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調查真兇一事......有華容昭為年聽雨撐場子,沒人再敢拿那些拙劣的栽贓之物為年聽雨定罪,一切只能重頭再來。
這個結果贏夙和張守正喜聞樂見, 兩人直接退出去調查了。
年戰(zhàn)西是倒數第二個走的, 臨近出門, 年聽雨叫住了他,沖著他的背影問:“叔叔,我又活下來一次, 你是不是很失望。”
這并不是年聽雨第一次和年戰(zhàn)西見面, 之前的每一次祭禮和宮宴年他們都打過照面,只是彼此互相看不順眼都沒有說話罷了。
但這一次,年聽雨覺得自己有必要說些什么, 最好能直接把人氣死。
這里是皇宮, 周圍布滿了侍衛(wèi),年戰(zhàn)西能屈能伸的笑道:“君上安然無恙, 臣為君上高興還來不及。夜深了,臣先行告退了!
一番折騰下來,都已經進入深夜了。
年聽雨輕輕笑了一下:“那叔叔走路可穩(wěn)當點,可別把自己摔死了。”
“臣多謝君上關心!蹦陸(zhàn)西道:“臣定然安安穩(wěn)穩(wěn)的回家,來年繼續(xù)陪君上過年!
年聽雨頷首:“那侄兒提前祝叔叔過幾日的壽辰萬壽無疆,能夠安然活到來年春節(jié)。”
這咒人死的話任誰都能聽出來,可身份擺在這里了,年聽雨能暗搓搓的咒他死,他卻不能反唇相譏,不然正中年聽雨下懷。
年戰(zhàn)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拱手行禮:“臣,告退!”
......
......
年戰(zhàn)西走后,年聽雨抬頭看向了立在床邊的顏左:“顏叔,這么晚了,您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回邊關呢。”
這是年聽雨第一次見顏左,但信息給的很及時,顏左一出來,原主和他的相處模式就全都有了。
私下里,原主都是管顏左叫顏叔,所以年聽雨這么叫沒有什么問題。
只是顏左明顯不愿意離開,他看了藺阡忍一眼:“君上,臣可否和您單獨說幾句話?”
顏左要和他說什么?
再加上顏左的神情十分嚴肅,擺明了一副只想和他單獨聊一聊的模樣。
年聽雨的好奇心被勾了出來。
顏左是將原身養(yǎng)大的人,是除了年戰(zhàn)北最在乎原主的人。
先不說原主當年執(zhí)意要回年家的用意是什么,顏左能同意原主回來這件事也十分值得探究。
從顏左和原主的關系來看,就算他的在書中所占的劇情不多,但肯定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以防萬一,他很有必要和顏左單獨聊一聊,如果顏左今日說的話和劇情線相關,或許能給藺阡忍一些助力。
年聽雨給了藺阡忍一個安撫的眼神:“你先帶著阿冶回蘭安宮,我和顏叔單獨說幾句話就回去!
“好,早點回來。”
藺阡忍是一個分的清時局的人,而且顏左也不可能會害年聽雨,他干脆利落的抱起藺文冶,踏出了宴廳的后殿。
人走遠,顏左并沒有說話,視線在鈴蘭、小九和十七流轉。
不等年聽雨說話,鈴蘭十分有眼色的帶著小九和十七出去了,還將門給帶上了。
等屋里只剩下年聽雨和顏左兩人,顏左直接單膝跪了下去,根本不給年聽雨任何說話機會。
“君上!老臣此次回京并不是來看望您的,而是帶您回邊關的!”顏左仰頭看他:“懇請君上隨老臣一道離開!”
聞言,年聽雨一驚,心中的好奇越發(fā)強烈。
可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又有得信息都沒有浮現,想來是沒有出發(fā)關鍵劇情。
不過,從顏左的表情來看,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年聽雨不能暴露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事,他思索片刻,謹慎道:“顏叔,您當年既然允許我回盛京,我就不可能輕易跟您回邊關,除非我把自己想做的事做完!
這個回答在顏左的意料之中,但幸虧顏左當年留了后手。
“君上,老臣當年允許您回盛京的前提是您安然無恙,而您當時也跟老臣立了字據!
顏左將當年年聽雨回盛京時簽下的字據從懷中拿了出來。
“這字據上清清楚楚的寫明了,您不會讓自己置于險境,一旦出事就立即回邊關。之前好幾次您出事老臣都不知道,要不是這次墜崖的事鬧的沸沸揚揚老臣怕還是不知道!這遭不管怎樣,老臣都要帶您回邊關,不能再讓您趟皇室的渾水了!”
看著眼前的白紙黑字,年聽雨的頭莫名有些疼。
他萬萬沒想到原主還給他留了這么大一個坑!
如果他沒有現在這么多牽掛,他巴不得和顏左回邊關,可現在他回不去了。
從他決定接納藺阡忍那一刻就回不去了。
或者更早一些,從他做出和原主相反的抉擇那一刻他就回不去了。
但他不能以這些事為借口來打發(fā)顏左。
沉吟片刻,年聽雨盡力貼合原主的性格,道:“顏叔,我是您一手帶大的,那您應該知道我是一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這份字據不過是我當年為了回盛京的緩兵之計,”他將字據拿過來,一點點撕成了碎片:“總之,在事情沒辦完之前,我是不會跟您回邊關的!
看著一地的碎片,顏左不禁苦笑了一聲,這個場景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但不管怎樣,他這遭必須把年聽雨帶回邊關。
他不管大乾皇室有沒有年聽雨坐鎮(zhèn)會變成什么樣,作為年戰(zhàn)北最忠心的下屬、最好的朋友,他只想保護好年戰(zhàn)北唯一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