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站在院外,見得院里是兩間小瓦房,墻面上滿是青苔,藤蔓順著墻壁向上攀展,甚至已經(jīng)遮擋住了窗戶。
秦逍心中感慨,以小師姑的脾氣,能在這里待得?
他走進院內(nèi),到得門前,正要推門,卻發(fā)現(xiàn)有些殘破的木門竟是虛掩著,并沒有拴上,抬手推開。
大堂內(nèi)倒是頗為干凈,但沒什么家具,顯得十分空蕩。
秦逍皺起眉頭,暗想李承慶那幫家伙實在不地道,竟然安排小師姑待在這種地方。
雖然屋內(nèi)昏暗無比,但秦逍目力驚人,周圍的狀況自然看得清楚。
他戴著斗笠,身披蓑衣,扭頭看到左邊是一間內(nèi)房,緩步走過去,發(fā)現(xiàn)房門也是虛掩著,輕輕推開門,一股濃濃的酒味撲鼻而來,皺起眉頭,已經(jīng)看到一人靠坐在椅子上,兩條腿卻是搭在一張小桌子上,懷中抱著一只酒壇,一動不動,似乎已經(jīng)睡著。
地上凌亂地倒著幾只酒壇子,看樣子喝得不少。
雖然那人醉的不省人事,但從那豐滿妖嬈的身段,秦逍自是一眼看出,正是小師姑無疑。
看到小師姑這樣一副樣子,秦逍心中有些難受,輕步走過去,還沒靠近,就聽得小師姑聲音響起:“再往前一步,狗命不保!”
秦逍一怔,唇角不禁泛起笑意。
小師姑畢竟是小師姑,即使醉了,也依然難以近身。
他正準備摘下斗笠,但手臂還沒抬起,卻是繞到后面背負雙手,憋著嗓子道:“大先生讓我來看看你!
小師姑依然是捧著酒壇靠在椅子上,卻扭過頭來。
她最近一段時間顯然是沒有如何梳洗,頭發(fā)凌亂,面上有些憔悴,但即使如此,卻也難掩那絕色容顏。
“他又想干什么?”
“他想一命換一命!鼻劐泄室獾溃骸叭绻阆胱屔驘o愁活下去,就要拿一條命來換。”
小師姑冷笑一聲,卻還是道:“他想要誰的人頭?大宗師老娘打不過!
“不是大宗師!鼻劐械溃骸按笙壬F(xiàn)在最忌憚的是秦逍,你若是能將秦逍的人頭取來,大先生就會安排你們回劍谷!
他話聲剛落,小師姑卻忽然大笑起來,嬌軀顫動,飽滿胸脯更是如同巨浪般蕩漾不止。
“你們要殺秦逍?”小師姑邊笑邊道:“難道你們不知道,秦逍的武功十分了得,我不是他對手。”
秦逍道:“我們知道他武功不弱,能殺他的人并不多。但你卻能做到。聽說你是他的師姑,他對你很是信任,你突然出現(xiàn)在他身邊,他一定不會防備。以你的實力,突然出手,要取他性命并不難。”
小師姑嘆道:“所以你們想要老娘出賣他?”
“一命換一命而已,很劃算。”
小師姑笑道:“你說的不錯,我是秦逍的師姑,你覺得我會出賣他?沈無愁半只腳都踏進棺材了,用秦逍的命換他的命,也虧你們想得出來!
秦逍嘆了口氣,道:“所以你不愿意殺秦逍,想眼睜睜看著沈無愁去死?”
“他要死,你先為他陪葬!毙煿妹利惖难垌溉婚g變得冷酷如刀,懷中的酒壇子已經(jīng)飛出,直向秦逍打過來。
秦逍卻是抬手輕輕接過酒壇,也就在這一瞬間,小師姑整個人已經(jīng)從椅子上飛起,身在半空中,如一片輕云般飄過來,一條腿已經(jīng)照著秦逍的脖子踢過來,速度快極。
她腳面繃直,腳尖如針。
秦逍感覺勁風犀利,心知小師姑這真的是動了殺心,而且小師姑是七品大天境,這出手兇狠,不敢再開玩笑,足下一點,身體后飄,叫道:“小師姑,是我……!”
小師姑聽得聲音,筆直的玉腿一收,落在地上,盯著秦逍,蹙起眉頭。
秦逍急忙摘下斗笠,看著沐夜姬,嘆道:“你脾氣怎地變得如此火爆?我要不是修為還算可以,只怕真的要死在你的腳下!
小師姑自然也看清楚秦逍面龐,俏臉發(fā)呆,一臉不敢置信,上下打量一番,忍不住道:“我……我是喝醉了在做夢嗎?”
“醉是醉了,卻沒有做夢!鼻劐袑⒍敷襾G在一邊,笑道:“要不要我陪你喝兩壇?”
沐夜姬死死盯著秦曉,忽然咬住嘴唇,猛地向前撲過來,秦逍見狀,不由張開雙臂,而小師姑卻如同孩子一般,跳了上來,雙臂抱住秦逍的脖子,兩條腿卻已經(jīng)繞到秦逍腰間,夾住了秦逍。
小師姑雖然體態(tài)豐滿,但身體卻很輕盈,而且秦逍力大無窮,自然是毫不吃力,兩只手情不自禁從后面托住了小師姑圓滾滾的腴臀,心知小師姑在這種時候見到自己,定然是激動無比。
他還沒說話,小師姑激動之下,卻已經(jīng)連連在秦逍臉上親了數(shù)下。
秦逍知道小師姑不拘小節(jié),這種舉動對其他女人來說也許想也不敢想,但小師姑卻不會忌諱。
但很快,小師姑停下來,一只手依然勾著秦逍脖子,另一只手卻是對著秦逍的臉頰扇了兩個耳光。
秦逍苦笑道:“小師姑,你如果是要確定自己是不是做夢,應該是打自己,而不是打我!
“小混蛋,誰讓你戲弄我?”小師姑又哭又笑,罵道:“就要打你這個不知長幼的臭東西!闭f完,又在秦逍臉上扇了兩下,不過力道并不重。
秦逍抱著小師姑香軟的身子,看她眼角帶淚,柔聲道:“別擔心,一切有我!备杏X到小師姑的腴臀飽滿圓潤,彈性十足,雖然明知不妥,卻還是忍不住輕輕捏了兩下,手感無敵。
小師姑卻并不在意,雙臂再次抱緊秦逍脖子,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你怎么來了徐州?”
“我就是做了個夢!鼻劐械溃骸拔覊粢娢业男煿糜龅搅穗y處,需要他的小師侄從天而降來為她排憂解難。所以我就找了一只鳥,騎鳥而來!”
小師姑帶著哭腔笑道:“又在胡說八道。”
秦逍心知這一次小師姑是真正的遇到了她難以解決的困境,所以見到自己出現(xiàn),才會如此激動興奮,柔聲道:“我已經(jīng)見到師傅,將他轉(zhuǎn)移了地方,不會有事!
“真……真的?”
“我何時騙過你?”秦逍道:“李承慶那個狗東西,得罪我倒也罷了,可是他抓我?guī)煾担{迫我?guī)煿,老子絕饒不過他。”
小師姑一聽這話,就知道秦逍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
她被李承慶脅迫,都是因為沈無愁在李承慶手中,如今得知沈無愁已經(jīng)安然無恙,再無顧慮,心情一下子輕松下來,這時候才覺得現(xiàn)在的姿態(tài)有些不妥,道:“你松手,先放我下來!
“我不累!鼻劐械溃骸斑@樣一直抱著我小師姑才開心!
“又要占我便宜?”小師姑白了他一眼。
秦逍道:“小師姑,是你自己抱過來的,怎地還埋怨我?這樣吧,看在我不辭辛苦來找你的份上,再親我兩下,我便放手!
沐夜姬此時心情大好,得知秦逍將沈無愁轉(zhuǎn)移,那也真是立了大功勞,倒也不啰嗦,在秦逍臉頰親了兩下。
秦逍看著她嬌美面孔,特別是那飽滿的朱唇,恨不得也湊上去親上兩下,但也不好得寸進尺,放下沐夜姬,后退一步,上下打量一番,搖頭嘆道:“小師姑,你有多久沒有梳洗了,身上味道很濃!
小師姑瞪了秦逍一眼,卻也還是抬起手臂,挺著鼻子聞了聞,道:“什么味道?我怎么聞不到?”
“自然是香味。”秦逍笑瞇瞇道:“小師姑身上的香味越來越好聞了!
小師姑白了一眼,似乎想到什么,蹙眉道:“這附近有他們的人監(jiān)視,可別讓他們發(fā)現(xiàn)。”忽地想到沈無愁已經(jīng)被轉(zhuǎn)移,就算知道也無妨。
“他們已經(jīng)撤走了。”秦逍伸過手去,牽過小師姑的手,本想在椅子上坐下,但見到椅子上還有酒水,只能牽著小師姑走到角落處的木床邊坐下,小師姑也不抗拒,任他牽著手。
秦逍對小師姑自然不隱瞞,將關(guān)于李承慶的諸多事情大概都告知了小師姑,也告知已經(jīng)收服了徐州當鋪的人,卻沒有透露自己是大唐皇子的真相。
小師姑何其精明,便覺得有些古怪,疑惑道:“地下當鋪是李承慶一手創(chuàng)建,那些繡衣使者與他狼狽為奸,那個范掌柜對李承慶唯命是從,怎會如此輕易聽從你的吩咐?小師侄,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你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鼻劐腥崧暤溃骸靶煿茫@次你和師傅受了大委屈,李承慶是罪魁禍首,你想拿他怎么辦?”
小師姑俏臉冷峻起來,道:“此人手段卑鄙,野心勃勃,我要取他狗命。”
“你要他死,我就讓他死!”秦逍目光也變得銳利起來,森然道:“我要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重的代價!”
第1756章 忌辰
大唐歷法,三月里本來只有一個清明節(jié),平民百姓也只過這一個節(jié)日。
但在禮部看來,比起清明節(jié),先帝的忌辰更為重要。
開年過后,禮部籌備的最大事情便是三月十二的祭祀。
不過對民間來說,甚至沒有多少人知道三月十二是先帝的祭日,所以是很普通的一天。
但這一天對徐州城來說,今年卻是異常重要。
葉朝軒早在多日之前就已經(jīng)頒布了命令,要在這一天舉行盛大的祭祀儀式,追懷先帝,而操持此事的人正是徐州別駕梁甫。
梁甫是葉朝軒一手提拔起來的人,甚至是葉朝軒的同鄉(xiāng),對葉朝軒交代的事情,那是兢兢業(yè)業(yè)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數(shù)日之前,梁甫就指揮人手在城東修建祭臺,準備三牲五畜,做好了祭祀的各項準備。
祭壇修在城頭的一片空曠地,因為時間倉促,所以祭壇是以土木搭建而成,規(guī)模其實也談不上宏大,比起禮部的祭祀規(guī)模那是天地之別,按照葉朝軒的說法,非常之時,一切從簡。
最近這幾個月,徐州城的百姓始終處于驚恐之中。
大家都知道刺史大人起兵與朝廷為敵,此前徐州城甚至被團團圍住,所有人都擔心破城的那一天會遭受池魚之災,但情勢卻突然大變,大唐公主竟然來到徐州,親自坐鎮(zhèn),而且舉起了復興李唐的大旗。
其實對普通百姓來說,誰是皇帝實在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下太平,能夠吃飽穿暖地活下去。
城中數(shù)萬兵馬,日夜都在加固防務,分明是大戰(zhàn)在即。
但敵軍遲遲未到,這種等待反倒更是讓人感覺到煎熬。
百姓們的心情極度壓抑,待得知曉要在城內(nèi)祭祀先帝,人們對于祭祀誰并不感興趣,但是有熱鬧看,終歸不是壞事。
壓抑多時,如今看看熱鬧放松一下倒也是好事。
而且刺史府也頒布了命令,祭祀當日,百姓可以前來觀看。
不過人多手雜,少不得要事先做好維護秩序的準備。
天還沒亮,徐州營統(tǒng)領喬冀便調(diào)來了五百軍士,用來維持秩序。
祭臺周圍空出了大片場地,在空地外圍,用粗繩拉起了簡單的圍欄,所有百姓只能在粗繩圍欄外面觀看。
其實圍欄距離祭臺很有些距離,不過祭臺平地而起,從遠處觀望,倒也能夠看到大概。
今日參加祭祀的人員不少,除了徐州大小官員,兗州營、豫州營還有江南軍都要抽調(diào)兵馬參加。
兗州營和豫州營各抽調(diào)三百軍士,而江南三營則是抽調(diào)八百人,加上在現(xiàn)場維持秩序的徐州營軍士,今日抵達現(xiàn)場的將士卻也是將近兩千人,對于一個祭祀來說,聲勢不可謂不盛大。
各營軍士尚未到,倒是一些看熱鬧的百姓為了占個好位置,早早趕過來。
天還沒亮,圍欄周圍就有零零散散的百姓過來湊熱鬧。
祭祀儀式,是要在正午開始舉行,有些百姓甚至直接帶了干糧過來。
祭祀臺其實也很簡單,天亮之時,就豎起了一面大唐旗幟,旗幟下面擺設了長長的香案,香案上少不得擺上三生五畜以及各類點心酒水。
負責祭祀儀式的梁甫則帶人做好最后的準備。
率先趕到現(xiàn)場的是江南軍的八百軍士。
徐州起兵,京都下令由長孫元鑫統(tǒng)領江南三營出兵平亂,柴宣和汪焯自然是長孫元鑫麾下左右副將,三營兵馬俱由長孫元鑫統(tǒng)領。
只是長孫元鑫被刺,柴宣重傷,汪焯更是被李承慶親手所殺,江南軍群龍無首。
李承慶則是以麝月的名義,讓葉朝軒從江南軍中提拔了幾名將領,江南軍的主將由葉朝軒親自暫代,但軍中的具體事務,則是交給蘇州營統(tǒng)領姜軻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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