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江澤從被子里伸手扒拉遮到下巴的被子,神經(jīng)大條地叫溫景宴開燈:“你幫我看看有沒有印兒,他媽疼死我了當(dāng)時!
出去讓人在身上留了印兒,回來還扯著領(lǐng)子叫男朋友看。
“……”溫景宴臉拉老長,可惜房間昏暗,寧江澤沒注意到。
他突然覺得自己想太多,寧江澤的性格吃軟不吃硬,有時候不太好把握,相反對方想的倒沒有他所以為的那么復(fù)雜,反而過于缺心眼了。
“你是怎么長這么大的?”溫景宴沒開燈,掐住寧江澤轉(zhuǎn)過來的臉偏向右邊,低頭在鄭放安咬過的地方親了下。
位于鬧市,樓層住再高,靜下來都能或多或少的聽見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聲。沖灑馬路的灑水車慢悠悠在小區(qū)周圍經(jīng)過,噴洗的水聲聽上去像是在下一場小雨。
“?”寧江澤不懂溫景宴問的什么問題,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互相了解成長經(jīng)歷,這大概是敞開心扉,為感情奠定更好基礎(chǔ)的過程。
不需半分鐘,寧江澤轉(zhuǎn)得飛快的腦子就轉(zhuǎn)過彎來,他誠實道:“就我爸媽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不過上初中之前我大部分時間都在爺爺奶奶家……你去過原城嗎?”
剛想轉(zhuǎn)頭,然而溫景宴卻鉗著臉頰不讓動。對方親 上癮似的又埋下頭,就逮著那一處 嘬,還輕輕 咬了一下,突然帶了點情緒。
寧江澤一半喜歡,一半抵觸。他動動手推了推溫景宴,雖然舒服,但是終歸命比較重要,要是因為種草莓死了,他爸可能都不會給他收尸。
太他媽丟臉了。
“男朋友,”寧江澤說,“商量個事兒!
“你說!
“能換個地方嘬么?”寧江澤給出理由,說,“不能咬脖子,你就一個男朋友,省著點用,別親死了!
溫景宴嗤笑一聲,聽上去似乎很輕蔑的模樣。他心頭不爽快,鄭放安的帳本來打算慢慢算,溫景宴臨時變卦,恨不得立馬就封殺對方,一腳踢遠遠的。
他耍脾氣質(zhì)問:“那你給別人咬?”
“那是他突然撲過來,我沒防備!睂幗瓭杀雀]娥還冤,不過這倒又提醒他了。
寧江澤拍拍溫景宴握在脖頸的手,看向他,道:“開燈,看留印兒沒有!
溫景宴不為所動,手臂往寧江澤腰間一橫,閉眼睡覺:“沒有。”
放他娘的屁。
翌日一早,寧江澤睡得迷迷糊糊的起床,掬一捧水往臉上潑,抬頭看見鏡子中的自己,右頸側(cè)深紅的痕跡好比刮了痧。
鄭放安咬的牙印倒是沒看見,寧江澤記不清對方具體咬在哪個位置,他左右看了看,除了溫景宴昨天發(fā)瘋吸的痕跡,找不到其他印子。
“你這讓我怎么出門?”寧江澤咬牙切齒地往烤面包上抹黃油。
溫景宴氣定神閑吃著早餐,倒是會想辦法:“那就不出門。”
昨天起就這不讓那不讓,寧江澤發(fā)現(xiàn)溫景宴控制欲似乎有點強。熱戀的時候一切不合理皆是情 趣,他低頭笑了下說:“怎么感覺像被你囚禁了一樣!
“嗯!睖鼐把珙h首,唇角微揚,“不用感覺,確實是。”
陪著寧江澤把早餐吃完,溫景宴才出門上班。
昨晚樊瀟和吳總沒談多久,雙方律師介入,合同未到期賠償金當(dāng)晚結(jié)清。溫景宴請的律師都并非常人,后又一筆筆從吳總手上把還未捂熱的錢給追了回來。
下午還有其他事,溫景宴中午緊著時間請樊瀟吃頓便飯。
“謝了。”溫景宴說。
“客氣什么,你平時幫我?guī)偷眠少么!狈疄t舉杯涼白開,豪爽道,“有事兒你盡管說,能幫忙的一定幫。”
溫景宴與他碰杯,一點也不客氣:“還真有事兒要你幫幫忙!
樊瀟還以為是寧江澤經(jīng)紀(jì)公司的事沒擺平,頓了下,說:“需要帶律師嗎?”
“不用。”溫景宴面不改色地說,“你有經(jīng)驗,想找你幫忙推薦好一點的內(nèi)衣店!
不是什么大事,樊瀟了然,點點頭:“小事一………??”
筷子差點沒拿穩(wěn),他猛地抬眼:“???”
午時出了點太陽,黑云密密沉沉浮動大半日,雨水終究還是沒降下來。
寧江澤沒手機,溫景宴走時說了書房電腦的密碼,他在書房待了一上午。微博上的熱搜早就沒影兒,全網(wǎng)搜索也幾乎搜不到昨天在青山別居車庫的那些視頻。
在鄭放安的微博下雖沒有照片這些東西,但是評論區(qū)的人仿佛個個都在現(xiàn)場,上萬層樓不帶一句重復(fù)。
電腦登錄自己的微信,寧江澤翻看半晌,直到提示音響,他驀地回神,從負(fù)面情緒中抽身。
「溫景宴:在做什么?」
「寧江澤:玩電腦呢,你查崗?」
「溫景宴:沒查!
「溫景宴:我想你!
操。
溫景宴居然也會說情話……
仿佛不是隔著屏幕,而是附在耳邊說的一樣,寧江澤身體都麻了一半。
敲敲打打,他刪了又寫,最后眼睛一閉,回了一句我也是。
溫景宴說今天會晚一個小時回家,寧江澤在家轉(zhuǎn)悠到五點,估計溫景宴快回來了,系上圍裙當(dāng)家庭主夫準(zhǔn)備做一桌滿漢全席。
雞肉、排骨焯水,西蘭花切成小塊沖洗干凈。食材準(zhǔn)備好后,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調(diào)味品少了兩樣,寧江澤看了眼表,思忖片刻后拿上皮夾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