳調(diào)笑親哥哥。
外頭缺不得巴勒多爾濟,有人來請巴勒多爾濟去前頭料理,正好弘晳來了,巴勒多爾濟就在此多說幾句話,招待了弘晳過后再去前頭。
弘晳身上差事重,與巴勒多爾濟一貫交好的皇孫阿哥們先來了公主宅邸。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