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撿了流浪小狗就要負責到底,不然和讓它自生自滅有什么區(qū)別,這樣也太不負責任了。”
想起來沒穿越時,撿回來后被養(yǎng)得白白胖胖的小流浪狗,耶爾玩笑道,“我可是非常合格的飼養(yǎng)員!
沒等西澤接話,廚房里洗菜的015再次短路,嚶嚶嚶地喊耶爾過去解救。
身側的沙發(fā)一輕,雄蟲清淺的呼吸輕易離開,那一點鮮活的熱氣轉瞬變得冰冷。
原本已經習慣忍耐的沉寂突然變得難熬,連周邊的空氣都稀薄起來。
西澤眼睫一顫,下意識低聲喊道,“雄主?”
“嗯?”
耶爾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還夾雜著015的嘰嘰喳喳,“我在呢,怎么了?”
西澤愣了一下,緊皺的眉心慢慢舒展開來。
他唇角微彎,近乎無聲地笑了一下。
“……沒事!
第23章
砰!
辦公室的門被重重甩上,帶著未消的滿腔怒意。
“一群蠢貨!狗日的東西!遲早找到機會爆掉他們的腦袋……!”
安托·艾德卡煩躁地罵了幾聲,將手里的文件“啪”地摔在桌子上,將領口最上面一顆扣子解開。
議會那些老東西難纏得要命,一天到晚惦記著怎么剝削軍餉飽足私欲,當軍隊那么多張嘴不用吃飯似的。
敵軍要是打上門,第一時間就把那些老東西扔出去當炮灰!
安托疲憊地把自己摔在軟椅上,看著桌子上堆疊成山的文件,一時煩悶。
五年中和那邊扯皮的次數只多不少,煩得他連訓練都落下了,算了……反正現(xiàn)在戰(zhàn)事已經逐漸平息,松懈一點也沒什么。
那家伙之前也是頂著這么大的壓力,一邊應對貴族和議會,一邊毫不松懈軍團訓練的嗎?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并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安托抬起眼,看向辦公室側面的勛章墻。
那里原本還只是一面光滑的白墻,五年間卻已經完全變了一副樣子。
各式勛章和獎牌被妥帖地安置在玻璃展示框里,密密麻麻掛了滿墻,在燈光下顯得熠熠生輝,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榮耀和權勢。
這讓他的心情好了些,“這間辦公室終于是我的了,那些老東西就羨慕吧,要不是……”
他謹慎地打住話音,又繼續(xù)瞇著眼睛欣賞那些勛章。
“這面墻多適合擺這些,看著就賞心悅目,那個無趣的家伙就只會訓練工作訓練工作,連辦公室都寡淡得要死,木訥又不知變通,難怪得不到多少貴族的支持!
但居然還是有那么多軍雌支持著那家伙,認為他的死有蹊蹺,甚至隱隱有壓制不住要暴動的跡象。
那家伙的副官已經被打發(fā)邊疆駐守,其余那幾個找個時機也一并降職算了,他們懷疑得沒錯,他們所信賴的上將并沒有死,但……
也許還不如死了。
這可不怪我。安托低聲喃喃道。
誰讓他那樣狂妄嚴苛,招致殺身之禍也是正常。
“我不下手,也會有別的家伙下手,落在我手里至少還能保住一條命,不是嗎?”
他怪異地笑了一聲。
等什么時候真正穩(wěn)固了手上的軍權,也可以考慮考慮……讓那家伙過得舒服一點?
熟練地為自我開脫一番,又想起明天就是周日了,而每周例行的特殊活動還沒有進行,他走進一旁的休息室。
原本簡單利落的休息室被改造成了一個奢華的小型放映室,他打開光腦,郵件箱中靜靜躺著一條訊息,時間是今天早上十點。
“缺少監(jiān)督的平民賤蟲就是容易懈怠,一個勁偷懶;尤贿要我發(fā)郵件去催促,活該一輩子爛在垃圾星!”
不爽地嘖了一聲,安托也顧不上那么多,直接將視頻傳輸過去。
讀取的進度條幾秒就加載到底,然后開始播放——
畫面一陣細微的晃動,最終聚焦在白發(fā)金眸的雌蟲臉上。
那是隱忍著痛楚的熟悉眉眼,本應帶著鋒銳無匹的驕傲意氣,如今卻被隨意踐踏和侮辱,垃圾一樣被踩入臟污臟水和泥濘中。
狼狽不堪,落魄至極。
……多么美妙的畫面。
安托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扭曲。
他近乎上癮地觀賞眼前的苦難,大口汲取那新鮮榨取出的血肉骨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和飽足。
*
與此同時,艾塔爾星舊城區(qū)。
時間接近深夜,凜冽的風雪愈發(fā)大起來,蕭肅的寒風中從陽臺透出一點暖色的光。
“好……頭再抬起來一點,眨一眨眼睛!
耶爾輕聲道,食指屈起抵住雌蟲的下巴,另一只手則拿著眼藥水,尋找趁手的姿勢把藥液滴入那雙金眸里。
液體在瞳膜表面漾開細小的瀲滟,像在散落碎金的琉璃上浸潤了流動的光澤,里面倒映出一個小小的身影。
“好了。”
終于上完藥,耶爾把眼藥水的蓋子合上,余光瞥見雌蟲閉上了眼睛。
“早就想問了,你是怎么控制住滴眼藥水時不眨眼睛的?”
那時候撿回來的小狗也需要滴眼藥水,但每次都要把它整個按在懷里,死死把住不讓它掙扎亂晃,每次弄完好像跑了八百米一樣累。
“軍雌對于身體的控制力這么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