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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說真正的高手都躲在深山老林之中,這些地方偏遠得很,消息還沒傳到,擂臺就已經(jīng)撤了。”

  “京都不是沒有高手,只是渤海人設(shè)了年紀的限制!庇腥烁锌溃骸皽Y蓋無雙若是有種,不限制年級,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趴在地上起不來!

  老者搖頭道:“話不能這樣說。淵蓋無雙本身不滿二十,挑戰(zhàn)我大唐少年高手也是理所當(dāng)然。若是沒有年紀的限制,別的不說,紫衣監(jiān)隨便派出兩名高手,淵蓋無雙就要滿地找牙。不過如此一來,難免會有以大欺小之嫌,勝之不武。我大唐天朝上邦,豈會做這樣的事情?”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這才道:“不過我總覺著,真正的高手不會急于出手,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今日登臺的這幾位少年英雄,都是熱血少年,卻缺少沉穩(wěn)。真正的少年高手,只怕是在臺下先行觀戰(zhàn),弄清楚淵蓋無雙的武功套路,如此方能摸清楚對方的底細,到時候再出手,就更有把握了!

  “老爺子說的對!庇腥嗣碱^舒展開:“這才剛開始,臺下肯定有高手在觀察,大伙兒別著急,還有兩天時間,咱們耐心等待,總會有人登臺將淵蓋無雙打的連他爹媽也不認識!

  第860章 婆娑羅

  宮中御書房,琉璃燈那和煦燈光灑射在書房各處,檀香味亦在空氣之中漂浮。

  書房的角落處,一幅巨大的地圖掛在墻上,圣人雙手背負身后,魏無涯舉著一盞燈站在身邊。

  這是一幅大唐寰宇圖,遼闊的大唐疆域盡收眼底,不過圣人的目光卻是落在大唐東北方向的渤海國。

  渤海國的地圖當(dāng)然不是很詳細,只是畫了個輪廓。

  “今日之渤海國,已經(jīng)不只是地圖上那一小塊!蔽簾o涯輕聲道:“渤海西北方向那片足有半個渤海國大小的黑森林,已經(jīng)納入了渤海國的版圖,此外渤海周邊許多地方雖然名義上不屬于渤海,卻被渤海實際控制!

  圣人微微頷首,輕聲問道:“你覺得渤海如果真的出兵遼東,想要將遼東剩下的半壁甚至遼西全都吞下去,我們是否能阻擋?”

  “如果北方圖蓀人按兵不動,鎮(zhèn)北大將軍太史存勖引兵東進增援,老奴相信渤海人絕不可能占到大塘一寸土地!

  圣人蹙眉道:“北方四鎮(zhèn)的邊軍如果不能動呢?”

  “安東都護府麾下的遼東軍擋不住!蔽簾o涯很直白道:“遼東軍兵力本就薄弱,而且自武宗皇帝之后,渤海人在表面上始終對我大唐畢恭畢敬,安東都護府每年也都會得到渤海人不少孝敬,兩國一直不曾發(fā)生戰(zhàn)事,所以遼東軍的軍備必然懈怠。”

  圣人頷首道:“北方四鎮(zhèn)始終面臨圖蓀人的襲擾,所以一直都有戒備之心,遼東軍安逸的太久,聽聞遼東軍的許多將領(lǐng)在那邊大肆置辦產(chǎn)業(yè),良田豪宅無數(shù),軍紀更是渙散……!”說到此處,神情愈發(fā)凝重,冷笑道:“朕登基之后,一直都沒有精力去管那邊,那邊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糜爛不堪,就憑那樣的軍隊,想和渤海人作戰(zhàn),簡直是癡人說夢!

  魏無涯輕嘆道:“圣人的苦心,老奴明白。正因為圣人知道遼東軍不堪大用,北方四鎮(zhèn)的兵馬又無法調(diào)動,這才容忍渤海人的無禮,想以結(jié)親的手段穩(wěn)住那邊!

  “朕多年來一直將精力放在了南疆慕容那邊!笔ト溯p嘆道:“現(xiàn)在想來,也是太過執(zhí)著,疏忽了東北和西陵。如今西陵落入敵手,如果不及早收回,被兀陀人控制西陵,后果不堪設(shè)想。朕一直以為,朝廷最大的威脅是南疆,現(xiàn)在看來,無論是西陵那邊還是渤海,威脅都不弱于南疆。”凝視著地圖上的渤海國,想到大唐周邊真是虎狼環(huán)伺,臉色頗有些難看。

  魏無涯知道圣人心中煩躁。

  大唐本是一頭雄健的獅子,鼎盛之時,周邊諸國都只會拜服腳下,可是雄獅一旦衰弱,虎狼便會死死盯住,都希望能從獅子的身上撕咬下一塊肉來。

  這個龐大的帝國是重新振奮,恢復(fù)雄獅的威猛,還是漸漸沉淪,最終被虎狼分食,就看圣人有沒有扭轉(zhuǎn)乾坤的決心和手腕。

  “擂臺那邊,可有新的消息?”圣人沉默許久,終于問道。

  魏無涯恭敬道:“今日的擂臺已經(jīng)停歇,前后有十一人登臺,不過無一人擊敗淵蓋無雙,甚至都沒能傷及淵蓋無雙分毫。淵蓋無雙出手兇狠,這十一人都以殘廢!

  “年紀輕輕,心腸歹毒,遲早是大患!笔ト死浜咭宦暎骸翱汕瞥鏊奈涔β窋(shù)?”

  魏無涯道:“老奴派人自始至終觀戰(zhàn),目前只知道此人的刀法確實了得,不過上臺打擂的十一人沒有一人能夠迫使淵蓋無雙使出全力,所以他的真實功夫,尚未表露。不過老奴可以肯定,此人雖然年紀輕輕,卻已經(jīng)是中天境修為,很可能已經(jīng)達到五品!

  “五品?”圣人皺眉道:“這個年紀能達到五品?”

  魏無涯道:“老奴也很意外。據(jù)老奴所知,古往今來,能在年滿二十歲之前突入中天境的已經(jīng)是鳳毛麟角,此人能在這個年紀進入五品境界,卻也是世所罕見,由此亦可見淵蓋無雙在武道之上的天賦確實非常人能夠相提并論!鳖D了頓,神情變得冷峻起來:“如果沒有高手指點,即使天賦異稟,卻也絕無可能在這個年紀達到如此境界。”

  “朕現(xiàn)在就想知道,他到底師承何人?”圣人冷冷道:“國相對淵蓋無雙的情報一無所知,甚至在此之前都沒幾人知道淵蓋無雙這個名字。能夠?qū)Y蓋無雙調(diào)教成這樣,他背后的那位高人看來不簡單,渤海國有如此高手?”

  魏無涯猶豫了一下,終于道:“圣人可還記得,那個人曾經(jīng)對圣人提及過許多江湖逸聞,他游歷天下,對天下高手了然于胸,按他所言,他也曾經(jīng)游歷過渤海,認識一些渤海高手。”

  圣人瞥了魏無涯一眼,緩步走到椅邊坐下,這才道:“當(dāng)年他提及的人有很多,朕已經(jīng)記不大清楚了!

  “老奴還記得有一人得到過他的贊賞!蔽簾o涯道:“中行登野,圣人可還記得這個名字?”

  圣人微一沉吟,似乎想起什么,點頭道:“朕有些印象,可是說那人喜歡穿著花里胡哨的衣服,如同穿著女裝,虛幻妖艷,但天賦了得?”

  “圣人好記性!蔽簾o涯道:“渤海那邊將這類喜歡奇裝異服的人稱為婆娑羅,雖然受人詬病,但這些人卻不理世俗之言,我行我素。中行登野是渤海婆娑羅一派的佼佼者,那個人在游歷渤海的時候,結(jié)識了中行登野,對中行登野頗為贊賞,而且在武道之上指點過此人,現(xiàn)在算來,他去往渤海已經(jīng)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當(dāng)時中行登野也才三十出頭年紀,卻已經(jīng)是五品境界,在渤海算得上是頂尖高手。”

  圣人眉頭一緊,問道:“你是說淵蓋無雙背后的高人,可能是中行登野?”

  “三十年過去,中行登野如今的修為究竟如何,老奴無法斷定。”魏無涯緩緩道:“不過能被那個人欣賞,而且他當(dāng)年還向圣人夸贊過此人的天賦,老奴以為,經(jīng)過這三十年,中行登野成為大天境并非奇怪之事。能夠調(diào)教出淵蓋無雙這樣的弟子,背后之人勢必擁有大天境的實力,所以中行登野的嫌疑最大!

  “那紫衣監(jiān)可有中行登野的情報?”

  魏無涯道:“不瞞圣人,老奴知道渤海有這樣的人,也留過心。早在十年前,老奴就暗中派人前往渤海打探此人的訊息,但派去的人幾乎走遍渤海,卻沒有找到任何關(guān)于此人的線索。此人在渤海屬于頂尖高手,按理來說,多少能找到一點線索,但他就像人間蒸發(fā)一般,知道這個名字的渤海人,也只知道他曾經(jīng)是一名婆娑羅,除此之外,再無他任何消息!

  “那個人與中行登野當(dāng)年有過淵源,甚至對中行登野有指點之恩,此后劍谷和中行登野是否還有聯(lián)絡(luò)?”圣人眸中顯出寒意:“如果劍谷一直和他保持聯(lián)絡(luò),甚至狼狽為奸,你可想過后果?”

  魏無涯眸中也是劃過厲色,低聲道:“如果他們果真同流合污,對我們確實存在威脅!

  “朕這些日子一直在想一件事情!笔ト颂ь^看著魏無涯,低聲道:“劍谷已經(jīng)有兩名大天境,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可能還會出現(xiàn)第三個甚至第四個,這是朕的心腹之患。他們既然敢在杭州對夏侯寧下手,也許有一天就敢跑到京都行刺朕。朕知道有你在身邊,無人可以傷及朕分毫,只是……!”

  魏無涯道:“圣人是擔(dān)心劍谷門徒都進入大天境,到時候就難以應(yīng)付?”

  “不錯。”圣人道:“九天臨仙在劍谷手中,如果有朝一日他們之中有人達到九品宗師境,習(xí)得九天臨仙,那時候即使是你,恐怕也難以應(yīng)付。”

  魏無涯嘆道:“如果真的有人練成九天臨仙,老奴必將死在那一劍之下!

  “所以朕覺得劍谷之事,不宜再拖延下去。”圣人一只手不自禁握成拳頭:“劍谷之行,也就只能依仗你了!

  魏無涯想了一下,輕聲道:“圣人旨意,老奴本該遵從,可是……!”

  “朕知道你的擔(dān)心!笔ト寺曇糇兊萌岷推饋恚骸斑@么多年,你幾乎是寸步未離朕的身邊,有你在身邊,朕也能睡得踏實。只是劍谷不除,朕總是心神不安,劍谷那幾大門徒如今的修為都已經(jīng)不可小覷,越是拖延下去,威脅就會越大。國相已經(jīng)開始在招募武林高手,意圖聚集一群好手前往劍谷,朕沒有阻攔他,他的動作,正好可以迷惑劍谷那群逆黨!

  “圣人是覺得,劍谷的人會盯住國相那邊?”

  “劍谷非普通的對手,國相要籌備剿滅劍谷的計劃,也非朝夕就能辦到!笔ト司従彽溃骸跋暮顚幩篮,朕相信劍谷在京都一定有耳目注意我們的動作,國相那邊的動作,他們肯定會摸清楚。如此一來,只要國相招募的人沒有出發(fā),劍谷就想不到朕暗中會派你前往。關(guān)外非我大唐之地,若是大張旗鼓派出大量高手前往,一來兀陀人未必不會插手,二來劍谷若是覺得情勢嚴峻,很可能會逃離劍谷躲藏起來,所以由你暗中前往誅殺,最是出其不意!

  魏無涯若有所思,沒有立刻回答。

  “怎么,你不愿意去?”

  魏無涯搖搖頭,道:“圣人知道,你想讓老奴做什么,老奴不會說一個不字。老奴從跟隨你那天開始,就已經(jīng)將性命交托在你手中。此行劍谷,將劍谷門徒一一誅殺,老奴也是有把握,只是老奴一旦離開宮中,就擔(dān)心圣人的安危!陛p聲道:“圣人是否記得蘇州叛亂之時,老奴曾經(jīng)有過推測?”

  第861章 龍背甲

  圣人眸中寒光一閃,魏無涯已經(jīng)輕聲道:“老奴當(dāng)時估測,王母會在江南作亂,挾持公主的目的,很可能是想將老奴引出宮廷,有機會趁虛而入。他們未能得逞,但這種可能依然存在!

  “你覺得他們會趁你前往關(guān)外的時候,趁虛而入?”

  “老奴有這個擔(dān)心!蔽簾o涯低聲道:“如果他們得到老奴離宮的消息,老奴對圣人的安危很是擔(dān)心!

  圣人冷笑道:“看來這天下想取朕性命的人還真不在少數(shù)!眹@了口氣,道:“要誅殺劍谷亂黨,除你之外,朕身邊沒有其他人可以做到。雖然……!”搖頭道:“即使是朕親自出面,在這件事情上,他也不會幫朕。朕其實也考慮過你一旦離宮,宮里的防衛(wèi)會虛弱許多,不過有他在宮里,朕的安全應(yīng)該也沒太大問題!

  魏無涯道:“如果他日夜守在圣人身邊,老奴也會放心,只是他這么多年一直縮在御天臺,即使圣人要召見,也只能往御天臺去見他,老奴擔(dān)心他不會日夜守在圣人的邊上!

  “你放心,朕不需要去找他,只要他知道你離開,就一定會暗中保護朕!笔ト舜浇欠浩鹱孕诺男σ猓骸爸徊贿^你若要離宮,除了朕和他之外,絕不可讓第三人知曉!

  魏無涯微一沉吟,終于道:“老奴斗膽,懇請圣人再思量一番,等渤海使團離京之后,圣人如果還決定讓老奴去往關(guān)外,老奴自當(dāng)遵旨!

  圣人微點頭道,道:“朕再想一想,先看看那個淵蓋無雙能折騰出什么花樣來!

  月上中天,秦逍今夜卻是獨處。

  昨晚倒是勉強滋潤了秋娘一番,卻并沒有放縱,畢竟淵蓋無雙的擂臺就在那邊,他雖然還沒有做最后的決定登臺,但如果最終確實無人能夠擊敗淵蓋無雙,自己總是要登臺一搏,否則眼睜睜地看著麝月被渤海使團帶走,那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白天的時候,他喬裝打扮混在人群,親眼看到淵蓋無雙連敗十一人,十一名少年英雄一腔熱血登臺,卻都是落得凄慘下場,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前途盡毀。

  淵蓋無雙的刀法確實了得,招式詭奇,如果是在兩年前,秦逍肯定是嘆為觀止,只會覺得淵蓋無雙的刀法出神入化。

  不過他得到血魔老祖的親傳,血魔老祖號稱刀魔,天下第一刀客,雖然秦逍的刀法遠不能與血魔相提并論,但他是當(dāng)世唯一得到血魔親自指點的傳人,已經(jīng)領(lǐng)悟到血魔刀法之中的要義,所欠缺的只是修為還沒達到一定境界,有些太過超然的刀法還無法深入領(lǐng)略,甚至一旦施展出血魔刀法來,有時候無法掌握火候,控制不住分寸。

  所以在他的眼中,淵蓋無雙的刀法雖然不弱,卻還不至于讓秦逍感覺到有多大的威脅。

  如果只是以今日淵蓋無雙的實力來看,秦逍自信完全有能力與他一較高下,但他心中很清楚,今日登臺的那些少年郎,雖然已經(jīng)是少年中的佼佼者,但武功修為其實都不高,火候未到,也就無法迫使淵蓋無雙全力以赴,淵蓋無雙對陣這些人,明顯看出十分輕松,莫說全力以赴,恐怕連五成的實力都沒有展現(xiàn)出來。

  秦逍心知一旦淵蓋無雙全力以赴,其實力就非比尋常,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擊敗此人,還真是未知之?dāng)?shù)。

  今晚他沒有與秋娘同床,只借口說大理寺有許多的公事要辦,自己需要熬夜在書房處理,秋娘自然不知道秦逍只是想臨陣磨刀,相公有公務(wù)處理,那自然是全力支持,不但給秦逍泡好茶,而且還準(zhǔn)備了點心,擔(dān)心秦逍夜里辦公會餓著。

  秦逍心中溫暖,等秋娘離開,便即關(guān)上門,盤膝而坐,修煉【太古意氣訣】。

  他如今四品境界,知道如果能夠進入五品,應(yīng)對淵蓋無雙那便大有把握,不過從四品突破進入五品,許多人窮十年之功都未必能夠達到,而紅葉此前也交代過,修煉【太古意氣訣】,務(wù)必要做到清心寡欲,絕不可急功近利,若是心中存著早早進階的心思,反倒會對修煉大有害處,所以秦逍修煉之際,清除腦中的一切雜念,讓自己完全置身于一片寧靜世界。

  時間流逝,也不知道過去多久,秦逍忽然感覺到一陣極為勻稱的呼吸聲近在不遠處,心下一凜,屏住呼吸,隨即睜開眼睛,順著呼吸聲的方向望過去,正落在書房的窗戶上。

  明月幽幽,窗紙上竟赫然顯出一道人影,分明是有人正站在窗戶外面。

  以他的修為,能察覺到附近有呼吸聲,其實并不是什么奇怪之事,但半夜三更在窗外突然出現(xiàn)一道人影,這肯定是極為詭異之事。

  他伸手去抓放在手邊的御賜金烏刀,心里很清楚,窗外肯定不是秋娘,今晚他在書房練功,囑咐過秋娘早些休息,這個時辰,秋娘肯定已經(jīng)入睡,即使真的找過來,也不可能站在窗外。

  府中其他人當(dāng)然更不可能半夜三更躲在窗外,而且秦逍從對方的呼吸聲可以判斷,他的修為肯定也不弱,普通人呼吸粗重,氣息也不會達到如此勻稱地步。

  整個少卿府內(nèi),唯一有此實力的只能是陸小樓。

  但陸小樓半夜三更躲在窗外做什么?

  他不說話,窗外那人也沒有離開的意思,身影一直映在窗紙上,好一陣子過后,秦逍終于開口道:“這里有點心,真想進來坐坐,就沒有必要一直站在外面!

  他握緊金烏刀,卻聽到外面?zhèn)鱽硪宦晣@氣,一個聲音喃喃道:“我有些失望,我本以為你還可以堅持一柱香的時間,年輕人……終究是沉不住氣。”

  秦逍有些詫異,卻聽得那人道:“我不進去了,出來說話!

  秦逍更是疑惑,站起身來,卻沒有放下金烏刀,這時候發(fā)現(xiàn)那人已經(jīng)從窗邊離開,走到窗戶邊上,打開窗戶,卻見到一人站在庭院之中,月光之下,只見那人一身灰色長衫,披散在長發(fā)用一根細繩子束著,背對窗戶這邊。

  秦逍想了一下,翻窗出去,全神戒備。

  灰衫人回過頭來,借著月光,秦逍看到年近四十,胡子拉渣,不修邊幅,其貌不揚,只是眉毛卻很濃厚,之前從無見過。

  他在打量灰衫人,灰衫人也在上下打量他,雙方都像檢查貨物一樣觀察對方。

  “那把刀先放回去,今晚用不上。”灰衫人淡淡道:“我不教你刀法。”

  “教我刀法?”秦逍更是納悶,問道:“閣下何方神圣?咱們認識嗎?”

  “你是不是秦逍?”

  “是!”秦逍點點頭。

  “那就沒錯了。”灰衫人道:“你就叫我……二爺吧!”

  秦逍差點笑出聲來,心想一個陌生人半夜三更跑到自己的家里,自己在屋里練功,陌生人躲在窗外鬼鬼祟祟半天,如今張口竟然讓自己喊他“二爺”,當(dāng)真是匪夷所思,笑道:“我連閣下的尊姓大名都不知道,稀里糊涂喊你二爺,閣下這玩笑開大了!

  灰衫人低下頭,認真想了一下,道:“你說的也不錯,不應(yīng)該喊二爺,你也叫我二先生吧!

  “二先生?”秦逍感覺這人有些滑稽,卻還是問道:“你從何而來?為何要來找我?這些我都不知道,如何稱呼你實在不重要!

  灰衫人問道:“那個渤海人設(shè)擂,你難道不準(zhǔn)備登臺打擂?”

  秦逍一怔,灰衫人繼續(xù)道:“以你現(xiàn)在的實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的刀法不可怕,不過他很可能已經(jīng)練成了龍背甲,有龍背甲護身,你就算武功勝過他,也奈何不了他!奔恿艘痪涞溃骸爱(dāng)然,你現(xiàn)在的實力,也根本不可能勝過他。”

  “等一等。”秦逍立刻道:“龍背甲?那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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