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聽雨欣慰一笑:“阿冶記好,四時之景雖美,可卻同樣伴有惶惶天災(zāi)。仲春時節(jié)萬物復(fù)蘇,但一場春寒就可將萬物打回原形。盛夏時節(jié)萬物蓬勃,但一場暴雨或一場大旱就可以奪了大地上的生機(jī)。暮秋時節(jié)萬物豐收,但一場寒潮就足以毀了人們一年所有的心血。而寒冬臘月,只需一場雪后寒災(zāi),就足以埋葬那些生活在北境之地的百姓!
年聽雨說的話并不晦澀,藺文冶聽完便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神色,緊接著他一把抓住年聽雨的衣襟,神色極度嚴(yán)肅:“父君,您的意思是不是北境之地的百姓今年要挨凍了!
“基本上是!蹦曷犛臧阉麊为毞懦鰜淼囊环葑嗾圻f給藺文冶看:“這是北境太守八百里加急送回來的折子,眼下那邊抗寒的物資緊缺,他請求朝廷撥款賑災(zāi)呢!
盯著折子看了一會兒,藺文冶忽然想起一件事:“父君,兒臣記得北境太守半個月前好像請了一次救助,您那時也撥了不少銀兩和物資過去,北境太守今日怎么又請了一次。俊
“既然你問到了,那父君今日就在多教一個道理!蹦曷犛甑溃骸疤鞛(zāi)背后必然伴有人禍。”
藺文冶點了點頭,而后搖了搖頭:“兒臣聽懂了,但好像又沒聽懂!
“你再大些就懂了!蹦曷犛耆嗔巳嗵A文冶的頭:“你現(xiàn)在還小,這些事就暫時由父君來處理,你眼下要做的就是好好跟著太傅學(xué)習(xí),不可三心二意!
藺文冶神色認(rèn)真:“兒臣一定好好跟著太傅學(xué)習(xí),爭取讓父君早日過上“甜羹喝不完,銀子數(shù)不完”的悠閑日子!”
“......”
這個就不必說出來了。
年聽雨在藺阡忍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沉穩(wěn),直接被這句話打回了原型。
聽年聽雨一本正經(jīng)的說了那么多,藺阡忍還以為這人真的成長了呢。
可仔細(xì)一探究,年聽雨竟還是和以前一樣,他依舊那么的喜歡喝甜羹,那么的喜歡數(shù)銀子。
藺阡忍禁不住笑了一下,而這笑被年聽雨看了個正眼。
年聽雨的唇瞬間崩成了一條直線,生硬的問:“你笑什么!”
藺阡忍看著他紅透的耳垂說:“臣覺得君上是至純至性之人,能做君上的侍臣是臣之幸事。”
年聽雨將藺文冶抱了下去,皺眉道:“你這個人真的是——巧言令色,巧舌如簧!”
藺阡忍:“臣句句真心!
年聽雨:“你閉嘴。”
藺阡忍:“好的,臣閉嘴!
紅浪
第010章
蹬鼻子上臉,說的就是藺阡忍。
年聽雨瞪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看向身邊的小小少年,問道:“阿冶,你剛剛怎么是和這個人一起回來的?”
這個人......
年聽雨好像有點生氣了。
痛失名字的藺某人心想。
而藺文冶聽到年聽雨提起回來的事,總算想起自己來見年聽雨的目的了。
他即刻嚴(yán)肅起來:“兒臣是特意跟他一起回來的!
年聽雨挑眉:“特意?”
“嗯!”藺文冶重重的點頭:“這個人今天給父君惹下這么大的麻煩,兒臣要責(zé)罰他,給父君出氣!”
年聽雨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何來責(zé)罰一說?”
藺文冶指著藺阡忍說:“他今日打了李尚書,父君您又偏幫他,朝堂中定然有大臣會因為這件事對您心生不滿,兒臣怎能不罰他!”
與其說偏幫不如說是自保和選擇。
藺纖忍再怎么說也是書中主角,氣運和金手指肯定是一般人比不過的。
至于他這種為主角成長設(shè)定出來的角色,要想一直活下去,最好的選擇肯定是抱緊主角的大腿,成為主角信任的人。
俗話說就是加入主角團(tuán)。
雖說書中給“年聽雨”這個身份的設(shè)定是反派炮灰,可他三年前第一次做出違背角色設(shè)定的選擇時,并沒有獲得什么懲罰。
由此可見,他這個角色在書中的地位,更多的還是偏向于炮灰。
所以就算他由一個站在主角對立面的人,變成了和主角同一陣營的人,大概也不會對劇情的進(jìn)展產(chǎn)生什么實質(zhì)性的影響。
他既然選擇站在藺阡忍的陣營,那肯定是要幫他的。
但由于他現(xiàn)在身份特殊,自然是不能盲目偏幫的,必須要考慮朝臣的想法。
而他今日雖偏幫了藺阡忍,卻也給李文顯留了足面子,絕不至于傷了朝臣的心。
再者,藺文冶這個在勤學(xué)殿學(xué)習(xí)的人能知道這件事、又說出這種與年齡相悖的話,本身也是一件耐人尋味的事。
年聽雨看了藺阡忍一眼,而后問藺文冶:“阿冶,你是怎么知道他把李尚書給打了的?”
藺文冶向來是一個有什么說什么的小孩,他誠實道:“兒臣從勤學(xué)殿出來時遇見了李尚書,兒臣見他一臉傷心就多問了一句,然后李尚書就跟兒臣說了這件事!
年聽雨追問:“除此以外還說什么了?”
“李尚書說,您不應(yīng)該如此寵信一個侍君,一來不合綱常倫理,二來也有可能寒了大臣們的心!碧A文冶道:“兒臣仔細(xì)想過,如果沒有這個人,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fā)生,所以兒臣要責(zé)罰這個給您惹了麻煩的人!”
寒了大臣們的心。
怕是寒了他李文顯的心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