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魏無涯沒有否認(rèn)，點頭道：“不過殺死令狐長樂的卻不是我�！�
小師姑追問道：“當(dāng)年你們是如何設(shè)計師尊？除你之外，還有哪些人參與其中？”
魏無涯淡淡一笑，道：“你知道又能如何？當(dāng)年參與其中的四人，你此生只怕都無法向他們復(fù)仇。”
“四人？”秦逍立刻道：“除了你魏總管，還有道尊洪天機，再加上御天臺的大天師，這是三個人，最后一人是誰？”
小師姑也是緊盯著魏無涯，神情凝重，卻又顯出急切之色，自是想知道到底還有誰參與其中。
魏無涯看了兩人一眼，才緩緩道：“夫子！”
小師姑花容失色，秦逍更是身體一震，失聲道：“絕無可能，夫子……夫子絕不會謀害劍神！”
魏無涯發(fā)出尖細(xì)的笑聲，反問道：“小秦大人，莫非你和夫子很熟悉？你又如何知道他不會謀害劍神？你對他的性情為何如此有信心？”
秦逍怔了一下，自然不能說與夫子相識。
魏無涯則是目光深沉，再次打量秦逍一番，神情意味深長。
“老太監(jiān)，你嘴巴一張，什么話都能說�！毙煿美浜咭宦暎叭绻皇俏抑缼熥鹋c夫子交好，還真要為你所騙。你振振有詞，卻是一派胡言。”
魏無涯怪笑道：“交好？你是說夫子與劍神交好？”
“自然�！毙煿玫溃骸皫熥鸾�(jīng)常與夫子飲酒暢談，我記得夫子曾經(jīng)去過一次劍谷，在劍谷待了一個多月，他與師尊意氣相投，乃是無話不說的好友�！�
魏無涯含笑問道：“沐夜姬，令狐長樂是在何處遇害？”
小師姑一愣，隨即冷冷道：“自然是在京都。”
“京都何處？”
小師姑蹙起秀眉，沒有說話。
秦逍忍不住道：“莫非不是在宮里？”
“誰告訴你令狐長樂是死在宮里？”魏無涯反問道：“就因為圣人頒下了詔書，所以你們以為令狐長樂是在宮內(nèi)被殺？”緩緩站起身，道：“他確實是在京都被殺，卻并非在宮內(nèi)�！�
秦逍皺眉道：“那在何處？”
“一處書院�！蔽簾o涯平靜道。
知命院？
秦逍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此處，心下駭然。
魏無涯眼光何其毒辣，秦逍雖然竭力掩飾，卻還是被他看出端倪，怪異一笑，問道：“小秦大人莫非知道是哪出書院？”
秦逍搖搖頭，淡淡道：“自然不知�！�
“不是你想的地方�！蔽簾o涯似乎看穿了秦逍的心思，緩緩道：“城北有一處長青院，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荒廢了。當(dāng)年那是一處書院，院長是諸葛向陽，這人你們不用記著，只要知道他博覽群書，與夫子交好。夫子時常在長青院盤亙，不過諸葛向陽離世之后，長青院也就荒廢了，多年不曾住人�！笨粗煿玫溃骸傲詈L樂被殺之地，就是長青院�！�
小師姑身體微微發(fā)抖，嘴唇動了動，沒有發(fā)出聲音。
“現(xiàn)在你是否明白，令狐長樂游歷天下，神龍見首不見尾，卻為何突然入京，而且恰好進入圈套？”魏無涯嘆道：“沒有夫子的書信，令狐長樂又怎會趕到京都相聚，又怎能中了埋伏�！蔽⒀鲱^，喃喃道：“若說誅殺令狐長樂的首功，那還真是夫子，是他將令狐長樂誘騙到京都，動手之前，也是他讓令狐長樂飲下了那壇酒……！”
“酒？”秦逍皺眉道：“什么酒？”
“雖然我們達成協(xié)議，一起鏟除令狐長樂，但令狐長樂那時候已經(jīng)進入無天修為，在動手之前，勝負(fù)實在難料。”魏無涯道：“所以洪天機提議，要在酒中下毒，只要令狐長樂飲下毒酒，即使毒不死他，也會迫使令狐長樂以功力壓毒，實力大減，如此一來，再行出手，便是十拿九穩(wěn)�！眹@道：“我說過，即使進入無天境，身體還是血肉之軀，不是神仙。雖然這計策十分歹毒，但對付令狐長樂這等高手，以求萬全，也只能如此�！�
秦逍不屑笑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么天下間幾位大宗師豈不都是卑鄙無恥的小人？如此招數(shù)，但凡有些人品，普通人也不會這般做�！�
魏無涯笑道：“你說的不錯，如此卑劣手段，普通人都不屑為之，大宗師又怎能做？但大宗師卻偏偏這樣做了，說于世人知曉，世人恐怕也不會相信。一件事情所有人都不相信，那就不存在。”
“無恥！”小師姑怒斥道。
“酒中有毒，劍神難道毫無察覺？”秦逍問道：“以他的修為，難道沒有戒心？”
魏無涯道：“你們也說了，令狐長樂與夫子意氣相投，夫子在世人面前，乃是道德君子，就連令狐長樂對夫子的才識和人品也是欽佩有加，夫子敬酒，令狐長樂又怎會防備？令狐長樂本就是灑脫之人，他待人也確實很真誠，視夫子為好友，自然不會提防夫子。而且他嗜酒如命，沐夜姬，你貪酒如命，不正是受他影響？故友獻上美酒，令狐長樂怎會警覺？”頓了頓，才道：“此外那酒中毒是洪天機提供，你們只知道他是天齋主人，武功深不可測，但肯定不知道，他更是藥理大家，在藥學(xué)之上同樣是大宗師的水準(zhǔn)。”
秦逍聽著魏無涯娓娓道來，心中震驚無比，只覺得匪夷所思。
他見過夫子，如神仙一般的人物，仙風(fēng)道骨，滿腹經(jīng)綸，而且慈祥無比，可是在魏無涯口中，夫子竟然成了謀害故友的陰險小人，如果這是真的，秦逍心中還真是難以接受。
“魏總管，你說夫子參與謀害劍神，難道也是因為害怕劍神會對他下手？”秦逍皺眉道：“這說不通。洪天機與劍谷有怨，他忌憚劍神，圖謀殺害劍神，也許還能說得過去，但夫子和劍神是意氣相投的好友，他又怎可能因為忌憚劍神而參與謀害？你所言大有破綻，想要哄騙我們，我們豈會上當(dāng)？”
魏無涯凝視秦逍，問道：“你可知道夫子到底是什么人？”
第1266章 無雙神劍
秦逍和小師姑對視一眼，夫子那般莫測高深的人物，其身世背景自然也沒有幾個人知道。
魏無涯笑道：“先帝龍體孱弱，并非是因為酒色過度，而是自幼體弱多病。很少有人知道，先帝十多歲的時候，一場重病，差點要了他性命。也恰好夫子當(dāng)時在京都，雜家到如今也不知道當(dāng)年是用了什么門路，竟然將夫子請入了宮內(nèi)�！�
“圣人十多歲的時候，那豈不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秦逍知道先帝德宗皇帝四十出頭年紀(jì)便即故去，前后一算，德宗皇帝十多歲的時候，那已經(jīng)是近一甲子的事情了。
魏無涯點頭道：“不錯。當(dāng)時夫子也就三十多歲，但他在醫(yī)術(shù)上造詣很深�！钡恍�，道：“天才就是與眾不同，太醫(yī)院都無法救治先帝的重病，夫子入宮之后，他竟是讓先帝渡過一劫，身體也好轉(zhuǎn)過來。不過先帝的病體，并非十天半個月便痊愈，所以宮里說服了夫子，讓他在宮里待了大半年�！蹦抗鈴拿媲岸松砩蠏哌^，笑道：“那大半年的時間，夫子一直陪伴在當(dāng)時已經(jīng)被冊立為太子的先帝身邊，先帝尊其為老師，夫子也是指點先帝讀書習(xí)文，雖無名，卻已經(jīng)宛若太傅了。”
秦逍和小師姑再次對視，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震驚。
誰能想到，夫子竟然有過如此經(jīng)歷。
“大半年之后，夫子見先帝身體已無大礙，這才離去�！蔽簾o涯嘆道：“他二人雖然相處時日只有半年，但日夜相伴，感情極深，夫子要離開，先帝死死挽留，宮里許以高官厚祿，但夫子自有志向，終究離去，臨別之際，先帝痛哭不已�！闭f到這里，輕嘆道：“若是當(dāng)年夫子留在宮里，也許世間就少了一位大宗師�！�
小師姑蹙眉道：“我從無聽過此事�！�
“世間之事，你們又知道多少？”魏無涯道：“此事本就是宮廷秘辛，知者甚少。先帝當(dāng)時是太子，若是被人知道他差點因為死去，必然會引起朝野震蕩，甚至?xí)寗e有居心之輩挑起儲位之爭，所以此等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笨粗煿�，問道：“沐夜姬，現(xiàn)在你是否明白，夫子為何要誅殺令狐長樂�！�
小師姑顯然還沒有明白過來，并無說話。
“魏總管，你難道是想說，夫子謀害劍神，是為了先帝，又或者……是大唐？”秦逍皺眉道。
魏無涯笑道：“小秦大人一番歷練，還是有些頭腦�！�
小師姑蹙眉道：“夫子謀害師尊，與先帝和大唐有什么關(guān)系？”
“人心難測，但是人的欲望卻是無窮無盡�！蔽簾o涯平靜道：“一個人達成了自己的一個野心，就會生出更大的野心，永無盡頭。令狐長樂修成無天境，已經(jīng)是世間武道第一人，天地之間，在武道之上已經(jīng)無人能與他相比�！鳖D了頓，聲音冷然：“在武道之上再無追求，那么他下一個野心將會是什么？”
秦逍條件反射般道：“皇帝！”
“不錯。”魏無涯道：“在武道之上出類拔萃無人可及，那么下一步就會想著君臨天下。如果只是大宗師，這世間數(shù)位大宗師并存，也就起到互相制衡的作用，即使有人生出野心，也不敢輕舉妄動。可是在武道上無人可以制約令狐長樂，他不但成了大宗師頭頂上的一把利刃，也成了整個大唐頭上的利刃。令狐長樂灑脫不羈，并不將世間的禮法放在眼中，如果他心血來潮，真的生出君臨天下之心，那該如何？”
小師姑立刻道：“師尊絕不想做皇帝，他只求隨心所欲，無拘無束，又怎會愿意被皇位束縛？”
“嬰兒剛生下來，誰也不是大奸大惡之徒�！蔽簾o涯淡淡道：“人心難測，更何況是令狐長樂那等屹立于巔峰之上的強者？”
石室之內(nèi)，一片死寂。
魏無涯今晚將當(dāng)年秘事告知，無論是秦逍還是小師姑，自然都是大為震驚。
“夫子對先帝一直存有舊情�！蔽簾o涯嘆道：“令狐長樂的存在，對夫子這位大宗師來說，本就是一個威脅，更加上令狐長樂對先帝和大唐同樣存在威脅，為大局著想，再加上洪天機的勸說，他終究還是參與其中�！�
“所以道尊洪天機是挑起當(dāng)年謀害劍神的元兇？”秦逍問道。
魏無涯點頭道：“非但如此，還是他親手給了令狐長樂致命一擊。只不過他也因此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代價？”
“東極天齋沉寂近二十年，所為何故？”魏無涯神色淡定，看著秦逍道：“令狐長樂一死，劍谷實力在不能與天齋相比，他本該乘勝追擊，制霸江湖，卻為何突然銷聲匿跡？”
小師姑這時候終于明白過來，道：“他受傷了？”
“你終于明白了�！蔽簾o涯笑道：“東極天齋曾有天齋九壇之說，除了蓬萊島的總壇，沿海一代設(shè)立八壇，風(fēng)頭無兩。那件事情后，撤走八壇，所有天齋弟子盡數(shù)龜縮在蓬萊島。”向小師姑問道：“此事你應(yīng)該不會一無所知吧？”
小師姑沒有搭腔，不過秦逍對此事倒是清楚，先前小師姑就提及過此事，還在奇怪為何東極天齋回退到蓬萊島。
魏無涯道明其中真相，秦逍才恍然大悟。
“洪天機一手促成謀害劍神之局，他自然也是最出力。”魏無涯嘆道：“當(dāng)年令狐長樂雖然中毒，實力大減，但余威猶在。夫子雖然參與其中，甚至誘騙令狐長樂中毒，但他心中自是有愧意，并無再出手，所以當(dāng)時也就我們?nèi)撕狭Τ鍪�。不過雜家與袁鳳鏡對令狐長樂十分忌憚，而且袁鳳鏡并無殺心，他只是想合力擊敗令狐長樂之后，廢去令狐長樂一身武功，留他性命便好�！�
秦逍心想這倒是頗為合理。
“我三人合力圍攻令狐長樂，洪天機一心想要擊殺令狐長樂，找到機會，拼力一擊，給了令狐長樂致命一擊。”魏無涯道：“不過令狐長樂何等人物，即使在那種情況下，卻也是奮力使出了九天臨仙……，那一劍是無雙神劍，劍氣披靡，洪天機挨了那一劍，雖未當(dāng)場死去，卻也是身受重傷，如果不是夫子出手相救，洪天機當(dāng)夜必死無疑�！�
魏無涯說起來簡單，但秦逍可以想象那一戰(zhàn)的慘烈。
“大宗師既然是互相制衡，當(dāng)然是越少對你們越有利，為何不干脆讓洪天機死去？”秦逍問道：“夫子為何要救？”
“這就是人性的復(fù)雜�！蔽簾o涯嘆道：“夫子謀害故友，自然是道貌岸然，也許是虛偽半生，所以到頭來他還要裝出一副道貌岸然之態(tài)，出手相救，顯得他寬厚仁善。如果當(dāng)年任由洪天機死去，大唐也不會有今日之禍�！�
“洪天機身受重傷，這才退避蓬萊島，自此銷聲匿跡？”
魏無涯淡淡笑道：“令狐長樂那一劍，摧毀了洪天機的奇經(jīng)八脈，也幸好他是大宗師，而令狐長樂中毒之后實力大減，否則即使是八品境，也會當(dāng)場斃命。洪天機身受重傷，這是他布局之前沒有料到，他唯恐我們會對他下狠手，所以退守蓬萊島，將門下弟子全都調(diào)回島上，就是想讓弟子們護他療傷。蓬萊島孤懸海上，大海便是天然屏障，再加上島上天齋弟子護衛(wèi)，想要擊殺洪天機，倒也不容易�！�
“也就是說，他沉寂近二十年，一直是在療傷？”秦逍皺眉道：“這么多年，他的傷勢一直都沒有恢復(fù)？”
魏無涯怪異笑道：“挨了天下第一劍客的無雙神劍，能茍活下來已經(jīng)不易，莫說二十年，只怕這一輩子他都無法痊愈�！彪S即嘆道：“不過洪天機能修成大宗師，那也是天縱奇才，也許他真的創(chuàng)造奇跡，用二十年的時間恢復(fù)了傷勢�！�
忽聽得笑聲響起，秦逍扭頭過去，只見小師姑笑聲不止，也幸虧這是地下石室，不至于被人聽見。
“原來太監(jiān)不但要伺候主子，還要給主子編故事聽�！毙煿眯Φ溃骸袄咸O(jiān)，妖后沒少讓你給她講故事吧？聽起來煞有其事，卻是一派胡言。照你這樣說，不但謀害師尊最大的責(zé)任是洪天機和夫子，而且還將妖后和夏侯家摘的干干凈凈。如你這般說，謀害師尊，妖后和夏侯家根本沒有參與，他們一身清白，你這故事漏洞百出，自己回頭想想，恐怕連你自己也不相信�！�
秦逍也道：“不錯。圣人登基之后，立刻頒詔，昭告天下劍谷是叛逆，而且聲稱劍神已經(jīng)被誅殺。如果夏侯家與此事全無關(guān)系，為何還要頒布詔書，引得劍谷將夏侯家視為謀害劍神的元兇？”
“夏侯元稹親口說過，師尊是身死宮內(nèi)。”小師姑冷笑道：“可你卻說師尊是在什么長青院遇害，連口供都對不上�！�
魏無涯“哦”了一聲，才笑道：“國相說令狐長樂是死在宮里？”微微點頭道：“看來國相辦事，確實能讓人放心�！�
此言一出，小師姑有些詫異，秦逍亦是覺得蹊蹺。
第1267章 癡情種
魏無涯笑道：“雜家也不妨告訴你們，御天臺大天師袁鳳鏡對圣人一往情深，圣人還沒有入宮之前，袁鳳鏡便已經(jīng)認(rèn)識圣人，而且生出愛慕之心。但圣人注定要入宮，兩人無法白頭偕老，本來袁鳳鏡應(yīng)該死了這條心，但此人天生癡情種，知道自己無法與圣人在一起，竟然入了道門，想要修道靜心，忘卻世俗�！眹@了口氣，道：“但癡心已經(jīng)種下，又如何能徹底遺忘？圣人感念大天師一番情深，入宮多年之后，想起此人，得知此人在清涼山修道，亦知道此人擅長河洛易經(jīng)，向先帝諫言，在京都設(shè)御天臺，請袁鳳鏡擔(dān)任御天臺大宗師，為朝廷占卜星象�！�
小師姑道：“不錯，我也聽聞袁鳳鏡進京之前，曾在清涼山修行�！�
“圣人既然有諫言，先帝自然答應(yīng)，而且能夠請得如此人物出山，為朝廷觀卜星象，朝廷自然也是求之不得�！蔽簾o涯道：“圣人親筆書信，袁鳳鏡接到書信之后，便立刻啟程來到了京都。”
秦逍道：“原來這位大天師還真是情種�！�
“御天臺本來是設(shè)在皇城之外，直到圣人登基之后，才移到了城內(nèi)�！蔽簾o涯道。
小師姑蹙眉道：“我是問夏侯家在那場陰謀之中起到什么作用，你說袁鳳鏡做什么？”
“不用著急�！蔽簾o涯道：“雜家今日既然有興趣將當(dāng)年往事告知你們，自然要說明白�！鳖D了頓，才繼續(xù)道：“洪天機要說服幾大宗師參與其中，自然不是三言兩語便可以，實際上他一開始甚至不敢直接與我們接觸。”嘆了口氣，才繼續(xù)道：“他從一開始就計劃將雜家與袁鳳鏡拉進其中，但自然先要試探我們的心思，他不便主動出面，卻是找了一個最適合的人選。”
“夏侯元�。俊毙煿妹摽诙�。
魏無涯點頭道：“不錯。雜家是圣人的奴仆，袁鳳鏡對圣人有求必應(yīng)，圣人入宮之前，我們就與國相熟識，洪天機利用過想來試探我們的心思，自然是最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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