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夏昔年說的,是那些閱卷的文官說的。
夏昔年在里面可是蹲了好幾天。
“阿言,中了中了,你中了!”
阿言站在榜單之前,神色淡漠,眼瞼微垂。
他甚至聽不清楚周圍的一切聲音,只看著這榜單上的名字。
夏昔年過來激動的抱著他時,他也沒有任何的表情。
怎么會……怎么會一點(diǎn)也沒有進(jìn)。
夏昔年瞧著不對,“你看什么呢,你肯定中了,我聽你那閱卷的老頭說這叫孔言的考生,絕對是今年的一甲……”
轉(zhuǎn)身瞧著那榜單,夏昔年神色微頓,笑容僵在臉上。
“怎么會……那老頭明明說……”
夏昔年不相信,又對著榜單查了一遍,就算是最末的名單,沒有阿言的名字。
阿言如行尸走肉般的離開了。
是他驕傲了,以為自己努努力,就可以中榜。
但看著上面的名單,阿言才覺得自己如此的可笑。
夏昔年追了上去。
“阿言,你相信我,我真的聽見了,你乖乖在家等我,我再去看看。”
阿言的神色很奇怪,但夏昔年不懂,他只想將這件事弄清楚。
他在閱卷室蹲了很久,非常的確定,阿言的兩測都得到了當(dāng)場那些文官的夸耀。
怎么這榜單上就是沒了名字。
第107章 血藍(lán)的來歷5
夏昔年追著去了當(dāng)時的閱卷室,那里的人已經(jīng)跟著都離開了。
他找不到人,開始慌張了起來。
最后鎖定了一個文官,他記得這個文官對阿言的夸耀是最多的。
他必須在殿試之前將阿言的會元給拿回來,那本就該是阿言的。
跟著那文官一直走回了府里,來來往往都是人,夏昔年又著急又不敢出現(xiàn),怕嚇到這些人。
到了晚上,文官快安寢的時候,夏昔年才出現(xiàn)在了房間內(nèi)。
“朱大人!
朱大人被嚇了一跳,任誰在大半夜要安睡的時候,房間內(nèi)出現(xiàn)個人,都會被嚇?biāo)馈?br />
他倒在地上,仰著頭看清了這個少年。
“你是誰?為何來我的房間!來……”
夏昔年封了門口的音,屋內(nèi)再如何的大喊大叫,他們也聽不到。
他沒有其他動作,就是站在一旁,眨著眼睛,神色單純。
“朱大人,你別害怕,我叫夏昔年,是仁德書院的學(xué)子!
朱大人一聽,以為是來爭論考題的。
以往就有經(jīng)歷,有些自信的學(xué)子在得知自己成績未上榜時,便會來官府鬧事。
這個夏昔年,居然還找到了他這里。
閱卷是保密的,怎么會知道他就是主閱人之一。
但朱大人依然對這種行為嗤之以鼻,他起身拍了拍衣服,冷哼一聲,態(tài)度也差了起來。
“我深知你們這些學(xué)子,十年寒窗苦讀,就為了考取功名,既然落榜了,就回去再等三年,若還落了榜,再考也無濟(jì)于事。”
夏昔年搖了搖頭,“朱大人,我沒有考,不是我,是阿言,他叫孔言。”
話音一落,朱大人的神色慌張,收回自己的目光,坐了下來,以掩蓋這些情緒。
但夏昔年看到了,方才他一說這個名字,朱大人的臉色都變了。
這分明就是知道他在說誰。
朱大人微微低頭,聲音也小了下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們批閱時,并不知是誰寫的!
夏昔年靠近朱大人,朱大人將自己縮了縮。
“我看到了,你夸阿言的文章寫得好,說他一定是榜一,一定會是今年最厲害的會元,我都聽到了!
朱大人抬起頭,看著面前坦蕩的少年。
這確實(shí)是他說過的話,這少年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
府內(nèi)管理森嚴(yán),這少年也是突然出現(xiàn)在他屋內(nèi)的,沒有任何的預(yù)兆,甚至連推門的聲音都沒有。
但是……他不能再多說。
“小少年,榜已貼,事就定了,那便是最公正的!
“不可能!”夏昔年繼續(xù)逼問,“我在閱卷室待了三天三夜,你們張榜時,還寫下了孔言的名字,當(dāng)時一位大人放多了墨暈染了,還換了一張。”
朱大人眼睛微睜,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少年郎。
這確實(shí)是當(dāng)時的事,而且只有在場的幾位大人知道。
大家都是為朝做官的,自然要互相瞞著一些事,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人不要命的出去說。
夏昔年望著朱大人,“我就看了那一張,便去通知阿言,可榜單上突然沒了名字,大人,為什么?”
朱大人呼吸有些急促,額間還出了汗。
他伸手擦了擦,不想再同這少年多說話,他起身打算去開門。
但那門怎么也打不開,他拍打著叫人過來。
“來人!來人……”
夏昔年出現(xiàn)在他身后,依然是那副著急得到答案的神色。
“門已經(jīng)鎖了,他們不會聽到你的聲音。”
朱大人轉(zhuǎn)身,呼吸更加急促了,望著面前突然長出銀發(fā)的少年郎。
突然驚恐的后退,想推開門出去,那門再也打不開了。
銀發(fā)少年的紅眸很亮,里面倒映著他的身影。
岣嶁蜷縮在門側(cè),面容驚恐萬分。
“你是誰?放過我,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