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爾接過015遞過來的外套展開披上, 聞言理解地點了下頭,“好,你先去吧, 注意安全。”
兩輛懸浮車在路口處分道揚鑣。
一輛駛向相隔了一個城區(qū)的著名建筑,一輛則背道而馳,急速前往中心處的宮殿。
得知他的到來, 雄保會已經(jīng)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等那輛懸浮車進入特定搭建的軌道后, 一路都安排了警力在道路兩邊守衛(wèi)。
“冕下,日安!
工作蟲彎腰打開車門, 恭敬地后退了一步, 給身后雄保會會長讓出位置, 方便更好地迎接s級雄蟲冕下的親臨。
耶爾下車的時候, 抬眼就見到眼前站著一個中年雄蟲, 穿著講究而嚴肅,具有和在宴會上看到的貴族雄蟲很不一樣的氣質。
“冕下,我是雄蟲保護協(xié)會的會長,您可以叫我卡德!
中年雄蟲伸出手,和他恭敬地握了下手。
“直接進去吧,邊走邊說。”
抬手制止了協(xié)會會長隆重歡迎和招待他的打算,耶爾單刀直入道,率先走到了前面。
“好,您這邊來。”
穿過寬敞的大廳,再繞過幾條走廊,就來到了a等級雄蟲專用的樓層。
耶爾視線微微一轉,看到了旁邊一個疏導室的場景。
那疏導室中一坐一跪著兩只蟲,從玻璃外可以見到坐著的是一名有些眼熟的年輕雄蟲,正閉著眼,神情有些不耐。
而地上跪著的雌蟲渾身顫抖,情況似乎有些糟糕,他的脖子和手腳都捆上了精密牢固的枷鎖,應該是防止疏導時刺激過大,暴起傷害到雄蟲。
耶爾多看了那雄蟲兩眼,才從記憶里搜刮出他的名字來。
——維托,西澤口中新興貴族的代表。
那邊年輕雄蟲恰好睜開了眼,看見他時神色并不意外,應該早就知道他要來,但因為實在騰不開手,便只能點了點頭致歉。
“冕下,您的疏導室在這邊!
協(xié)會會長一直等他收回視線,才出聲提醒道,伸手示意旁邊的大疏導室,低聲講解道。
“疏導的名額會根據(jù)等級匹配,等級越高者責任越重,匹配到瀕臨狂暴的雌蟲也會更多,a級雄蟲一個月的任務量是五十!
疏導名額說是隨機匹配,實際上卻基本是有錢有權的蟲花了大價錢,暗箱操作競拍來的,里面的水深得很。
【有些軍雌需要用幾十年攢下來的所有軍功,才能換來一次名額來保證不狂暴而死。】
西澤和他解釋時神色有些默然,恐怕也是見多了這樣的事,卻對這種亂象無可奈何。
而這邊,協(xié)會會長斟酌了一下,沒有直接告知耶爾的任務量是多少。
“介于您的特殊性,協(xié)會這邊準備先讓您嘗試一下,再根據(jù)情況來定下具體任務量,您看如何?”
見耶爾的神色似乎有些不悅,協(xié)會會長低咳了一聲,將大家心知肚明的潛規(guī)則補充清楚。
“您不用擔心做白工的問題,那些雌蟲買疏導名額的錢,協(xié)會這邊只抽取百分之一,大頭都是您的!
那年輕雄蟲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好看到過分的臉上一片冰雪般的冷淡,看不清楚內(nèi)心所想。
他心一橫,向門外守著的工作蟲招了招手,示意開始叫號碼,“您量力而行即可,想疏導多少就疏導多少,不必有壓力!
耶爾坐在了疏導室唯一的小沙發(fā)上,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敲打著扶手,看著疏導室的側門被打開。
別著號碼牌的軍雌穿著一身深色的日常軍裝,容貌十分陌生,似乎并不屬于四大軍團。
他脊背挺直地站著,還是能看出一絲拘謹,應該是西澤所說的拿全部軍功換取一次疏導的非貴族軍雌。
軍雌看起來還算年輕,眉眼卻染著一些風霜的痕跡,是被惡劣環(huán)境磨礪許久留下的印記。
和西澤手上那些硬繭和傷疤一模一樣。
他很深地鞠了一個躬,恭敬地稱呼道,“冕下!
耶爾應了一聲,才后知后覺協(xié)會會長沒有和他講解隔空疏導的辦法,神色一時有些細微的茫然。
疏導室陷入詭異的安靜,協(xié)會會長困惑一瞬,對上雄蟲的視線才恍然。
但還沒等他上前講解具體方法,不知何時倚靠在門邊的維托就走上前來。
“冕下!
維托一臉和煦的笑意,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下眼前的雄蟲,率先行了一個禮,“不知冕下能否允許我演示一遍?”
“好!币疇枓吡怂谎,下巴微抬,“那這個就是你的!
維托笑了一聲,示意神色有些無措的軍雌佩戴好枷鎖,“開始了,冕下記得看清楚!
確認無誤后,他抬手釋放出了一股精神力,擰成一線直接鑿進了對面軍雌的腦子里。
“呃啊……赫赫!”
好似正忍受著極大的痛苦,那軍雌瞬間渾身肌肉緊繃,拉拽得那枷鎖不斷顫抖,上面流光閃現(xiàn),根據(jù)力度不斷增加禁錮的強度。
耶爾看的分明,維托的精神力分明是仗著等級壓制,直接入侵了雌蟲的精神圖景,毫不留情地在里面搜刮清掃著精神污泥。
“等等,情況好像不太對……”
維托喃喃道,感覺到精神力觸及到了更深層的地方,而那里的異狀讓他一下皺起了眉。
時間過去越久,他的神情就愈發(fā)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