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要離開，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往哪里去。
“是不是又要重操舊業(yè)？”秦逍嘆道：“雖然你的方法很容易掙錢，但每一次都是將腦袋懸在褲腰帶上，真要哪天出了事，沒人會在意，你就像一顆塵埃，死的無聲無息，恐怕也不會有人為你流一滴眼淚�！�
陸小樓自嘲笑道：“我獨來獨往，生死天定，何時在乎過別人的眼淚？”
“咱們也算是相識一場，所以思來想去，想介紹個活計給你干�！鼻劐凶哌^去在馬廄邊的木柵欄上坐下，看著陸小樓道：“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吃苦�！�
陸小樓狐疑道：“什么事？”
“放心，不讓你去殺人放火。”秦逍含笑道：“我被封為忠武中郎將，是個四品的武將，雖然品級不高，但這次做的事情卻不小。一切就緒之后，用不了幾天就要啟程前往東北。”
“東北？”陸小樓有些詫異：“跑那么遠做什么？”
“練兵�！鼻劐械溃骸胺钪季毐�！”
陸小樓忽然露出奇怪的笑容：“你跑東北去練兵？秦大人，你是去找死嗎？你可知道東北是遼東軍的地盤，你跑到遼東軍的眼皮子底下練兵，他們不弄死你還真是見了鬼。”
“看來你對東北很了解�！�
陸小樓微仰頭道：“實不相瞞，東北那邊，我還真做過幾樁買賣。”
“哦？”秦逍道：“你去過東北？”
“去過�！标懶堑溃骸安贿^有些年頭了。這樣和你說吧，東北四郡，大部分官員其實都是遼東軍舉薦，即使有些是朝廷直接派過去，例如安東都護府的都護，但這些人對朝廷的旨意不在乎，可是遼東軍一句話，他們就奉若金科玉律。一句話，在東北四郡的地面上，不論你是官還是民，順遼東軍者昌，逆遼東軍者亡，遼東軍就是東北四郡的天王老子�！�
秦逍哈哈笑道：“實不相瞞，我最喜歡打的就是天王老子�！�
“秦大人，你的膽識我是知道的，不過有時候還是不要太過自信�！标懶瞧届o道：“輕視遼東軍，只會給你帶來災(zāi)禍�！鳖D了頓，皺眉道：“你說給我找的活計，和東北有關(guān)？”
“要練兵，自然需要一批良將。”秦逍道：“你雖然養(yǎng)馬不錯，不過還有一門手藝我也很欣賞，那就是箭術(shù)。”
陸小樓雖然談不上絕頂聰明，卻也不笨，立時明白過來：“你是想讓我跟你去東北，幫你訓(xùn)練弓箭手？”
“看來你在府里住的久了，和我越來越默契了�！鼻劐泻俸傩Φ溃骸拔疫�沒說出口，你就猜到我要干什么�！�
“我拒絕！”陸小樓干脆利落道：“你自己想去找死，與我無關(guān)。”
“你害怕遼東軍？”
陸小樓似笑非笑：“你覺得激將計對我有用？”
“我不是激將計，我是真心問你�！鼻劐泻苷J(rèn)真道。
陸小樓冷笑道：“那我也真心告訴你，我孤身一人去東北的時候，遼東軍在我眼里就是個屁，他們殺不了我，但是我只要找到機會，可以殺死他們?nèi)魏我粋�人。”頓了頓，才道：“可是和你一起去練兵，我還真擔(dān)心被你牽累，正大光明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我還真擔(dān)心死在他們手里�！�
秦逍點頭道：“人各有志，我不勉強你。不過我既然邀請你，自然還是把話說完，至少也該向你介紹一下隨我去東北練兵的待遇。朝廷肯定是有軍餉的，不過那點軍餉你還真未必看得上，好在我暗中會給你這樣的人才一點福利，一年下來幾百兩銀子肯定是少不了的。東北的物價我不清楚，不過在西陵，幾十兩銀子其實就能買一處不錯的院子，如果有二百兩銀子，一套大宅院那是輕松拿下�！�
“額外的軍餉？”
“不錯�！鼻劐新朴频溃骸安怀鲆馔獾脑�，你攢上兩三年，不但可以買一套寬敞明亮的大宅院，還能夠娶上一個豐滿漂亮的姑娘，給你生兒育女，然后還能買幾個丫鬟，晚上睡覺前可以幫你捶捶背按按腿。當(dāng)然，如果另外立了功勞，賞金更不會少，朝廷有賞賜，我也會有賞賜�！陛p輕咳嗽了一下，慢條斯理道：“這是軍餉方面的介紹。另外就是官職了，你隨我練兵，自然也要有個身份，開始的時候也就可能是個校尉什么的，但以后干得好，肯定能晉升，當(dāng)個將軍也不是不可能。我知道用高官厚祿來吸引一個胸有大志的人實在有些上不了臺面，不過我暫時能承諾的也只有這么多�！�
陸小樓淡淡道：“高官厚祿對我無用，不過……我喜歡挑戰(zhàn)！”
“哦？”秦逍斂容嚴(yán)肅道：“愿聞其詳。”
“當(dāng)年我在東北走了幾次，發(fā)現(xiàn)那邊的百姓身受遼東軍之害，說句不客氣的話，比起東北的匪患，遼東軍更是不堪�！标懶钦溃骸捌鋵嵨乙恢毕Ｍ軌蚪饩葨|北的百姓，苦于沒有機會。此番你去東北練兵，面對遼東軍那群驕兵悍將，確實是兇多吉少，不過你先前有句話說的沒錯，我這些年干的買賣，那一次不是兇險至極，所以如果你真的決定和遼東軍比個高下，我可以幫你�！�
秦逍顯出感動之色：“你真的愿意？”
“可以試一試�！标懶堑溃骸安贿^我沒有訓(xùn)練士兵的經(jīng)驗，所以……！”
“這個完全不是問題�！鼻劐行Φ溃骸拔乙矎臒o練兵的經(jīng)驗，咱們?nèi)チ藮|北，慢慢合計就是�！�
陸小樓點點頭，不過還是很謹(jǐn)慎問道：“你剛才說的餉銀和官職……當(dāng)然，我不在意那些，但我這人對別人的承諾看得很重，答應(yīng)的事情就不能反悔�！�
“這個你可以完全放心�！鼻劐行Φ溃骸霸阢y子方面，你對我應(yīng)該有信心�！�
雖然下一站不是江南，但江南林家和自己的關(guān)系肯定不會因為自己去了東北就中斷，對秦逍來說，林家就是自己的錢袋子，無論如何也要抓在手中。
有林家在手，從江南世家那邊自然有源源不斷的銀子送去東北。
秦逍知道三軍易得一將難求，無論是姜嘯春還是陸小樓，都是千金難求的人才，自己在東北練兵，只靠自己一對拳頭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姜嘯春和陸小樓這些人必不可少。
陸小樓的箭法了得，此等人物，正是訓(xùn)練弓箭手的最好人選，大唐軍中雖說少不了箭術(shù)精湛的好手，但秦逍自認(rèn)為以陸小樓的箭術(shù)，丟到大唐軍中那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頂尖箭手。
“老爺，老爺……！”忽聽得老沈的聲音遠遠傳過來，秦逍抬頭望過去，見老沈匆匆過來稟道：“老爺，那個姓林的客人又來了，正在大廳等候�！�
秦逍正想著江南林家，林宏卻及時趕到，自己正好也要找他，笑道：“知道了，我馬上過去。”向陸小樓道：“你先準(zhǔn)備準(zhǔn)備，說不定隨時都要啟程�！�
來到大廳，林宏正在耐心等候，見秦逍進來，立刻起身拱手行禮，秦逍示意林宏坐下，這才含笑道：“昨天你過來的時候，我在外面辦事耽擱，讓你白跑一趟�！�
“不敢。”林宏恭敬道：“爵爺，草民冒昧問一句，宮里到底是個什么態(tài)度？江南那邊還要等爵爺過去整肅，宮里卻因為爵爺殺了渤海世子，便罷官免職，這……？”
秦逍搖頭道：“我去不了江南了�！�
林宏一怔，皺眉道：“江南眼下是個爛攤子，沒有爵爺坐鎮(zhèn)，如何是好？”
“江南設(shè)立都護府的事情應(yīng)該不會變�！鼻劐械溃骸罢辖媳R也自然會有人去辦，不過目前還無法確定是誰�！�
“爵爺不去，難道會是國相的人前往？”林宏眉宇間顯出憂慮之色，如今包括林家在內(nèi)，整個江南世家最擔(dān)心的便是夏侯家的人前往江南，畢竟江南世家和夏侯家素來不對付，宛若仇敵，而且夏侯寧也是死在杭州，江南真要是落在夏侯寧的手中，江南世家肯定沒什么好果子吃。
秦逍搖頭道：“我估計不會。那些銀子入了內(nèi)庫，圣人很滿意，她應(yīng)該希望江南盡可能穩(wěn)定下來，絕不想看到江南再起波瀾。圣人一直沒有下旨懲處江南的官員，這已經(jīng)表明她可能不會對江南官員下重手�！闭姓惺郑疽饬趾甑阶约荷磉呑�，這才輕聲道：“圣人不想看到國相一手遮天，雖然暫時收了公主的內(nèi)庫之權(quán)，但內(nèi)庫肯定不會讓國相那邊染指，而江南是內(nèi)庫之源，只要江南世家能夠源源不斷地向內(nèi)庫供應(yīng)銀子，夏侯家即使想伸手過去，圣人也不會讓他們得逞�！�
“草民本以為宮里一定會讓爵爺坐鎮(zhèn)江南，但現(xiàn)在的情況，草民卻有些看不明白了�！绷趾瓿袚�(dān)著林家甚至整個江南世家的生死存亡，壓力極大，鬢角明顯有白發(fā)，苦笑道：“不瞞爵爺，這些日子草民寢食難安，六神無主，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這才過來冒昧打擾爵爺。如果只是破財消災(zāi)也就罷了，但朝廷到現(xiàn)在也沒有明確下旨，這就像頭上懸著一把劍，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落下來�！�
秦逍寬慰道：“朝廷沒有旨意，其實也不是壞事。不過江南那邊只要能做到兩點，我保證你們的生意不但可以繼續(xù)興盛，而且朝廷也沒人敢動你們一根汗毛�！�
“求爵爺賜教！”
“有件事情你應(yīng)該還不知道�！鼻劐休p聲道：“昨晚圣人已經(jīng)下旨，封我為忠武中郎將，前往東北練兵�！�
林宏顯示顯出詫異之色，但眉宇間很快就顯出歡喜之色。
秦逍被罷官免職之后短短時日就被重新啟用，這當(dāng)然是一個極好的信號，表明圣人對秦逍卻是極為看重，只要秦逍受到圣人的重用，那么在秦逍庇護下的江南世家自然也能平安無事。
“恭喜爵爺！”林宏為秦逍歡喜，也為自己和江南世家歡喜。
“我向你透個風(fēng)，但出了這個門，你就立刻忘記�！鼻劐袎旱吐曇舻溃骸笆ト藴�(zhǔn)備在東北設(shè)立軍備司，專門用來給新軍提供后勤，而軍備司的財政來源，相信你應(yīng)該清楚�！�
林宏微微點頭：“圣人要練兵，國庫空虛，拿不出銀子，這筆銀子肯定要從江南出，這一點江南各大家族心知肚明。”
“我方才說江南那邊只要保證做到兩點，就一定會平安無事�！鼻劐械溃骸暗谝�，保證每年都有銀子進入內(nèi)庫，第二，保證有充足的的軍資送入東北軍備司，用你的話說，就是破財消災(zāi)，只要你們做到這兩點，江南世家就和內(nèi)庫與新軍捆綁在一起，宮里需要你們的銀子吃飯，東北需要你們的銀子練兵，一旦如此，誰要是動彈你們，就是砸宮里的飯碗，也是破壞圣人練兵的大計，你說圣人能答應(yīng)？”
林宏微松了口氣，點點頭，似乎踏實不少，但面上卻還是顯出一絲難色，低聲道：“爵爺，江南的賦稅肯定還是少不了，戶部要從江南收取賦稅，內(nèi)庫要銀子入庫，再加上練兵的軍資，這樣的負(fù)擔(dān)實在太過沉重，草民只擔(dān)心江南承受不住。”
“這幾年江南的日子肯定會很艱難，你們心里肯定也有準(zhǔn)備�！鼻劐械溃骸安贿^圣人并不糊涂，也不會真的對江南竭澤而漁。說句直白話吧，圣人既要江南世家拿銀子出來，卻也不會讓你們一無所有，只是不希望再發(fā)生因為江南世家財力太過雄厚而造反的事情。不過說句不好聽的話，天下財富半數(shù)都聚集在江南，江南的富商巨賈多如牛毛，所有人都分擔(dān)一些，雖然會有皮肉之痛，但還不至于真正傷筋動骨。千萬不要讓圣人覺得你們不想出力，真到了那個時候，你們的日子才是真正不好過。”
林宏點點頭，輕聲道：“爵爺在東北練兵，別的不敢保證，但草民一定會保證軍資會源源不斷進入軍備司，也當(dāng)是草民為爵爺練兵盡一份力吧�！�
秦逍心里其實很清楚，自己和江南世家的關(guān)系，不是什么骨肉親情，說到底，雙方是在互相利用，自己需要江南世家的財力保證新軍后顧無憂，而江南世家也同樣希望以秦逍在圣人心中的地位來保住他們的身家性命。
經(jīng)過蘇州之亂，秦逍當(dāng)然不希望江南世家的力量太強。
現(xiàn)如今江南世家雖然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唯恐朝廷對他們痛下殺手，但秦逍明白，江南世家對朝廷已經(jīng)生出怨恨之心，對包括圣人在內(nèi)的夏侯一家更是恨之入骨，如果江南世家依然保持雄厚的財力，真有一日找到機會，這些人未必不會生出反心。
仇恨的種子出現(xiàn)在心中，隨著時間的推移，只會逐漸生長，而不會突然消失。
秦逍不希望江南再發(fā)生叛亂，否則于國于民，這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圣人想讓江南世家半死不活，秦逍內(nèi)心深處對此倒是十分贊同，雖然宮里盤剝江南世家的吃相確實有些難看，但以這樣的手段去打壓江南世家，卻也是無可厚非。
第891章 風(fēng)雨飄搖
兵部并沒有讓秦逍等待太久，兩日之后，兵部尚書竇蚡派了人請秦逍過去，見面之后，竇蚡已經(jīng)含笑道：“圣人對爵爺?shù)亩骶爝�真是前所未有，你提出的要求，圣人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
秦逍其實心里早已經(jīng)有數(shù)。
圣人既然想讓自己在東北有所作為，就必然會盡可能地滿足自己的條件，朝廷不支持那是朝廷的錯，如果朝廷全力支持自己最后還是沒有什么作為，那就不是圣人沒有照顧了。
“圣人下旨，對你提名的人選都賜予了官職，這里有一份封官清單，我就不一一宣讀了，兵部都會記錄在冊。”竇蚡笑瞇瞇道：“據(jù)我所知，忠勇軍有五千多人，其中三千人目前駐扎在六和縣，還有兩千多號人目前是在蘇州協(xié)防，這五千兵馬你都可以帶去東北。六和縣的三千人，你可以直接帶去東北，不過蘇州那兩千多人還要等一等�！碧质疽馇劐泻炔�，才緩緩道：“你也知道蘇州營叛亂，原本駐守蘇州的官兵已經(jīng)不存在，蘇州重地，目前竟然還要依靠太湖漁民幫助守城，這自然是大大不妥�！�
秦逍點點頭，蘇州營在沭寧城外被全殲，而太湖軍主力則是在長孫元鑫率領(lǐng)的騎兵協(xié)助下，拿下了蘇州城，蘇州城的叛軍也被剿滅干凈，此后朝廷也無法立刻向蘇州調(diào)派駐軍，蘇州目前是由太湖軍負(fù)責(zé)守衛(wèi)，秦逍回京的時候，趙勝泰領(lǐng)著兩千人馬去蘇州協(xié)防，此外姜嘯春也帶著手下兩百騎兵共同守衛(wèi)蘇州城。
這當(dāng)然不是長久之計。
太湖軍雖然這次為朝廷立下大功，但名義上只是太湖的漁民，不屬于朝廷的正規(guī)軍隊，自然不能常駐城中，朝廷自然也會另派守軍。
“兵部已經(jīng)從江淮抽調(diào)兵馬暫時前往蘇州替換太湖漁民，江淮軍抵達之前，那里的人馬不好調(diào)開�！备]蚡解釋道：“不過不會耽擱太久，江淮軍一到，駐守在蘇州的忠勇軍便可以立刻去往東北�！�
秦逍點頭道：“多謝部堂幫忙。”
“我也沒幫什么大忙�！备]蚡含笑道：“兵器裝備方面，本來江南的軍資沒有送過來，是不好調(diào)撥的，但咱們是自家人，便宜自然留給自己人。先給龍銳軍撥五千戰(zhàn)刀，五千長矛，五百張長弓，另外再給你三十副戰(zhàn)甲，至于戰(zhàn)馬，實在是沒有辦法，你也體諒一些�！�
秦逍微皺眉頭，道：“部堂，這長弓是不是數(shù)量少了些？還有戰(zhàn)甲……！”
“五百張長弓可不少。”竇蚡立刻道：“你要知道，弓箭可不是誰都有能耐拉開，一支軍隊中，弓箭手從來都是寶貝，要培養(yǎng)一名弓箭手可不容易。五百張長弓，足夠你們使用，當(dāng)然，這只是第一批，到了那邊安頓下來，缺什么兵器，到時候你再向朝廷上折子。至于鎧甲，可不是尋常的布甲，而是正宗的山文甲，用犀牛甲制成，這樣一套戰(zhàn)甲在京都都能買一棟大宅子了。你在倉庫里待過，整個倉庫加起來也不過幾百副山文甲，如果不是將你當(dāng)成自家人，這三十副鎧甲無論如何也不出手的�！�
秦逍知道竇蚡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自己再啰嗦肯定也不會多拿到一副甲，只能拱手謝過，心知這第一批物資肯定還是圣人示意兵部調(diào)撥，否則想從兵部弄到這些裝備，那是難如登天。
“如果沒什么問題，你待會去見鄧侍郎，將相關(guān)手續(xù)辦一下，一切妥善后，等你啟程的時候，我派人將裝備送到六和縣。”竇蚡看著秦逍，語重心長道：“爵爺，你遠去東北，身負(fù)重任，一定要多保重�！�
秦逍也不和竇蚡啰嗦太多，寒暄幾句，拿了封官名冊，見到自己舉薦的人選確實都已經(jīng)封賞了官職，原本有官職的得到擢升。
姜嘯春擢升為懷化朗將，顧白衣封了游騎將軍，其他人等也各有封賜。
秦逍找了鄧太初辦了手續(xù)，已經(jīng)到了黃昏時分，徑直到了大理寺，一來是正式向大理寺的官員們道別，二來也是告知宇文懷謙，圣人已經(jīng)封了他一個錄事參軍的官職，負(fù)責(zé)軍中的文事。
秦逍要去東北練兵的消息并沒有傳開，大部分官員對此一無所知，圣旨他被封為中郎將的消息知道的人也不多，雖然如此，到了大理寺，大理寺的官員們對他依然敬畏有加。
“這倒是老夫沒有想到的�！碧K瑜聽得秦逍的敘說，倒有些詫異：“圣人竟然會派你去東北練兵，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秦逍笑道：“上次和老大人在這里說起了遼東軍的事兒，我還以為事不關(guān)己，可誰知道接下來圣人就差我去東北。老大人，您說是不是您老的嘴巴開過光，否則說什么來什么�！�
蘇瑜哈哈一笑，道：“老夫要知道靈驗，可是絕不提一個字�！彪S即神情變得凝重起來，道：“東北的狀況你是清楚的，這樣的差使你也敢接？”
“大人知道我一直以打回西陵為目標(biāo)，東北不寧，朝廷的西進戰(zhàn)略就會受阻礙�！鼻劐猩袂樽兊脟�(yán)肅起來：“我知道東北之行肯定不容易，但我也沒有別的選擇。我不去，更不會有別的人過去�！�
蘇瑜嘆了口氣，道：“你這倒是實話，這樣的差使，滿朝文武誰也不會接�！眽旱吐曇舻溃骸叭绻窃谄渌胤骄毐�，國相斷不會如此輕易讓你拿到兵權(quán)，也正因為是在東北，他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的態(tài)度，也表明對你東北之行并不看好。”
“滿朝文武沒有幾個人能看好。”秦逍淡然道：“不過他們?nèi)绾慰�，我還真不在意，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
蘇瑜眸中顯出贊賞之色，微笑道：“不過話說回來，你要真在東北有所作為，那定是前途無量了。”
“老大人，您上次說已經(jīng)請辭歸鄉(xiāng)，不知道……？”
“圣人已經(jīng)準(zhǔn)了�！碧K瑜微笑道：“圣人正在考慮大理寺卿由誰來補缺，等旨意下來，老夫就可以致仕回鄉(xiāng)了�！�
秦逍點點頭，蘇瑜要致仕歸隱，秦逍雖然有些不舍，但也知道這不是什么壞事。
自己這一走，剛剛恢復(fù)幾分風(fēng)采的大理寺只怕又要沉淪下去，道理很簡單，整個大理寺除了自己，沒有幾個人敢與刑部那幫人針鋒相對。
盧俊忠終究算是圣人的寵臣，大理寺卻并不受圣人待見。
大理寺和刑部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很僵，自己離開后，刑部肯定少不了要找大理寺麻煩，蘇瑜身為大理寺卿，是刑部首當(dāng)其沖要對付的人，他年事已高，肯定也不愿意繼續(xù)留在大理寺與刑部爭鋒相對，早走早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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