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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訴過你接下來的計劃!鼻劐械溃骸靶袆舆t一些,對我們有好處。海邊?恐鴰资掖,至少有數(shù)百人登島,這其中肯定有不少高手。先等他們互相消耗,如果他們實力太強,到時候聯(lián)手起來,我只怕計劃會出意外!

  朱雀想了一下,才道:“如果他們真的還在互相爭殺,我們就看著他們狗咬狗,不必出手!笨戳饲劐幸谎,道:“你莫忘記咱們這次回來的目的,不要本末倒置。”

  “你是說咱們今晚去那邊,先去藏書庫?”秦逍低聲問道。

  朱雀道:“登島的都是江湖中人,這些人的江湖經(jīng)驗都很老練,其中不乏聰慧之人。我是擔(dān)心他們中間真的有人發(fā)現(xiàn)藏書庫的所在,盡早過去,盡可能搶在他們前面進書庫!豹q豫一下,終是道:“只要我們能搶先進入書庫,就算他們發(fā)現(xiàn)了書庫的所在,也絕無可能進入半步!

  “既然能找到藏書庫,他們中間肯定也有人懂得機關(guān)術(shù)!鼻劐械溃骸安貢鴰靸(nèi)就算機關(guān)重重,他們一點點破解,最后也未必不能進去!

  “有萬斤巖!敝烊傅恍Γ溃骸暗搅俗詈,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我放下萬斤巖,就算是千軍萬馬也進不去!

  秦逍有些聽不懂,正要詢問,朱雀卻已經(jīng)扭頭看向他,神色卻是頗為柔和,道:“今晚我獨自行動,你不必跟隨。你能陪我一起來到蓬萊島,我已經(jīng)很感激,接下來我自己去處理。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得到藏書庫的武譜,更不可能讓澹臺懸夜得逞。你的計劃照常施行,咱們兵分兩路!

  “影姨是否擔(dān)心我覬覦藏書庫的武譜?”秦逍嘆道:“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只要那些武譜不被別有居心之輩奪走,我不會惦記里面的任何一本武譜!

  朱雀凝視秦逍,并不說話。

  秦逍見她直視自己,有些尷尬,抬手摸了摸臉,有些不好意思道:“怎么了?”

  “我并沒有你想的那樣復(fù)雜!敝烊赣挠牡溃骸澳沁吳閯蓦U惡,情況不明,即使真的有險情,也不會牽累到你。你背后有一大群人,若是有閃失,會有很多人遭受牽累。我與你不同,我的牽掛就在那座島上,無論是書庫還是同門,我不得不前往!

  秦逍神色柔和,單手背負(fù)身后,海風(fēng)吹動他腮邊的發(fā)絲,平靜道:“我和你說過,就算無法助你保住書庫,但卻一定會護你周全。如果一切順利,最終讓諸派撤走,那自然是更好,可萬一真的血雨腥風(fēng)情勢險惡,我也要竭力帶你離開這里。我既然都與你來到了蓬萊島,你覺得我還會害怕與你一起前去天師殿?”

  朱雀嘴唇動了動,終究是嘆了口氣,道:“那晚上我們一起動身!

  韓風(fēng)得知秦逍和朱雀要提前前往主島,有些驚訝。

  “校尉千萬別誤會,我們絕無打亂校尉計劃的意思!鼻劐姓\摯道:“校尉說過,之前天師殿就曾有過激烈廝殺,但此后那邊悄無聲息,情況不明。你安排在那邊的耳目一直沒有發(fā)消息,也許是時機未到,但是否還有另一種可能?”

  “什么?”

  “他們有沒有可能暴露了身份?”秦逍皺眉道:“如果他們被其它諸派發(fā)現(xiàn)身份,曉得他們是朝廷的人,會是怎樣的結(jié)果?會不會將他們擒拿,爾后審訊?”

  韓風(fēng)皺眉道:“這應(yīng)該不可能。大統(tǒng)領(lǐng)說過,他們不敢背叛朝廷!

  “即使他們咬牙沒有招供,但有沒有可能被誅殺?”秦逍道:“你們已經(jīng)等了幾天,那邊遲遲沒有消息,如果那邊有變,一直不會有消息過來,我們是不是要一直等下去?”

  韓風(fēng)道:“他們的實力很強,而且……有很好的身份掩飾,應(yīng)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

  “有多少人?”

  “這個……!”

  “如果校尉不方便說,我不多問!鼻劐械溃骸拔曳亲孕牛贿^身手還算說得過去,自問到了那邊也不容易被他們發(fā)現(xiàn)。這樣干坐著等消息,實在讓人著急。我與師叔今晚過去,探查一下那邊的情況,總比在這里干等要好!

  韓風(fēng)道:“你們真要離開,我也不阻攔!辈贿^臉上分明顯出疑竇之色,欲言又止,但終究沒說什么。

  秦逍又怎能不知他的心思。

  韓風(fēng)顯然是擔(dān)心泄露了官兵的行蹤,一旦官兵部署在周圍的消息被各大門派知曉,韓風(fēng)的計劃也就泡湯。

  “只有我和師叔前往,我當(dāng)鋪的兩名弟兄和鐵剎弟子都留在這里,由校尉驅(qū)使!鼻劐械。

  韓風(fēng)聞言,似乎松了口氣。

  秦逍這就等于是將這些人留下來做人質(zhì),只要這些人不離開,秦逍顧忌他們的性命,自然不會泄露消息。

  而且秦逍主動提出讓手下人留下來,這也算是誠意滿滿。

  “既然如此,兩位務(wù)必要小心!表n風(fēng)道:“我說話算話,只要計劃成功,藏書庫里的武譜任由二位挑選,若是兩位愿意,大功告成之后,兩位可以隨我一同進京。圣人和大統(tǒng)領(lǐng)都是愛才之人,而且都是慷慨,到了京都,只要將兩位的功勞稟報上去,必有大大的賞賜。”

  秦逍笑道:“是否進京,等大功告成之后咱們再商議!毕肓艘幌,才道:“是了,校尉,逃脫的那兩名道姑隱瞞了實力,你現(xiàn)在也知道她們的身手不弱,如今可能還在島上游蕩。你手下的弟兄都撤了回來,暫時不要單獨行動,以免遭遇不測!

  韓風(fēng)自然知道手下一名禁衛(wèi)被掐斷了喉骨,曉得那兩名道姑的身手之后,還真擔(dān)心道姑埋伏襲擊,所以將人全都撤了回來,這時候秦逍提及洛月二人,韓風(fēng)心中還真是忌憚。

  不過畢竟是軍人出身,膽魄還是有的,而且他也不知道洛月已經(jīng)是大天境,想著自己手下幾十號精兵,還真不畏懼洛月,點頭道:“不必?fù)?dān)心,我會妥善應(yīng)對!蔽杖溃骸八齻儾粊硪簿土T了,若真的冒頭,老子要將她們撕成碎片!

  秦逍心想你能不能將她們撕成碎片我不知道,不過她們?nèi)粽嫦肴∧阈悦,實在不是什么難事。

  不過這話自然只是心里想想,面上卻是笑道:“她們很可能是天齋黨羽,若能擒獲她們,押府京城,那也是大功一件!迸ゎ^看向朱雀,卻見她站在窗邊,遙望遠(yuǎn)處,波瀾不驚,似乎什么都沒聽見。

  第1436章 兇手

  蓬萊島曾經(jīng)被世人視為神仙之地。

  民間有關(guān)于蓬萊島的諸多傳說,都說蓬萊島在大海之上,時有時無,島上居住的都是得道神仙。

  又有傳說,蓬萊島有四座主島,另有三十六內(nèi)島,七十二外島,一百零八島環(huán)繞守衛(wèi)著四大主島,而這些島上到處是神仙。

  誰也不知道蓬萊島是否真的存在。

  更有說蓬萊島肯定是存在,但凡人卻是看不到,即使到了蓬萊島邊上,神仙施展障眼法,凡人也只能看到大海茫茫,瞧不見島上的一草一木。

  大唐立國,南征北戰(zhàn),滅敵無數(shù),卻有一支敵軍并不甘愿臣服,盤踞在海上,襲擾大唐沿海一線。

  太祖皇帝耗數(shù)年時間,打造訓(xùn)練出一支水軍,誅滅了這股海上的敵軍。

  最后一小股敵軍逃竄之時,大唐水軍緊追不舍,最終追到了海上的一片島嶼,擊潰敵軍,更是在這片島嶼上立碑,以示為大唐的國土。

  太祖皇帝得知此事后,直接將此島命名為蓬萊島,實則就是嘉獎大唐水軍。

  擊潰一支敵軍不算什么大事,但發(fā)現(xiàn)神仙之島,那支追擊敵寇的水軍自然名留青史。

  雖然發(fā)現(xiàn)了這片島嶼,但此后卻幾乎很少有人涉足此地,這里距離海岸太遙遠(yuǎn),即使是海盜,那也不愿意盤踞在連這么遠(yuǎn)的島嶼之上。

  神仙之島如今卻已經(jīng)成了修羅場。

  煉心堂是豫州潁川一帶聲名赫赫的門派,在整個豫州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江湖勢力,放在江湖上,一般門派也是不敢招惹。

  掌門陳長書五品修為,已經(jīng)算得上是江湖上了不得的人物。

  門下三百弟子,田產(chǎn)眾多,而且陳長書更是出自望族潁川陳氏,所以在豫州,煉心堂弟子可以說是橫著走。

  但此刻陳長書卻已經(jīng)成了驚弓之鳥。

  他左臂齊肩被斬斷,帶來五十名精銳弟子,此刻只剩下不到二十人,回想啟程時候的意氣風(fēng)發(fā),在看到現(xiàn)在弟子們慘兮兮的樣子,陳長書心情沉重,臉色也是凝重至極。

  他雖然在途中就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但蓬萊島的兇險血腥,遠(yuǎn)遠(yuǎn)超出他的想象。

  這座神仙之島,如今已經(jīng)成為弱肉強食的屠宰場。

  島上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道,陳長書登島不過短短四天,但這四天里,他才真正了解什么叫做血流成河。

  到目前為止,登島的門派大大小小至少超過三十多股勢力,各派上上下下加起來,已經(jīng)有近千人之眾,可是幾天下來,已經(jīng)有近十支門派全軍覆沒,許多門派也都是傷亡慘重。

  島上遍布尸首。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而江湖人為了得到武譜,更是你死我活。

  這幾天下來,煉心堂已經(jīng)連續(xù)數(shù)戰(zhàn),門下弟子死傷大半,自己也被斬斷一臂,此刻正處于最虛弱之時,好不容易躲到這峽谷之中,養(yǎng)精蓄銳。

  雖然這里看似很隱秘,但陳長書卻知道,這島上沒有任何一處地方是安全的。

  而且現(xiàn)在的局勢,已經(jīng)不僅僅是為了爭奪道尊的武譜,而且還摻雜著仇殺。

  夜色深沉,四下里一片寧靜。

  他心中清楚,煉心堂固然損失慘重,但其他各派也都損失不小,眾多門派現(xiàn)在都是在這方圓百里的島上四處躲藏,盡可能避開廝殺,爭取時間養(yǎng)精蓄銳,因為只要互相發(fā)現(xiàn)蹤跡,都不會讓對方活。

  “師傅,咱們是不是還要待下去?”一名同樣被斬斷一臂的弟子慘兮兮地坐在陳長書邊上,沮喪道:“咱們回去吧!”

  陳長書扭頭過去,雖然斷了一臂,但威勢猶在,雙目如刀,冷聲道:“你說什么?”

  “弟子……弟子覺得再待下去,我們恐怕都無法活著離開。”那弟子顯然已經(jīng)是對島上的爭殺恐懼至極,也厭倦無比,硬著頭皮道:“咱們死傷慘重,實力大減,斗不過他們的!

  陳長書猛然抬手,幾乎便要一掌照著那人腦袋劈下去,那弟子神色駭然,其他弟子也都是驚恐。

  但他終究緩緩放下手掌,嘆道:“現(xiàn)在去沙灘登船,就是暴露行蹤,金山寺的那些禿驢能放過咱們?他們堅稱是老夫殺了廣惠和尚,可是……在他死前,老夫連廣惠和尚長得什么樣子都不知道,何時殺過他?”

  “他們是栽贓!绷⒖逃幸幻茏拥溃骸皫煾,他們是出家人,覺著為了爭奪武譜和我們廝殺不好聽,所以找了個理由對我們動手!

  陳長書皺起眉頭,若有所思,隨即搖頭道:“不對。廣元和尚指責(zé)之時,很是悲憤,不像是在撒謊。而且廣惠和尚是真的死了,致命傷也確實是摧心掌!卑櫰鹈碱^,疑惑道:“摧心掌是本門絕學(xué),即使在本門之中,也只有老夫練成,他怎會死在摧心掌之下?”

  “是不是……有人偷學(xué)了本門絕學(xué)?”有人小聲道。

  “放屁!标愰L書惱道:“你當(dāng)本門絕學(xué)是地攤貨,誰都能得到?摧心掌的口訣歷代都是口口相傳,而且只有掌門才能得到,怎會被外人知曉?”

  眾弟子面面相覷,甚至有人忍不住低聲問道:“師傅,您……您當(dāng)真沒殺他?”

  “老夫殺了人,難道不知?”陳長書怒道:“廣惠死前,老夫都沒見過他,如何殺他?”

  “師傅,黃河幫的邱老大也說太虛劍派湯經(jīng)義殺了他的二當(dāng)家,湯經(jīng)義斷然否定,但二當(dāng)家的致命傷口,正是太虛劍法所致,那三星聚心的手段,其他劍法似乎做不到!币幻昙o(jì)大些,看上去老成持重的弟子道:“湯經(jīng)義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頂尖劍客,他如果真殺了人,沒必要否認(rèn)。師傅……!”說到這里,欲言又止,不好說下去。

  陳長書道:“你但說無妨!

  “湯經(jīng)義的事情,與師傅十分雷同!蹦堑茏拥溃骸皬V惠和尚肯定不是師傅所殺,但他確確實實是死在摧心掌之下。黃河幫二當(dāng)家?guī)缀蹩梢詳喽ㄒ泊_實是死在太虛劍法之下,但弟子相信,湯經(jīng)義很有可能真的是被冤枉,他……確實不曾出手殺死二當(dāng)家!

  陳長書神色冷峻,道:“難道是有人假冒我們殺人?”

  “無論是二當(dāng)家還是廣惠和尚,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弟子道:“都不廝殺之時被殺,而是在夜里落單之際,被人突襲刺殺。而且刺客故意弄出動靜,讓人看到他們離開的身影,卻又偏偏追不上。金山寺那幫和尚不是聲稱看到了師傅的背影嗎?他們說雖然沒看清臉,但背影身法就是師傅,這就證明,確實有人假冒您襲擊了廣惠!

  陳長書正要說什么,忽聽得不遠(yuǎn)處傳來一聲驚叫,陳長書和手下弟子立時都拿起兵器,雖然士氣低沉,但此刻反應(yīng)卻都是迅速無比。

  陳長書一馬當(dāng)先,腳下飛快,向聲音方向奔過去。

  他們在這峽谷暫避一時,兩邊都安排人放風(fēng),那聲音傳來之處,正是手下弟子放風(fēng)的方向。

  待得陳長書跑過去,只見到前面一道身影轉(zhuǎn)身便跑,他搶上前去,瞥見放風(fēng)的弟子已經(jīng)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心下駭然,抬頭望向那身影,自然是兇手無疑。

  他低喝一聲,足下一點,雖然被斬斷一臂傷勢不輕,但畢竟也是五品修為,實力不弱,追上前去,厲聲道:“你是何人?留下說話!弊阆乱惶,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如同流星般打向那身影后背。

  那身影速度也是極快,眼見得石頭便要擊中,卻是側(cè)身一閃,輕巧躲過,隨即貼近左邊的崖壁,探手抓住一根從上面垂下來的粗大藤蔓,宛若靈猿一般向上攀爬,等陳長書追到,那人已經(jīng)爬到半腰間。

  陳長書怒不可遏,獨臂抬起,將手中的大刀擲了過去,那人右足卻是在崖壁一塊凸起的巖石上一點,一飛沖天,大刀擊中了崖壁,力道十足,“嗆”的一聲響,火星四濺。

  待得弟子們趕到,那身影早已爬上去,瞬間消失。

  “師傅,你怎樣?”年長弟子見陳長書抬頭望著上面,急忙問道。

  陳長書單手握拳道:“源赤觀的天風(fēng)老道,我與他有些交情,認(rèn)得他身形,剛才那人就是他!

  “師傅,咱們非但和源赤觀沒有仇怨,而且您和天風(fēng)道長交情不差!蹦觊L弟子皺眉道:“弟子記得,六年前他到豫州,還特地去潁川與你相見,在咱們那邊住了數(shù)日,他……他怎會出手擊殺我們的人?”

  陳長書冷笑道:“如今在這島上,你死我活,哪里還有什么交情可言。前日咱們撞見源赤觀那幫道士,天風(fēng)都沒和我打招呼,各自躲開,早就是形如陌人了!

  “那天咱們和源赤觀的人各自躲開,這已經(jīng)算是交情。”年長弟子道:“否則若是不對付,當(dāng)時就要動手。咱們擔(dān)心天風(fēng)道長出手,不和他們靠近,他們肯定也是害怕我們對他們動手,各自避開!币彩翘ь^向上望去,道:“師傅,弟子如果猜得不錯,方才被殺的師弟肯定是死于源赤觀的追風(fēng)大手印,那兇手,很可能也是有人假扮天風(fēng)道長!”

  陳長書聞言,身體一震,意識到什么,神色冷峻道:“你是說有人故意要挑起我們與源赤觀的敵對,下次相見,就會你死我活?”疑惑道:“可那背影與天風(fēng)幾乎一模一樣,我怎能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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