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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還有扭轉(zhuǎn)局面的機會?”

  “慶王當(dāng)年滿門被誅,他潛藏了二十年,不也等到了今日的機會?”媚兒低聲道:“公主,慶王這次出手,是對你心存忌憚。他口中說著復(fù)興李唐,其實最終的目的,無非是想當(dāng)皇帝。他害怕你成為他的對手,所以絕不敢讓你掌握大權(quán)。而且秦將軍在東北大勢已成,她知道秦將軍效忠于你,如果秦將軍舉旗響應(yīng)甚至前來徐州與你相見,慶王再想動手奪權(quán)也就困難重重了!

  麝月嘆道:“媚兒,還是你臨危不亂!

  “媚兒在宮中幫助批閱奏折,看到了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也知道人心難測。”媚兒低聲道:“公主,夏侯雖然有不是,但……她曾經(jīng)也是精明睿智之輩,媚兒在她身邊也是學(xué)到了不少!鳖D了頓,輕聲道:“慶王雖然從公主手中奪走大權(quán),但媚兒斷定他目前還不會對公主有其他的動作,更不會傷害公主。公主對他還有用處,只要公主無恙,事情還有轉(zhuǎn)機。”

  “轉(zhuǎn)機?”

  媚兒低聲道:“公主,慶王既然已經(jīng)動手奪權(quán),他很快就會顯露身份,以李唐正統(tǒng)的旗號招攬各方勢力。只要他還存活于世的消息傳出去,對公主就會大大有利!

  麝月若有所思,媚兒道:“公主莫忘記,大天師對您一直關(guān)護。他老人家行蹤不定,是否已經(jīng)去了西川,咱們并不知曉?墒敲膬合嘈,只要大天師知曉慶王還活著,而且身在徐州,就一定能想到公主的處境不好。他老人家武功蓋世,定會前來一探究竟,到時候見得公主被軟禁,自然能夠幫助公主脫困!鳖D了頓,才繼續(xù)道:“公主在徐州起兵的目的,是想為秦將軍爭取時間平定東北。如今秦將軍已經(jīng)拿下了東北,公主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到時候是與大天師一起離開,遠(yuǎn)離天下是非,還是要大天使幫助奪回大權(quán),都可抉擇。”

  “如果他真的過來,也只會帶我離開,不會卷入這種爭斗!摈暝聡@道。

  媚兒也是幽幽道:“其實離開是非之地,也不是壞事。”

  “除了大天師,公主還有秦將軍。”媚兒道:“秦將軍聰慧過人,他如果知道慶王活著,也同樣會擔(dān)心公主的處境。他對公主有情有義,不會坐視不顧!

  麝月正要說話,卻聽到外面?zhèn)鱽砑贝倌_步聲,隨即便聽到李承慶聲音道:“你們退下,本王要與公主議事!”

  陳遜聲音傳來:“沒有公主允許,誰也不得擅入!”

  “你們自以為能攔得住本王?”李承慶聲音不怒自威。

  麝月心知李承慶過來找自己,卻被陳遜等人阻攔。

  她知道陳遜等人武功雖不弱,但此時與李承慶動手,那是自尋死路,吩咐道:“陳遜,讓他進來!”

  媚兒也是擔(dān)心陳遜等人有失,迅速過去打開門。

  李承慶背負(fù)雙手,緩步走進來,向媚兒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媚兒看向麝月,麝月微點螓首,媚兒只能出門去。

  李承慶掃視了一圈,這才走到一張椅邊坐下,目光看向麝月,唇角泛起一絲淺笑,聲音卻是柔和:“二十年沒見,當(dāng)初那個小公主已經(jīng)出落成傾國傾城的美人,先帝有知,也能瞑目了!

  “如果父皇知道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未必能瞑目!”麝月也是在距離李承慶頗有些遠(yuǎn)的一張椅子上坐下。

  李承慶微皺眉頭,道:“你是不是還在怪皇叔?”

  “你這樣問,不覺得荒謬?”麝月針鋒相對。

  李承慶嘆道:“看來你真的對我有誤會。你是怪我殺了長孫元鑫,從你手中奪過兵權(quán)?”

  “其實你用不著這樣!摈暝碌溃骸叭绻阏娴南胍鴻(quán),根本不用去殺死長孫元鑫,直接與我相見,難道我還能不將兵權(quán)交給你?不錯,你是李唐正統(tǒng),復(fù)興李唐,那些擁戴李唐的忠誠義士應(yīng)該追隨你!闭f到這里,唇角泛起一絲輕蔑的笑意:“可是你卻覺得我會死抓兵權(quán)不放,自作聰明刺殺了長孫元鑫,為了兵權(quán)大費周章……慶皇叔,二十年不見,你似乎比從前愚蠢得多。”

  李承慶卻是發(fā)出怪笑,道:“自作聰明?當(dāng)年就是因為我和李氏族人太過愚蠢,才會導(dǎo)致李氏皇族被血洗。這二十年來,我就像孤魂野鬼一樣,只能藏身在暗處不見天日。我每時每刻都是小心翼翼,擔(dān)心自己的行蹤泄露。我比誰都清楚,只要京都那邊得知我一絲一毫還活在世上的消息,他們就會不惜一切代價追殺我,將我碎尸萬段。我不能死,我不能讓李家的血脈在我這里徹底斷絕。所以我沒有辦法信任任何人,人心難測,如果有人知道我的身份,誰都有可能出賣我。這么多年來,我學(xué)會了兩個字,那就是小心!”

  麝月微蹙柳眉,也知道李承慶所言不差。

  “如果換做是你,經(jīng)過了這二十年,難道無法學(xué)會小心?”李承慶嘆道:“所以我每走一步,都要做最壞的打算。小心駛得萬年船,我每一步都不能錯,踏錯一步,萬劫不復(fù)!

  麝月淡淡道:“所以你不相信我會交出兵權(quán),才會大費周章部署這一切?”

  “一個長孫元鑫,對于復(fù)興李唐大業(yè)來說,根本算不了什么。”李承慶凝視著麝月道:“如果李唐江山真的能復(fù)興,我甚至可以將自己的性命也獻出去。麝月,當(dāng)今天下,只有你我二人才能擔(dān)起這副重?fù)?dān),所以你我應(yīng)該同舟共濟。”

  麝月冷笑道:“慶皇叔,我現(xiàn)在是你的階下之囚,卻不知你讓我如何與你同舟共濟?”

  李承慶沒有說話,目光銳利,只是死死盯著麝月的眼睛。

  片刻之后,李承慶才開口道:“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想復(fù)興李唐,是真心還是假意?你可以給我一個答案,無論說什么,我都會相信。”

  “我需要給你答案嗎?”麝月似笑非笑:“你不是說過,我是要與我的母親聯(lián)手,將擁戴李唐的忠誠義士一網(wǎng)打盡嗎?既然你都這樣認(rèn)為,我還有什么話可說?”

  李承慶嘆道:“如此說來,你是想讓先帝死不瞑目?”

  “慶王爺,你也無需費唇舌!摈暝碌溃骸拔抑滥氵有事情有求于我,你想讓我做什么,不如直接說出來,這樣我反倒會覺得你很坦誠,高看你兩分!

  李承慶微一沉吟,終于道:“我需要你寫一封密信!

  “給秦逍?”麝月笑道:“你想讓我給秦逍寫親筆信,讓他效忠于你?”

  李承慶道:“我只想讓你請他來徐州一趟,共商大計!”

  麝月一怔,隨即發(fā)出嘲諷笑聲:“你害怕秦逍,所以讓我騙他來徐州,讓他自投羅網(wǎng)?慶皇叔,看來我方才沒有說錯,你比當(dāng)年愚蠢得多,這樣的要求,你覺得我會答應(yīng)你?”

  “你錯了。”李承慶正色道:“我沒有要加害他的意思。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為了復(fù)興李唐。你覺得這個要求很可笑,只因為你并無從李唐的利益考慮。如果你真的當(dāng)自己是李氏皇族血脈,以國事為重,就不會覺得我所言可笑!

  第1743章 道不同

  麝月笑道:“慶皇叔的話,我還真是聽不明白。”

  “你自然清楚,秦逍的實力今非昔比!睉c王嘆道:“比起遼東軍,秦逍不但兵勢更強,而且在東北籠絡(luò)了人心,如果這支兵馬不能為李唐所用,遲早將會成為李唐大患。”

  麝月嘲諷道:“所以你還是害怕他!

  “如果他真的割據(jù)一方,確實是大患!睉c王道:“當(dāng)今天下之勢,徐州與江南連成一片,這是復(fù)興李唐的根基,此后也必將會得到更多力量的支持。夏侯蝸居京都,其勢看似強大,但國庫空虛,人心思變,我們的力量足以與之抗衡。除此之外,南疆慕容偏安一隅,不過他年事已高,雖然依舊能夠鎮(zhèn)住南疆,但一旦有失,南疆諸部必然會有所動作,整個南疆便會大亂。所以南邊看似鐵板一塊,卻已經(jīng)是危機四伏,如果慕容輕舉妄動,趁火打劫卷入戰(zhàn)事,一旦有失,南疆便是天翻地動!

  麝月淡淡道:“你這話倒不假,慕容長都年事已高,朝廷一直沒有對南疆動手,固然是因為南疆崇山峻嶺不易攻打,也確實是想不戰(zhàn)而收。”

  “慕容長都征戰(zhàn)半生,如今年紀(jì)大了,確實是處處病疼!睉c王道:“他熬不上多少年,也知道南疆諸部對慕容氏敢怒不敢言,內(nèi)憂嚴(yán)重,已經(jīng)不是二十年前可以相比。當(dāng)年他敢趁火打劫,在三州七郡叛亂之際,出兵北上,現(xiàn)在可沒有那膽量,只能偏霸一隅!

  麝月也不說話,只是看著慶王。

  “如果我軍與京都陷入對峙,這普天下能夠左右勝敗的力量,就是秦逍的龍銳軍了!睉c王嘆道:“汪興朝雖然也曾偏霸一方,但他只能算是隱患,無論是他個人還是遼東軍,都沒有左右天下局勢的能耐,F(xiàn)如今秦逍卻是大不相同,他在東北已經(jīng)成了氣候,而且籌碼太重,無論壓在哪一邊,哪一邊就會占據(jù)大大的優(yōu)勢!

  麝月冷笑道:“你擔(dān)心他倒向京都?”

  “如果夏侯還在澹臺懸夜手中,我不會有此擔(dān)心!睉c王道:“但如今京都有變,那就說不準(zhǔn)了。秦逍能有今天,也是當(dāng)初夏侯對他有提攜之恩。他和澹臺懸夜水火不容,但與夏侯卻沒有生死之恨。如果夏侯許以利益,也未必不會讓他動心。”頓了頓,凝視著麝月道:“不過這種可能并不大,有你在徐州,秦逍應(yīng)該不至于選擇站在你的對立面。”

  麝月道:“那你擔(dān)心什么?”

  “他自立為王!睉c王臉色冷峻起來,道:“汪興朝當(dāng)初就一直擁有自立為王的野心,但他性情謹(jǐn)慎,而且對京都還是存有畏懼之心,不敢表露出來,更不敢真的擁兵自立。但秦逍卻不同,他手中力量遠(yuǎn)非汪興朝可比,而且在東北深得民心。年輕人血氣太重,汪興朝不敢做的事情,秦逍卻未必不敢做。最要緊的是,他手底下的龍銳軍大多都是與官兵打過,骨子里對大唐就沒有忠誠之心,都是草莽氣息,如果那些人蠱惑秦逍自立,秦逍很可能會被說服!

  麝月笑道:“我明白了。你想要當(dāng)皇帝,達成你年輕時候的夙愿,可是卻害怕秦逍成為你的敵手。你怕他,擔(dān)心自己不是他的敵手,所以你才想利用我將他騙到徐州!

  “你若非要如此說,我也不辯解!睉c王道:“可是我請他來徐州,是要與他商議大事。如果他能協(xié)助我鏟除叛黨,復(fù)興李唐,我可以許他自立之權(quán)。李唐復(fù)興之后,東北四郡就讓給他,讓他成為真正的東北王。如此一來,合則兩利,對他和我都有好處!蹦曋暝,輕聲道:“我甚至可以天子之尊,賜婚于他,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作為媒人,讓你成為東北王妃。”

  麝月臉色一沉,冷冷道:“你有什么資格決定我的事情?”

  “你與他的關(guān)系,別人不知,難道我還看不出來?”慶王嘆道:“江南之亂,他舍了性命保你,得知你被軟禁深宮,他甚至敢從東北孤身潛入京都,入宮去救你。難道這僅僅是因為你是公主,他對你心存忠誠?麝月,你的皇叔活了大半輩子,什么事情看不明白?這點兒女私情的小事,我如果都看不穿,只怕尸骨早就已經(jīng)化成灰了。”

  麝月面不改色,淡淡道:“你看穿又能如何?”

  “看穿了,就能成人之美!”慶王笑道:“他助我復(fù)興李唐,成功之后,便是第一功臣,我賜封他為東北王,將李唐公主賜婚于他,他名利雙收,豈不美哉?這對我們都是再好不過的結(jié)果。”

  麝月看著慶王眼睛,平靜道:“如果三天前你來見我,和我坦誠相見,說出這番話,我或許會被你蒙騙,也許真的會幫你促成此事。但現(xiàn)在為時已晚!”

  “哦?”慶王皺眉道:“為時已晚又是何意?”

  “你既然如此關(guān)注他,就該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麝月道:“你可知他與澹臺懸夜為何會水火不容?其實他們并無直接的仇怨,但澹臺懸夜挾持天子,將我軟禁宮中,這就已經(jīng)讓他十分不滿。而他真正與澹臺懸夜結(jié)下死仇,是因為澹臺懸夜殺了劍谷的人。”

  慶王顯然對此事很清楚,道:“這倒不假。澹臺懸夜設(shè)下陷阱,襲殺了道尊,而且在宮中殺死了幾名劍谷門徒,劍谷大弟子也因為澹臺懸夜差點死在宮里!

  “你既然知道,就該明白,即使你沒有直接得罪他,可是你若傷害了他身邊的人,他同樣會視你為敵!摈暝戮従彽溃骸澳阒芭c他是否有仇怨,我不清楚。不過你自作聰明,刺殺了長孫元鑫,這筆賬他會和你算!

  慶王神色冷峻,眼角微跳。

  “江南之亂的時候,長孫元鑫和他一起平定了叛亂!摈暝碌溃骸疤煜氯硕贾狼劐衅蕉私现畞y,但他也是得到了不少人的幫助。長孫元鑫和他確實沒有深交,但在江南的戰(zhàn)場上,他們是戰(zhàn)友,君子之交淡若水,他對長孫元鑫是十分賞識。此外長孫元鑫沒有任何過錯,卻死在你卑劣無恥的手腕之下,他知道此事后,自然會從心里不屑于你!泵利惖难劬Χ⒅鴳c王,似笑非笑道:“慶皇叔,你覺得他還能聽你擺布?”

  慶王握起拳頭。

  “你千萬不要以什么李唐血脈作為籌碼去和他談判。”麝月?lián)u頭道:“他骨子里從來不會在意這些。渤海世子,他說殺也就殺了,他還在大理寺的時候,與成國公府的侍衛(wèi)起了矛盾,根本不在意那些侍衛(wèi)背后是誰,說殺也就殺了!闭f到這里,苦笑道:“京都青衣堂,他明知道背后有達官顯貴撐腰,還是一把菜刀就滅了。到了東北,面對安東大將軍汪興朝,他也沒有畏懼,也是斬了汪興朝的腦袋!

  慶王嘆道:“確實是少年輕狂!

  “你錯了,他只是骨子里帶著難以抹去的江湖氣!摈暝碌溃骸八挥褬鋽,不看你是什么身份,只看你是否和他是一路人。你覺得自己是李氏皇族,可以讓他因此為你所用,對他發(fā)號施令。但是你不知道,如果他瞧不上你,哪怕你是天王老子,他也照樣不會在乎你,更不屑于在你的麾下聽令。你覺得賜封他為東北王就能讓他歡喜,讓他跪倒在你腳下?”她唇角泛起不屑笑意,道:“慶皇叔,我只擔(dān)心他知道你的所作所為,非但不會跪在你的腳下,還會讓你跪在他的腳下!

  慶王冷笑道:“我知道你和他有私情,才將他說的如此了得。麝月,我來與你商量,只是想給你機會幫我復(fù)興李唐,而不是真的有求于你。你不愿意寫信,我自然可以請人代筆!

  麝月卻是笑起來,滿是嘲諷之意,道:“慶皇叔,你覺得他會愚蠢到因為一封信就會被你騙過來?”

  “不必去誘騙!睉c王冷冷道:“你不是說他重情重義嗎?那好的很,我便告訴他,他在乎的幾個女人都在我手里,如果他愿意效忠于我,前程似錦,否則他便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這幾個女人!

  麝月一怔,有些詫異。

  慶王聲稱他手中有秦逍在意的幾個女人,這就實在有些詭異。

  除了自己,難道還有別的人被慶王控制?

  除了自己,秦逍難道還有另外的女人?

  “你真的以為你是他唯一在乎的女人?”慶王顯然被麝月的不合作搞得很是不悅,撕下柔和的面孔,冷笑道:“麝月,你太高看自己了。他沒有你想的那般忠貞。你說他重情重義,那我就幫你試試他的真心,看他是否真的愿意為了你不惜自己的性命?我本想好好解決此事,你卻非要讓我選擇讓大家都不好看的手段。我只愿他不要讓我們失望!”

  慶王顯然沒有心情繼續(xù)和麝月談下去,轉(zhuǎn)身便走,直等到慶王離開之后,麝月神情才異常凝重起來,隱隱感覺到李承慶要給秦逍設(shè)下一個陰毒的陷阱。

  第1744章 鳳來朝

  徐州城的城防已經(jīng)是堅固無比。

  兗州營的兵馬負(fù)責(zé)鎮(zhèn)守南門,而胡海彪則是南城的守衛(wèi)主將。

  長孫元鑫被刺殺、慶王死而復(fù)生并奪取麝月公主的大權(quán),這一切讓胡海彪感到震驚不已,數(shù)日都沒能平復(fù)心情。

  但更讓他這幾日心緒不寧的卻是那夜吞服的藥丸。

  慶王賞賜藥丸,頗讓人詫異,只是當(dāng)時李承慶和葉朝軒當(dāng)著眾人的面服下,而且口口聲聲說是靈丹妙藥,再加上當(dāng)時的情勢,想要拒絕恐怕也不成,所以胡海彪只能痛快服下。

  但后來慶王那番話,卻是讓胡海彪越想越不對勁。

  慶王聲稱服用藥物之后,過一陣會有體寒之癥,而且還需要繼續(xù)賜藥調(diào)理,他便知道事情不簡單。

  他雖然是粗直之人,但能坐上兗州營統(tǒng)領(lǐng)的位置,當(dāng)然不蠢。

  幾天下來,他卻已經(jīng)猜到了一個極可怕的可能。

  慶王賜藥,很可能是以藥物作為工具,控制諸將對他效忠。

  他雖然是行伍中人,但對江湖上的一些門道也不是不清楚。

  江湖上許多陰毒之人,就是給別人服用毒藥,爾后以解藥作為控制手段,迫使對方屈從。

  難道堂堂李唐王爺也會使出如此下三濫的手段?

  古往今來,對行伍將領(lǐng)下毒,以毒藥控制其效忠,這是很罕見的事情。

  畢竟軍人講究榮耀,下毒這種連江湖人都鄙夷的下三濫手段如果用在軍中,一旦曝光,用藥之人必然是身敗名裂,受所有人的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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