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皺眉道：“小師姑，你說了半天，這一切與師傅在杭州刺殺夏侯寧有什么關(guān)系？只是為了殺死夏侯家的人泄恨？”
“自然不是。”小師姑瞪了一眼，沒好氣道：“你不是說時間有的是，我才向你細(xì)細(xì)道來，你要是不想聽，我還不樂意說�！�
秦逍忙陪笑道：“師姑胸懷寬廣，就當(dāng)我是在胡說八道，你說，我聽著�！�
小師姑白了一眼，這才繼續(xù)道：“那次刺殺雖然未能成功，卻也讓妖后心生忌憚。沒過多久，夏侯元稹就親自策劃攻打劍谷事宜。他們恩威并用，集結(jié)了江湖諸多門派的高手，由紫衣監(jiān)那幫太監(jiān)統(tǒng)領(lǐng)，不遠(yuǎn)萬里攻打劍谷。”顯出不屑之色，道：“劍谷早有準(zhǔn)備，那幫家伙殺進(jìn)劍谷，就是羊入狼群，死傷慘重，最后只能是鎩羽而歸�！�
“劍谷乃是劍宗圣地，那幫家伙長途跋涉去打劍谷，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小師姑嬌媚一笑，道：“小師侄，你說這話，才像是劍谷的人。”隨即蹙眉道：“不過擊退那幫人沒什么好沾沾自喜的。師尊被害，我們受師尊厚恩，若是不能為師尊報仇，將他老人家的遺骨迎回劍谷，那便枉為劍谷門徒�！�
“傳聞宮中有一座墳冢，圣……唔，皇帝將它稱為魔塚，那是否就是劍神落葬之處？”
“我們也知道此事，而且傳聞墳冢就在宮內(nèi)的玄武殿�！毙煿悯久嫉溃骸爸皇钱�(dāng)年你師父和崔京甲入宮探查過玄武殿，并沒有傳聞中的墳�！，F(xiàn)在看來，那不過是妖后放出的假消息，就是想引誘劍谷門徒入宮尋回師尊的遺骨。師尊的遺骨現(xiàn)在何處，我們并不知曉，但卻一定要找到，而知道師尊遺骨下落的人，自然就是妖后�！�
秦逍明白過來，輕聲道：“所以劍谷要達(dá)成的目的，除了誅殺皇帝，另一件事情便是找回劍神遺骨？”
“不錯�！毙煿玫溃骸耙_(dá)到這兩個目的，就只能是先入宮擒住妖后，從她口中逼問出師尊遺骨下落，然后取了她首級，將師尊的遺骨和她的首級一同帶回劍谷。只不過要想擒住妖后，就必須解決魏無涯。魏無涯是大宗師，日夜守衛(wèi)在妖后身邊，即使我們五個一起潛入宮內(nèi)，非但無法達(dá)成目的，恐怕最終都會死在宮里�！�
秦逍知道他說的五人是指劍谷六絕健在的五人，雖然如今江湖上依然有劍谷六絕的名號，但莫三先生十幾年前就已經(jīng)過世。
“所以你們必須想出一個辦法，將魏無涯引出內(nèi)宮�！鼻劐幸浑p眼睛宛若夜空中的星辰，明白過來：“引蛇出洞，又或者是調(diào)虎離山�！�
小師姑微點螓首，道：“劍谷是妖后的心病，如果劍谷門徒俱都死守劍谷，上上下下兩百多號人，即使魏無涯親自前往，也未必有實力徹底鏟除劍谷�！鳖D了頓，才緩緩道：“所以我們商議出了一個計劃，故意放出紫木匣的消息，讓宮里以為我們因為紫木匣而互相爭斗。為此田老四出走劍谷，你師父與崔京甲反目成仇，這些都被朝廷的眼線傳回了宮中�！�
秦逍微有些吃驚，問道：“小師姑，你之前告訴過我，四塊紫木匣合在一起，便是九天臨仙的劍訣，難道……這是假的？”
第1251章 幕后陰影
小師姑嘴角泛起一絲淺笑，嫵媚動人：“你覺得是真是假？”
“我哪知道。”
“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妖后若知此事，肯定會寢食不安�！毙煿美湫Φ溃骸八麄冸m然以卑劣手段謀害了師尊，但對師尊那一劍卻一定是畏懼不已。紫木匣的存在，就讓那一劍有重現(xiàn)世間的可能，而那一劍再臨人間之際，便是妖后授首之時�！�
秦逍道：“所以你們這樣做，是故意引誘皇帝派人去追殺劍谷門徒？”
“不錯�！毙煿玫溃骸霸蹅冊陉P(guān)外遇見了紫衣監(jiān)那群太監(jiān)，那個羅睺便是皇帝派去搶奪紫木匣之人。四塊紫木匣，只要任意一塊被摧毀，那一劍的劍訣便難以完整。當(dāng)年各大門派攻打劍谷，鎩羽而歸，妖后知道劍谷易守難攻，除非調(diào)動唐軍重兵，否則只憑江湖上那些嘍啰，根本達(dá)不成目的。她派羅睺那幫人偷偷出關(guān)，就是想要找機會襲擊劍谷門徒，哪怕奪得一塊紫木匣，也是大功告成。”
秦逍道：“但羅睺卻一直未能如愿。”
“他在關(guān)外游蕩了多年，其實對劍谷也頗有威脅。”小師姑淡淡一笑，道：“不過關(guān)外并非唐國勢力范圍，所以他始終未能得逞。我們推測，如果羅睺始終未能得逞，妖后最后實在忍耐不住，就可能會派出魏無涯前往關(guān)外。若是劍谷上下齊心，妖后沒有必勝的把握，或許還會猶豫，可是劍谷若一盤散沙，劍谷門徒互相爭斗，妖后自然會覺得派出魏無涯會十拿九穩(wěn)�！�
秦逍恍然大悟，道：“所以田師叔出走劍谷，五師叔下落不明，你們與崔京甲水火不容，都是為了制造劍谷不合的假象，目的是為了引蛇出洞？”
“莫老五可沒有參與計劃。”小師姑撇撇嘴，不屑道：“他就是心胸狹窄。紫木匣確實是你莫三師叔分給大家，也確實只有四塊，莫老五沒有得到紫木匣，心生怨氣，不辭而別�！眹@了口氣，道：“他出走十幾年，再也沒有回過劍谷，不知現(xiàn)如今到底是死是活�！�
秦逍想了一下，才繼續(xù)問道：“皇帝似乎并沒有落入你們設(shè)計好的計劃。”
“這只能證明她確實貪生怕死�！毙煿美湫Φ溃骸八雷约航Y(jié)怨太多，一旦魏無涯離開，可能性命不保。其實我們也沒有想到妖后竟然如此謹(jǐn)慎，始終都沒有將魏無涯派出去。魏無涯不離宮，我們就無法實施下一步計劃，一直耗了下來�！�
秦逍忍不住道：“你們這樣耗下去又有什么用？難道要等著魏無涯老死？”
“等他老死也未必不是辦法�！毙煿玫溃骸安贿^我們最大的指望，是門徒之中有人能夠修到宗師境。當(dāng)年我們也有過約定，四塊紫木匣各自守衛(wèi)，誰要是先達(dá)到宗師境，四塊紫木匣便合而為一交給他，由他用那一劍為師尊復(fù)仇�！�
秦逍抬手摸了摸腦袋，尷尬道：“若是無人修成，這報仇的事兒就黃了？”
小師姑道：“自然不是。不過策劃布局太費腦子，我想不明白，你師父是劍谷首徒，崔京甲是大劍首，如何布局，讓他們?nèi)ハ刖褪恰！闭f到這里，才蹙眉道：“你師父看似無所事事，但我知道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謀劃，我倒是問過他是否有計劃，他也沒告訴過我。哎，其實我心里清楚，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不想讓我分心，只盼我能全心練功，早日進(jìn)入大天境�！�
秦逍立刻道：“師傅若是這番苦心，那你就真的太讓他失望了。成天只想著貪杯好賭，一直這樣，一輩子都別想踏入大天境。”
“住嘴�！毙煿玫闪艘谎�，罵道：“一個小輩，這樣說長輩，不怕被被割舌頭。”
秦逍吐吐舌頭，也不多言。
“他行刺夏侯寧，我也是前不久才知曉�！毙煿玫溃骸氨緛砦覍ζ渲械恼嫦嗖⒉磺宄�，但……不久前我見到了夏侯元稹，從他口中確知，江南王母會之亂，并非只是為了在江南掀起風(fēng)浪，叛亂在江南，但目標(biāo)卻在宮廷�！�
秦逍意識到什么，皺眉道：“難道江南之亂，也是……引蛇出洞的計劃？”
“現(xiàn)在看來，確實如此�！毙煿玫溃骸皟�(nèi)庫失竊，將麝月公主引過去，爾后王母會控制公主，打出公主的旗號起兵。妖后當(dāng)然絕不允許這樣的局面出現(xiàn)，勢必會派人前往帶回公主，由此能耐的，就只能是大宗師了。”
秦逍微微變色，目光銳利，輕聲道：“王母會引蛇出洞，也是為了找機會行刺皇帝？”
“大師兄應(yīng)該與王母會有些牽扯�！毙煿悯久嫉溃骸暗降字虚g有什么關(guān)系，他沒有告訴我，我無法確定。不過以現(xiàn)在的結(jié)果來看，我懷疑王母會與東極天齋有關(guān)系�！�
秦逍微點頭道：“小師姑，你覺得王母會背后有東極天齋的影子？”
“雖然不能完全確定，但應(yīng)該錯不了�！毙煿玫溃骸巴跄笗诮掀鸨绻怀鲆馔�，魏無涯那時候就應(yīng)該去了江南。不過因為你的存在，打亂了王母會的計劃�！�
秦逍嘆道：“我護住了公主的周全，魏無涯自然不必在前往�！�
小師姑點頭道：“正是。你不但壞了王母會的大事，也壞了你師父的事�！笨嘈Φ溃骸叭羰菗Q做別人，壞了你師父的苦心，他必然是手下無情，可偏偏是你，他也無可奈何。計劃沒有成功，他就只能在杭州刺殺夏侯寧，以此來激怒妖后，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目的就是希望引起妖后的恐慌，刺激她早下決斷，下令魏無涯前往追殺劍谷門徒�！�
秦逍道：“師傅沒有想到，他這無可奈何的一招，反倒起了奇效�！�
“紫衣監(jiān)檢查夏侯寧的尸首，自然判斷出是劍谷門徒下的手，而且也能判斷劍谷又出了一位大天境�！毙煿玫溃骸叭绱艘粊�，妖后又豈能不慌？此事過后沒多久，我接到你師父的傳書，讓我盡快趕到京都�！�
秦逍心想你們表面上互相看不順眼，這私底下倒是聯(lián)系的很熱絡(luò)。
“入京之后，我按照你師父給的地點，與他會合�！毙煿幂p聲道：“當(dāng)時從劍谷已經(jīng)有兩撥人趕了過來，都是劍谷的精銳弟子，見到你師傅之后，你師父才告訴我們，魏無涯已經(jīng)離宮而去，我們可以開始行動�！�
“如何行動？”
小師姑道：“你師父說宮里有內(nèi)應(yīng)，他們會協(xié)助我們劍谷控制妖后，爾后利用妖后之名先除掉夏侯家，誅滅夏侯一族之后，便可以從妖后口中逼問出師尊遺骨下落。”
“誅滅夏侯一族？”秦逍皺眉道：“劍谷與皇帝有仇，與國相有仇，但夏侯一族之中并非全都是惡人，沒必要斬盡殺絕，師父他……是否做的有些太過？”
小師姑嘆道：“我和你想的一樣。妖后和夏侯元稹雖然該殺，但并非整個夏侯一族都要斬盡殺絕，我勸他不必如此，如果真的因此殺害太多無辜之人，我們豈不是變成要妖后一樣的惡人？只是劍谷的行動，都是由你師傅指揮，我雖然能提出異議，但最終卻也只能遵從他的吩咐�！鳖D了頓，才道：“那些天我和劍谷其他人一直都待在京都，等待你師父發(fā)號施令，夏侯元稹調(diào)兵謀反之時，我也在京都，親眼看到兵馬入城�！�
“師傅沒有告訴你宮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秦逍皺眉道：“如此大事，難道他還信不過你？”
小師姑道：“他言辭有些躲閃，我也覺得內(nèi)有蹊蹺。說他信不過我，自然不會，我想應(yīng)該是有些事情他不便對我說出口，又或者……他與人達(dá)成協(xié)議，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內(nèi)情。”
“那后來如何？”
“那陣子他一直在活動，具體做些什么，我也不清楚。”小師姑道：“不過有一天他突然回來，告訴我說夏侯元稹被放逐前往蘇州。夏侯元稹當(dāng)年也參與了謀害師尊，如今誅殺兇犯的時機已到，所以讓我?guī)蟽蓚�人，半道截殺夏侯元稹。”
“國相死了？”秦逍吃驚道。
小師姑搖頭道：“沒有�！�
“你沒殺他？”
“我從夏侯元稹口中知道了不少之前并不了解的真相�！毙煿玫溃骸岸蚁暮钤∨袛�，自始至終，你師父報仇心切，中了別人的圈套，被人利用，整個劍谷也淪為那伙人達(dá)到目的的工具。那伙人達(dá)成目的之后，過河拆橋，很可能會對劍谷門徒下狠手，雖然夏侯元稹所言有挑撥之嫌，但卻并非沒有道理。我沒有對夏侯元稹下手，只是扣押了她的女兒為人質(zhì)……！”
“夏侯傾城？”秦逍心下一凜。
小師姑點點頭，問道：“你認(rèn)識她？”
秦逍嘆了口氣，道：“她現(xiàn)在如何？”
“看你樣子，似乎很關(guān)心她�！毙煿闷财沧�，道：“那可要讓你傷心了，我已經(jīng)殺了她！”
第1252章 道尊
小師姑說得輕描淡寫，秦逍卻根本不相信，只是道：“你什么時候也變得濫殺無辜了？”
“她很無辜嗎？”
“小師姑，你是不是吃醋了？”秦逍上下打量小師姑幾眼，道：“你覺得她和我有交情，所以心中吃醋了？”
小師姑怪笑道：“吃醋？哈哈，年輕人，你太自以為是了。我為了你吃醋？你是不是還沒睡醒？”
“那就好，那就好�！鼻劐腥玑屩刎�(fù)道：“可嚇?biāo)牢伊耍疫�以為你喜歡上我，不許我和別的女人有瓜葛。要真是被你看上，我死的心都有了�！�
小師姑豎起柳眉，惱道：“你說什么？我哪里不好？臭小子，你給老娘說清楚，我是長得沒別人好看，還是性格不夠溫柔？怎么我瞧上你，你就有死的心？”
秦逍呵呵一笑，并不解釋。
“賊眉鼠眼總是在我身上打量，總偷看我胸脯，你當(dāng)我不知道呢？還說看不上我，呸！”小師姑白了他一眼，她睡了一覺之后，氣色恢復(fù)不少，肌膚帶著光澤，嬌艷非常，自有一股天然的誘人風(fēng)韻。
秦逍老臉一紅，急忙轉(zhuǎn)變話題道：“師傅既然和那伙人聯(lián)手，那伙人過河拆橋又是什么意思？為何說劍谷被當(dāng)成工具？”
“那伙人和劍谷一開始卻是都有共同的目的，那就是引誘魏無涯出宮，爾后控制妖后�！毙煿玫溃骸翱墒强刂蒲笾螅瑒群退麄兊哪康木涂赡懿煌�，甚至?xí)饹_突�！�
秦逍想了一下，才道：“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知道，和師傅達(dá)成協(xié)議的應(yīng)該就是東極天齋這伙人。雙方聯(lián)手，控制了內(nèi)宮，師傅要誅殺妖后，但東極天齋的人卻可能要將皇帝作為工具，挾天子令天下，所以雙方自然就會起沖突�！�
“但不久前我并不知道幕后勢力是東極天齋�！毙煿玫溃骸拔冶臼窍氡M快趕回京都，見到大師兄后，無論如何也要問明真相，同事提醒他要戒備那伙人。可是我回到京都，按照接近據(jù)點，才發(fā)現(xiàn)之前在京都的藏身之處已經(jīng)出了變故。據(jù)點里有人埋伏，帶隊的正是金烏，如果我不是長了個心眼，必然落入他們的陷阱�！�
秦逍知道當(dāng)時的情況必定是兇險至極，小師姑說起來卻是輕描淡寫，暗想小師姑平�？雌饋頌⒚摬涣b不著調(diào)，但真要辦事的時候，其實也很是謹(jǐn)慎小心。
“自那以后，你就沒有見到師傅？”
“不但是你師父，劍谷其他人也都徹底消失�！毙煿蒙袂槟�，低聲道：“那幫人知道我與你師父兵分兩路，前去截殺夏侯元稹，所以埋伏在據(jù)點，那是等著我們回來之后動手。不過他們等了好幾天，也許是猜到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不對勁，就撤走了埋伏。等他們?nèi)汲冯x之后，我才進(jìn)去查找線索，里面的一切線索都被天齋的人清理干凈，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秦逍若有所思，沉默片刻，才問道：“所以你覺得師傅已經(jīng)遭遇不測？”
“如果天齋的人和你師傅達(dá)成協(xié)議，控制內(nèi)宮后，會將妖后交給你師父，但卻言而無信，你師父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毙煿闷恋哪樕喜紳M寒意，低聲道：“天齋從一開始就可能做好了準(zhǔn)備，等到達(dá)成目的之后，立刻反目成仇，他們知道你師父和劍谷事后會成為對手，干脆就開始對劍谷門徒下狠手�！�
秦逍道：“東極天齋的主子是道尊，他是大宗師，所以天齋并不害怕與劍谷翻臉。”想了一想，搖頭道：“不對，還是不對！”
“什么不對？”
“小師姑，你剛才說過，王母會背后，很可能是受到東極天齋的控制，既然如此，合東極天齋與王母會之力，足以實施他們的計劃，為何他們還要劍谷參與其中？”秦逍皺眉道：“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強，他們明知道事成之后會與劍谷起沖突，為何還要讓劍谷卷進(jìn)來？東極天齋確實有大宗師，但劍谷是劍宗圣地，三十年河?xùn)|四十年河西，誰能保證劍谷不會再出一位大宗師，天齋為何非要與劍谷結(jié)怨？”
小師姑也是蹙眉想了想，才搖頭道：“我也難以明白其中的蹊蹺。也許……一開始他們覺得有劍谷相助，計劃會更有把握�！�
“也許有這個緣故�！鼻劐械溃骸安贿^我覺著這個理由還是有些牽強。小師姑，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確定，澹臺懸夜暗中與東極天齋有勾結(jié)，而且這次行動，東極天齋應(yīng)該是傾巢而出，加上澹臺懸夜作為內(nèi)應(yīng)，這才完全控制了皇城。反觀劍谷這邊，劍谷六絕之中，只有你和師傅兩人前來京都，另有十幾名劍谷弟子，而且你還沒有直接參與到宮中之變，只是在計劃成功后被派去截殺夏侯元稹。恕我直言，除了師傅在杭州刺殺夏侯寧，引出了魏無涯，此后我并沒有發(fā)現(xiàn)劍谷對接下來的計劃起到太大作用。”
小師姑不悅道：“誰說劍谷作用不大？沒有劍谷引魏無涯離宮，他們又怎能入宮挾持妖后？”
“是是是，是我失言�！鼻劐忻Φ溃骸翱墒悄阆胂�，師傅刺殺夏侯寧，那是在王母會失利的情況下，師傅臨時想出的辦法，連你們自己都沒有把握能以這樣的辦法引誘魏無涯離宮�！毕肓艘幌�，才道：“小師姑，師傅與天齋結(jié)盟，你之前一無所知，雙方達(dá)成怎樣的條件，連你也不知道，這處處透著蹊蹺。是了，你們對東極天齋到底有多了解？”
小師姑道：“道尊二十多年前就已經(jīng)修成了大宗師境，他一手創(chuàng)立了東極天齋，道館設(shè)在蓬萊島。鼎盛之時，有天齋九壇之說，意思是在沿海一帶，除了蓬萊島的總壇，另有八座道觀作為分壇。道尊修成大宗師之后，東極天齋立時成為中原武林首屈一指的勢力，各大門派對天齋都是敬畏有加。”說到這里，思索了一下，才道：“可是在妖后登基之后，天齋卻忽然撤了八處分壇，此后窩在蓬萊島上，銷聲匿跡，門下弟子多年來竟然再沒有在江湖露面，這也成為江湖一大奇聞。”
“也就是說，這十八年來，東極天齋在江湖上并無動作？”秦逍皺眉道。
小師姑微點螓首，似乎是坐的太久，換了個姿勢，繼續(xù)道：“當(dāng)年有多威風(fēng)，這之后就有多低調(diào)，搞得江湖上所有人都覺得匪夷所思。本來以東極天齋的勢頭，要成為武林盟主并非難事，那時候其實已經(jīng)有許多門派臣服在天齋腳下，所以他們突然退出中原，全都撤離到蓬萊島上，著實讓人感到吃驚。這十幾年來，天齋弟子很少在江湖露面，而江湖中人也沒有膽量跑到蓬萊島去打聽消息，所以大家都知道這江湖上還有個東極天齋，但它卻又似乎根本不存在�！�
“十八年前……！”秦逍靠在書架上，微仰著頭，盯著屋頂，喃喃道：“東極天齋……大宗師……劍谷……！”閉上眼睛，沉默好一陣子，身體陡然一震，坐直身子，直直盯著小師姑，也沒有說話。
小師姑被他這個動作嚇了一跳，抬起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臭小子，怎么了？發(fā)癡了？”
“小師姑，你之前說，劍神當(dāng)年在京都被害，大天師袁鳳鏡和魏無涯都參與其中，可是即使這兩人聯(lián)手，以當(dāng)時的實力，也不是劍神的敵手�！鼻劐锌粗煿醚劬�，一字一句道：“那有沒有可能，當(dāng)年謀害劍神，東極天齋的道尊也參與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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