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士廉這才道：“龍銳軍進(jìn)駐遼西沒多久，如今遼西表面平靜，但遼東軍的勢力還盤踞在這里，如果被將士們和百姓知道將軍被綁，不但有傷士氣，而且遼西的局面很可能會發(fā)生動蕩。軒轅校尉帶人護(hù)衛(wèi)我回廣寧，他已經(jīng)見過顧將軍，顧將軍那邊也在安排招安后續(xù)事宜，軒轅校尉是要堅持過來拜見爵爺，向爵爺表示感謝�！�
秦逍笑道：“這都是朝廷的厚恩，我不過是出了點小氣力�！�
“回城之后，宇文朗將和我們幾個商議，大家都覺得，雖然事發(fā)突然，爵爺?shù)那闆r危急，但我們不能亂了陣腳。”宋士廉正色道：“暗地里要救援爵爺，但明面上一切都要井井有條，不能讓人看出爵爺身陷困境。”撫須笑道：“幸好爵爺給云大人留下了不少罪狀和罪證，我們覺著先要要穩(wěn)住牧場那邊，云大人派人將狐蘇牧監(jiān)署知曉此事的所有人全都帶了回來，關(guān)在大獄監(jiān)禁起來，如此就不怕他們在外胡言亂語�！�
秦逍心想這一切還要感謝蓉姐姐，當(dāng)鋪早就搜集了遼西大大小小許多官員的罪證，只是一直存檔，自己控制廣寧后，蓉姐姐知道接下來要清洗遼東軍在遼西的勢力，提供了大批遼東系官員的罪證，而秦逍則是將這些罪證交給云祿，云祿處理起來，自然是輕松得多。
“聽說爵爺是準(zhǔn)備讓秦忌擔(dān)起狐蘇馬場，所以我直接罷免了牧監(jiān)署眾多官員的官職，暫時安排秦忌接下牧監(jiān)之職，為確保秦忌的安全，暫時讓胖魚接下牧丞一職，負(fù)責(zé)狐蘇馬場的防務(wù)�！彼问苛溃骸坝钗睦蕦凝堜J軍調(diào)了一隊人馬過去護(hù)衛(wèi)，牧場那邊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岔子�！�
秦逍見幾人將此事處理得井井有條，感慨道：“宇文朗將，諸位大人，你們臨危不亂，我謝過大家了�！毙南牒谏侥沁呌蓄櫚滓�，自然是萬無一失，廣寧這邊也幸好有宇文承朝坐鎮(zhèn)，如果沒有大公子臨危不亂，廣寧這邊恐怕又是一番局面了。
不過心中清楚，大公子能力出眾，本就是獨當(dāng)一面的人物，當(dāng)初混入江南王母會，短短時間竟然混成了星將，面對嚴(yán)峻局面，自然有足夠的手腕應(yīng)對，能有大公子這樣的人物輔佐，卻也是自己的幸運。
“還是多虧了霍郡丞�！庇钗某谐Φ溃骸俺侵幸磺芯袟l，并無異常，都是霍郡丞處事得當(dāng)�！�
霍勉之立刻笑道：“不敢不敢�！�
霍勉之棄暗投明，歸附秦逍，這事兒秦逍自然是透露給了大公子知曉，危難時候，霍勉之也確實沒有辜負(fù)自己的信任。
“云大人這邊加快了理案的速度。”宇文承朝道：“螢草堂的白先生沉冤得雪，這次也多虧白先生幫忙，他出來后，立刻召集了瑩草堂一匹才干之士，聽候宋大人的委派。云大人和宋大人這陣子十分辛苦，一面處理案件，一面向下面各縣委派官員，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要派人穩(wěn)住遼西諸縣的狀況�！�
宋士廉也是感慨道：“爵爺，也幸虧你想到為螢草堂平反，如果沒有螢草堂白先生和那些才干之士的鼎力相助，我們就算想往各縣派人，卻也無人可派。”
秦逍想到在明�？h的遭遇，問道：“派往諸縣的官員，只怕未必能順利接任�！�
“這個我們已經(jīng)考慮過�！彼问苛吐暤溃骸爸T縣官員都與遼東軍或多或少有關(guān)系，要想直接接任，確實不容易。不過派往諸縣接任官職的都是螢草堂的人，幾乎都是東北名望之士，諸縣就算有人從中作梗，為難他們，那也只會阻攔他們上任，不敢真正傷害他們。如果順利接任還好，可是只要有人敢對朝廷委派的官員發(fā)難，就正好給了朝廷查辦的借口，到時候我們必將立案審查，有了由頭借口，到時候正好可以將諸縣的遼東系勢力一網(wǎng)打盡�！�
第1173章 整裝待發(fā)
秦逍知道吏部擁有考核官員的職權(quán)，宋士廉出自吏部，論起如何給官員們使絆子，自己肯定是比不上這位吏部郎中。
這時候卻是不自禁想到，朝廷這次派來云祿和宋士廉，還真是恰到好處，這兩人配合起來，背后又有龍銳軍撐腰，在遼西進(jìn)行清洗，那還真是事半功倍，圣人能夠差遣這兩人前來東北，也算是英明。
“爵爺，您是如何脫險？”宋士廉話鋒一轉(zhuǎn)，小心翼翼問道：“那些刺客……？”
秦逍只能又將對唐蓉說過的話重復(fù)了一遍，但自然也做了些改動，只說自己的穴道被封，刺客放松警惕，自己沖破穴道之時刺客都不曾發(fā)現(xiàn)，爾后趁機(jī)突襲了刺客，轉(zhuǎn)危為安。
關(guān)于蘇寶瓶和中行登野等人的事情，自然是不透露一個字。
中行登野且不必說，蘇寶瓶分明是朝廷追緝的要犯，紫衣監(jiān)花了多少年的精力一直在調(diào)查，自己與蘇寶瓶的關(guān)系，當(dāng)然不能被其他人知曉。
在場眾人都是精明之輩，雖然覺得小秦爵爺脫身的太過順利，但秦逍既然這般說，大家也就不好多問。
“刺客可是遼東軍那邊所派？”宇文承朝問道。
秦逍道：“他們倒沒有直接透露自己的身份，不過十有八九是如此的�！�
“以后將軍身邊要多派人保護(hù)�！庇钗某谐裆渚溃骸巴襞d朝好歹也是一方名將，竟然使出這種卑劣手段，實在是讓人不齒�！�
秦逍笑道：“他這次失手，一時半刻肯定不會再有太大的動作�！鳖D了頓，臉色也變得嚴(yán)肅起來，道：“不過他既然這樣做，也證明對我和龍銳軍確實是恨之入骨，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便要挑起是非�！�
“將軍所言極是�！庇钗某谐h首道：“所以我們只能抓緊時間，壯大自己，如此遼東軍那邊才不敢輕舉妄動�！�
秦逍看向云祿道：“云大人，搶掠官銀一案，可有結(jié)論？”
“目前手上的證據(jù)，只能證明遼西郡守公孫尚和郡尉喬明水參與其中。”云祿立刻肅然道：“宇文朗將將郡守府的幕僚房煒交給了下官，下官也親自審訊過，此人雖然承認(rèn)公孫尚之死與他有關(guān)，但只說是私人恩怨，并沒有供出其他人�！�
霍勉之道：“房煒是汪興朝派過來，他的家眷全都在遼東，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將汪興朝和遼東軍扯進(jìn)來。”
“確實如此。”云祿皺眉道：“下官看他的態(tài)度十分堅決，似乎已經(jīng)存了必死之心，從他口里挖出遼東軍甚至汪興朝的罪證，并不容易。即使他承認(rèn)，如果手頭沒有確鑿證據(jù)證明背后是遼東軍指使，他也隨時可以翻供……！”但隨即道：“爵爺放心，下官會想盡一切辦法……！”
秦逍卻已經(jīng)搖頭打斷道：“云大人，我個人的意見，這件案子目前還真不宜揪出遼東軍�！�
眾人一怔，軒轅沖卻率先明白過來，道：“爵爺是不想太早與遼東軍直接沖突。如果這件案子真的牽涉到遼東軍那邊，甚至是牽連汪興朝本人，事情就會變得極其復(fù)雜，弄不好會迫使遼東軍那邊率先發(fā)難……！”
秦逍含笑道：“軒轅校尉說得對。大家都知道，雖然我們暫時在遼西落腳，但與遼東軍的實力還是懸殊很大，此種情況下，還是要盡力避免與他們發(fā)生直接沖突�！�
“爵爺，那么劫銀案……？”
“我覺得公孫尚就是畏罪自盡了。”秦逍道：“公孫尚和喬明水合謀制造了劫銀大案，只要追查他們在遼西的黨羽也就是了。公孫尚死了，遼西郡守的位置空缺，自然需要有人補(bǔ)任。”含笑看向宋士廉道：“宋大人，我想舉薦一人，你可以上書朝廷，讓吏部那邊商榷一下，看看我舉薦的人合不合適�！�
宋士廉微笑道：“爵爺想要舉薦誰？”
“白玉樓！”秦逍道：“他飽讀詩書，東北大儒，桃李遍及東北，此外也曾在京都為官，有過為官的經(jīng)驗�！�
宋士廉笑道：“爵爺舉薦的人，朝廷那邊自然會考慮。我即刻擬折子呈送回京。不過公孫尚自盡，安東都護(hù)府那邊肯定也不會閑著，應(yīng)該也會向朝廷推舉新的人選�！�
“我倒覺得這種情勢下，遼東軍那邊恐怕沒人趕來接這個燙手山芋�！庇钗某谐Φ�。
秦逍也是一笑，如今廣寧在龍銳軍手中，遼東軍那邊派人來接任，幾乎就是羊入虎口了。
“霍大人，白先生提出了均田策，一旦施行，對遼西百姓有著莫大的好處�！鼻劐锌聪蚧裘阒�，溫和道：“如果他能擔(dān)任遼西郡守，施行起均田策，將會……！”
霍勉之笑道：“爵爺是否覺得下官會心中不服氣？”
他是遼西郡丞，在遼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今上面的公孫尚已死，卻讓白玉樓直接凌駕于他之上，換作一般人，心中自然會有些不甘。
“白先生是鴻儒，而且螢草堂的均田策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jīng)勾畫�！被裘阒届o道：“下官一直都覺得，均田策雖然設(shè)想精妙，但想在東北推行，簡直是癡人說夢�？墒菦]有想到爵爺能夠到來，而且大力支持在遼西推行均田策，如果均田策確實能夠推行，為百姓謀福，下官自然是全力支持。白先生坐鎮(zhèn)遼西，下官從旁輔佐，如果真的能做成這件事，此生也是無憾�！�
在場眾人聽得霍勉之這般說，都是肅然起敬。
“霍大人這般說，我心中歡喜�！鼻劐幸彩歉袆拥溃骸耙粋�國家真正的強(qiáng)大，并非兵強(qiáng)馬壯，而是百姓們都能過上富足的生活，如此才是一個強(qiáng)盛的國度。兵強(qiáng)而民弱，國富而民貧，這樣的國家遠(yuǎn)遠(yuǎn)稱不上強(qiáng)大，也必然無法長久�！杯h(huán)顧一圈，看著眾人道：“我只想與諸位一起，不但能夠練出一支強(qiáng)大的兵馬，更要讓東北的黎民安居樂業(yè)，生活富足。”
他言辭懇切，在場眾人卻都是起身來，俱都向秦逍深深一禮。
“都坐都坐�！鼻劐行Φ溃骸皼]有諸位相助，一切都是空中樓閣。”又問云祿道：“私藏軍械案如何處置？”
“戶曹曹官田世朝藏匿軍械，他已經(jīng)招供，不過他這樣做是受了淳于布指使�！痹频摰溃骸按居诓冀Y(jié)黨營私，養(yǎng)寇自重，甚至殺良冒功，有田世朝作為證人，下官也正在搜集證據(jù)。此案牽連到的人數(shù)眾多，廣寧軍的校尉鮮于豐也卷入其中，鮮于豐雖然還沒有完全承認(rèn)，但下官相信再審上兩次，也就差不多了。只要鮮于豐承認(rèn)與淳于布勾結(jié)，再加上田世朝的證詞，也就可以差不多能定淳于布之罪了�！�
秦逍微微頷首，微一沉吟，才道：“若是最終定案，如何處置，交給朝廷。到時候派人將犯案相關(guān)人員全都押送到京都，交給刑部論處�！�
云祿一怔，但馬上明白過來，拱手道：“下官明白�！�
淳于布之前一直是榆關(guān)守將，也曾是遼東軍一員虎將，在遼西被定罪，如果直接由遼西這邊處置，難免會讓人覺得這是遼東軍以公謀私，借機(jī)打壓遼東軍勢力，雖然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但如果毫無顧忌，還是會引起遼東軍官兵的極大仇視。
直接將這些人交到朝廷，由刑部來處理，至少讓人覺得，秦逍和龍銳軍所為，都是奉了朝廷那邊的意思。
如果刑部那邊對淳于布和鮮于豐等人定重罪，甚至直接砍了腦袋，那也是朝廷的態(tài)度，并非龍銳軍直接下手，如果刑部最終輕判，對秦逍來說，那也無關(guān)緊要。
秦逍設(shè)計軍械案的目的，本就不是為了要取淳于布這些人的性命，而是要以此案作為契機(jī)將榆關(guān)拿到手中，如今榆關(guān)已在囊中，目的達(dá)到，淳于布的生死，其實根本不重要。
“接下來最重要的兩件事，一是準(zhǔn)備推行均田策�！鼻劐芯従彽溃骸岸䜩硎且诤谏浇①Q(mào)易場。”看向軒轅沖，見軒轅沖露出意外之色，含笑道：“軒轅校尉，這事兒我會與你詳談�！�
軒轅沖有些茫然，卻還是點點頭。
“遼東軍能夠在東北延續(xù)近百年，歸根結(jié)底，就是因為東北的賦稅掌握在他們手中。”秦逍神色變得冷峻起來：“如果說財源是人身體內(nèi)的血管，遼東軍便有兩條血管，一條自然是東北四郡的賦稅，另一條便是以北境十八坊為根基的阜城貿(mào)易場。據(jù)我所知，遼東軍利用阜城貿(mào)易場與北邊諸部常年貿(mào)易，利潤豐厚無比。只要這兩條血管存在，遼東軍就會源源不斷地得到血液，想要整垮他們，比登天還難�！�
宇文承朝冷笑道：“那就斬斷他們的血管。”
“宇文朗將說的不錯�！鼻劐械溃骸拔覀冸m然入駐遼西，但還有三郡控制在他們手中，大批的良田也都在她們的掌握之中，一時半刻也無法斬斷這條血管�！蹦抗庖缓�，冷冷道：“不過貿(mào)易場這條血管，說什么也要給他們斬斷！”
第1174章 根基
秦逍剛剛回城，大家心中歡喜，也知道秦逍疲累，并沒有逗留太久。
各人手上都有事務(wù)，既然秦逍安然無恙，一切平安，大家心中的石頭也就落地，各自先都退下，等秦逍休息好之后再做商議。
秦逍卻是將軒轅沖單獨留了下來。
“宋大人應(yīng)該和你說過，朝廷已經(jīng)允許龍銳軍收編黑山軍�！鼻劐形⑿Φ�。
軒轅沖卻是要再次跪下感謝，秦逍阻攔道：“這里沒外人，軒轅校尉不必如此。以后都是自家兄弟，若是時常見禮，那就太見外了�！�
“爵爺對黑山的恩情，黑山上下只有以死為報�！避庌@沖感激道。
秦逍搖頭道：“招安黑山，收編你們，本就是要讓你們更好的活下去，又怎能讓你們死？不過軒轅校尉可能不知道，龍銳軍的目的是要建立一支驍勇善戰(zhàn)的騎兵軍團(tuán)，對士兵的體質(zhì)要求不低。我知道黑山軍雖然有不少青壯，但也有不少人年紀(jì)過大……！”
軒轅沖聞言，臉色微變。
“你別誤會�！鼻劐胁煅杂^色，知道軒轅沖的擔(dān)憂，笑道：“我留你下來，就是要和你商議如何安置他們。”
軒轅沖嘆道：“爵爺，黑山各寨加起來，有近兩萬之眾，男丁有萬人之多，但這其中青壯也就五六千人，其他的便都是老弱婦孺。當(dāng)年大伙兒反抗官府的暴虐，大都是拖家?guī)Э��！?br />
“我明白。”秦逍道：“軒轅校尉，我與你實話實說，當(dāng)初上折子的時候，我向朝廷諫言，收編黑山軍，黑山軍的家眷也就地安置，其實這正是朝廷所愿。如果折子里沒有這樣的要求，要收編黑山軍，朝廷需要拿出大筆的銀子，國庫虛弱，朝廷未必會這么快就答允招安�！�
軒轅沖道：“屬下并不傻，知道朝廷這么快能招安黑山，都是爵爺從中周旋�！�
“好在朝廷答允了我的諫言，所以除了部分青壯直接收編進(jìn)入龍銳軍，對黑山的其他人，我也做了安排�！鼻劐械溃骸澳憧赡苓�不知道，我這邊已經(jīng)說服了關(guān)內(nèi)的諸多巨賈富商，這其中有江南的商賈，也有幽州的不少巨商，他們已經(jīng)籌劃在黑山以北修建貿(mào)易場。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將來關(guān)內(nèi)的貨物將源源不斷地向黑山貿(mào)易場供應(yīng)，北方諸部也都將在黑山貿(mào)易場進(jìn)行貿(mào)易，用不了幾年，黑山貿(mào)易場將會成為東北最大的商貿(mào)之處。”
軒轅沖驚訝道：“爵爺是說，貿(mào)易場就修建在黑山之下？”
“不錯�！鼻劐行Φ溃骸百Q(mào)易場興建起來之后，需要大批的勞力，隨著貿(mào)易展開，貿(mào)易場也會需要許多的人力幫忙，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到時候貿(mào)易場要用人，首先就要從黑山軍的家眷中雇傭。此外到時候貿(mào)易場商旅眾多，吃飯睡覺都是生意，雖然比不得那些大商人的利潤豐厚，但如果在貿(mào)易場經(jīng)營酒肆客棧，應(yīng)該也能掙些銀子，而經(jīng)營酒肆客棧的權(quán)利，到時候都交給黑山的百姓就是�！�
軒轅沖眼睛閃現(xiàn)光彩，激動道：“如能這樣，那是求之不得�！�
“還有，我仔細(xì)查過，黑山附近一帶有許多未開坑的荒地，只因黑山一直遭受官府的圍剿，所以那些荒地?zé)o人耕種，少說也有幾千傾�！鼻劐姓溃骸拔視扇巳ズ谏角妩c戶籍，到時候都會收編入戶，愿意耕種的都將分配耕地。白先生在遼西主持均田策，營平郡暫時還無法涉足，不過我們可以用黑山作為先例，率先在黑山附近推行均田策，到時候東北各郡的其他百姓看到遼西和黑山均田策的成果，自然是人心所向了�！�
軒轅沖萬想不到秦逍安排的如此妥當(dāng)，堂堂七尺之軀的男兒漢，眼圈竟是泛紅，道：“黑山能夠遇見爵爺，是大家的福氣，爵爺是黑山老少的活菩薩�！毙南赂锌�，遇見秦逍之前，黑山前途昏暗，可是短短時日，竟是給了黑山人前所未有的希望。
“開荒頭三年，肯定是免除賦稅的。”秦逍微笑道：“三年過后，再按照均田策的相關(guān)條令繳納賦稅，不過你放心，均田策推行后，百姓的賦稅壓力絕不會像以前那般沉重。你們許多人在山上住慣了，不愿意下山的可以繼續(xù)住在山上，黑山上的好東西也不不少，我甚至覺得你們可以在山上種植果樹，到時候直接在貿(mào)易場賣給錫勒人，又多了一筆進(jìn)項�！�
軒轅沖心中很清楚，如此一來，黑山有數(shù)千人吃著官糧，家眷們通過開坑荒地再加上貿(mào)易場的存在，足可以衣食無憂，如果一切順利，到時候的生活肯定不會貧困。
多少年來，他最擔(dān)心的就是這些人的前途，秦逍這樣的安排，可說是比他所奢望的還要好得多。
“爵爺，屬下是粗人�！避庌@沖誠懇道：“別人我不敢說，可是我軒轅沖這條命，自今而后就交了給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痹俨华q豫，起身來，迅速跪倒在地。
秦逍上前扶起，感慨道：“軒轅校尉，你為黑山殫精竭慮，付出多少我心中清楚。你的命很寶貴，還要護(hù)衛(wèi)好黑山這些老弱。顧將軍坐鎮(zhèn)黑山那邊，你帶著手下的弟兄，好好跟著顧將軍，努力訓(xùn)練。黑山貿(mào)易場一旦順利展開，必然會成為遼東軍的眼中釘肉中刺，到時候也一定會派人蓄意破壞。你手下那幾千弟兄入編之后，一項重要的任務(wù)，就是確保黑山貿(mào)易場的安全。”
“爵爺是擔(dān)心錫勒人會騷擾貿(mào)易場？”
“我已經(jīng)去過真羽部，和他們談妥�！鼻劐行Φ溃骸耙院笪覀兊膽�(zhàn)馬都將由真羽部提供，所以至少在目前，草原上的錫勒諸部應(yīng)該不是我們的敵人�！�
軒轅沖更是吃驚，這時候心下對眼前這位年輕人更是欽佩。
“我是擔(dān)心遼東軍狗急跳墻。”秦逍目光冷峻，淡淡道：“所以必須做好防備，你輔佐顧將軍，要將貿(mào)易場保護(hù)的如銅墻鐵壁一般，確保貿(mào)易場順利發(fā)展�！备袊@道：“這不但是為了黑山的百姓，也是為了龍銳軍的血液不會斷絕。龍銳軍要在東北生存下去，就必須要將血管掌握在自己手中，雖然目前龍銳軍的后勤供給是朝廷提供，但未雨綢繆，我們必須要有自己的血液來源�！�
軒轅沖亦是獨當(dāng)一面的人物，明白秦逍話中深意，點頭道：“爵爺，屬下前來廣寧，便是想親自向你道謝。既然已經(jīng)見到爵爺，爵爺也有了囑咐，屬下知道該怎么做了。屬下今日就返回黑山，只要屬下這條命還在，誰也動不得黑山貿(mào)易場分毫。”
“如此也好。”秦逍道：“江南的西門先生主持修建貿(mào)易場的事務(wù)，到時候你們多照顧就好�！�
軒轅沖又是一禮，再不多言，轉(zhuǎn)身退下。
秦逍走到門前，目視軒轅沖離開，只等到軒轅沖背影消失，屋子站在門前，望著院外怔怔出神。
這些日子他睡眠不多，即使是昨晚回來的途中，也是在車中與蓉姐姐溫存許久，此刻卻并無倦意。
他心中此時所想，卻是貿(mào)易場開設(shè)之后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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