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藺阡忍的心中擁有同樣的疑惑,緊接著一個令人無法相信的念頭冒了出來,他和年聽雨互相看了一眼,異口同聲道:“狼牙的領(lǐng)導(dǎo)者不止一個!”
***
盛京城。
刺客竟然趁著宮中守備薄弱之際,扮做往宮里送東西的商賈混了進(jìn)來,而劍則藏在了貨物的最深處,成功蒙混過關(guān),最終直奔長壽宮而去。
彼時,華榮昭和藺文冶這兩個宮里最年長、最年幼的人正在一起用午膳。
看著忽然殺進(jìn)來的刺客,華榮昭臉上的血色瞬間退了個干凈,藺文冶手中的筷子也嚇掉了。
若非連鈺動的快,刺客的劍怕是已經(jīng)砍在兩個人的身上了。
在連鈺的保護(hù)下,華榮昭和藺文冶退到了里屋,鈴蘭見勢不妙,趕快跑出去搬救兵了。
藺文冶雖然很害怕,膽子卻格外的大,他扒著門縫向外看去,只見連鈺一人面對十來個人的圍攻依舊游刃有余。
藺文冶不由驚嘆出聲:“祖奶奶,連鈺哥哥好厲害啊。”
“祖奶奶身邊從不養(yǎng)無用之人。”華榮昭冷靜下來,將藺文冶從門縫前拉開:“好了,別站在那里了,不安全——”
“祖奶奶小心!”
看著被劈開的窗戶,藺文冶驚喊出聲。
華榮昭也不是第一回 遇見刺客了,她瞬間反應(yīng)過來。
可惜——
人老了,不中用了。
就算反應(yīng)過來華榮昭也沒有能力躲開了,她的背硬生生挨了一下。
刀劍無眼,血瞬間就順著傷口涌了出來,將她淺灰色的素服染紅了一大片。
刺客一步一步朝著華榮昭逼近,藺文冶想要去保護(hù)華榮昭,可他七歲的小身板什么也做不了,甚至還要被華榮昭死死地護(hù)在懷里,一步一步往角落里退。
他們喊了連鈺,可連鈺再厲害,面對十來個人的圍剿也不可能在一瞬間脫身。
沒有辦法,屋里的刺客只能由他們自己解決。
可這一老一小全都手無縛雞之力,面對拿著劍的刺客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抗余地。
這一刻藺文冶是真的怕了。
他大概無法活著見到父君了。
藺文冶哭著心想。
華榮昭聽見藺文冶的哭聲,她伸手擦去藺文冶的眼淚:“別怕,祖奶奶一定護(hù)你無恙,別怕!”
誰料,藺文冶哭的更大聲了。
在屋外廝殺的連鈺聽見這哭聲不由的焦躁起來,他一腳踹開撲過來的刺客,打算進(jìn)屋去救人。
可這些刺客就像打不死、殺不盡的蟑螂,轉(zhuǎn)眼間就再度圍了上來,將他的去路給擋死了。
忽然,屋里的哭聲戛然而止,連鈺的心跳也隨之驟停。
正當(dāng)他以為屋里的兩個人已經(jīng)遇難之際,那緊閉的房門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給撞開了。
只見那順著窗戶悄悄摸進(jìn)屋里刺客,直接倒飛了出來,整個人狠狠地撞在了廳堂的柱子上!
與此同時,刺客的胸口還插著一支羽箭。
一時間真叫人分不清他到底是撞死的,還是被箭射死的。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兩者共同作用的結(jié)果。
而刺客飛出來瞬息間,連鈺聽見贏夙的聲音從屋里傳了出來。
“臣,救駕來遲,請主子責(zé)罰!”
穿心
第073章
聽見贏夙的聲音, 連鈺松了一口氣,專心致志的對付圍攻他的人。
當(dāng)然,長壽宮不僅只有他一個人在抵抗, 還要宮里本就配備的侍衛(wèi),只是這些人和他一樣都陷入了包圍。
被圍著打的情況并沒有持續(xù)很久, 贏夙很快就從屋里出來幫忙了, 翎羽衛(wèi)也同樣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
原本占上風(fēng)的刺客轉(zhuǎn)瞬間就落了下風(fēng),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贏夙本想留兩個活口審問, 可刺客一見情形不對, 反手就將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滋啦一下就把自己給抹了。
贏夙:“......”
這批刺客還挺像樣。
比上次那兩個見勢不妙就逃跑的慫蛋包強(qiáng)多了。
沒了活口便也沒得審,贏夙只能叫手下的人將這些刺客的尸體抬下去, 然后細(xì)細(xì)的搜一遍身。
手下之人搜身的時候,贏夙不忘派人去將高敬給請了過來,叫他趕快處理華容昭背上的傷。
這道劍傷斜穿后背, 又深又長, 高敬來的時間華容昭已經(jīng)昏迷了, 藺文冶這回是真嚇到了。
……
……
華容昭年歲大了,先不論傷口多久能愈合,光挨這么一下就足以去了她半條命。
現(xiàn)下, 她那本就半截身子入土的身體, 大概只有一個頭在外面喘氣了。
高敬小心翼翼的給華容昭處理傷口,等處理完,高敬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這個料峭春寒的季節(jié), 急出了一腦門子大汗。
他隨手用衣袖擦了擦, 趕快拎著藥箱走了出去,去見贏夙。
見高敬出來, 贏夙迎上去:“老祖宗的情況如何?”
“老祖宗還昏迷著。”高敬嘆氣道:“微臣也不瞞指揮使大人了,要是年輕人受了這傷,十天半月就能恢復(fù)好?衫献孀谀杲哐,這傷就算是好了,身體的元?dú)庖蔡澚,不仔?xì)修養(yǎng)個一年半載怕是好不了,如若修養(yǎng)不好,老祖宗可能會因此......”喪命。
最后兩個字高敬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來,但贏夙卻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