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逍點頭道：“不排除這個懷疑。我之前一直想要追查大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也想查明昊天到底是誰�，F(xiàn)如今知道昊天就是洛月，但在她背后卻有青州昊天。青州昊天和大先生的同樣神秘，我這一路上尋思許久，甚至懷疑，大先生和昊天是否就是同一個人？”
第1508章 屯糧
蓉姐姐秀眉蹙起，卻是若有所思。
“這也只是我個人的一個猜測�！鼻劐械溃骸皳�(jù)我所知，這些年王母會一直由洛月統(tǒng)領(lǐng)，青州昊天卻是行蹤不定。我懷疑青州昊天將王母會交給洛月之后，是不是將心思放到了當鋪這邊？”
蓉姐姐道：“你的懷疑并非沒有道理，只不過……！”
“怎么？”
“大先生是何時創(chuàng)立當鋪，你可知曉？”蓉姐姐看著秦逍眼睛問道。
秦逍搖搖頭。
“其實我也不能確知�！比亟憬爿p嘆道：“我十五歲的時候就入了當鋪，被大先生種了毒，那已經(jīng)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進入當鋪不到半年，就被大先生安排去了兀陀，而且他一手設(shè)計，將我送到了白靜齋身邊，潛伏在白靜齋身邊成為了一枚棋子。我在白靜齋身邊十年有余，表面上情同父女，但私下里卻是將白靜齋平時的動向由游梟傳給大先生。大先生到底是何時入主當鋪，我無法確定，不過我進入當鋪的時候，當鋪似乎起步不久，它發(fā)展迅速的時候，正是我在兀陀之時�！�
秦逍道：“也就是說，當鋪至少在十幾年前就存在，而那時候洛月還在蓬萊島，青州昊天尚在青州發(fā)展王母會�！背了计�，才道：“如果是這樣，這兩人應該不是同一個人。發(fā)展王母會，諸事繁多，而且那時候還是王母會剛剛起步的時候，青州昊天的精力都在上面，再讓他主持當鋪，他無法分身，自然是沒有那樣的精力�！�
“無論王母會和地下當鋪，哪一個發(fā)展起來都要耗費極大的精力，絕非一般人能夠做成。能夠做成其中一件都很不容易，想要同時將兩件事情做成，幾無可能。”唐蓉聲音平和，輕聲道：“所以我個人判斷，大先生和青州昊天是同一人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
秦逍微微點頭，唐蓉又道：“地下當鋪有兩個巨大的優(yōu)勢。其一便是源源不斷的財源，雖然我也無法確知遍布大唐的地下當鋪到底有多少間，但我在蘇州和遼西這邊都待過，雖然并不負責賬目，但也可以查閱。蘇州那邊不必說，每年進項至少也在二十多萬兩，遼西這間當鋪，雖然利潤比不上蘇州，但每個月除掉各種開銷，也能剩下近萬兩銀子。照這樣算起來，大先生手下的所有當鋪加起來，一年就能有幾百萬兩銀子的進項�！�
秦逍當然知道這幾百萬兩銀子是什么概念。
“第二個優(yōu)勢，便是情報�！碧迫氐溃骸爱斾伇榧案魈�，少說也有二三十間，每一間當鋪就是一個情報據(jù)點，眾多當鋪連成一片，就形成一個龐大的情報網(wǎng)�！鳖D了一下，才道：“如果大先生和青州昊天是同一人，以大先生這樣的實力，再加上青州昊天蠱惑的會眾，其實力之可怕，絕不會如此輕易就會在江南敗北�！�
唐蓉這句話倒是一針見血。
大先生的財力和情報網(wǎng)，當然是極其恐怖的存在，這樣的力量如果和王母會合流，王母會的實力只會更加的恐怖，一旦真的要出手，絕不會只有江南王母會那般的實力。
秦逍本來還覺得這兩人很有可能是同一人，但現(xiàn)在看來，其中還是另有蹊蹺。
“其實要追查大先生的底細，有一個辦法可以一試�！碧迫氐吐暤溃骸澳蔷褪钦{(diào)查當鋪銀兩的去向。地下每年都有數(shù)額龐大的進項，這筆銀子流往何處？如果能查清楚，就可能查到大先生的背景。不過這些銀子的流向異常隱秘，我無法接觸到�！毕肓艘幌�，才道：“回頭我看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
秦逍立刻搖頭道：“不行。既然他不讓你接觸到那些銀子的流向，自然對你并不算完全信任，你若是追查，被他知道，反倒不妙。而且你現(xiàn)在有了身孕，就好好休養(yǎng)，不用去管這些事。反正眼下大先生對我這邊的態(tài)度還沒有敵意，咱們不必操之過急。”握住唐蓉的手，柔聲道：“蓉姐姐，你肚子一天天大起來，遲早會被當鋪里的人發(fā)現(xiàn)，你上次說有辦法應對，是什么法子？”
唐蓉輕笑道：“你先不用管，到時候我自有辦法。”抬手輕撫了一下秦逍臉龐，道：“你風塵仆仆趕回來，看你疲憊的很，距離天亮還有個把時辰，你要不要在這里歇息片刻再回去？”
“不用了�！鼻劐械溃骸笆诸^上還有許多事情要與他們商議，先回去準備一下。好姐姐，你先去歇著，回頭再過來瞧你�！�
他見過唐蓉，看她氣色很好，心中踏實。
回到大將軍府，天已經(jīng)亮起來，白玉樓等文官都已經(jīng)趕過來，在府內(nèi)等候，而宇文承朝卻如秦逍所料，還在城外兵營。
秦逍趁宇文承朝回來之前，先讓眾人等候片刻，自己去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衣衫，回到大堂之時，宇文承朝帶著趙勝泰等人已經(jīng)趕回來。
秦逍離開廣寧，大部分人并不知道，但在座這些人都是清楚。
秦逍離開之時不說去往何處做什么，大家也不多問。
但秦逍此刻卻明白告知自己去了一趟蓬萊島，對于其中諸多細節(jié)自然不會多說，只告知道尊死后，諸派欲要搶奪天齋寶物，卻被龍鱗禁軍埋伏，諸派聯(lián)手擊退禁軍，自己則是招攬了數(shù)百禁軍前來效命。
眾人聞言，都是驚詫，只覺得禁軍來投，實在是匪夷所思，根本無法解釋。
原因倒也簡單，在場這些人官員之中，除了宇文承朝之外，秦逍并無確切告知他們澹臺懸夜已經(jīng)挾持天子發(fā)號施令。
不過到了現(xiàn)在這個狀況，他也不再隱瞞。
而且在場這些人，雖然并非都是秦逍的嫡系心腹，但卻都已經(jīng)與秦逍利益捆綁，成為了龍銳軍不可或缺的力量。
秦逍坦誠相告，澹臺懸夜已經(jīng)控制了京都，而且京畿一帶的兵馬都已經(jīng)被澹臺懸夜把空，現(xiàn)在的情勢，便是澹臺懸夜挾持天子發(fā)號施令。
在場這些官員對于京都出現(xiàn)的變故，或多或少都是知道一些，但秦逍說出的這個情況，著實讓在場眾人震驚不已。
驚訝過后，眾人的神色就變得凝重起來。
“龍鱗禁軍在京都守衛(wèi)皇城，這些人都不蠢，澹臺懸夜控制皇城的端倪，這些人都看得出來�！鼻劐忻C然道：“其實這里面很多人對澹臺懸夜的所作所為都存有疑竇之心，我告知他們真相，這些人其實都能知曉我所言非虛。龍鱗禁軍雖然一直都是由澹臺懸夜統(tǒng)領(lǐng)，但禁軍效忠的是天子，圣人被澹臺懸夜控制，他們自然不愿意繼續(xù)追隨澹臺懸夜為虎作倀�！�
“禁軍將榮譽看得很重�！彼问苛溃骸叭绻麄冏冯S澹臺懸夜作亂，必然會遺臭萬年，這些禁軍肯定是不甘心背上這樣大逆不道的罪名�！鳖D了頓，才道：“將軍，雖說這些禁軍都不想追隨澹臺懸夜作亂，不過澹臺懸夜畢竟統(tǒng)領(lǐng)禁軍多年，這些人對澹臺懸夜還是存有敬畏之心。將軍收攬他們的時候，他們也是形勢所迫，大多數(shù)人也就投了過來。但這里面會不會存在別有居心之輩，故意趁機混入進來？”
秦逍道：“這自然是有可能的。不過大部分都同意將家眷遷徙到遼西來，我也已經(jīng)安排人運作此事，所以這里面大部分禁軍還是值得重用�！笨聪蛴钗某谐溃骸坝钗目の荆娬鶑V寧這邊趕過來，以后他們就要交給你了�！�
宇文承朝笑道：“將軍，這些禁軍此時趕來，還真是來得及時。火甲龍騎設(shè)立之后，末將還在愁煩兵力太少，大多數(shù)人其實不具備精騎兵的能力。如今這六百禁軍及時補充入火甲龍騎，那可是再好不過。禁軍的實力倒不用去懷疑，這些人能夠讓家眷遷徙過來，也算是誠意滿滿。即使有少量禁軍的心思還猜不透，但時間一長，忠奸自明。末將準備今日就帶人去迎接，以此來表示龍銳軍對他們的誠意。”
“宇文郡尉就是與眾不同�！鼻劐泄Φ溃骸澳阌H自迎接，他們見著，自然是感動，以后帶起來也容易。”又道：“對了，除了禁軍，我招安的那支水軍也已經(jīng)駐留在寧化港附近�！笨聪蚩へ┗裘阒溃骸盎舸笕耍麄冋\心來投，龍銳軍自然是如虎添翼。只是建設(shè)水軍港口以及他們的后勤供應，事情繁瑣，這些還真需要你來幫忙操辦�！�
霍勉之拱手道：“下官自當竭盡全力。寧化港那邊有海泊司的署衙，到時候可以從那邊抽調(diào)一些人過去幫忙建造港口。寧化縣令是郡守大人的弟子，赴任不久，正好借此機會讓他好好歷練一番，協(xié)助水軍建港。”
郡守白玉樓撫須笑道：“趙全本就是寧化縣出身，所以當時就安排他前往寧化縣赴任。這些時日他一直在寧化縣積極推進均田策，一切也算順利，說起來也算是一名干吏。寧化港在寧化縣境內(nèi)，要在附近駐軍港口，趙全自然是義不容辭。”
“至于后勤供給，下官派人先去那邊核實一下編制人數(shù)�！被裘阒溃骸板X糧裝備的數(shù)目要核算之后才能做調(diào)運。不過將軍放心，上次郡守大人提出的屯良策，以糧抵稅，效果甚好。關(guān)內(nèi)的商賈們這些時日源源不斷地將糧食運了過來，糧倉日夜趕工，大部分都已經(jīng)完成，目下存糧還算充足。而且現(xiàn)如今正是秋收時節(jié)，下官已經(jīng)囑咐下去，各縣要盡快囤積糧草，保證糧草無憂�！�
白玉樓道：“大將軍將遼西世家的田地都退還給他們，而且頒下了新的政令，世家也需要繳糧納稅。其實遼西往年是對百姓盤剝壓榨，才會收繳足夠的糧草。如今減輕百姓賦稅，安撫了百姓民心，但收繳上來的糧草其實不減反增。那些世家占據(jù)了大批的良田，他們以前不比繳糧，現(xiàn)如今從他們那里收繳上來的糧食肯定只多不少�！�
“初步核算過，遼西大大小小的世家如果如數(shù)繳納糧食，官府這邊所得糧食比去年只多不少�！被裘阒彩呛Φ溃骸疤貏e是以糧抵稅的屯良策，讓許多商賈在關(guān)內(nèi)四處購糧，聽聞幽州許多糧商的存糧都是被貿(mào)易場的商賈們一掃而空，全都運到了咱們這里。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如今遼西這邊糧食充沛，下官這個后勤管事也舒坦多了�！�
眾人聞言，都是歡喜，畢竟有糧在手，那比什么都重要。
宋士廉見眾人歡聲笑語，神情卻是有些嚴肅。
秦逍看在眼里，問道：“宋大人，你有話要說？”
第1509章 勵精圖治
宋士廉猶豫一下，才肅然道：“將軍，有件事情，不知您是否已經(jīng)得到消息。”看了白玉樓一眼，才道：“我們和郡守大人前幾日已經(jīng)得到消息，京都那邊已經(jīng)頒下了明詔，麝月公主要下嫁于澹臺懸夜，而且婚期已經(jīng)不足一個月。”
此言一出，本來還算輕松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秦逍方才告知了澹臺懸夜已經(jīng)挾天子控制京都，倒還沒有提及麝月下嫁之事，卻不想宋士廉率先說了出來。
“我已經(jīng)知道此事。”秦逍正色道：“此次趕回來，也是想和大家商議這件事情�！�
宋士廉道：“澹臺懸夜挾持了圣人，那么這樁婚事，肯定也是他一手策劃，逼迫公主下嫁。不過下官在京都多年，對公主的性情略知一二。公主的性情堅毅，如果她不愿意，這樁婚事肯定也是成不了�，F(xiàn)在既然頒下詔書，那么這樁婚事應該問題不大�！鳖D了一下，才道：“所以不出意外的話，公主應該是受到了脅迫，迫不得已才下嫁于澹臺懸夜�！�
秦逍點頭道：“不瞞諸位，得知此事后，我還準備前往京都……！”
“萬萬不可！”白玉樓立刻道：“澹臺懸夜已經(jīng)控制京都，將軍若是前往，無疑是自投羅網(wǎng)�！�
秦逍道：“我知道京都如今是兇險萬分，所以才沒有貿(mào)然行事�！�
“澹臺懸夜看來真的是野心勃勃�！庇钗某谐裆渚�，握拳道：“迎娶公主不過是他的一種手腕，他絕非是貪圖美色要迎娶公主，這背后必有大陰謀�！�
“迎娶公主之后，他就成了大唐的駙馬�！彼问苛溃骸俺诉@道賜婚詔書，我們還得知，澹臺懸夜被賜封為靖安侯，而且加封為歸德大將軍，名正言順地執(zhí)掌京畿所有兵馬。封侯拜將，與賜婚詔書同時頒布，自然會讓天下人誤以為圣人是想提升澹臺懸夜的地位，如此也能配得上大唐公主。僅此一點，就是大婚給他帶去的好處。他此前不過是禁軍統(tǒng)領(lǐng)，職責不過是衛(wèi)戍皇城，如今有了新的身份，更可以肆無忌憚�！�
“宋大人所言極是�！被裘阒裆兀骸跋鹿僦粨倪@一切不過是開始�！�
秦逍想了一下，才道：“我只擔心他會擁立公主登基！”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變色。
“公主有李唐皇族血脈�！鼻劐械溃骸叭绻麖U黜圣人，擁立公主，對許多忠于李唐的人來說，那就算得上是光復李唐的大功臣了。”
白玉樓皺眉道：“如果真是這樣，他就更能把控朝堂了�！�
“他與公主大婚，一旦擁立公主登基，下一步必然是要坐上攝政王的位置�！彼问苛溃骸叭绱艘粊�，他實際上就已經(jīng)篡奪了皇權(quán)�！�
宇文承朝道：“既然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后面最重要的一步他肯定不會停下來�！笨聪蚯劐校櫭嫉溃骸皩④�，一旦如此，對我們龍銳軍必將是大大不利。他有公主在手，代表了朝廷，到時候如果……！”說到這里，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但在場的人都知道宇文承朝要說什么。
如果澹臺懸夜到時候頒下偽詔，將叛軍的帽子扣在龍銳軍的頭上，這對龍銳軍來說自然是大大不利。
有了麝月在手，就等于有了最大的一桿旗幟。
“暫時他應該還不會這樣做�！卑子駱蔷従彽溃骸皳�(jù)我所知，澹臺懸夜最痛恨的人，應該是太史家。他攛掇實權(quán)之后，首先要對付的應該是太史存勖�！鳖D了一下，才道：“澹臺懸夜在京都的動作，別人不知，但太史家肯定已經(jīng)有所察覺，我估摸著太史存勖那邊已經(jīng)在布置應對策略。太史存勖手握重兵，澹臺懸夜于公于私都要率先剪除太史家，否則他在京都也不會坐安穩(wěn)�！�
秦逍點點頭，問道：“諸位覺得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將軍，我們可以設(shè)身處地去想，如果我是澹臺懸夜，暫時絕不會對龍銳軍輕舉妄動�！卑子駱堑溃骸八m然掌控京畿，但大唐十八州，他真正控制的地方并不多。如果真的天下大亂，南疆、西陵甚至北疆都是大問題，澹臺懸夜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南疆慕容雖然擁兵自重，但畢竟還有裴孝恭鎮(zhèn)守南部，而西陵那邊已經(jīng)封鎖嘉峪關(guān)多時，只要扼守住嘉峪關(guān)，西陵李陀和兀陀人一時半刻還打不過來，所以他首先要解決的肯定是北疆的太史存勖�！鳖D了頓，掃視眾人一眼，才繼續(xù)道：“如果這個時候他要對咱們做動作，肯定會擔心遼西與太史存勖合流，一旦如此，要解決北疆的問題只會增加難度，所以目前而言，他絕不止于對這邊有動作�！�
秦逍頷首道：“白郡守言之有理，我也是如此尋思�！�
“白郡守說的有道理�！庇钗某谐驳溃骸八�指望著咱們制衡遼東軍，東北四郡有兩股力量互相制衡，無法顧及關(guān)內(nèi)之事，這對澹臺懸夜來說不是壞事。不過一旦太史存勖真的被他剪除，澹臺懸夜的下一個目標，很可能就是咱們這邊了�！�
宋士廉點頭道：“眾所周知，將軍是圣人器重之臣，而且經(jīng)過江南之亂，現(xiàn)如今大家都覺得將軍是公主殿下的人。其實自江南之變后，殿下的勢力被國相打壓許多，已經(jīng)是一盤散沙，真正握有實權(quán)的已經(jīng)不多，握有兵權(quán)的更是屈指可數(shù)。在澹臺懸夜看來，將軍是公主手下對他最有威脅之人，所以若有機會，他肯定要剪除將軍這個麻煩，以免后患�！�
秦逍冷笑道：“這倒是在我意料之中�！�
“如果真的被他坐穩(wěn)，騰出手來處理東北事務，將軍覺得他會怎么做？”白玉樓問道。
秦逍想了一下，才道：“如果龍銳軍和遼東軍互相消耗，自然是他最愿意看到的局面，但一山不容二虎，東北容不下兩股勢力，若要他選擇，他自然是想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
宇文承朝似乎想到什么，道：“將軍，這確實是個大問題。如今我們還能與遼東軍僵持不下，可是……如果真的被澹臺懸夜坐穩(wěn)，他騰出手來支持汪興朝，咱們的處境可就大大不利�！�
眾人都是情不自禁點頭。
龍銳軍控制了遼西，有了根基之地，眼下也確實能夠與遼東軍相持不下，可是一旦隨著局勢的發(fā)展，澹臺懸夜清除異己之后，一旦騰手支持汪興朝，龍銳軍幾乎再無勝算。
眾人一時都沒說話，氣氛頗有些壓抑。
“龍銳軍想要活下去，只有一個辦法�！鼻劐薪K于道：“在澹臺懸夜將手伸到東北之前，先擊垮遼東軍！”
眾人見秦逍神色冷峻，目光如刀，互相瞧了瞧，見得秦逍如此態(tài)度，反倒振奮起來。
“將軍如果有這樣的雄心，大事必成�！卑子駱切Φ溃骸疤芳乙膊皇欠悍褐�，澹臺懸夜即使掌權(quán)，要剪除太史存勖，也非頃刻間就能辦到。而這恰恰可以為我們爭取時間，如果在太史家倒塌之前，我們能夠控有四郡，澹臺再想對龍銳軍動手，可就不會那么容易了�！闭f到這里，收起笑容，神色變得嚴肅起來，道：“將軍不但是龍銳軍統(tǒng)帥，更是大唐的臣子，國家有難，將軍為國討賊也是職責所在�！�
“白大人的意思是？”
“澹臺懸夜亂臣賊子，他挾天子令天下，如此國賊，難道我等要坐視他胡作非為？”白玉樓緩緩道：“此人野心勃勃，而天下人遲早都會知道他非但不是復興李唐的功臣，更是禍亂朝野的國賊。無論是為了大唐還是為了公主，將軍都要有為國討賊之心�！�
宇文承朝立刻道：“白大人言之極是。將軍，為國討賊，是我輩分內(nèi)之事。澹臺懸夜現(xiàn)在還顧不上東北，咱們正好趁此機會發(fā)展壯大，等到時機成熟，立刻舉旗討賊！”起身來，上前兩步，面向秦逍單膝跪倒：“末將愿追隨將軍，剿滅國賊，興復大唐！”
其他人見狀，紛紛起身，俱都跪倒，齊聲道：“愿追隨將軍討伐國賊！”
秦逍站起身，拱手道：“諸位俱都有報國之心，秦逍心中感動。國賊不除，天下不寧，秦逍愿與諸位一同復興大唐，絕不會讓國賊禍亂天下。”抬手道：“諸位請起！”
待眾人落座之后，秦逍才道：“還有一樁喜事要告訴大家。大家都知道，我們與真羽部達成了協(xié)議，每年都會有大批的戰(zhàn)馬供應過來，所以馬匹的來源算是解決了�！笨聪蛴钗某谐�，笑道：“前番宇文郡尉還在訴苦，說是騎兵們大都沒有戰(zhàn)甲，無法防護，作戰(zhàn)的能力就會減弱。不過這次前往蓬萊島，除了收攬了一支水軍和數(shù)百禁軍，最重要的是在島上發(fā)現(xiàn)了玄鐵精石�！�
“玄鐵精石？”
“那應該是目前所知這天下間最好的鐵礦了�！鼻劐械溃骸拔矣H眼見過，也詢問過詳情，可以確定玄鐵精石可以打造兵器和戰(zhàn)甲�！�
白玉樓道：“據(jù)我所知，蓬萊島是天齋的勢力范圍，將軍，那里的玄鐵精石雖然珍貴，但他們難道會愿意讓我們在蓬萊島采礦？”
“我已經(jīng)和那邊達成協(xié)議�！鼻劐械溃骸芭钊R諸島中，有三座相連的島嶼，被稱為兄弟島，也是蓬萊諸島中鐵礦最多的地方。天齋已經(jīng)答應，將那三座島嶼的鐵礦贈送給我們，我們可以在島上開采礦石。此外他們也同意我們在島上直接設(shè)立鍛造處，可以在采礦之后，直接在島上鍛造兵器和戰(zhàn)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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