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何必非要如此固執(zhí)?”廣元方丈嘆道:“你連貧僧這一關都過不了,還想連敗三大派掌門,那是萬萬做不到的。咱們有言在先,你若能擊敗三大派掌門,咱們?nèi)闪r撤離蓬萊島,否則你便需將藏書庫的所在告知大家。如今三派俱在這里,貧僧以為,施主還是不必固執(zhí)下去,將藏書庫的位置告知我們,貧僧可以保證諸派再不會傷及天齋弟子一人!
“大師姐,不要告訴他們!碧忑S弟子那邊,一人臉上站沾著血跡,卻是堅定道:“這幫畜生趁人之危,一個個自詡名門正派,卻如強盜們跑到蓬萊島來搶掠,咱們?nèi)f不能屈服!
他此言一出,三派弟子都是惱怒,有人立刻罵道:“你們東極天齋幾十年來強橫霸道,恃強凌弱,咱們此來,就是要主持正義!
“你們藏書庫里的武譜,都是從江湖上搶掠過來,咱們只是為江湖各派取回他們應得的東西!庇腥肆R道:“你們這群邪魔冥頑不化,就該全都誅殺!
天齋弟子紛紛道:“要殺要剮盡管過來,道尊弟子,難道還怕你們這些烏合之眾不成?”
朱雀卻是抬手,示意眾弟子不必多言,盯著廣元方丈道:“廣元和尚,既然有言在先,我若不敗,就該打下去。我既然有言在先,若真的敗在你們手里,自當信守諾言,否則多說無益!
廣元方丈嘆了口氣閉上眼睛,低聲誦經(jīng),袈裟卻是鼓脹起來,勁風彌漫。
“且慢!”卻見得站在日月盟最前面那人上前道:“廣元大師,你出家之人,心腸太過慈悲。方才明明有機會速戰(zhàn)速決,卻始終沒有下狠手。既然如此,大師還是先歇息,讓本座來會會這位道尊首徒!
日月盟弟子們立時紛紛聚臂,高叫“掌教威武”。
在場有些精明之徒心中卻是明白,日月盟掌教此時站出來,自然是方才一戰(zhàn)看出了朱雀的實力,而且朱雀與廣元方丈一戰(zhàn),損耗不小,這時候卻是出來摘桃子。
畢竟若能親手擊敗道尊首徒,接下來分贓,肯定會占據(jù)有利位置。
廣元方丈唱了聲佛號,道:“公羊掌教,已經(jīng)死傷眾多,萬不可再造殺孽,手下留情!蹦且馑嫉剿坪跏钦f日月盟掌教已經(jīng)穩(wěn)操勝券。
第1449章 飛翔的和尚
秦逍當初在西陵的時候,雖然也聽過關于日月盟的只言片碎,但是比起金山寺和巴山劍派,日月盟就顯得神秘得多。
實際上日月盟稱不上什么名門正派,甚至江湖諸派對日月盟還頗為不屑。
日月盟麾下魚龍混雜,高手眾多,能夠發(fā)展迅速的一個重要緣故,便是收納門徒并不問人品,只要身手不弱,往往都會納入門下。
這其中就有不少其他門派的叛逆之徒,被本門追殺,走投無路之后,投奔日月盟得到庇護。
為此日月盟實際上與不少門派之間有沖突,但日月盟門下各種人物都有,真要是被他們纏上,日月盟各種手段使出來,也是讓人防不勝防,所以對于日月盟,江湖諸派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許多人都知道日月盟門下中天境高手不少,但是否有大天境,卻是一個疑問。
傳言說日月盟掌教心術詭詐,擅長陰謀詭計,對門人控制的死死的,但武功修為似乎并不是很高明。
但此刻日月盟掌教突然站出來,其他人瞬間明白,江湖傳聞終究不能相信,如果沒有大天境的實力,公羊掌教肯定不敢站出來。
此人深藏不漏,此時顯出真實實力,目的其實也很簡單。
一來也是向另外兩派展現(xiàn)實力,二來是想親手擊敗朱雀,如此到時候獲取藏書庫的武譜之后,日月盟在分贓之時,自然就有了底氣。
但由此卻也可以判斷,公羊掌教在方才一戰(zhàn)之時,肯定是一直在觀察朱雀的武功路數(shù),心里有了底,這才出戰(zhàn)。
金山寺有數(shù)名僧人看向公羊掌教,臉色都是不好看,巴山顧道人神色淡定,也是瞥了公羊掌教一眼,顯出不屑之色。
其實這些人的修為極高,方才一戰(zhàn),都是看的明白。
他們都知道朱雀的修為著實了得,僅以實力來論,庭院內(nèi)上百號人,能與朱雀一決高下的人屈指可數(shù)。
但這幾人卻都看出朱雀的弱點,知道朱雀的修為雖然不弱,但臨場實戰(zhàn)的經(jīng)驗實在是欠缺。
如果實力相當,比拼的其實就是交手的經(jīng)驗。
經(jīng)驗豐富之人,在千鈞一發(fā)之際,能夠以經(jīng)驗做出最正確的判斷和選擇,高手過招的勝負本就是在一念之間,若是經(jīng)驗欠缺,反應慢上半分,自然就會身處兇險之境。
公羊掌教自然是經(jīng)驗豐富之輩,窺見了朱雀的弱點,自然是信心滿滿。
金山寺眾僧都知道方丈處于上風,若是下狠手,再有片刻,朱雀必敗,本想著方丈擊敗道尊首徒,必然是聲威大震,卻不想公羊掌教突然站出來,明顯是要搶功,心中都是不快。
廣元方丈卻主動讓出機會,這讓金山寺眾僧心下更是不平。
朱雀神情淡定,看向公羊掌教,見得對方已經(jīng)緩步走上前。
“廣元大師既然承諾,只要說出藏書庫的所在,便饒你等性命,你就該識時務!惫蛘平汤渎暤溃骸澳阏f是不說?”
朱雀神色冷淡,似乎沒聽見。
公羊掌教怪笑一聲,不再猶豫,搶上前去,右手探出,五指伸直,竟然直往朱雀胸口抓過去,勁道凌厲至極。
不少人看到此處,都是不屑,心想這日月盟掌教看來不是什么好貨色,出手就襲向道姑胸脯。
朱雀酥胸腴沃,傲然挺拔,是以公羊掌教襲向朱雀胸口,更是讓人敏感。
朱雀卻也不猶豫,不退反進,雙手呈掌,迎向公羊掌教那一抓。
公羊掌教卻是在瞬間化爪為掌,“砰”的一聲,雙掌相擊,各自后退了一步。
秦逍看在眼里,心知這公羊掌教雖然也是大天境實力,但內(nèi)功顯然比廣元方丈弱上一些,與影姨似乎不相上下,看來此人進入大天境的時間也并不長。
公羊掌教卻已經(jīng)趁勢再次欺身上前,雙手呈爪,一前一后,宛若惡狼,更是迅捷剛猛。
大天境的出招迅疾無比,自然不是普通人能夠可窺。
在場大多數(shù)人只看到兩道身影閃動,根本看不清楚出招。
秦逍倒是看的明白,公羊掌教出招兇狠凌厲,倒似乎與朱雀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一旦中了他一招,必然是受重傷,好在影姨身法輕靈,也沒有與公羊掌教硬接,連續(xù)閃躲,間或探手拍出一掌,只要公羊掌教變招還擊,影姨也會立刻變幻身形,在閃躲之間,尋找良機。
不過對此等高手而言,要想找尋到一擊致命的良機,實在是難于登天。
秦逍倒也看出朱雀的意圖。
朱雀顯然也明白自己的薄弱之處,曉得自己實戰(zhàn)經(jīng)驗欠缺,所以并不求速戰(zhàn)速決,而是在交手之間先求自保,適應對方的招式,說到底,就是在交手之中迅速提升經(jīng)驗。
秦逍一面擔心影姨,一面卻也是細心觀察公羊掌教的身手。
憑心而論,此人的出招凌厲詭異,變化多端,確實不易對付,但每一招都是陰狠至極,秦逍看在眼里,皺起眉頭,心想使出如此陰毒的功夫,這日月盟肯定不是什么好貨色。
金山寺和巴山劍派自詡為名門正派,但此番卻與日月盟這等貨色聯(lián)手攻破天師殿,看來利益所在,這兩派也不分清紅皂白了。
猛然間,卻見到朱雀的身形微微一頓,而公羊掌教已經(jīng)趁機抓過去,朱雀雖然竭力閃躲,但肩頭卻還是被公羊掌教抓了一下,“刺啦”一聲響,朱雀雖然閃躲開去,肩頭已經(jīng)卻已經(jīng)被撕裂。
這一抓本就兇狠,朱雀香肩頓時裸露出來,顯出白皙肌膚,但肌膚之上,卻顯出幾道抓痕,鮮血溢出,觸目驚心。
秦逍心下一凜,他剛剛觀察之時,瞧見朱雀雖然并不占上風,卻也絕對沒有絲毫落敗跡象,兩人的實力在伯仲之間,而且以朱雀的身法速度,就算是再過上幾十招,那公羊掌教也休想傷到影姨分毫。
可是朱雀身形突然一頓,被公羊掌教抓到機會,這顯然有些不對勁。
他盯住朱雀,只覺得朱雀的身法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公羊掌教則是趁勢連擊,若非朱雀竭力閃避,必然中招,但此刻情勢大變,本來還在伯仲之間的兩人,朱雀分明已經(jīng)處于下風,而且險象環(huán)生。
秦逍知道其中必有蹊蹺,眼瞧見公羊掌教又是一爪抓向朱雀,朱雀的身形明顯遲滯,曉得大事不好,再不猶豫,抬腳踢在了身前一名僧人身上,那僧人和同伴一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場中,哪里料到背后會有人朝自己提出一腳,整個人已經(jīng)如同紙鳶般飛向了公羊掌教。
公羊掌教這一爪本是抓向朱雀的喉嚨,近在咫尺,陡然感覺身側(cè)一股勁風襲來,心下駭然。
三派雖然約定從三個方向同時向天師殿發(fā)起進攻,臨時抱作一團,但各自都是存了異心,對其他兩派都是防備。
公羊掌教欲圖當眾擊敗朱雀,占得先機,這時候卻突然有勁風襲來,第一個念頭便是覺得有人要趁機襲擊自己。
日月盟只有自己一位大天境,一旦自己出了事,日月盟即使人多勢眾,實力也將大大減弱,如果巴山和金山寺聯(lián)手對付日月盟,后果不堪設想。
這時候有人偷襲,肯定是金山寺或者巴山的人,眼角余光瞥見一個光禿禿的腦袋,確定是金山寺的和尚出手偷襲,想也不想,舍下朱雀,反手就是向那和尚一掌拍過去,“砰”的一聲,正中那和尚胸口。
和尚立時被拍飛回去,“咚”的一聲,重重落在地上,“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出,掙扎幾下,竟是不再動彈。
在場眾人都是大驚,金山寺的和尚們一怔之下,便有人驚呼道:“廣凡師叔!”立時有幾人搶上前去,扶住那和尚,見得和尚口鼻全都是鮮血,探手查看鼻息,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斃命。
此時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什么,只是見到那廣凡和尚突然從人群中飛出,直撲向公羊掌教,還真以為這和尚是要偷襲公羊掌教,只是技不如人,被公羊掌教反殺。
“是他……!”倒是秦逍邊上有人終于發(fā)現(xiàn)了問題,大聲叫道:“是他將廣凡師叔踢出去的!”
眾人目光都瞧過來,只見到一名和尚指著一名戴有青銅面具的黑袍人,都是驚訝。
方才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場中緊張的場面所吸引,沒有功夫顧及旁人,秦逍混在人群之中到了前面,大家也都沒有注意,此刻一身黑袍戴著面具,在一群和尚之間自然是極其顯眼。
“他是誰?”
“怎么有人混進來了?這家伙是誰?”
金山寺的僧人們一陣騷動,紛紛與秦逍拉開距離。
能夠一腳將廣凡和尚踢飛出去,這實力肯定也不弱。
廣元方丈看著當場斃命的廣凡和尚,也是震驚。
廣凡與他是同輩僧人,也有四品中天境的實力,竟然稀里糊涂被踢飛出去,而且瞬間喪命在日月盟公孫掌教的手里,這變故實在是匪夷所思,他扭過頭來,盯住秦逍,見得一張猙獰的青銅面具,雙手合十,唱了聲佛號,這才問道:“閣下何人?”
第1450章 一切有我
秦逍身形一展,躍出人群,走到那尸首邊上,幾名僧人都是戒備。
“可惜,可惜!鼻劐袚u搖頭,望向公羊掌教,問道:“掌教與金山寺有何等仇怨,竟然出此狠手?”
朱雀躲過公羊一擊,面龐卻有些蒼白,聽到秦逍聲音,心下一震,自然已經(jīng)認出秦逍。
此時局面兇險,三派高手眾多,天齋難逃一劫,實在想不到秦逍竟然會在此時挺身而出。
她心中感激,卻抬起手掌,只見到掌心微微發(fā)青,更是吃驚。
公羊掌教聞言,卻是怒極,厲聲道:“是你將他踢出來的?起因在你,竟然血口噴人。”
“雖然是我踢出,但確實是你所殺。”秦逍淡淡道:“眾目睽睽,你總不能逃避責任?”
公羊掌教冷笑道:“你若不將他踢出,我又如何會殺他?”
“這位大師身著僧袍,沒有一絲頭發(fā),以你的身手,出手前不可能看不清楚!鼻劐械溃骸澳忝髦朗墙鹕剿碌拇髱,卻沒有絲毫留力,痛下殺手,這已經(jīng)證明你對金山寺的大師們心存殺意,難道還能狡辯?”
秦逍這一言卻是極為厲害。
雖然廣凡確實是秦逍踢飛出來,但下狠手擊殺廣凡的卻是公羊。
大家都知道,公羊殺人之前,肯定看清楚來人是金山寺的僧侶,以他大天境的實力,即使出帳到了廣凡身上,也能夠迅速收力,若無殺心,絕無可能將其擊殺。
既然廣凡死于他掌下,就證明此公羊確實對金山寺的僧人有殺意。
金山寺的僧人們雖然都是出家人,但也有脾氣暴躁之輩,早有一人提著銅杖上前,抬手指著公羊掌教,厲聲叱道:“公羊賀,你殺死廣凡師弟,這筆賬怎么算?”卻也是一名廣字輩的高僧。
公羊賀身為日月盟掌教,被這和尚當眾呵斥,臉上也掛不住,冷笑道:“你難道看不見?他若不撲過來,本座怎會出狠手?”
“你為何不收手?”高僧怒斥道:“你們?nèi)赵旅诵惺鹿硭睿沟枚际切伴T功夫,如今又殺害本寺之人,貧僧豈容你們?nèi)鲆!钡秃纫宦暎阋鍪帧?br />
“廣和師弟退下!”廣元方丈沉聲道。
那高僧對主持方丈自然忌憚,盯著公羊賀,冷哼一聲,退后兩步,轉(zhuǎn)身向廣元方丈道:“方丈師兄,此人狠下殺手,咱們不能就此放過!
金山寺的僧人們也都是義憤填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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