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肯定是不能,除了年家軍,長纓騎就是大乾最龐大的軍隊。
外患一清,蘇海成肯定會趁著翎羽衛(wèi)和禁軍元氣大傷之時發(fā)動內(nèi)亂,至于年戰(zhàn)西那根本就指望不上,明面上年戰(zhàn)西和蘇海成沒有什么往來,但這兩個人早就沆瀣一氣了。
當(dāng)年教唆年戰(zhàn)西將年聽雨送進(jìn)宮刺殺藺阡忍的人就是蘇海成,不然以年戰(zhàn)西那膽小怕事的性格能做出這種事?
肯定是蘇海成許給了年戰(zhàn)西什么好處。
比如,許諾年戰(zhàn)西幫他徹底控制年家軍。
見喬峰有些明白了,喬鶯鶯繼續(xù)道:“蘇海成其實不用死的,只要他老老實實的站在人群中不動,任由年戰(zhàn)西在那里表演,最后只能是我給他背鍋!
喬鶯鶯擺弄了一下修剪的圓潤整齊的指甲,嘆道:“只可惜蘇海成太著急,我設(shè)了個局他就迫不及待的往里鉆,見到皇帝出了事立刻便想要將年聽雨一網(wǎng)打盡,他不死誰死呢。”
喬峰的背脊爬上一片冷意:“......鶯鶯,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我也不想這樣!眴铁L鶯垂下眼眸:“只是耳濡目染罷了,如果舅舅知道宮中那些骯臟事,也會變的和我一樣的。”
這些事喬峰確實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喬鶯鶯背后的人到底是誰。
喬峰不想再知道任何有關(guān)于宮里的事了,他看向身邊的姑娘:“鶯鶯,答應(yīng)舅舅,等年聽雨回到邊關(guān)立刻回江南,別在摻和這些事了!
“好,”喬鶯鶯沖著喬峰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柔和著聲音道:“舅舅給陛下解了長眠,也和我一起回江南吧,把盛京的濟(jì)善堂關(guān)了吧!
喬峰也有這個打算,不然宮里的人早晚得查到長眠是他給蘇海成送過去的。
“我下的針快到時間了,得回宮了!眴铁L鶯看了一眼月色,站起身來:“我今日來找舅舅,其實是想告訴舅舅一聲不必暗中蘇海成的計劃走了,照常給陛下解毒就好!
喬峰起身想送。
踏出門檻,喬鶯鶯回了一下頭:“對了舅舅,盡快給阿念的尸體焚了吧,年聽雨雖然被顏左帶回了邊關(guān),藺阡忍也不是好糊弄,萬一他想查阿念的死因,就能順藤摸瓜摸出很多東西!
喬峰扶住門框:“他查阿念的死因做什么?”
“上次在北境,為了救年聽雨,我迫不得已將喬家暴露在了他們的視野當(dāng)中。”喬鶯鶯解釋:“雖然后來想辦法做了掩飾,但那兩個人都不是好糊弄的,肯定不會輕易放棄喬家這條線索的!
喬峰點了一下頭:“我知道了,你快回宮吧!
***
蘭安宮,藺阡忍將藺文冶抱回來以后一直數(shù)著時間等。
等了將近一個時辰,藺阡忍坐不住了,他叫小九將贏夙找到來,然后把贏夙按在了床邊:“你在這里替我守著阿冶,我出去一趟!
見藺阡忍神色不對,贏夙沒問他去哪,只是叮囑:“你快點回來,我還得調(diào)查阿冶中毒的事呢!
“知道了!
匆匆應(yīng)了一聲,藺阡忍又匆匆離開了,直奔宴廳而去。
越靠近宴廳,他心底的不安就越強(qiáng)烈。
一推開門,看見空蕩蕩的后殿,藺阡忍整個人恍惚了一瞬。
年聽雨雖然總是胡來,但絕對不是那種會玩失蹤的人,就算要走也會將該交代的事都交代清楚。
而且藺文冶出了這么大事,年聽雨更加不可能玩失蹤。
藺阡忍來不及隱藏自己的武功,飛速趕回了蘭安宮,朝贏夙討要出宮玉令。
贏夙邊摸玉令邊問:“你要出宮?”
藺阡忍:“嗯。”
“這大半夜的你出宮做什么?”贏夙將遞出去:“而且阿冶也需要人守著!
“出宮去追人,”藺阡忍接過玉令:“調(diào)查的事暫時交給張守正,你在這里幫我守著阿冶,除了你不許任何人接近他!
贏夙看著他的背影問:“你這大半夜的追誰去?”
“年聽雨被顏左帶走了!
甩下這句話,藺阡忍便踏進(jìn)了夜色,贏夙好半晌才從這句話中回神。
從接到年聽雨的調(diào)令起,贏夙一直在疑惑一件事——顏左這么多年都沒有回來參加過宮宴,怎么今年就回來。
雖然他給的理由很合理,但顏左又是怎么接到消息的呢,畢竟沒有誰往邊關(guān)傳過年聽雨受傷的事。
而且顏左待的時間也未免太短了些,年三十回來,年初一就走,趕的后面追了瘋狗似的著急。
可今晚這事一發(fā)生,絕大多數(shù)疑惑瞬間就解開了,顏左根本不是回來參加宮宴的,而是專程來劫人的。
至于那個暗中給顏左傳消息、配合顏左的人是誰暫時不重要,重要的是藺阡忍能把人追回來!
當(dāng)初因為受了年聽雨的拒絕,就不顧死活的去斗獸場發(fā)泄了一夜,將他的身上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這人要是丟了,藺阡忍還不得抽瘋啊。
但不得不說,這顏左的膽子未免太大了些,竟然敢趁亂劫人!
***
林間小道。
為了避免被人追上,顏左并沒有走官道,而是走了一條荒廢許久的林間小路。
當(dāng)然,這樣做也是為了避免年聽雨逃跑,畢竟這條路是他們當(dāng)年行軍打仗時生生用腳踏出來的路,而年聽雨那個時候還沒有出生呢。
聽見馬車?yán)镉辛藙屿o,顏左單手牽韁繩,回頭撩開簾子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