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枯教的議事殿中,數(shù)十丈方圓的殿中,只有三人在此地,便是天枯掌教和那兩個護法。
“這么說,你沒有親眼見到那人?”
坐在首位的自然是那天枯掌教,一襲灰衣,怎么看都像個鄉(xiāng)下種田的。
“的確如此,我前去之時,只看到那女子。”
身著黑裙的女子和另一個先前被稱作正西的黑衣中年男子,皆是坐在這天枯掌教的左右兩側(cè)。
“這些日子我聽教眾說了,那小子常去藏書堂,或許是在藏書堂!
中年男子想了想,開口說道。
“可能是如此!
那黑裙女子附聲說道。
“無礙,既然意思已經(jīng)傳到了,想必不多久那人便會來此處見我!
天枯掌教撫著參白的胡子,做這個決定他可是下了大決心。
畢竟天枯雖然最近一直在和血翼教死肛,但不代表天枯教就血翼這么一個仇家,在天枯的四周,至少還有三四個同等實力。
大家各懷鬼胎,現(xiàn)在沒動靜,只是因為他們沒有那個本事來吞自己,故而也就相安無事。
但是有那么一句話,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自己現(xiàn)在和血翼教死肛,誰能保證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子不是其他教派派進來的。
不過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觀察,他仔仔細細的暗中觀察過多次,確實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加上回憶起當日情景,也確實從嚴風(fēng)身上看不出其他教派的影子。
畢竟要做到如此多的偶然,實屬不易,況且能夠秒爆血翼教的越老黑,附近幾個教派,除了他們的掌教之外,難以找到其他人,而那幾個掌教,就是化成灰自己也認得出來。
“掌教,我們果真要此人助我天枯吞滅血翼?”那中年男子有些擔(dān)憂的說道。
“此人看似洞天,可是卻也拿捏不準到底是不是某個強者隱匿了實力故意而為!
“若是在關(guān)鍵時刻他反咬一口…到時候莫說是我天枯教,就是我與黑玉,怕是也得殞命當場!
“正西,你莫不是擔(dān)心他是血翼的奸細?”黑裙女子,顯然名字喚作黑玉,卻是繼續(xù)說道。
“我覺得此概率甚小,五天前你我也見到了,此人斬了血翼教數(shù)半洞天九宮,這等于是把血翼教的半個中堅給滅了,以勾翼那家伙的性子,我不相信他會拿出如此多的家當來賭這一把!
“可…”
聽著二人之言,天枯掌教卻是笑了,不過在這笑意之中,卻是有著一抹殺意!
這二人同樣看到了老頭眼中的笑,皆是瞬間懂了意思。
若是一會在嚴風(fēng)身上看出絲毫端倪,他們?nèi)齻會毫不猶豫的動手,將嚴風(fēng)滅殺在這殿中。
“二位護法莫憂,他來了!”
嚴風(fēng)走在前頭,身后跟著小龍女,正朝著這議事殿而來,穿過前堂,兩邊駐守的教眾紛紛是恭敬行禮。
小龍女看似輕松,其實此刻十分緊張,她依稀記得嚴風(fēng)先前的話。
‘進入了殿中,一句話也不要講!’
因為,說不定說錯了一句話,他們二人,便有可能命隕此地!
嚴風(fēng)雖然能夠媲美天境,但是這殿中可是有著一個天境和兩個靈境,其中一個更是靈境巔峰。
真要打起來,嚴風(fēng)自己逃出去沒問題,而小龍女,絕不可能。
以嚴風(fēng)的脾氣,自然也不會扔下小龍女一個人。
一旦被圍,加上這是天枯教的主場,說不定就有什么隱藏的厲害玩意,那最后的結(jié)局,就不言而喻了。
嚴風(fēng)嘴角依舊帶著笑,一步跨入殿中。
“見過掌教,二位護法!
見到這天枯掌教,倒也不叫行禮,不過是微微拱了拱手。
“小兄弟乃我天枯恩人,不必如此,快快請坐!
天枯掌教笑的格外慈目,宛如隔壁老爺爺一般,不過嚴風(fēng)卻是很清楚,這只不過是老狐貍的偽裝罷了。
往身邊椅子一坐,嚴風(fēng)便是不說話了。
嚴風(fēng)不說話,頓時整個大殿安靜了下來,一時間,氣氛緊張到了極點,搞得坐在嚴風(fēng)身邊的小龍女死死的拽著嚴風(fēng)的手。
整整一盞茶的時間過后,天枯掌教才笑了起來,而且笑的很開心!
“小兄弟果然不是常人,既然如此,我們不如敞開天窗說亮話!
“正如我意。”嚴風(fēng)不卑不亢,帶著笑淡淡回道。
可就在聲音一出,剎那之間,一股強悍之際的天境威壓降臨,瞬息落在嚴風(fēng)和小龍女身上。
“說吧,你到底是誰?混入我天枯教所謂何意?”
感受到這天枯掌教的威壓和那濃重的殺意,嚴風(fēng)表情卻是絲毫不變,眸中金色流光微微閃過,自己和小龍女身上的威壓便是被卸去。
微微抬起頭,嚴風(fēng)的眼,與天枯掌教相視。
“掌教莫非是懷疑我?”
“你如何能讓我不懷疑?”
“也是,實不相瞞,在下確實有一事需要掌教助我!
“哦?”這一刻,威壓竟然散去了,從剛才對視之中,這天枯掌教從嚴風(fēng)眸中看不出一絲緊張…!
畢竟在天枯掌教的眼里,先前嚴風(fēng)與那血翼掌教一戰(zhàn),幾乎是完敗,也就說,在他看來,嚴風(fēng)完全就不是自己的對手。
當一個人在另一個比自己強大許多的對手威壓之下,依舊能如此鎮(zhèn)定,絕不是一個心懷詭意之人所能做到。
“我需要借助貴教名義,參加魔圣大典!”
話一出,包括天枯掌教在內(nèi)的三人,皆是一驚。
魔圣大典?!
魔圣大典的規(guī)矩只有兩個,只允許骨齡在一百之下,且未達到靈境的存在…
難不成此人真不是強者隱藏了修為,果真是絕世奇才?!
這一瞬間,天枯皺巴的眼中有著精光閃爍,頓時看到了其中的利益,若是嚴風(fēng)代表他們天枯教去參見大典,那邊是意味著,一旦嚴風(fēng)進入前百,他們天枯教將會獲得巨大的資源。
而天枯教的資源,便是他離枯的資源!他的壽元近乎到頭,天劫也快將至,唯一的辦法就是突破真魔!
這對于他而言,是難以抗拒的誘惑。
“作為條件,我可以幫你們滅了血翼教!”
嚴風(fēng)繼續(xù)淡淡開口,聲音中古井無波。
“不過…”
嚴風(fēng)站了起來,嘴角微微揚起,直視首座的天枯掌教。
剎那之間,從他的身上,三色修羅之火剎那而出,伴隨著的還有無盡紫色狂雷,比之先前天枯掌教的威壓,只強不弱。
瞬息擴散整個大殿,強悍的勁風(fēng)肆虐,無數(shù)桌椅被掀飛,碎滅!
天枯教的那兩個護法,頓時想站起來,卻是被威壓禁錮的動彈不得,眼里眼外,皆是驚駭。
他們?nèi)f萬沒想到,嚴風(fēng)…還隱藏著實力!
嚴風(fēng)望著天枯掌教,雙眸之中,三色修羅之火洶洶燃燒,其內(nèi)還有紫色雷蛇雀躍,嘴角微微上揚,淡淡開口。
“可若再有先前猜忌之事,我會離開你們天枯教,憑你們?nèi)齻,應(yīng)該還留不下我!
“血翼教同樣有著推送參加魔圣大典的資格,我相信,血翼教在與我的仇恨和吞滅你們天枯教之間,選擇應(yīng)該不會太糾結(jié)!
說完嚴風(fēng)直接走出殿外,只留下殿中一臉驚愕的兩個護法,還有眉頭緊皺的天枯掌教。
顯然…自己低估了嚴風(fēng)的實力!
或者說,他太自信了,自信于,以為這一切都是自己安排好的,自己才是最后的掌控者。
可是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真正的主動權(quán),其實一直都不在自己手上。
而在這個看似是自己的棋子,這個少年的身上!
這場看不見的爭斗,他和勾翼,都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