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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大單于,我真的不知道。”索谷圖解釋道:“您一直在照顧塔都,汗庭事務(wù)最近都是圖羅赫在處理,我……我真的以為他是奉了大單于之令,不敢違抗……!”

  大單于卻是轉(zhuǎn)過身,看向秦逍,平靜道:“秦將軍,是索谷圖給你下毒,無論原因如何,這終究是有罪。我現(xiàn)在將他交給你,你如何處置,我們都遵從!

  其實秦逍心中也明白,這大禮官恐怕真的是被西林汗所利用,畢竟西林汗與沈玄感所謀之事,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絕不希望讓更多的人參與其中。

  他今日在這汗帳內(nèi)雖然說話不多,但卻一直在注意每個人的表情反應(yīng),大禮官索谷圖在知道西林汗被操控之后,臉上的表情顯得異常震驚,而且此后大禮官聞聽事情真相時候的表情,分明是對內(nèi)情一無所知。

  秦逍察言觀色,既然知曉大禮官并沒有參與疫病散布,對他倒也不是如何痛恨。

  “多謝大單于!鼻劐械溃骸按蠖Y官只是為圖羅赫所欺騙,而且他奉命行事,談不上有多大罪過。如果他參與了散布疫病,那自然要從重懲處,既然并無卷入,我希望大單于還是從輕發(fā)落!

  大禮官本以為秦逍獲得了處置權(quán),肯定不會手下留情,聽得秦逍竟然為自己說情,抬頭看向秦逍,顯出感激之色。

  大單于冷冷道:“索谷圖,你也聽見了。秦將軍既然寬恕你,本單于就饒你性命。不過你冒犯秦將軍,對他無禮,即使饒你性命,也要受懲處。你去領(lǐng)三十鞭子,以作懲罰。”

  大禮官雖然知道三十鞭子也不輕,但比之砍了腦袋那實在是幸運得多,急忙道:“是,我甘愿領(lǐng)罰!”

  東林汗正要吩咐人將大禮官帶下去領(lǐng)罰,大單于卻已經(jīng)搖頭道:“先不急著懲罰。秦將軍和賀骨使團(tuán)前來,我們有所怠慢,現(xiàn)在天色已晚,明日正午舉辦宴會,好好款待秦將軍和使團(tuán)。索谷圖,你現(xiàn)在就去操辦明日的宴會,定要辦的妥當(dāng)。等宴會過后,再去領(lǐng)罰!”

  索谷圖聞言,心中一塊石頭落地。

  大單于既然還讓自己去準(zhǔn)備接風(fēng)宴會,肯定是對自己還很信任,等領(lǐng)罰過后,自己應(yīng)該不會再有事情。

  “賀骨使團(tuán)那邊,你先去表示歉意,然后重新安排他們的住處。”大單于吩咐道:“不可以怠慢,回頭我會接見賀骨使者,向他親自道歉。”

  大禮官起身來,躬身答應(yīng),這才迅速退下。

  大單于又吩咐道:“東林汗,你派人看住沈玄感,他在步六達(dá)是否還有同黨,我們不清楚,你可以再去審問,但不要讓他死去。他是散布疫病的兇手,我要當(dāng)眾將他處死!”

  東林汗答應(yīng)一聲,大單于又對其他人道:“已經(jīng)很晚了,你們都先下去休息。”又向秦逍道:“秦將軍,辛苦你留一下,我還有話要和你說!

  秦逍點點頭,東林汗和黑河吐屯等人都退了下去,冪羅斗笠人似乎也要離開,大單于卻已經(jīng)道:“圖瑪,你也留下!币娝妓坪鯖]有離開的意思,聲音溫和道:“你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fù),也去休息吧!”

  步六達(dá)章橫臂行禮,隨即向斗笠人躬了躬身子,顯得十分敬重,最后又轉(zhuǎn)向秦逍,猶豫一下,終究還是橫臂行了一禮,秦逍也是橫臂還禮,塔都這才退了下去。

  片刻之間,汗帳之中,除了大單于,就只剩下秦逍和斗笠人。

  大單于卻又吩咐人端上來兩把椅子,面朝單于大座,分開放置,中間隔了幾步之遙。

  待衛(wèi)士退下,大單于這才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抬手道:“請坐!”

  斗笠人倒是直接過去在一張椅子坐下,秦逍上前兩步,向大單于行禮道:“大單于,沈玄感是我的部下,他此次在步六達(dá)所為,喪心病狂罄竹難書。我雖然并不知曉,但還是有失察之過,在這里向大單于表示深深的歉意,還請大單于能夠?qū)捤∥业倪^錯!”

  “大將軍無須自責(zé)。”大單于嘆道:“這些年來,我也沒有察覺圖羅赫被人操控,這才釀成大禍。幸虧天神保佑,他們的陰謀最終還是被揭穿,但是因此而導(dǎo)致的嚴(yán)重后果,卻讓漠東草原上的各部族深受其害,我的罪過不輕!

  秦逍道:“大單于,沈玄感手里消失的解藥,現(xiàn)在是否在你手里?”

  大單于點頭道:“不錯,但我并沒有張揚。其中一部分已經(jīng)秘密送往邊遠(yuǎn)部族,還有一部分收藏了起來。我留下秦將軍,正是要商議接下來的事情。”

  秦逍心想這老單于應(yīng)該早在數(shù)日前就得到了解藥,卻并沒有立刻散發(fā)解藥救治,顯然是擔(dān)心被沈玄感察覺。

  毫無疑問,沈玄感覲見過老單于之后,老單于對他和西林汗都起了疑心,但并無證據(jù),所以沒有打草驚蛇,而是靜觀其變,在沒有確定誰是散布疫病的真兇之前,卻是沉得住氣。

  不過這樣一來,其實也耽擱了好幾天時間救治百姓。

  比起百姓的性命,老單于似乎覺得查到幕后真相更重要,也算是個狠人。

  在秦逍看來,百姓的生命才是最重要,老單于卻顯然不是這樣覺得,秦逍心中只覺得這位大單于有些心狠手辣,不過在弱肉強(qiáng)食的大草原,能夠坐上頭領(lǐng)之位,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他也不會點明,知道自己還真不好責(zé)怪老單于不顧百姓性命,只能道:“大單于有什么吩咐,盡管示下!

  “圖瑪是上天賜給我們的大恩人!贝髥斡诳聪蚨敷胰耍⑽Ⅻc頭,才繼續(xù)道:“圖瑪幫我們拿到了解藥,而且救下了塔都,我對她無比感激。不過步六達(dá)諸部受到感染的人很多,雖然我們手中有解藥,但數(shù)量有限,沒有辦法救下所有人。”嘆了口氣,道:“其實疫病在步六達(dá)的散步十分嚴(yán)重,步六達(dá)大大小小有幾十個部族,沒有受到侵襲的部族少之又少,如此情況下,需要大量的解藥才能過度過這場災(zāi)難!

  疫病是從步六達(dá)開始散布,烏丸氏是疫病之源,所以步六達(dá)諸部疫病嚴(yán)重,那是秦逍預(yù)料中的事情。

  相比步六達(dá)的嚴(yán)峻情勢,真羽部和賀骨部的情況其實要輕微許多。

  可能沈玄感那伙人也沒有料到疫病的散步竟然是如此迅速而恐怖。

  秦逍聽話聽音,知道大單于的意思,從懷中掏出一直攜帶的解藥藥方,上前去,大單于立刻起身,迎過來,從秦逍手中接過。

  “這是解藥的配方!鼻劐械溃骸拔宜懔艘幌拢渲平馑幍乃幉男枰N,其中半數(shù)藥材在草原上都可以采集到,剩下的有一部分必須從大唐采買,不過其中有四種藥材在其他地方很稀少,攣鞮可敦告訴我說,這四味藥材,恰恰在步六達(dá)的黑森林中有大量生長,可以采集到!

  大單于細(xì)細(xì)看了一遍,點頭道:“不錯,確實有幾種藥材是我們步六達(dá)所有!

  “我已經(jīng)向黑山貿(mào)易場送去信函,在草原上難以獲取的藥材,我已經(jīng)讓人迅速收集!鼻劐械溃骸叭绻怀鲆馔獾脑挘切┧幉臅诤谏劫Q(mào)易場大批囤積,然后再送到草原。我的意思是,如今最重要的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救治百姓,所以大單于能否派人迅速收集四種藥材!

  大單于撫須道:“我會分派人立刻收集。這些藥材有許多部族大量囤積,要收集起來并不難!毕肓艘幌拢诺溃骸安贿^唐國商人的那些藥材,不知道價錢如何?我們需要的藥材數(shù)量太大,你們唐國有句話,叫做物以稀為貴。草原疫病蔓延,這時候向唐國商賈采買藥材,他們立刻就知道是什么原因,知曉我們采買藥材是為了救命,恐怕會坐地起價……!”

  “大單于為何會有這樣顧慮?”

  “當(dāng)年步六達(dá)出現(xiàn)災(zāi)荒!贝髥斡趪@道:“我們向唐國糧商采買糧食,他們……哎,他們將價錢提升了數(shù)倍,我們無力承受太多,有些部族甚至餓死了不少人……!”

  秦逍頓時明白過來,曉得那肯定是遼東軍借助阜城貿(mào)易場的糧商們趁機(jī)起價。

  “大單于,我現(xiàn)在就寫一封信!鼻劐械溃骸澳闩扇藥е藕M快趕到黑山貿(mào)易場,將信函交過去,我可以保證他們會以最低的價錢將藥材賣給你們。如果有人趁火打劫,責(zé)任由我承擔(dān)!”

  第1615章 元兇

  大單于目中顯出光亮,有著掩飾不住的歡喜,凝視秦逍,卻是平靜問道:“秦將軍為何要這樣做?”

  “大單于的意思是?”

  “龍銳軍與真羽部關(guān)系交好,將軍是賀骨的向日戶,與賀骨也是親密!贝髥斡诰従彽溃骸澳愠鍪謳椭麄儯梢岳斫。但我步六達(dá)與將軍沒有什么交情,甚至此前我還出兵協(xié)助遼東軍與將軍為敵。按理來說,步六達(dá)與將軍算是敵人,可將軍為何還會如此大度,出手幫助我步六達(dá)?”

  秦逍笑道:“大單于是否覺得我是要用此手段籠絡(luò)步六達(dá)?你是否覺得我會對你提出什么條件?”

  “我確實有這個想法!

  “若說是為了籠絡(luò)步六達(dá),我承認(rèn)自己有這個想法!鼻劐袊@道:“我并不希望步六達(dá)卷入大唐的戰(zhàn)事之中。當(dāng)然,大單于盡管放心,我絕不會趁人之危,向你提出任何條件。如果說我為何要這樣做,其實道理很簡單!

  大單于道:“請講!”

  “因為漠東諸部都向大唐稱臣,你們是大唐的臣子。臣子有難,大唐不會坐視不管!鼻劐衅胶偷溃骸扒也徽f我并沒有視步六達(dá)為敵,即使真的有矛盾,百姓無罪!

  大單于凝視秦逍,許久之后,才嘆道:“唐國大皇帝對將軍器重非常,我現(xiàn)在似乎明白了緣故!

  秦逍笑道:“大單于,我們現(xiàn)在不急著談國事。不過若說請求,我倒真有一個請求!”

  “你說!”大單于道:“若是我能做到,盡量去做!

  “此次大疫,受難的不只是步六達(dá),賀骨和真羽同樣遭受劫難!鼻劐姓溃骸叭缃裎覀円呀(jīng)知道藥方,也知曉如何配制解藥,但缺乏的是藥材。步六達(dá)所缺的藥材,我將會竭盡全力幫你們找到。但大單于知道,那四種藥材在大唐都是匱乏,真羽和賀骨也都缺乏,只有貴部大量囤積,所以……我希望大單于能夠向他們提供,大家一起度過這場劫難!

  大單于道:“賀骨是步六達(dá)的盟友,向他們提供藥材,理所當(dāng)然,將軍不說我也會這樣做。”微皺眉頭,道:“只是真羽與我步六達(dá)乃是世仇,水火不容……!”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鼻劐懈锌溃骸拔抑厘a勒三部爭斗百年,因此互相之間結(jié)下了死仇。錫勒的恩怨,我不好插手,不過這次大疫是所有錫勒人的敵人,不是某一個部族的事情。我記得契利汗帶著圖蓀大軍壓境之時,大單于還是派出了不死軍日夜兼程前往助陣。我知道大單于并非只是為了增援賀骨,而是為了整個錫勒!

  大單于點頭道:“漠東是錫勒人的家園,誰想奪取錫勒人的土地,我們會奮戰(zhàn)到底!”

  “那時候雖然沒有見過大單于,卻知道大單于是個顧全大局的英雄!”秦逍正色道:“如今大疫肆虐,比之圖蓀人還要兇狠,我相信大單于也會做出上次一樣的決定,以整個錫勒人的利益為先!

  大單于哈哈笑道:“秦將軍,你的名聲我早就聽過。不過聽說你年紀(jì)輕輕,我一直以為那些傳聞不過是夸大其詞,是有人故意為你歌功頌德,F(xiàn)在看來,你雖年輕,見識卻是很深!毕肓艘幌,終是道:“你放心,我會命人準(zhǔn)備好藥材,然后派出兩支隊伍,一支去往賀骨,一支去往真羽,將他們所需的藥材送過去。真羽人就是再混蛋,也應(yīng)該不會怠慢送藥的隊伍!

  大單于一言九鼎,秦逍聽得大單于答應(yīng),長出一口氣,躬身行禮道:“雖然這是錫勒人的事情,但我還是在這里向大單于表示敬意!

  大單于微笑點頭,這才看向斗笠人道:“圖瑪,如果不是你發(fā)現(xiàn)圖羅赫毒性發(fā)作,而且想出了辦法讓他當(dāng)眾顯出原形,今日之事還真是不好處置。你救了塔都,又幫我解決如此大事,我真的很感激!

  斗笠人只是輕嗯一聲,并不多言。

  “我只是好奇,圖羅赫到底是中了什么毒?”大單于疑惑道:“為何你配制的藥粉可以引起他藥性發(fā)作?”

  斗笠人聲音依然淡漠,反問道:“大單于難道懷疑圖羅赫體內(nèi)的毒藥與我有關(guān)?”

  “絕無此意!贝髥斡诹⒖虛u頭,“圖瑪見多識廣,認(rèn)出圖羅赫體內(nèi)之毒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我只是好奇而已,你千萬不要多想。如果不方便,你可以不說。”

  “不方便。”斗笠人很淡定道:“而且大單于并不需要知道那是什么毒藥!

  大單于略有些尷尬,不過顯然對斗笠人十分敬重,也不多問,只是道:“既然如此,是我冒昧了。圖瑪,接下來還要你幫忙,一起幫助治療部族中的病人!

  “盡我所能!倍敷胰说溃骸安贿^大單于已經(jīng)有了藥方,只要找齊藥材,就能夠配制出來!

  大單于道:“部族之中沒有幾人擅長制藥,所以……還請圖瑪多多指教!

  斗笠人輕嗯一聲,起身道:“大單于最近很辛勞,還是要注意身體,早點休息。我先告退!”

  她說走就走,也不等大單于說話,轉(zhuǎn)身離開汗帳。

  秦逍卻是看著斗笠人背影,只等到她出了大帳,才轉(zhuǎn)過頭來,神色淡定。

  “秦將軍,你聰慧過人,而且沈玄感也曾是你的部下,依你之見,他到底是受誰指使?”大單于這才輕聲問道:“他自稱是王母會的人,你覺得是真是假?”

  秦逍也明白,步六達(dá)這次在沈玄感身上吃了這么大的虧,不可能就這樣過去。

  大單于是聰明人,自然也知道沈玄感只是計劃的實施者,肯定不是策劃整個計劃的幕后元兇。

  草原人恩怨分明,步六達(dá)肯定是要竭力查出真正的元兇,發(fā)起報復(fù)。

  秦逍想了一下,才道:“王母會最早發(fā)自青州,被朝廷圍剿之后,轉(zhuǎn)移到了江南。他們一直在暗中活動,但據(jù)我所知,也只是在大唐境內(nèi),并沒聽說他們將手伸到了漠東。”

  “我也沒聽說過漠東有王母會的勢力存在。”老單于肅然道。

  秦逍道:“當(dāng)然他們有可能像老鼠一樣不見天日,只敢秘密行動。”微頓了頓,才道:“不過策劃如此陰謀,需要精心計劃,也要耗費大量的人力和精力,王母會如果有如此手腕,也就不會在大唐一敗涂地!

  “你是說王母會沒有這樣的實力?”

  “雖然不排除王母會卷入此事,但……我個人以為,王母會確實沒有實力實施如此計劃!鼻劐猩袂閲(yán)肅,緩緩道:“他們一心想要禍亂大唐,如果真的能在漠東掀起如此大浪,為何不在大唐境內(nèi)實施?從動機(jī)上來說,這次計劃的最終目的,是要拉攏錫勒諸部為其所用,那么即使真的達(dá)成目的,錫勒三部的兵馬難道還會入關(guān)幫他們造反?”

  老單于點頭道:“有道理!

  “王母會雖然四處活動,但只在青州和江南有些根基!鼻劐械溃骸白罱@十年來,他們將心思都放在了江南,一直在江南三州秘密發(fā)展實力,但最終卻是一敗涂地,土崩瓦解。朝廷現(xiàn)在有了警覺,各地的州郡也都是對王母會也是極為提防,所以他們想要重新在一個地方發(fā)展力量,形成氣候,沒有十年八年的時間肯定是做不到!

  “秦將軍的意思是,他們即使要利用疫病來籠絡(luò)錫勒諸部,也不會是這個時候?”

  秦逍點頭道:“正是如此。他們在江南一敗涂地,自身難保,這個時候,即使籠絡(luò)住錫勒諸部,對他們又有什么好處?首先錫勒諸部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出兵進(jìn)入大唐,幫他們造反。退一萬步說,就算錫勒諸部真的被他們拉攏,而且匪夷所思愿意出兵,但他們自己在大唐境內(nèi)沒有地盤,也沒有足以與朝廷相抗的兵馬,錫勒諸部在沒有內(nèi)應(yīng)的情況下出兵入唐,難道不是自尋死路?諸部頭領(lǐng)又不是傻子,既是對王母會再是感激,也不可能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老單于笑道:“秦將軍一針見血,你說的不錯,現(xiàn)在看來,沈玄感只是假冒王母會之名,他不是王母會的人,幕后真兇另有他人!

  “大單于英明!鼻劐械溃骸捌鋵嵰凡槟缓笳鎯,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那就是推算如果沈玄感真的計劃成功,獲益最大的會是誰!

  老單于目光深邃,道:“秦將軍的看法是什么?”

  秦逍若有所思,顯得有些猶豫,老單于卻道:“秦將軍不必有顧慮,你有什么盡管說,出你口入我耳,如何判斷,還是我自己思考。”頓了一下,才道:“秦將軍,你是不是懷疑遼東軍?”

  秦逍聞言,嘆道:“大單于,龍銳軍與遼東軍水火不容,如果我在這里對遼東軍做評價,有失公正!

  “秦將軍,其實東北兩軍之爭,我們都是密切關(guān)注。”大單于撫須道:“畢竟我們毗鄰東北,誰最終坐鎮(zhèn)東北四郡,與我們息息相關(guān)。將軍領(lǐng)兵出關(guān)之后,勢力發(fā)展極其迅速,將軍兵不血刃拿下遼西郡,而且控制了關(guān)內(nèi)與東北之間的商道,發(fā)展黑山貿(mào)易場,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已經(jīng)與遼東軍形成了抗衡之勢。依照情勢來看,遼東軍日漸衰弱,而將軍的龍銳軍卻是氣勢如虹,似乎已經(jīng)讓遼東軍已經(jīng)陷入極為艱難的處境。”

  秦逍淡淡一笑,道:“遼東軍失去民心,敗亡只是遲早的事情!

  “汪大將軍恐怕對此也是很清楚,他應(yīng)該明白,想要扭轉(zhuǎn)局面,就只能利用錫勒諸部的力量!贝髥斡诘溃骸板a勒三部之中,除了我步六達(dá)因為多年的舊情,還與遼東軍保持關(guān)系,賀骨與真羽其實已經(jīng)完全不受遼東軍的控制。攣鞮可敦是草原上的女豪杰,她在乎賀骨的利益,從無真正向遼東軍屈服,也不受遼東軍擺布。真羽部更是對遼東軍心存怨恨,有了將軍的支持,真羽部更不會畏懼遼東軍!

  秦逍道:“大單于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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