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曼德咬牙吞下悶哼,掙脫了跑上來按住他的軍雌,拼命掙脫了沖到耶爾面前,聲音嘶啞地道。
“他一直在騙你……名字、身份、軍銜……有幾個是真的?閣下這么相信他,想要尋找折中的辦法,小心以后被背后捅一刀!”
他沒能繼續(xù)說下去,耶爾就被拉入防爆軍的層層包圍和保護之中,隔絕了一切傷害,同樣包括制服萊曼德的慘烈場景。
“閣下,您有沒有受傷?”
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頭盔下傳出一道沉悶的聲音。
耶爾有些警惕地看著他們,一時間搞不清楚這是什么狀況,“沒有,你們是……?”
“維護星球治安的!
沒等領頭的回答這個問題,旁邊就有一個比較活躍的搶先道,從頭盔下可以看出那呲著的大牙。
小隊長猛地懟了他一把,才轉(zhuǎn)頭沉穩(wěn)地道。
“之前斐山星盜團襲擊艾塔爾,我們臨時被請調(diào)過來維護治安,剛才有蟲看到這里的情況后報了警!
“這樣……辛苦你們了!
耶爾半信半疑地道,很快又道,“那我現(xiàn)在可以回家了嗎?”
“不辛苦,都是我們該做的,讓我護送您回去吧,之后會在周圍加強巡邏,您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叫我們。”
小隊長打了一個手勢,包圍圈裂開一個口子,卻沒有散開,而是變形成了一條通道,一直通到外面巷子口,更遠的就看不到了……
可能一直通往家門口去了。
出到咖啡廳外,耶爾才看到這樣的士兵來了多少,此刻正訓練有素地清掃戰(zhàn)場或警戒四周,看起來嚴肅而專業(yè)。
他默不作聲地跟在小隊長后面,一路上都能感覺到無數(shù)隱晦的視線,或好奇或探究地看過來,但都沒有什么惡意。
【這就是上將的雄主?】
一個抱著槍站崗的軍雌身形挺拔,沒有多余的動作,頭盔上黑色玻璃卻完全擋不住其八卦視線。
【看起來好像……嘿嘿。】
【管好你臉上那對綠招子,小心上將給你雙倍訓練量!】
旁邊的軍雌猜出他所想,開玩笑地白了他一眼,卻無奈地注意到對面更多灼熱的視線。
【滾滾滾滾!】
小隊長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轉(zhuǎn)頭低聲道,“不好意思啊閣下,這個……”
“沒關系!
耶爾剛才正出神,恍然間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沒有確切的證據(jù)。
“你們……我不太了解,但你們有從屬于哪個軍團嗎?”
軍雌默了默,啞聲道,“曾經(jīng)的……”
后面的話他說得含糊不清,耶爾有些疑惑,但還是沒有追問。
前面幾步就是家門口,他從口袋里掏出鑰匙,身后的軍雌很有分寸地停住不動了。
但沒等他把鑰匙插進去,門就從里面打開了。
西澤正站在門內(nèi),神色柔和中帶著擔憂,垂眸低聲叫他,“雄主!
在被拉進去前,耶爾想起什么,轉(zhuǎn)頭對著外面的軍雌道,“謝謝你送我回來。”
那軍雌隔著幾米注視著這邊,聞言抬起手比了個手勢,確認門關上后整理了一下背著的槍,小跑著下了樓道。
……
耳機里傳出的聲音猶在耳側(cè),西澤許久才完全回過神來,緩慢地眨了眨眼。
情況已經(jīng)被控制住了,比他預想的好得多,而在這場可以稱作威脅的談判里,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成為被舍棄的一方。
雄蟲的脾氣一直很好,這次直接冷了臉開口罵滾,是不是因為聽到那些不好的經(jīng)歷,所以在心疼他?
想到這里,那雙金眸中難以掩飾地,一點點聚攏起光和喜悅,西澤克制地抿緊唇角,努力平復在身體里激蕩的異樣情緒。
一直到雄蟲回家,這份悸動依然沒有消失。
“雄主……”
西澤將門反手關上,將身前的雄蟲攬入懷中,手心下瘦削冰冷的身體讓他心尖微澀,“雄主!
耶爾還在思考剛才混亂的局面,聞言抬眼看向他,輕聲道,“我剛才遭遇了威脅,你知道嗎?”
雌蟲動作一滯。
耶爾沒有等他開口,繼續(xù)道,“那個叫萊曼德的軍雌說,你一直在瞞著我你的真實身份,這件事我知道,但……到現(xiàn)在也還不能說嗎?”
“你應該不是戰(zhàn)犯吧?”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遲疑,雖然覺得無比荒謬,但還是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我不是!
西澤頓了頓,按住雄蟲的肩膀拉開一點距離,那雙金眸專注地凝視著耶爾,聲音緩慢而顯得無比鄭重。
“雄主,我從沒想過背叛,您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他?”
耶爾對上那雙眼睛,突然笑了一下,“我當然信你。”
西澤有些緊繃的下頜驀地放松,明明他們之間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他還是難以抑制地彎了彎唇角,眸光微亮。
“但——”
耶爾眉梢微揚,語調(diào)看似輕快,實則有些咬牙切齒,他伸手捏住雌蟲臉頰的軟肉,往外狠狠一扯。
“我等不了那么久了!敵軍都打上家門口了,你還瞞著我!”
“說說吧,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誰什么身份,怎么淪落到這種地方的,有什么目的?”
雌蟲俊朗的臉被扯得變形,看起來有點滑稽,聲音含糊道,“這件事情有點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