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歉!
夏昔年擺擺手,“我們快走吧,不然夫子又得罵我們了!
阿言紅著臉點頭,看著夏昔年的模樣,心臟總是忍不住跳動。
原本想來查看小鬼的情況,這一來就看到了這個畫面。
君玄黑著臉,半瞇著眼睛打量阿言。
一個虛弱的人類,也敢跟神明爭搶伴侶。
人的生命只有短短幾十載,等夏昔年回來,再玩樂一陣,這阿言或許早就死了。
他有的是時間,把這個‘朋友’熬死。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yīng)該讓夏昔年來陽界,還交了一個討人厭的朋友。
夏昔年感覺到了灼熱的視線,又嗅到了君玄的氣息。
轉(zhuǎn)頭對著那個方向努努嘴。
“怎么了?昔年!
阿言問起,夏昔年只是搖搖頭,便拉著人,快速的朝學(xué)堂出發(fā)。
轉(zhuǎn)眼之間,盛夏將要來臨,學(xué)子們也即將進入下一個階段。
夏昔年也回過幾次地府,主要還是為了吃君玄殿宇的飯。
但這幾日阿言科考,夏昔年回來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少。
科考結(jié)束,夏昔年便會回地府,君玄對這樣的日子也有了一些期待。
尤其到了放榜那天,君玄更是讓鬼差在自己的殿宇裝飾了一番,搞得跟要成婚似的。
“帝上!出事了!”
君玄從假寐中醒來,對外來的事并不感興趣。
能讓閻羅殿解決,他便絕不出這殿宇,就等著夏昔年回來。
“三日前,我便撤了鬼差,有何事需要如此慌張?”
來人是五殿的人,三殿主管肆虐在陽界的陰間人。
只要是地府的人、鬼、精怪等,在陽界犯事,便會出動。
但此刻君玄沒有閑心去抓捕一個逃出地府的惡鬼,那本是五殿的職責(zé)。
“是夏昔年!帝上,真的出事了!
君玄睜開眼睛,坐起身,臉色陰沉。
“他如何了?”
五殿來傳達,這樣的事,只有一個,夏昔年在陽界犯了事。
來人驚恐的看著君玄,身子微微顫抖。
地府誰不知道這位妙人,可是酆都大帝的心尖尖。
這事出得太匆忙,五殿那邊被打得不知所措。
況且,夏昔年這人跟十殿都有些交情,幾乎在得知這事以后,鬼差便去了。
原本不想打擾大帝,但人是君玄的,他們也不敢有大的動作。
君玄來到那人身邊,氣息壓得極低,讓人喘不過氣來。
“帝上,夏昔年在陽界見人就殺,人攔則砍,被人界的帝王伏擊,已經(jīng)殺了幾里地,我們不得不……”
這句話仿佛重壓一般,砸在君玄的身上。
神情復(fù)雜的看著來人,想從對方身上知道這事是假的,但顯然,沒人敢在大帝面前撒謊。
君玄緊握手指,指節(jié)已然泛白,周圍的黑氣布滿了整座殿宇。
五殿的人來通知,說明夏昔年已經(jīng)被抓了回來。
“帝上,他是您的人,可……地府有地府的規(guī)定,我們不得不抓。”
“他在哪?”
從未有人見過大帝發(fā)火,這一場怒火,連十八層的火焰都燒到了頂層。
地面一顫,供奉的廟宇突現(xiàn)震動,誰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暫時被收押在七層的夏昔年,全身都是血,銀白色的頭發(fā)凌亂不堪。
那雙紅眼,在地府內(nèi)閃爍著光芒,從未有一絲的懼怕。
牢獄的門打開,一陣黑氣襲來,落在了夏昔年的身前。
半月前,還吃著自己做的飯,向他訴說陽界的事,可今日,他們便只能在此相見。
聞到了熟悉的氣息,夏昔年才抬起頭來。
漂亮的小臉,如今布滿了血痕,干涸的唇瓣,沒有一點色彩。
“君玄,你來了!
君玄的手微微顫抖,下意識的便解開了夏昔年的鎖鏈,將人抱在懷里。
“我?guī)慊厝!?br />
夏昔年沒有動,依然跪在地上,并沒有打算同君玄離開。
君玄的手一頓。
他作為整個地府唯一的大帝,如今卻想徇私枉法。
可他不想考慮那么多,他只想把夏昔年帶走,藏起來,永遠的隔絕世界。
所有神、所有鬼、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帝上!不可,夏昔年違反地府準則,需囚于十八層,受地獄之火三百年,永不得出地府。”三殿閻羅語重心長的說道。
君玄從不是一個徇私枉法的人,況且夏昔年殺了那么多人,又怎么能逃得過。
聽了此話,君玄跪在夏昔年身邊,沉默不語。
他是神明,可仍然救不了自己心愛的人。
夏昔年不為所動,低垂著腦袋,滿身的血污。
“我沒有錯,是他們!他們借用公權(quán)拿了阿言的狀元,又逼死了他,阿言本可以有更好的人生,他明明那么的努力!我沒有錯,是他們該死!”
夏昔年太過于激動,五殿閻羅只能將夏昔年再次鎖了起來。
君玄愣在原地,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你竟然是為了那陽界的人類?”
為了一個認識不過幾個月的人,就做出這等事情。
“是!
君玄緩慢的起身,自嘲一笑。
竟然是為了一個只有短短幾十年的陽間人,就能做出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