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還誤會是君玄將夏昔年囚禁。
“阿言,大帝去歷劫,我又為什么會重生到你做的殼子里面!
阿言站起身,依然對君玄有敵意。
“因為他沒用!”
君玄不記得這些事,從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酆都大帝應(yīng)該留好了后路。
有人照顧夏昔年,自己也能去歷劫。
無論能不能回來,夏昔年無疑是活著的。
阿言一看到輪回鏡里面,坐在高座上,睥睨著天下的酆都大帝,就恨不得用自己的生命去殺了他。
但他打不過,或者說從來沒打贏過。
就連擁有十分之一力量的君玄,他也打不過。
那日不過是想試探試探夏昔年,君玄一出手,他甚至沒有還手之力。
“我雖然沒有記憶,但你也不必這樣污蔑我,如果我真是那位大帝,我絕不可能會讓年年陷入困境!
阿言哼了一聲,背過身去。
他怕自己忍不住又對君玄動手,夏昔年會生氣。
不過是因為他晚來了一步罷了,若在人界時他便懂這些,哪還有君玄摻和。
“因為靈魂不穩(wěn)固,具體我也不知,你提前出來后,整個人都飄飄乎的,這事,孟婆也知道,后來你連我都不認(rèn)識了,再過了幾年,我才察覺到了不對!
夏昔年是突然倒地,靈魂便不知去處。
阿言不知道情況,只以為又是大帝搞的事情。
他查閱了很多資料,知道了夏昔年的來歷,但資料簡短,只有蘭花一說。
所以他才摘了地府的東西,去往人界,做了一副殼子給夏昔年。
只希望能用相同的辦法把夏昔年給喚回來。
夏昔年若有所思,“原來如此,可為什么會提前出來?”
阿言搖頭,這其中的事情,他并沒有參與。
酆都大帝前去歷劫,他才回了地府。
那時候夏昔年還沒有出來,他找尋了十年,突然出現(xiàn)在黃河的。
“那我認(rèn)識你嗎?”
阿言又搖頭,“不認(rèn)識,甚至有些呆,反應(yīng)總是慢一些!
輪回鏡外,場景一直沒有變化。
他們交談了半晌,還以為是大帝累了,正在椅子上假寐。
但這會兒注意力集中,才發(fā)現(xiàn)四周沒有變化,就連跪著的下屬也沒有動作。
“怎么回事?”
君玄將夏昔年抱著移到了身后,用自己的身軀擋在了前面。
夏昔年則是探了一顆腦袋出來,看著前面。
只一眼便與大帝對視上了。
夏昔年之前便覺得大帝的眼睛,黑得像看不見底的深淵,專注幾秒便覺得可怕。
不自然移開后,依然感覺那股灼熱的視線存在。
輪回鏡是酆都大帝的東西,只有他才能開啟。
夏昔年有些反應(yīng)過來,指了指前面。
“他……好像能看到為我們。”
三人看向大帝,但大帝的目光一直在君玄身后的夏昔年身上。
夏昔年被看久了,心里有些發(fā)毛。
他沒有記憶,懂了很多道理以后,也知道這位神有多尊貴。
以往可以在閻羅殿打鬧,但要是到了酆都大帝這邊,夏昔年還是有些怕的。
大帝勾唇一笑,歪著腦袋壓著自己的情緒。
夏昔年抬手打了一個招呼。
“你好,你看得到我們嗎?”
大帝點點頭,動作很緩慢。
“你回來了!
大帝只說了這么一句話,目光柔和,手上還變幻出了一只可愛的玩具。
他遞了過去,仿佛是在叫夏昔年去拿一般。
夏昔年看了君玄一眼,便往前走了一步。
但很快便被君玄給拉了回來,抱進(jìn)了懷里,一臉防備的看著大帝。
大帝目光微斂,抬起頭看向了君玄。
明明是一個人,卻又不像是一個人。
大帝的周身布滿了霧氣,像是一層又一層的怒氣。
“你是在對自己的轉(zhuǎn)世生氣嗎?為什么?”夏昔年問道。
一聽到夏昔年的聲音,大帝的氣焰瞬間便消了,手里的玩具還放在手心。
看向夏昔年的目光,恍若多年未見的愛人一般。
“年年。”
他叫夏昔年的名字,又抬了抬手。
“過來,讓我看看你!
夏昔年沉默片刻,又看著君玄防備的目光。
兩個人似乎并不一樣,這是夏昔年此刻的想法。
捏了捏君玄的手心,夏昔年撒嬌似的說道:“他本就是你,可他要消散了,就當(dāng)是道別,等回去了,我……”
在君玄耳邊說了幾句話,君玄的臉色才好了一些。
身體被松開后,夏昔年便慢慢的走了過去。
每走一步,大帝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直到完全走到身邊,大帝身邊的霧氣消散,周身籠罩著一層如花香一般的氣息。
夏昔年從大帝的手中拿到了玩具,在手上捏了捏。
“我做的,喜歡嗎?”
雖然丑兮兮的,但看起來很可愛。
“喜歡。”
大帝笑了起來,比他們在輪回鏡中看到的大帝,還要更有人情味。
他突然抬手,冰冷的指腹落在夏昔年的臉上。
“年年,回來了,回來就好!
夏昔年沒有動,任由大帝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