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搖頭道：“我不知道。也許如你所說，他故意讓夏侯家知道夏侯寧是被劍谷門徒所殺，就是向皇帝和夏侯家示威，劍谷對夏侯家恨之入骨，這樣的動機可以解釋得通�！滨久嫉溃骸暗@對劍谷其實并沒有什么好處。劍谷雖然高手眾多，但夏侯家如今卻是握有天下，夏侯家沒有對劍谷下狠手，并非劍谷有實力與夏侯家抗衡，完全是因為劍谷地處關(guān)外，不好出兵。方才你也說過，紫衣監(jiān)已經(jīng)派人出關(guān)搶奪紫木匣，也一直在盯著劍谷的動靜，如果劍谷徹底激怒了皇帝和夏侯家，皇帝未必不會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她會怎樣做？”
“唐軍無法出關(guān)，但各路高手能夠出關(guān)的不在少數(shù)�！奔t葉平靜道：“如果皇帝鐵了心要剿滅劍谷，夏侯家收買各路人馬出關(guān)，甚至讓紫衣監(jiān)傾巢而出，劍谷也就危在旦夕了。”
“如此說來，刺客亮明劍谷身份，很可能會給劍谷帶去一場大災禍？”
紅葉點點頭：“這就要看皇帝的心思了。她畢竟是大堂的皇帝，真要不顧一切想毀掉誰，那是誰也無法抵擋。”凝視秦逍道：“這件事情你不要參與太多，劍谷和夏侯家的恩怨，也不是你能卷入進去的。夏侯寧的尸首，你還是盡快讓人送回京都，尸首到了京都，他們查驗傷口，只要確定是劍谷所為，那么夏侯家的注意力就會被引到劍谷那邊，一時半會還騰不出手來為難江南這邊。夏侯寧的尸首留在這里，對杭州沒有任何好處。”
秦逍點點頭，心想劍谷與夏侯家的恩怨，自己還真是不好卷入。
他與劍谷的淵源，完全只因為那個便宜師傅和小師姑，對劍谷本身并沒有什么感情，雖然名義上是沈藥師的弟子，但秦逍也從沒有覺得自己是劍谷門徒。
只是想到如果皇帝真要不惜一切代價去摧毀劍谷，那么小師姑也很可能處于險境之中，心中卻也是擔憂。
“紅葉姐，能不能告訴我，劍谷和夏侯家為何會有如此深仇大恨？”秦逍神情嚴肅，很懇切問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紅葉蹙眉道：“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便是多管閑事，許多與你無關(guān)的事情你非要去管，只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天性如此，我也沒辦法。”秦逍嘆了口氣。
“沒辦法也要想辦法�！奔t葉沒好氣道：“以你現(xiàn)在的實力，又能應(yīng)付得了誰？無論是夏侯家還是劍谷，真要想收拾你，比踩死一只螞蟻還容易。你總不能一直讓人擔……！”說到此處，立時止住，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見秦逍眼巴巴看著自己，終是嘆道：“劍谷宗師的死，與皇帝有關(guān)，劍谷的人認定劍神是死在皇帝的手中，你說這筆仇能否解開？”
秦逍駭然道：“劍神……劍神是被皇帝所殺？”
“我困了。”紅葉不再理會：“今晚我要離開杭州，你自己多加小心�！�
“你要走？”秦逍一怔，忙道：“你要去哪里？”
紅葉道：“管好自己就行，我的事情你少問。”
“那……那我什么時候能再見到你？”秦逍知道紅葉決定的事情斷無更改的道理，這才與紅葉剛剛相見，她又要離開，心中著實不舍。
紅葉似乎也看出他的不舍，聲音柔和了一些：“你顧好自己就成，等我有時間自會找你。對了，記著別荒廢練功，真要遇到危險，身邊沒人保護，就全靠你自己了。我和你說過，練功要循序漸進，不要急于求成，更不要成天想著突飛猛進，練功時候，就當是吃飯睡覺，只要堅持下去就好。”頓了頓，低聲問道：“你身上的寒毒現(xiàn)在如何？是否還經(jīng)常發(fā)作？”
秦逍忙道：“忘記和你說這事兒了。從龜城離開之后，每次發(fā)作之前，我便服用你給的血丸，后來發(fā)作時間相隔越來越長，我進入四品境界后，一直都不曾發(fā)作，我自己都差點忘記還有寒毒在身�！�
“當真？”紅葉眉頭舒展看來，顯然也頗為歡喜：“那有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沒有，一切都很好。”
“那就好�！奔t葉欣慰道：“看來太古意氣訣與你確實很為契合，不過也不要掉以輕心，你雖然一直沒有發(fā)作，也不代表寒毒已經(jīng)清除，時刻要小心�！睆膽牙锶〕鲆恢淮善孔舆f過來，輕聲道：“我這次過來的時候，有制作了一些，你帶在身上，無事更好，若有發(fā)作也能應(yīng)付�！�
秦逍心想紅葉姐姐果真是外冷內(nèi)熱，心下卻也是暖洋洋一片，接過瓷瓶收好，正要說話，卻聽院子外傳來叫聲：“少卿大人，少卿大人可在？”
第791章 驅(qū)狼
秦逍聽出是別駕趙清的聲音，皺起眉頭，再回頭去看紅葉，紅葉只是甩甩手，徑自轉(zhuǎn)到屏風后面。
秦逍出了門，見到趙清在院子里，還沒說話，趙清已經(jīng)道：“少卿現(xiàn)在是否有空閑？刺史大人有事請你過去�！�
秦逍也不耽擱，隨著趙清到了大堂，見到幾名官員都在大堂內(nèi)，看到秦逍過來，刺史范陽剛張口，還沒說話，那邊中郎將喬瑞昕已經(jīng)搶先問道：“秦少卿，可從林宏口里問出什么線索？”
秦逍瞥了喬瑞昕一眼，也不回答，過去在椅子上坐下，這才向范陽問道：“大人，酒樓那邊……？”
“天氣炎熱，侯爺?shù)倪z體不能一直那樣放著�！狈蛾柹袂槟兀骸袄戏蜃屆ひ蛔鸸啄�，暫時將侯爺?shù)倪z體入殮了，城中有不少古木打造的棺柩，要找一尊上好楠木打造的棺柩也不難。另外城里也有人家儲存冰塊，放入棺柩里可以暫時保護遺體不腐�！�
“大人安排的是�！鼻劐悬c點頭。
“秦少卿，侯爺?shù)倪z體你不用擔心。”喬瑞昕盯著秦逍道：“早上你提審林宏，可問出什么線索？林宏現(xiàn)在在哪里？”
秦逍搖搖頭，淡然道：“林宏拒不承認自己有謀反之心，他說對亂黨一無所知，我一時也難以從他口中問出口供�！�
“他人在哪里？”喬瑞昕身體前傾：“秦少卿問不出來，就見他交給本將，本將說什么也要想辦法從他口中撬出口供來。”
“喬將軍，審訊案犯，可輪不到軍方，你們神策軍也沒有審訊案犯的資格。”一旁的費辛毫不客氣道。
喬瑞昕臉色一沉，道：“事關(guān)侯爺?shù)乃酪�，你們既然審不出來，本將當然要審。秦大人，林宏在哪里？我現(xiàn)在就帶他回去審訊�！�
“我審不了，自然有人能審。”秦逍微微一笑：“我已經(jīng)將他交給可以審出口供的人，喬將軍不用著急�！�
“交給別人？”喬瑞昕一怔，眉頭皺起：“交給誰了？”
范陽打圓場道：“喬將軍，秦少卿是大理寺的官員，發(fā)生這樣的案子，秦少卿自然有分寸。他們本就是偵辦刑案的衙門，咱們還是不要太多過問刑訊事務(wù)�！�
“那可不成�！眴倘痍苛⒖痰溃骸按淌反笕耍癫哕娗皝砗贾�，就是為了平叛。林家是杭州第一大世家，即使不是亂黨之首，那也是重要的黨羽，他本已經(jīng)被我們抓捕，按道理來說，就是神策軍的俘虜�！笨戳饲劐幸谎�，冷笑道：“秦少卿從我們手里提審林宏，為了配合調(diào)查，我們沒有攔阻，如今你們無法審出口供，卻將人犯送到別處，秦大人，你如何解釋？”
“也沒什么好解釋的�！鼻劐械灰恍Γ骸皢虒④娝坪跬洠餮巯逻�在江南。咱們既然審不出，送到公主那邊審訊，也許就能有結(jié)果，難道喬將軍認為公主沒有過問此事的資格？”
喬瑞昕一怔，嘴唇動了動，卻是說不出話來。
“林宏送到公主那邊去了？”范陽也有些意外。
秦逍微微點頭：“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一時也無法向朝廷請示，就只能先稟明公主。安興候與公主是表親，在杭州遇刺，公主自然是悲怒交加，這時候?qū)⒘趾晁瓦^去，如果他真的知道些什么，公主當然有辦法撬開他的嘴�！�
“是極是極�！狈蛾栠B連點頭，笑道：“由公主親自來調(diào)查此案，最是合適�！�
“大人，追查刺客自然不能耽擱，不過侯爺?shù)倪z體也要盡快做出安排�！鼻劐袊@道：“都快七月了，這天氣一天比一天炎熱，即使有冰塊防止遺體腐壞，但時間一長，遺體多少還是會有損傷。下官的意思，是否盡快將遺體送到京都？”
范陽道：“今日讓諸位都過來，就是商議此事。侯爺遇刺的消息，為了避免因此杭州更大的騷動，所以暫時還沒有對外宣揚。不過侯爺?shù)倪z體如果一直留在杭州，紙包不住火，遲早會被人知道。此外侯爺?shù)撵`柩也不能一直停放在三合樓，杭州也沒有適合停放侯爺靈柩之處，老夫也覺得應(yīng)當盡快將遺體送回京都�！笨聪騿倘痍浚瑔柕溃骸皢虒④�，不知你是什么看法？”
“這事情由你們商議決定�！眴倘痍康�。
“其實早日將侯爺送回京都，對此案也大有幫助�！辟M辛忽然道：“侯爺是尊貴之軀，即使過世，遺體也不是誰都能觸碰。按照大理寺辦案的規(guī)矩，發(fā)生人命案，必須要仵作檢查尸首，也許從兇手作案留下的傷痕能查出一些線索，但侯爺如今在杭州，沒有國相的準許，那些仵作也不敢檢查�！鳖D了頓，繼續(xù)道：“恕下官直言，即使真的讓仵作驗尸，他們從傷口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費大人言之有理。”一直沒吭聲的趙清也道：“杭州這邊要找仵作驗尸不難，但他們也只能判斷遇害者是如何死亡，絕沒有本事從傷口推斷出誰是兇手。”
費辛點頭道：“正是如此。下官以為，紫衣監(jiān)的人對江湖各門手法遠比咱們清楚的多，要想從傷口推斷出刺客的來歷，恐怕也只有紫衣監(jiān)有這樣的本事。當然，下官并不是說紫衣監(jiān)一定能查出兇手是誰，但如果他們出手調(diào)查，查清刺客來歷的可能比我們要大得多。侯爺被害，圣人和國相也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追查刺客，下官相信這件案子最終還是會交到紫衣監(jiān)的手中�！�
秦逍點頭道：“我贊同費大人所言。這案子太大，圣人應(yīng)該會將它交到紫衣監(jiān)手中�！�
“紫衣監(jiān)查案，自然要從遺體的傷口下功夫。”費辛得到秦逍的贊同，底氣十足，肅然道：“如果遺體在杭州耽擱太久，送回京城有損壞，這對調(diào)查刺客的身份必然增加難度。所以下官斗膽認為，應(yīng)該將侯爺?shù)倪z體送回京都，而且是越快越好�！�
范陽連連點頭。
“你們既然都決定要將侯爺?shù)倪z體送回京都，本將沒有意見。”喬瑞昕道：“不過你們必須安排人沿途好生護送，確保侯爺安然無恙回到京都�！�
秦逍笑道：“喬將軍，這件事情還要辛苦你了。”
喬瑞昕先是一怔，隨即變色道：“秦大人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準備讓本將護送侯爺回京？”
“喬將軍，不是你護送，難道還有其他人比你合適？”范陽皺眉道：“侯爺此番領(lǐng)兵前來江南，不正是喬將軍帶兵追隨？如今侯爺遇害，護送侯爺回京的擔子，當然是由侯爺來負責�！�
“不行。”喬瑞昕斷然拒絕：“神策軍坐鎮(zhèn)杭州，要防止亂黨作祟，這種時候，本將絕不能擅離職守。”
“喬將軍錯了�！鼻劐袚u頭道：“侯爺來到杭州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逮捕了大批的亂黨，已經(jīng)打亂了亂黨的計劃，即使真的還有人存有謀反之心，卻掀不起什么風浪。此外公主調(diào)來忠勇軍，還有杭州營的兵馬，再加上城中的守軍，足以維持杭州的秩序，保證亂黨無法在杭州興風作浪。鎮(zhèn)守杭州的任務(wù)，可以交給我們，喬將軍只需要護送侯爺回京便好。”
喬瑞昕冷笑道：“本將沒有接到撤軍的旨意，絕不調(diào)走一兵一卒�！�
“如果喬將軍實在要堅持，我們也不會勉強�！鼻劐芯従彽溃骸安贿^丑話還是要說在前頭，今日咱們聚在一起，商議要將侯爺送回京都，而且也決定了護送人選……刺史大人，趙別駕，你們是否都贊同由喬將軍護送侯爺?shù)撵`柩？”
“喬將軍自然是最適合的人選�！狈蛾桙c頭道：“護送侯爺靈柩回京，喬將軍當仁不讓�！�
趙清也跟著道：“恕下官直言，神策軍入城之后，雖然雷厲風行，但因為調(diào)查不謹慎，導致了大批的冤假錯案，幸虧秦少卿和費寺丞扭轉(zhuǎn)乾坤，沒有冤枉好人。喬將軍，你們神策軍在杭州所為，已經(jīng)激起了民怨，繼續(xù)留在杭州，只會讓人心惶惶。眼下杭州的局勢還算穩(wěn)定，神策軍撤走，那么所有人都覺得朝廷已經(jīng)剿滅了亂黨，反倒會踏實下來，所以這個時候你們撤走，對杭州有利無害。”
喬瑞昕握起拳頭，想要爭辯，秦逍不等他說話，已經(jīng)道：“喬將軍，你也聽見了，大家一致以為還是由你來負責護送。你可以拒絕，不過日后侯爺?shù)倪z體有損傷，又或者沒能及時送回京都導致辦案困難，圣人和國相怪罪下來，你可別說我們沒有想過送侯爺回京�！眹@了口氣，道：“咱們已經(jīng)派人快馬加鞭前往京都稟報，國相知道此事后，悲傷之余，必然是想急著見侯爺最后一面，喬將軍如果非要繼續(xù)耽擱下去，我們也沒有辦法。”
范陽也是輕嘆道：“舔犢情深，國相自然是希望盡快見到侯爺。不過咱們也沒有資格調(diào)遣神策軍，更不能勉強喬將軍，何去何從，喬將軍自行決斷�！笨粗鴨倘痍�，語重心長道：“喬將軍，侯爺?shù)倪z體在三合樓，也都是由你的人在保護，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不會再過去打擾侯爺，所以侯爺?shù)倪z體如何安置，一切全憑你決斷。當然，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你盡管開口，老夫和諸位也會竭力相助�！�
第792章 驚雷
喬瑞昕氣得雙手發(fā)抖，但在場眾人卻都是氣定神閑看著他，讓他有火也不敢發(fā)出來。
如果夏侯寧還活著，神策軍的去留當然不可能由這些人決定，這些人甚至都不敢說出讓神策軍撤走的話。
但侯爺已經(jīng)死了。
自己一個中郎將，又如何能夠與杭州官場相爭？
拿起大刀砍人，喬瑞昕不會畏懼，但和這些人爭嘴皮子，那卻是萬萬不成。
“是了，秦少卿，陳少監(jiān)那邊情況如何？”范陽不再理會喬瑞昕，向秦逍問道：“他傷勢很重，那道姑可有法子相救？”
秦逍神情也變得有些凝重，回道：“洛月道姑倒也是心存慈悲，已經(jīng)出手搶救。不過是否能夠起死回生，她也沒有把握，下官也說不準。照那邊的說法，需要三日時間搶救，如果三日過后還活著，陳少監(jiān)便可轉(zhuǎn)危為安，否則……！”說到此處，不禁嘆了口氣。
秦逍對紫衣監(jiān)沒有什么好感，當初在關(guān)外和小師姑一起的時候，還曾被紫衣監(jiān)兩大衛(wèi)監(jiān)之一的羅睺圍殺，這讓秦逍對紫衣監(jiān)實際上還存有敵意。
此外紫衣監(jiān)這個衙門本就陰暗得很，讓人無法生出好感。
不過與陳曦相處的這段時日，陳曦倒是處處相助，雖然是宦官出身，但陳曦為人倒也不差，秦逍并不希望他就此折損在杭州。
“只能看老天爺是否開眼了�！狈蛾栆彩菄@了口氣，輕聲道：“秦少卿，陳少監(jiān)那邊，還要你多多辛苦。陳少監(jiān)是被刺客所傷，老夫估摸著以陳少監(jiān)的見識，如果醒轉(zhuǎn)過來，應(yīng)該可以提供不少刺客的線索�！�
秦逍頷首道：“下官也是如此認為。陳少監(jiān)武功了得，見多識廣，如果與刺客交過手，很可能會看出刺客武功的路數(shù)，如此一來，就很可能知道刺客的來歷�！�
“秦大人，陳少監(jiān)如此重要，要不要多派人手過去保護？”趙清忙道。
秦逍搖頭道：“洛月道姑在為陳少監(jiān)治療，不要讓她分心。如果派人過去，只怕反倒要驚擾了她。我已經(jīng)派人在道觀附近盯著，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還是多加小心為好�！狈蛾枃诟赖�。
秦逍點頭道：“下官明白，下官明日再過去看看�！�
“這幾天大家也都辛苦了。”范陽站起身，一臉疲態(tài)道：“年紀大了，實在撐不住。諸位先都散了吧，該辦差的辦差，該休息的也好好休息，養(yǎng)足精神，繼續(xù)追拿刺客�！毕氲绞裁�，看向喬瑞昕道：“喬將軍，聽說沙長史上次被你們帶去問話，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你們有沒有問完？還是先讓他回衙門吧，追拿刺客，還需要馬長史調(diào)動城里的兵馬……。”
喬瑞昕心知也沒有理由繼續(xù)扣留沙德宇，只能道：“沙長史還沒有回府嗎？這幾天事情太多，沒有顧得上，本將回去看看，如果還在那邊，自然讓他先回來�！毙闹胁桓剩�是忍不住道：“刺史大人，侯爺?shù)撵`柩……！”
不等他說完，范陽已經(jīng)抬手止住道：“喬將軍，侯爺該怎么辦，我們方才已經(jīng)商議過，這件事情已經(jīng)做了決定，喬將軍要不要護送侯爺回京，我們不好勉強，一切由將軍定奪�！毕氲绞裁矗慌哪X袋，自責道：“昨晚只是派人去京都報訊，但具體情況還沒有寫成折子。老夫還要寫折子呈上去請罪，秦少卿，還有喬將軍，你們這道折子也要盡快寫出來，最好是一同派人送去京都�？磥砝戏颥F(xiàn)在還不能歇著，折子要緊，折子要緊，諸位自便！”再不廢話，匆匆而去，其他人也都先后離開，晾下喬瑞昕一人在廳中。
喬瑞昕看著一群人都離開，怒火中燒，緊握拳頭，卻又無可奈何。
涉及叛亂的案卷還沒有全都審核完，秦逍與費辛一起，繼續(xù)將剩下的案卷一一理明。
紅葉當夜走的無聲無息，秦逍知道這位美人姐姐來去無蹤，自己對她根本捉摸不透，好在這次終于現(xiàn)身，久別重逢，日后總還是有機會相見。
夏侯寧被殺，秦逍心情談不上沉重，只是覺得以后難免會被夏侯家視為仇敵，多少還是會有些麻煩。
不過他也清楚，無論夏侯寧有沒有遇刺，自己這次杭州之行，已經(jīng)和夏侯家結(jié)怨。
看來以后不但要因為征募新軍緊抱麝月的大腿，就是為了應(yīng)付夏侯家，自己也要好好抱緊麝月公主又白又長的大美腿。
次日睡了個懶覺，先去見了宇文承朝。
宇文承朝領(lǐng)兵入城之后，約束部下，守住了城中一些緊要的地方，畢竟一開始秦逍和宇文承朝也是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夏侯寧真的發(fā)瘋，調(diào)動神策軍將忠勇軍從城中驅(qū)逐出去，忠勇軍當然不會示弱。
好在一切相安無事，忠勇軍和杭州營倒是牢牢控制了杭州城。
秦逍將林宏帶出來之后，立刻送到宇文承朝這邊，讓宇文承朝安排親信將林宏送往蘇州，交到公主的手里，宇文承朝立刻讓趙勝泰帶了十幾個人，喬裝打扮出城，迅速將林宏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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