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伊斯低咳了一聲,面帶歉意道。
生殖腔受損是一件很嚴(yán)重的事,在殘存著生物原始繁殖本能的蟲族更顯得可怕,沒有雄蟲會愿意接受這樣一個殘缺的雌蟲。
出于這方面考慮,他一開始并沒有將情況告知耶爾。
“生殖腔受損?”
耶爾蹙起眉,意識到西澤原來一直在忍耐傷痛,神色染上慍怒。
“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天了,你甚至還過來就診過一次,為什么現(xiàn)在才把情況告訴我?”
他深吸了口氣,還是無法壓下震驚和怒火,難得出聲譏諷。
“你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很離譜嗎?你的醫(yī)生執(zhí)照是買來的嗎?”
休伊斯連聲道歉,一直等他消了氣,才苦笑著解釋。
“是因為怕您知道后就不會將雌蟲帶回去了,才沒有告訴您,當(dāng)時是一并開了消炎的藥物的,應(yīng)該不會發(fā)炎感染!
“之前我已經(jīng)確認(rèn)過雌蟲的情況,他的自愈能力正在逐步恢復(fù),但還是需要深度的治療,您……可以接受嗎?”
耶爾仍然不悅地抿唇,有些生硬地道,“該怎么治療就怎么治療,我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因為需要您的信息素和‘體液’,配合藥物來進行‘深度’治療。”
休伊斯在兩個詞上加了重音,小心地抬眼觀察雄蟲的表情,果然見到了理解后的錯愕,似乎還有些難以置信。
“等等,你是說……?”
“是的,就是您理解的那個意思!
雄蟲是什么千年人參嗎?
聞幾下、咬一口,甚至只要把根須塞進去,都能治療雌蟲的傷勢,仙藥也沒有這么包治百病吧?
耶爾幾乎目瞪口呆。
“咳……閣下似乎還沒有過雌侍,可能不懂具體是怎么操作的,等會我打包一個文件給您,您可以對照著實踐一下!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通訊就被掛斷,隨后光腦滴一聲響,顯示收到文件。
【休伊斯:藥物會同城快遞給您,今晚就可以正式進行治療了。】
耶爾神色復(fù)雜,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有點開那個名為《教您如何讓自己的雌蟲*生*死、**不!返奈募
算了,還是等藥物到了……再看吧。
*
但比藥物到的更快的,卻是傳說中的雄蟲保護協(xié)會。
“誰?”
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耶爾從沙發(fā)上坐起身,余光注意到西澤的唇角扯平,似乎有些不快。
他才想起來這好像是個專門保護雄蟲、維護雄蟲利益的協(xié)會,對雌蟲并不友好。
“015,帶西澤進房間,里面有個小沙發(fā)。”
確保雌蟲藏好了后,他才打開門,看見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的蟲。
“您好,請問是耶爾閣下嗎?”
那蟲自我介紹了一番。
“我是雄蟲保護協(xié)會分會的員工,之前檢測到您的婚姻狀態(tài)有所變化,但因為蟲手緊缺,所以現(xiàn)在才登門拜訪,請見諒!
“系統(tǒng)檢測到這是您第一次擁有自己的雌蟲,保護協(xié)會有責(zé)任進行引導(dǎo),我們還給您帶了一些專門的用具!
耶爾才看見他身后的一個大包裹,半晌點點頭,“那進來吧。”
他對這個所謂的引導(dǎo)還挺疑惑的,直到那個蟲將包裹打開——
里面全是一些口口、口口、口口等用具,認(rèn)識的不認(rèn)識的,滿滿裝了一整個箱子,流轉(zhuǎn)著暗沉的光澤。
耶爾再度目瞪口呆。
那工作蟲隨意地拿起一個,開始講解用法,“您看,這個是……”
一般雄蟲都會提前知道這些,甚至在未二次分化前就已經(jīng)玩得很溜了,完全不需要引導(dǎo),但講解是他的工作職責(zé),在雄蟲未開口打斷之前他不能擅自終止引導(dǎo)。
耶爾神色逐漸復(fù)雜。
他本想打斷眼前蟲的話音,但轉(zhuǎn)念想想,說不定有些今晚就要輔助治療使用,先了解清楚總比臨時抱佛腳強,便也沉默了。
客廳里十分安靜,只剩下那蟲兢兢業(yè)業(yè)講解用法的聲音。
“……”
房子的隔音效果一般,西澤將外面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他比耶爾更明白雄蟲保護協(xié)會的來意,也明白……之前的安逸日子大概就要到頭了。
真正可怕的不是精神疏導(dǎo),或者其中伴隨的運動,因為那到底能說是在進行身心都舒服的交融結(jié)合。
而需要用上這種東西的,卻是完全的虐待,沒有溫柔的愛撫和親吻,只有鮮血淋漓的痛苦,除了施暴者不會有任何蟲喜歡。
幼年他已經(jīng)看過太多次這樣的場景——雌父被雄父抽打得鮮血淋漓,失去意識倒在一片血泊中,渙散的雙眸看向自己藏身的角落。
那曾是籠罩了整個童年的噩夢,不同于戰(zhàn)場的血肉橫飛,甚至沒有專業(yè)刑訊室的一半可怕,卻在心臟燒穿了一個深不見底的空洞,時時刻刻流淌著烏黑的血。
這段時間下來,他能察覺到房子里并沒有懲戒室,甚至連這些工具都沒有一件。
但……相比雄蟲并不喜歡這種可能性,西澤更偏向于雄蟲其實并不了解。
等起了興趣后,在雌奴身上試手便是再自然不過的事,而新手多半控制不好力度,不知道他現(xiàn)在的身體還能撐多久。
但這段時間的相處似乎腐蝕了他的防備,那些溫和的柔軟的東西填塞著那塊空洞,雖然還隱隱地疼,卻不再尖銳而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