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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羽坦急忙道:“塔格,此事我真的一無所知,我知道你帶人去了烏洛蘭草場,聽說那邊出了變故,可是我連那邊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至于半道上有人截殺塔格,我事先毫不知情!

  “你當(dāng)真不知道?”

  “我可以向天神立誓!闭嬗鹛故直壑柑欤骸叭绻u殺塔格之事與我有關(guān)系,我將萬箭穿心而死,死后的尸首也將被野狼撕咬,尸骨無存。”

  塔格微一沉吟,這才指向那兩名唐國囚犯,問道:“你對他們知道多少?”

  “塔格,他們是遼東軍派來的人!闭嬗鹛怪獰o不言:“其中一個是遼東大將軍派來的密使,叫劉叔通。這人已經(jīng)潛伏汗帳這邊很長一段時間,得到真羽垂的掩護,這些日子一直都是躲在左大都尉的營地那邊!

  烏晴塔格向達勃尸羅使了個眼色,達勃尸羅親自過去,扯開了蒙著兩人口鼻的粗布,兩人這才大口喘氣,烏晴塔格卻已經(jīng)冷聲道:“誰是劉叔通?”

  塔格此言一出,真羽垂和真羽坦都覺得有些狐疑,心想這兩人落入了塔格之手,而且塔格先前也說過,這兩名唐人已經(jīng)招供,既然如此,塔格肯定對這兩人的姓名一清二楚,但塔格此時的表現(xiàn),竟似乎不知道劉叔通是誰一般。

  其中一人抬頭望天,隨即長嘆一聲,不看塔格,卻是望向真羽垂,隨即目光又落在真羽坦身上,顯出鄙夷嘲弄之色道:“第一眼我便知道你們的四肢遠遠強過你們的頭腦,只是我實在沒有想到,你們的智慧竟然連一條狗都及不上。”這才看向烏晴塔格,微微躬身,道:“鄙人劉叔通,雖然來自遼東,卻和遼東軍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你終于愿意開口了?”塔格冷笑道。

  劉叔通笑道:“那兩人雖然愚不可及,但塔格確實如傳言中那般,不但貌美如花,也是聰明過人。我雖然一句話也沒有向塔格說,可是塔格卻利用我讓他們互相撕咬,不該說的也都說了!

  真羽坦便是再蠢,這時候也反應(yīng)過來,呆呆看著劉叔通,一臉駭然。

  真羽垂也迅疾明白過來,猛地看向塔格,厲聲道:“真羽烏晴,你竟然在這么多人面前撒謊?你說他們都招供了,你……你在騙大家?”

  “我騙大家什么?”塔格也是美眸冷厲。

  真羽垂冷聲道:“你說殺死阿毗迦的兇手在其中?他們什么都沒說,你怎么輕易下決斷?”

  “因為有時候不用說話,也可以招供!彼竦溃骸胺罟俨槌霰I走豹骨刀的人當(dāng)夜出現(xiàn)在阿毗迦的帳內(nèi),有靴底腳印作為證據(jù)。”塔格抬手指向劉叔通身后那人道:“他的靴底和腳印完全相同。一個唐人潛伏在汗帳,而且在阿毗迦遇害之時,腳印出現(xiàn)在帳內(nèi),我們當(dāng)然可以斷定,他就是殺害阿毗迦的兇手。”

  真羽坦一屁股坐在地上,頹然道:“他們……他們什么都沒說?”

  “你做賊心虛,以為他們都招供了。”法令官賀賴拔終于開口道:“急于撇清自己的罪責(zé),互相推諉攻擊,你們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走在一起,只要陷入困境,就只會保全自己,這是你們的性情注定!

  “劉叔通,你說你不是遼東軍的人?”塔格冷冷道:“那你又是受誰指使來到真羽部?”

  劉叔通微微一笑,倒是淡定自若,搖頭道:“無人指使。我們仰慕草原的文化,師徒二人來草原游覽。塔格,聽說草原人熱情好客,我們前來作客,總不能說不讓我們前來草原吧?”

  “如果真的是客人,我們自然歡迎!彼竦溃骸澳銈儩摲诤箮,卻在背后興風(fēng)作浪,這難道是客人該做的?”

  劉叔通笑道:“塔格,你口中的興風(fēng)作浪,不知從何說起?你是想說我在背后策劃構(gòu)陷右大都尉?還是說我策劃襲擊塔格之事?今日之前,我對這一切一無所知,更談不上策劃,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不清楚。塔格如果非要說是我策劃了這一切,可以拿出證據(jù)來,如果證據(jù)確鑿,我甘愿領(lǐng)受貴部的懲罰?墒侨绻襁B證據(jù)也拿不出來,我相信貴部也不會冤枉好人!

  “不錯!眲⑹逋ㄉ砗竽侨顺谅暤溃骸罢f我殺死了貴部的阿毗迦,簡直是血口噴人,僅憑靴印就能斷定我是殺人兇手,塔格是不是太草率了?我們雖然不是遼東軍的人,但遼東軍鎮(zhèn)守東北四郡,大將軍負有保護遼東百姓的職責(zé),如果貴部構(gòu)陷好人,遼東軍知道,也絕不會坐視遼東的百姓被貴部陷害而不管!

  真羽垂聞言,立馬道:“塔格,他們說的并沒有錯。只憑借靴印就斷定他是兇手,是不是太牽強?還有,說他們是遼東軍的使者,都是從真羽坦口里說出來,他們自己并沒有說是遼東軍的使者,沒有證據(jù),將這件事情牽涉到遼東軍的身上,如果激怒遼東軍,誰來承擔(dān)后果?”身子站得挺直起來,緩緩道:“派人盜走豹骨刀,脅迫法令官判定真羽恪有罪,這都是真羽坦所為,就這兩件事情,我倒覺得已經(jīng)可以認(rèn)定真羽坦是謀害阿毗迦的真兇!

  塔格點頭道:“左大都尉這話也有道理!

  真羽垂一怔,想不到塔格竟然回贊成自己的話,有些錯愕,倒是真羽坦駭然道:“塔格,我不是兇手,我……我是被冤枉的……!”心想如果烏晴塔格和真羽垂都要致自己于死地,自己定然是必死無疑。

  “左大都尉,雖然你懷疑唐國人不是殺害阿毗迦的真兇,但真羽坦承認(rèn)右大都尉的豹骨刀被盜,所以你是否贊同真羽恪是被冤枉,他并不是殺害阿毗迦的兇手?”烏晴塔格盯著真羽垂眼睛問道。

  真羽垂嘴唇動了動,瞥了那邊的劉叔通一眼,終是點頭道:“既然豹骨刀當(dāng)時被盜走,真羽恪自然不是兇手!

  “所以法令官的宣判沒有任何問題!睘跚缢窕厣淼溃骸皝砣,解開右大都尉的繩子,他是清白的!

  真羽垂臉色有些難看,他總覺得今天的事情實在有些不對勁,雖然塔格拿不出確鑿證據(jù)證明自己安排人半道襲殺,甚至都無法證明是自己在背后安排人殺死阿毗迦嫁禍真羽恪,但在內(nèi)心深處,卻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烏晴塔格今日算是十分輕松地讓真羽恪獲得了清白,而且一番折騰下來,真羽垂心中很清楚,所有人對自己已經(jīng)生出了疑竇之心,塔格雖然無法為自己定罪,但自己在爭奪汗位的道路上卻是重重摔了個大跟斗。

  第985章 群狼環(huán)伺

  真羽恪被解了繩子,塔格才向賀賴拔道:“法令官,真羽坦供認(rèn)罪行,如何處置,由你來判定。”

  賀賴拔恭敬道:“遵令!”

  “左大都尉,真羽坦供認(rèn)是你在背后謀劃了這一切,你并不承認(rèn),我也不會輕易定案!睘跚缢衿届o道:“不過阿毗迦之死非比尋常,到底是誰在背后謀劃,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你如果是清白的,不會有人冤枉你,你是否愿意配合法令官查清此案?”

  真羽垂猶豫一下,才問道:“如何配合?”

  “我給法令官三天時間。”塔格正色道:“在這三天,你哪里也不要去,也不要見其他人,如果法令官三天之內(nèi)無法證明你牽涉其中,那你就是清白的,誰也不能再加罪于你。如果案件有需要你解釋的事情,你向法令官解釋清楚。你愿不愿意配合?”

  法令官賀賴拔不等真羽垂說話,已經(jīng)淡淡道:“左大都尉應(yīng)該知道,無論是誰,如果涉及案件,都要配合調(diào)查,是黑是白,總會有個結(jié)果!碧种钢嬗疸〉溃骸澳翘煲估锇⑴缺粴⒑Γ蠹叶紤岩膳c右大都尉有關(guān)系,所以讓右大都尉配合調(diào)查,右大都尉這幾天也十分配合,最終我們查出他是被冤枉,還了他清白,F(xiàn)在真羽坦指證你牽涉阿毗迦被殺一案,我相信你也愿意像右大都尉一樣,配合我們查案!

  真羽恪冷笑道:“真羽垂,你如果是清白的,自然不用擔(dān)心法令官會冤枉好人。”

  真羽垂還有些猶豫,真羽烏晴卻是看向眾吐屯長老,問道:“你們的意見如何?”

  “塔格說的對,法令官公正嚴(yán)明,既然右大都尉接受過調(diào)查,現(xiàn)在真羽坦指證左大都尉,左大都尉當(dāng)然也要配合。”立刻有人沉聲道。

  其他人也都紛紛點頭。

  真羽垂心知這時候若是反對,反倒更讓所有人懷疑,瞥了劉叔通一眼,心想只要劉叔通那邊咬死了不招認(rèn),烏晴塔格也沒有證據(jù)給自己定罪,撐上三天,形勢或許還有回旋余地。

  畢竟金頂大帳這邊都是射雕者,他們是汗帳侍衛(wèi),看眼下的情勢,達勃尸羅分明是支持烏晴塔格,自己如果這時候來硬的,沒什么好果子吃。

  “可以!”真羽垂終于點頭道:“三天之內(nèi),我愿意配合賀賴拔調(diào)查,我一身清白,絕不允許任何人向我身上潑臟水。”為了顯得配合,將馬刀丟開,又向劉叔通看了一眼。

  他知道劉叔通十分精明,這種情況下,要想活命,肯定不會承認(rèn)和自己勾結(jié)謀害阿毗迦,更不可能承認(rèn)策劃了半道襲擊塔格的陰謀,兩邊只要保持默契,什么話都不說,烏晴塔格肯定也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他心中卻實在有些驚詫,自己派出手下最精銳的騎兵執(zhí)行這次任務(wù),竟然能被烏晴塔格逃出來,而且悄無聲息返回汗帳,這才導(dǎo)致局面急轉(zhuǎn)直下,心中對手下人咒罵不已,卻又不知道那隊人馬現(xiàn)在情況如何。

  不過他心里倒有些慶幸,自己手下那幫騎兵肯定是沒有落入塔格之手。

  那其中許多人都是自己的心腹部下,如果被塔格擒獲,今日直接拉上來,眾目睽睽之下,肯定會有人認(rèn)出那些騎兵是自己的部下,一旦如此,幾乎就可以證明是自己所派。

  他現(xiàn)在只盼那些人全身而退,不可有人落入塔格手中。

  賀賴拔令人將真羽垂和劉叔通等人帶了下去,眾吐屯長老也沒有想到今天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本以為真羽垂除掉真羽恪之后,塔格失去阿毗迦和真羽恪兩只臂膀,幾乎再無力與真羽垂一爭高低,可是轉(zhuǎn)眼之間,真羽坦和真羽垂卻是發(fā)生內(nèi)訌,甚至牽出唐國人,事情也就變得極為復(fù)雜,而真羽垂目前的處境實在算不上好。

  草原人雖然性情大都耿直,卻并不愚蠢。

  大部分人心中明白,真羽坦所言,十有八九是真,阿毗迦被害,只怕真的是真羽垂在背后謀劃,此人不得謀害阿毗迦,甚至還派人襲擊塔格,簡直是歹毒無比,虎狼之心。

  劉叔通雖然聲稱和遼東軍沒有關(guān)系,但大家心中明白,塔格沒有當(dāng)眾審訊逼問,肯定是已經(jīng)確定這兩人確實是遼東軍的人,畢竟遼東軍一直為東北周邊諸部所忌憚,塔格也不好直接與遼東軍撕破臉。

  塔格并沒有讓眾人散去,直接讓眾人進了金頂大帳邊上的一處帳篷,在沒有確定汗位之前,即使是塔格,那也無權(quán)讓人進入金頂大帳。

  “我得到消息,攣鞮奴云已經(jīng)集結(jié)賀骨諸部兵馬。”塔格沒有時間多啰嗦,環(huán)顧眾人,開門見山道:“他們已經(jīng)得到消息,真羽部出現(xiàn)動蕩,汗位遲遲無人繼承,所以他們想要趁父汗歸天之際,對我部發(fā)動侵襲!

  在場眾人神色頓時都凝重起來。

  其實大家心里都有準(zhǔn)備,真羽汗歸天,錫勒另外兩部很可能會有所動作,此刻聽得塔格所言,并不算太意外。

  “塔格從何得到消息?”一名吐屯問道。

  塔格淡淡道:“真羽草原遍處都是攣鞮奴云派來的探子,他們對我部的情況了如指掌,你們都不知道?”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都是駭然。

  “我回來的途中,遇到了賀骨人的探子!彼裥南胱约阂矝]有察覺到賀骨人在真羽草原到處活動,也不能只怪這些人,神情冷峻:“他們交待,有數(shù)隊人馬進入了真羽草原,而且還有不少就在汗帳附近活動!鳖D了頓,道:“我離開汗帳之前,已經(jīng)囑咐真羽垂調(diào)集兵馬,隨時迎敵,可是……!”掃了眾人一眼,道:“你們都在汗帳,真羽垂自然沒有下令讓你們集結(jié)兵馬!

  真羽恪洗刷清白,此刻大帳之內(nèi),除了塔格,便以他的身份最為尊貴,起身道:“塔格,賀骨人一旦動手,步六達那邊也不會老實。情況緊急,我現(xiàn)在就去召集東部兵馬,趕往克牧爾!”

  克牧爾地處真羽草原東北部,是一片丘陵地帶,亦是真羽部和步六達部的邊界所在,真羽部控制了克牧爾丘陵的重要高點,設(shè)立了大帳,一直都是由真羽恪親自坐鎮(zhèn),常年統(tǒng)帥克牧爾大帳拒敵。

  如果不是真羽汗患病歸天,真羽恪趕回汗帳,否則他此刻依然身處克牧爾。

  “我也是這個意思。”塔格點頭道:“東部能夠集結(jié)兩萬兵馬,再加上我們控制了克牧爾的要地,右大都尉坐鎮(zhèn)克牧爾,步六達自然無法侵襲進入真羽草原!滨久嫉溃骸暗四翣栔挥腥T兵,東邊諸部沒有及時集結(jié)兵馬,眼下大雪封路,要迅速集結(jié)兵馬布防克牧爾并不容易。”

  “塔格放心,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調(diào)集兵馬。”幾名東部吐屯紛紛起身,橫臂于胸道:“整個草原都是大風(fēng)雪,我們行軍困難,步六達人同樣也不會順利,我們抓緊時間,定會趕在步六達人行動之前在克牧爾部署防備。”

  真羽恪卻是搖頭道:“哆脫,頌努哈,你們兩處大帳的兵馬不必去克牧爾,你們兩處大帳加起來也有四千兵馬,回去之后,調(diào)兵駐扎到汗帳附近,聽從塔格的調(diào)遣。我們不能將主力兵馬全都調(diào)到邊境,導(dǎo)致汗帳這邊的兵力空虛!

  “這兩處大帳的兵馬如果不能前往布防,克牧爾連兩萬兵馬都不到,面對步六達將會壓力極重!彼聃久嫉溃骸坝掖蠖嘉荆隳茼?shù)米??br />
  真羽恪信心十足,笑道:“塔格,就算步六達人將他們的三千不死軍調(diào)出來,我也不會讓他們踏進真羽草原一步!碧窒蚰线呏高^去道:“塔格,賀骨人和步六達人雖然要防備,卻也不能忽略唐國人。唐國人一直覬覦我們的戰(zhàn)馬,這次還派了人前來刺殺阿毗迦,背后是否有更大的陰謀,我們還不清楚,如果我們汗帳兵力薄弱,被他們乘虛而入,后果不堪設(shè)想!

  “右大都尉擔(dān)心他們來搶戰(zhàn)馬?”一人道:“不過遼東軍早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那支驍勇善戰(zhàn)的唐國鐵騎,他們連境內(nèi)的盜匪都打不過,真的有膽子跑來草原搶馬?”

  邊上一人道:“遼東軍背信棄義,狡詐多端,我們必須時刻防備。”

  “你們別忘記,唐國朝廷派了一支兵馬進入東北,聽說就駐扎在黑山之下。”真羽恪神情肅然,沉聲道:“上次黑山有個叫杜子通的投奔過來,被真羽垂收留,此人交代過,黑山匪已經(jīng)準(zhǔn)備接受招安,如果黑山匪真的歸順龍銳軍,這兩支兵馬加起來少說也有上萬之眾,遼東軍不敢打過來,龍銳軍會不會趁虛而入,咱們誰也不敢保證!笨聪驗跚缢竦溃骸八瘢绻箮け灰u擊,前線的勇士們必將全線崩潰,后果不堪設(shè)想!

  塔格若有所思,終是頷首道:“哆脫,頌努哈兩帳兵馬協(xié)同汗帳的三千勇士守衛(wèi)金頂大帳。我們不只是要防備唐國人背后襲擊,還要防備鐵瀚的狼騎兵從西邊殺過來!

  在場眾人心下一凜,有人皺起眉頭,都是尋思,以鐵瀚的性情,趁虛而入倒不是不可能。

  一時間在場諸人心情都是沉重,真羽草原在周圍的敵人眼中,就是一塊肥肉,若有機會,誰都想要撲上來撕咬一口,如今群狼環(huán)伺,若是真的都撲過來,真羽部將經(jīng)受前所未有的困境。

  第986章 救兵如救火

  帳內(nèi)一陣沉寂之后,烏晴塔格終于道:“其他各帳兵馬立刻集結(jié),前往增援烏洛蘭。烏洛蘭草場有兩千兵馬駐守,各帳增援過去,如果能及時抵達,兵力也能達到兩萬人,足以抵擋賀骨人!

  漠東錫勒三部,論起實力,真羽部首屈一指,地廣人多,不但擁有整個真羽草原,而且真羽各帳男女老少加起來有數(shù)十萬之眾,是漠東草原最強部落。

  除去老弱婦孺,真羽部足以集結(jié)出一支四萬騎兵的軍團,也正因擁有如此實力,才屹立于漠東草原不倒,也因此迫使賀骨與步六達兩部不得不締結(jié)同盟,聯(lián)手對付真羽部。

  “賀骨人精銳盡出,也有兩萬多騎兵,而且他們擁有賀骨刀,如果他們鐵了心要打這一仗,必然是一場慘烈之戰(zhàn)!币幻赀^半百的吐屯嘆道:“攣鞮奴云對烏洛蘭草場覬覦已久,如果他們打下烏洛蘭,羅支山和克魯倫河就會落入他們的手中,控制了羅支山就占據(jù)了高原,居高臨下俯瞰整個烏洛蘭草場,克魯倫河也將為他們提供源源不斷的水源。”

  真羽恪沉聲道:“正因為如此,就絕不能讓他們得逞,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絕不能讓他們拿下烏洛蘭。若是被他們占據(jù)了羅支山,就是在真羽草原的頭上放著一把刀,他們隨時都可以襲擊真羽諸部。”

  “自然不能讓他們得逞!蹦抢贤峦偷溃骸拔椰F(xiàn)在只擔(dān)心,他們是否已經(jīng)對烏洛蘭發(fā)起攻勢。攣鞮奴云早有準(zhǔn)備,集結(jié)了兵馬,雖然烏洛蘭索威名赫赫,賀骨人對他都是忌憚,但他手下只有兩千騎兵,賀骨如果精銳盡處,不惜一切代價要打下烏洛蘭,以烏洛蘭索手頭上的兵馬,撐不了太久。如果沒有這場大雪,我們接到求援,自然可以立刻調(diào)兵增援,烏洛蘭索也一定能夠支撐到我們的兵馬抵達,可是……!”

  烏晴塔格花容凝重,道:“古單吐屯,你是覺得我們不能及時增援?”

  “塔格也看到,現(xiàn)在草原上已經(jīng)積起了厚厚的一層雪,而且這場大風(fēng)雪昨晚雖然停下來,但還會不會繼續(xù)下,我們也都說不準(zhǔn)!惫艈瓮峦桶櫭嫉溃骸拔覀儸F(xiàn)在各自回帳,最快也要三天才能將兵馬集結(jié)起來,烏洛蘭遠在草原西北部,就算日夜趕路,平時三天的路途,現(xiàn)在因為積雪的緣故,恐怕也要四五天,如此一來,援兵抵達烏洛蘭至少也是七八天之后的事情。如果攣鞮奴云的情報迅速,早早得到大汗歸天的消息,迅速集結(jié)兵馬,而且立刻出兵,那么現(xiàn)在賀骨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攻打烏洛蘭了,不要說七八天,烏洛蘭索能撐上三天就已經(jīng)很困難了!

  塔格目光冷峻,微一沉吟,才道:“不管那邊發(fā)生什么,我們都要盡快增援!

  “如果不是真羽垂,我們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困境。”真羽恪握起拳頭,怒道:“大汗病重的時候,我就擔(dān)心消息外傳,所以建議立刻集結(jié)各帳兵馬,盡快部署防御,以免賀骨和步六達發(fā)起突然襲擊。真羽垂卻一直阻攔,還說什么要保持冷靜,如果我們率先集結(jié)兵馬,反倒會讓敵人警覺,以為我們要發(fā)起戰(zhàn)爭。他的心思,我們都知道,他就是不想讓各帳的吐屯長老們離開,想要讓大家支持他成為大汗,為了個人的私欲,不顧部族的安危!

  在場不少吐屯卻是不以為然,有人反駁道:“右大都尉,塔格現(xiàn)在是要和大家商議如何應(yīng)對敵人,你沒必要在這里說左大都尉的壞話。老可汗歸天的時候,沒有告訴我們誰來繼承汗位,左大都尉想讓大家一起商議繼承人,也并沒有什么不對,F(xiàn)在他既然卷入到謀害阿毗迦的案件中,在真相查清楚之前,我們自然都遵從塔格之令,聽塔格的調(diào)遣!

  真羽恪正要說什么,烏晴塔格已經(jīng)阻攔道:“右大都尉,你帶東部諸帳的吐屯們盡快趕回去,步六達那邊就交給你們。增援烏洛蘭,我親自來安排。時間急迫,不要耽擱,你們現(xiàn)在就可以離開!

  真羽恪也知道不能再耽擱,和幾名吐屯一起向塔格行了一禮,出了帳去。

  “你們也不要耽擱時間了。”塔格向留下的眾人道:“所有人立刻回各自大帳營地,集結(jié)兵馬之后,立刻前往烏洛蘭增援。”

  古單吐屯起身道:“塔格,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你還沒有決定。我們回帳調(diào)集兵馬,是各隊兵馬自行其是前往烏洛蘭,還是抵達指定的地方會合?如果各隊兵馬自行其是,必然會陷入混亂狀況,我覺得還是指定地方集結(jié),然后委派一名將領(lǐng)統(tǒng)帥!笨戳丝丛趫霰娙,猶豫了一下,才道:“部族將領(lǐng)中,最熟悉賀骨而且與他們交手最多的自然是烏洛蘭索和左大都尉,如果烏洛蘭草場太平無事,各帳兵馬由烏洛蘭吐屯統(tǒng)領(lǐng)自然是理所當(dāng)然,可是如果烏洛蘭正在被攻打,又有誰來統(tǒng)帥我們救援?”

  “正是!北娡峦烷L老紛紛點頭:“如果沒有人指揮,就像馬群沒有牧馬人,只會陷入混亂!

  古單吐屯道:“塔格,左大都尉雖然牽涉阿毗迦的案件,但目前還無法確定他就是主謀。不知道是否可以讓法令官延遲調(diào)查此案,由左大都尉統(tǒng)帥各帳兵馬前去支援烏洛蘭?”

  “古單吐屯的建議有道理!庇腥速澩溃骸艾F(xiàn)在是我真羽部危難時刻,左大都尉勇猛善戰(zhàn),由他領(lǐng)兵,定能讓賀骨人狼狽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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