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遼東軍首屈一指的名將,封邑營平,也是理所當(dāng)然!蓖克抉R笑道:“此外奪下黑山貿(mào)易場之后,貿(mào)易場收益的三成,也都盡歸將軍所有;矢π郑髮④妼δ憧墒羌囊院裢!
皇甫云昭感激道:“大將軍如此厚恩,末將何以為報?”想了一下,低聲道:“涂司馬,城中還有秦逍留下的兩千兵馬,說多不多,但要徹底控制此城,就必須解決這兩千人。”
“哦?”涂司馬興致勃勃,問道:“皇甫兄準(zhǔn)備怎么做?”
“這兩千人肯定要一網(wǎng)打盡。”皇甫云昭目光如刀,顯出兇狠之色:“不過卻不能在城中動手。涂司馬,我準(zhǔn)備找個理由將這兩千人支出城去,作為贖罪的厚禮送給大將軍,你看如何?”
涂司馬一時沒能明白過來,道:“愿聞其詳!”
第1594章 厚禮
皇甫云昭左右看了看,這才身體前傾,低聲道:“順錦城東北方向的漳河縣已經(jīng)歸附了龍銳軍,城中有三百守兵,涂司馬可知曉?”
“知道!蓖克抉R點頭道:“皇甫兄為何會提及漳河縣?”
皇甫云昭道:“我問你,如果大將軍派出一支兵馬,襲擊漳河縣,會是怎樣的結(jié)果?”
涂司馬道:“如果大將軍真想拿下漳河縣,調(diào)重兵奇襲,應(yīng)該很快就能打下來!
“不不不,涂司馬沒明白我的意思!被矢υ普研Φ溃骸拔业囊馑际钦f,漳河縣城一旦遭受襲擊,我這邊是否該派人前往救援?”
涂司馬畢竟是行軍司馬,這時候明白過來,道:“皇甫兄的意思是說,遼東那邊派一支兵馬襲擊漳河縣城,然后你調(diào)派那兩千龍銳軍去救援?”
皇甫云昭點頭道:“正是這個意思。襲擊漳河縣城的兵力不能太多,也不必真的攻打縣城,只需要虛張聲勢,讓順錦這邊得到消息就好。只要漳河縣城有人前來求援,我便可以調(diào)派陳芝泰領(lǐng)兵前去救援。”拿起桌上的兩只茶杯擺好,道:“這是順錦城,這是漳河縣城,兩城之間相隔不過一百多里地!蹦檬衷谧郎袭嬃藗圈,道:“我記得這里有一片密林,從順錦前往漳河縣,必然要途經(jīng)此地!
涂司馬眼睛亮起來,道:“若是在這林中埋伏一支兵馬,陳芝泰領(lǐng)兵經(jīng)過,就正好進(jìn)入了伏擊范圍!
“不錯!被矢υ普牙湫Φ溃骸澳顷愔ヌ┯杏聼o謀,他立功心切,著急去救漳河城,途經(jīng)此處,伏兵殺出……!”
涂司馬撫須笑道:“果然是一份厚禮,大將軍收到這份厚禮,必然是歡喜!
“不過若是將這兩千人馬全都調(diào)過去,陳芝泰便再愚蠢,也會察覺不對!被矢υ普讶粲兴迹⒁怀烈,才道:“需要留下一部分龍銳軍在城中。”
涂司馬當(dāng)然知道,如果這個計劃成功,自己作為聯(lián)絡(luò)者,肯定也是立有功勞,出謀劃策道:“皇甫兄,你看這樣如何。這兩千龍銳軍,你留五百人在城中,只讓陳芝泰領(lǐng)一千五百人出城,然后再派一名心腹將領(lǐng)率領(lǐng)一千人混在陳芝泰的隊伍中。等到了伏擊處,伏兵和那一千人里應(yīng)外合,同時對陳芝泰發(fā)起攻擊,如此一來可,必能將陳芝泰和他手下兵馬殺的干干凈凈!
“啪!”
皇甫云昭一拍手,笑道:“此計甚妙。秦逍尚沒有向我供應(yīng)軍服,龍銳軍和我麾下將士的軍服不同。宋世信是我心腹部將,派他率領(lǐng)千人跟隨陳芝泰一同出戰(zhàn),到時候故意落在陳芝泰后隊,到了伏擊處,伏兵殺出,宋世信領(lǐng)兵自后襲殺,一舉成功!蔽杖溃骸俺侵形灏俦R,一夜之間我便可將之誅殺殆盡!
涂司馬笑道:“伏兵殲滅陳芝泰所部,便可直接跟隨宋朗將一同前來順錦城,入城加強(qiáng)防守!
皇甫云昭道:“涂司馬,這計劃應(yīng)該是萬無一失,只不過……!”說到這里,搖頭苦笑道:“我只擔(dān)心空有計劃而不能實現(xiàn)。”
“這又是為何?”
“我只怕大將軍不會出兵!
“如此厚禮,大將軍豈有不受之理?”涂司馬笑道:“皇甫兄,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你是擔(dān)心遼東那邊有人會懷疑你對大將軍的忠心,阻止大將軍出兵?”
皇甫云昭嘆道:“無論是否詐降,在許多人眼里,我都是投敵之人,自然不能相信!睋u搖頭,無奈道:“其實秦逍又怎會當(dāng)真信任我?他知道我是遼東軍出身,要對付大將軍,我便是最鋒利的一把刀,所以將順錦城交給我,無非是如司馬所言,想要收買我心。當(dāng)下他確實能用得上我,對我自然是做足表面文章,可是等到真有一日擊敗了大將軍,那時候就是狡兔死走狗烹了。我是降將,并非他的嫡系,他是絕不會真的信任我!
“確實如此!蓖克抉R正色道:“說到底,皇甫兄的根基還是在遼東軍。”
“我皇甫家三代效命于遼東軍,豈是說斬斷就斬斷。”皇甫云昭肅然道:“我只想以這份厚禮能讓大將軍重新接納我,但真要做起來,也不是那么容易!蹦曋克抉R,動容道:“司馬與我有私交,大將軍派你前來,也是用心良苦。無論是否能重歸遼東軍,此番能夠與司馬再見面,心中也是歡喜!
涂司馬卻是微一沉吟,終是道:“涂家與皇甫家是世交,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去辦,無論如何,我都會說服大將軍收下這份厚禮。皇甫兄,我明日一早啟程,日夜兼程趕回遼東。”
皇甫云昭起身來,躬身行禮道:“若能將功贖罪,司馬恩情,此生難忘!”
順錦城的駐軍兵力其實也談不上有多薄弱。
顧白衣兵臨城下之際,皇甫云昭麾下便有四千遼東兵士,再加上兩千順錦城駐軍,本就有六千之眾。
龍銳軍破城,并無發(fā)生太慘烈的廝殺,雙方的傷亡都很小。
反倒是竇雄麾下的兩千精銳騎兵,經(jīng)過龍壩血戰(zhàn),折損過半,但連上傷兵,也還有千余眾,這些騎兵也都入駐順錦城,聽從皇甫云昭的調(diào)遣。
而陳芝泰率領(lǐng)的兩千龍銳軍,也遵從秦逍的軍令,聽命于皇甫云昭。
所以當(dāng)下城中也還是有近萬駐軍。
陳芝泰的兩千兵馬在城中是作為后備隊伍,并沒有部署在城門,而是在城東的一處營地駐扎。
對二當(dāng)家陳芝泰來說,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竟然能夠成為統(tǒng)帥兩千兵馬的大將。
當(dāng)初在山中為匪,雖然是二當(dāng)家,但真正能管的也就那么幾十號人,山中的真正實權(quán)并不在他手中。
他雖然無數(shù)次夢想成為統(tǒng)帥千軍的大將,但也知道那只是白日做夢。
可是跟隨秦逍出關(guān)之后,他卻覺得自己距離夢想越來越近。
知道這次秦逍留下兩千兵馬交給他統(tǒng)領(lǐng),二當(dāng)家終于感覺自己的祖墳冒了青煙。
他憑著自己的記憶,畫出了早就過世的父母肖像,放在自己的屋里,一日兩拜,感謝祖上保佑,讓他前程似錦。
他知道秦逍的脾氣,自己如果干的好,秦逍不會虧待自己,可是如果自己不稱職,大將軍一句話就能讓自己從頭干起。
所以在城中駐守的這些日子,他倒是兢兢業(yè)業(yè),每日里都會督促麾下軍事苦訓(xùn),而他自己也沒閑著,苦練射術(shù)。
既然要做統(tǒng)帥,騎馬射箭砍人當(dāng)然都要勝過別人,否則人心不服,他這個統(tǒng)帥就做得很艱難。
“校尉大人,皇甫將軍召開軍事會議,傳你立刻前往郡守府!币或T飛馳而來,向陳芝泰傳令,隨即迅速離開。
陳芝泰頓時挺起胸膛。
軍事會議,對陳校尉來說,那是軍中將領(lǐng)才有資格參加,現(xiàn)在皇甫云昭召開軍事會議的時候,都會派人請他前往參加,這讓陳芝泰感覺到很是榮耀。
他趕到郡守府的時候,大部分將領(lǐng)都已經(jīng)趕到,竇雄、宋世信都在其中。
雖然參加會議讓陳芝泰感到很光榮,不過在座的這些將領(lǐng),幾乎都是遼東軍出身,陳芝泰反倒顯得像個外人。
不過他卻并不以為意。
龍銳軍的主人是秦逍,而他自認(rèn)為是秦逍的嫡系,所以雖然滿座都曾是遼東軍的人,但陳芝泰卻并不覺得尷尬,大刺刺坐下,而眾將也確實因為他是秦逍的嫡系,對他也都很是客氣,主動向他拱手行禮。
“人都到齊了!被矢υ普褣咭暠娙艘谎郏诺溃骸皠倓偟玫较,一支遼東軍突然出現(xiàn)在漳河縣境內(nèi),而且兵臨漳河城下,漳河縣令派人前來報訊,請求派出援兵支援!
此言一出,廳內(nèi)頓時一陣騷動。
“他們果然要趁虛而入!彼问佬盼杖溃骸皩④姡麄兣沙龆嗌偃笋R?”
“大概在七八百人左右!被矢υ普训溃骸熬缺缇然穑偌蠹疫^來,就是商議出兵之事!睊哌^眾人,故意不看陳芝泰,道:“大家都說一說,咱們該如何辦?”
宋世信起身拱手道:“將軍,給末將一千兵馬,末將必將敵軍盡數(shù)殲滅。”
“這可是一件大功勞。”皇甫云昭似有若無地瞥了宋世信一眼,笑道:“宋朗將,此戰(zhàn)若能一舉成功,立下戰(zhàn)功,大將軍知道后,必然會重重賞賜。你既然主動請纓,那么……!”頓了一下,才看著陳芝泰道:“陳校尉,不知你有什么想法?”
陳芝泰聽說敵軍不到千人,這當(dāng)真是立功的大好機(jī)會,已經(jīng)躍躍欲試,聽得皇甫云昭詢問,忙起身拱手道:“將軍,這些日子你們都很辛苦,宋朗將也是事情多,要不讓我?guī)藲⑦^去,一定能將那幫狗東西都砍了!
他在軍中也混了這許久,心中很清楚,軍人想要被提拔擢升,唯一的道路就是立下戰(zhàn)功,否則很難有上進(jìn)之途。
難得有軟柿子可以去立功,他實在不愿意錯過這樣好的機(jī)會。
“陳校尉愿意前往?”
“我去!标愔ヌc頭道:“不過只帶一千人馬,是不是少了點?”
皇甫云昭笑道:“既然如此,陳校尉和宋朗將一同前往救援如何?你抽調(diào)一千五百人馬,宋朗將再帶上一千人,足以將那幾百號人殺個片甲不留。”
“那是我聽他的,還是他聽我的?”陳芝泰問道。
宋世信是朗將,地位自然在校尉之上,但陳芝泰自詡為秦逍嫡系,并不覺得宋世信比自己身份高。
皇甫云昭瞥了宋世信一眼,道:“陳校尉勇猛過人,就由你為先鋒,宋朗將殿后,聽你調(diào)派就是!
宋世信倒也并無異議,拱手道:“末將遵命!”
陳芝泰心中歡喜,自己是既然是主將,那么取勝之后,自己當(dāng)然是首攻,連聲道:“那敢情好,謝謝將軍。”向宋世信道:“宋朗將,咱們兄弟殺過去,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第1595章 出兵
救兵如救火,陳芝泰得令之后,并沒有耽擱,回到駐營,讓將士們飽餐一頓之后,便即領(lǐng)著一千五百人從城中出發(fā),只留有五百人在營地駐守。
漳河縣城在順錦東北方向一百多里地,即使徒步而行,一天時間趕到也是綽綽有余。
秦逍撤軍的時候,留給陳芝泰兩千兵馬,這其中有三百騎兵,這些騎兵倒不算是精銳騎兵,不過經(jīng)過此前一段時間的訓(xùn)練,騎馬倒是不成問題,箭術(shù)也都只是平平,但好歹也都能夠騎在馬上彎弓射箭,所以也都配備了弓箭。
這三百騎兵,陳芝泰自然是帶領(lǐng)出戰(zhàn)。
皇甫云昭以陳芝泰作為此次增援的主將,宋世信則是作為輔助兵馬跟隨出戰(zhàn),兩隊人馬的營地并不在一起。
兵馬自北門而出,陳芝泰領(lǐng)兵率先出城,宋世信也如事先說好,點齊了一千人馬趕過來。
陳芝泰知道宋世信在遼東軍是名朗將,按理來說,自己只是個校尉,此次指揮權(quán)應(yīng)該交給宋世信。
但皇甫云昭最終還是將指揮權(quán)交給自己,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屬于秦逍的嫡系,皇甫云昭這也算是給秦逍的面子。
遼東軍突襲漳河縣城,只有不到千號人,在陳芝泰看來,這一戰(zhàn)是必勝無疑。
如果不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宋世信那一千人馬他都不想帶上。
宋世信雖然是朗將,但在陳芝泰眼中,上次被秦逍大敗,那是手下敗將,骨子里其實對宋世信還真有幾分看不上。
他心中也是做好了盤算,如果殺到漳河縣,能夠以自己手下兵馬直接擊潰敵軍,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如此一來,此次的戰(zhàn)功也就完全歸屬自己所有。
實在不成,再讓宋世信的兵馬殺上去。
陳芝泰雖然腦子不算靈光,卻也并不愚蠢,粗獷之中,卻也是有些算計。
秦逍出關(guān)至今,勢力越來越壯大,跟隨秦逍一同出關(guān)的將士雖然都算得上是嫡系,但這其中卻也是出身不同。
陳芝泰知道軍中的將領(lǐng)們都有能耐在身,自己無論是武力還是智謀,都是平庸得很,如果不是因為早早就追隨在秦逍身邊,也不可能有現(xiàn)在的校尉之職。
想要在唐軍立足,軍功是必不可少。
陳芝泰和許多人一樣,知道隨著秦逍勢力的擴(kuò)張,麾下的將領(lǐng)們肯定是前途無量,但要讓人心敬服,日后在秦逍的麾下占據(jù)一席之地,終究還是需要論功勞而定。
他出身山賊,而且當(dāng)初算是走投無路才孤身投到秦逍麾下,靠著自己的厚臉皮,也算是能在秦逍麾下混碗飯吃。
趙勝泰和不少將領(lǐng)雖然一度是王母會眾,也算是亂賊,但比起他這個二當(dāng)家,那些人腦的陣仗大,反賊可真是瞧不上山賊。
雖然平時那些將領(lǐng)見到陳芝泰的時候,面上表現(xiàn)的也還過得去,但他知道那些人真正瞧得上自己的可沒有幾個。
所以這次有如此良機(jī),那可是絕不想錯過,爭著也要打這一仗。
這次一旦打了勝仗,他以后在龍銳軍中自然就會得到別人的尊敬,二當(dāng)家也是要面子的人,曉得讓自己指揮兵馬作戰(zhàn)的機(jī)會可不多,好不容易有了機(jī)會,那可要好好利用。
兩千多人集結(jié)之后,開始向漳河縣進(jìn)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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