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昔年閉上眼睛,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小。
倏地,一股力量自背部而來,在推力的作用下,夏昔年側(cè)躺倒地,滾了一圈,半跪在地上。
回神的那一刻,發(fā)現(xiàn)那個推力是君玄。
夏昔年:“???”
“你……”
“小心!”
君玄抱著了夏昔年擋在了他的前面,空手凝氣,擋住了黑袍男的攻擊。
夏昔年:“???”
不是,這哥們有點東西啊。
他都擋不住的東西,君玄居然空手擋。
夏昔年還留了點空隙,側(cè)頭去看那黑袍男的情況。
黑袍男的面容還是不清晰,看起來像是被火燒了一般,整張臉都潰爛無比。
充滿火焰的風(fēng)火輪停息,在君玄的攻擊下,他根本無法動彈。
夏昔年又看了看君玄。
面容冷峻,眉眼清冽,完全沒有用全力的模樣。
終于想起哪里不對頭了,帝王紫氣的氣息,濃烈又純凈的帝王紫氣,摻雜了一點地獄的氣息。
隨著君玄的使力,那股地獄的氣息便更濃烈了。
夏昔年還在思考,眉心緊皺著。
黑袍男因不堪受力,癱倒在地,抽搐著嘴里吐出黑色的液體。
“地獄來的玩意兒”,夏昔年喃喃一聲,先放下對君玄的懷疑,走上前,“說,你到底是誰?策劃這些是為了什么?”
黑袍男不語,抬眸憤恨的看著夏昔年,似乎藏著許多奇怪的思緒。
夏昔年偏了偏頭,“認(rèn)識我?”
黑袍男不說話,掀開袍子,一陣濃煙,原地哪還有他的身影。
“跑得還挺快!
夏昔年蹲下身,用身上的手巾,沾了沾地上的黑色液體,包裹著放身上。
等他空了就去一趟地獄問問,這玩意兒到底是怎么來的。
接下來就是君玄了。
隱瞞身份來戀綜,身上一股子帝王紫氣,怎么看都是個不會術(shù)法的普通人。
他悠哉悠哉的走了過去,君玄也有些不自然,躲閃著夏昔年的目光。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
君玄想推眼鏡,發(fā)現(xiàn)眼鏡已經(jīng)被取了,他身上的氣息怎么也掩蓋不了。
夏昔年又圍著他轉(zhuǎn),瞞肯定是不好瞞的,但可以拖。
“年年,我們先去看看這一層有沒有被破壞!
君玄說完以后,便朝于竹的方向走去,夏昔年也只好跟著。
反正有的是時間,還怕他跑了不成。
但夏昔年總是用探究的目光,正大光明的盯著君玄看。
君玄總感覺哪哪都涼颼颼的。
兩人出了這院子,城內(nèi)的人還活著,這個夜晚的吵鬧,到此時也就結(jié)束了。
到了約定的地方,羽生并沒有過來。
于竹趴在地上哭,手指緊抓著泥土。
看這個時間,已經(jīng)第二天一兩點了吧。
“于竹,你還好吧?”夏昔年有些憐惜的問道。
于竹也不知道怎么辦,她的羽生死了,可還要讓她好好活著。
于竹抬起頭,抱住自己,“我…不知道,我該怎么辦?我……”
“他回來過?”
于竹點頭。
夏昔年明白了,跟君玄對視一眼。
雖然君玄沒什么大的表情,但看著于竹又為難了起來。
軍閥割據(jù)的時代,只怕這小姑娘出去也活不了多久。
羽生還拜托他們照顧于竹,這怎么可能照顧得了。
不說帶出去的于竹只會是一個活死人,就算她愿意出去,但外面早就不一樣了,她又怎么能適應(yīng)。
于竹跪在地上,“求恩人收留,只要我能活著,怎么樣都行!
羽生要她活著,那她就好好的活著。
夏昔年犯了難,張嘴好幾次都沒說出口。
還真是用凡人的身軀用久了,產(chǎn)生了感情共鳴了。
看出了夏昔年的為難,君玄替他說明了。
“你可知我們是什么?”
于竹點頭,“是神仙,不不不,我沒有想要成為神仙的,只要能活著,即使是丫鬟,通房,或者…一個陪床……”
“別別別”,夏昔年趕緊阻止,再說下去就違法了,“你這年齡,就是個學(xué)生,可別再說這種話了!
于竹給兩人叩了三個頭,“對不起,我沒有讀多少書,也沒有什么見識,我只是想活著!
夏昔年左右走了幾下,又看著于竹那張哭紅的臉蛋。
這事還出在,當(dāng)時就不該臨時答應(yīng)羽生這件事。
君玄繼續(xù)說道:“我們不是神仙,是百年后的人,會點術(shù)法,僅此而已,他這么為難,不是不愿意幫你!
夏昔年瘋狂的點頭,還是君玄懂他。
這個男人怎么會這么多東西,真是好奇死了。
“這里是一個循環(huán)世界,這里的人每天都在做著同一件事,那就是死亡,如果貿(mào)然帶你出去,你只會是一個活死人,這樣你也愿意?”
于竹不太懂君玄說的是什么,但是活死人這三個字聽懂了。
如行尸走肉的長生不老。
她捏緊拳頭,眼淚滴答滴答的滴落在石板上。
君玄:“你可以考慮考慮,外面的世界,跟這個世界可不一樣。”
于竹的手緊了松,松了又緊。
“我跟著你們,求恩人帶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