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卻又不能不低頭,只能硬著頭皮道:“神將有所不知,官軍狡詐,竟然派了人潛伏進(jìn)入營地,一把火燒毀了糧倉。我軍現(xiàn)在氣勢正盛,本來糧草充足的話,三日之內(nèi)必定能夠攻破沭寧城,但這么一來……!”拱手道:“右神將令屬下向您暫時借一千石糧食,等到破城之后,必然加倍奉還,還請左神將看在同為王母會友的份上,撥糧支援!
左神將左右看了看,向神色鎮(zhèn)定的宇文承朝問道:“井木犴,虎丘城是你的地盤,這里的糧食也都是你所獲,如今右神將要借糧,你意下如何?”
“虎丘城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屬于神將!庇钗某谐Ь礋o比:“城中的糧食如何調(diào)配,也全都由神將做主。”
左神將笑道:“你這家伙,將這道難題丟還給我!背聊,終是道:“本將瞧見城中百姓眾多,而且各路兵馬也都已經(jīng)向虎丘城集結(jié)過來,再有兩天時間,虎丘城聚集的兵馬恐怕就有萬人之眾,這都是要吃飯的口,一旦糧食供應(yīng)不上,那是要出大事的!
斗木獬忙道:“神將,我們已經(jīng)向蘇州城派出快騎,向蘇州城那邊要糧,不出意外的話,三天之后,那邊必然會有糧草送過來。右神將的困難,也就是這三天,挺過這三天,困難也就迎刃而解!
“雙倍奉還?”宇文承朝下首一名頭纏紅布的黑須漢子冷笑道:“聽說麝月從蘇州逃脫之后,一直是在你們的地盤上逃亡,你們不但沒有發(fā)現(xiàn),甚至還讓她安然無恙進(jìn)了沭寧城,簡直是無能至極。鬼金羊在城中被伏擊,奎木狼竟然在軍陣之中被人單槍匹馬抓走,嘿嘿,右神將麾下都是些什么草包,就憑你們,也能攻下沭寧城?”
斗木獬臉色一沉,左神將卻已經(jīng)抬手止住,笑道:“畢月烏,都是友軍,不必出言嘲諷,要以德服人!边@才向斗木獬道:“回去告訴右神將,不是本將不借糧,這虎丘城內(nèi)的糧草也不多,本將不但要保障手下兵馬有糧可食,還要安撫逃到城中的難民,說起來這些難民還是因為你們放縱劫掠才逃到城中,你們不在乎民心,可本將卻不能不在乎。如今虎丘城內(nèi)外軍民超過四萬人,糧草卻短缺,本將這邊也還等著蘇州城那邊送糧,對于右神將的請求,本將心有余而力不足!
這就是拒絕借糧。
斗木獬當(dāng)然知道,如果借不回糧食會是什么后果。
右神將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叛軍兵馬,很可能會瞬間潰散,到時候不但無法拿下沭寧城,而且右神將多年的心血就毀于一旦。
“神將,沒有一千石,五百石也可以!倍纺锯匙鲎詈笈Γ骸按朔绻駥⒅覀兌蛇^難關(guān),右神將必然是心生感激。麝月就在沭寧城內(nèi),只要有糧,我們一定可以攻破城池,生擒麝月。神將知道,麝月對我們的起事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如果無法生擒麝月,咱們這么多年耗費的心血都將付諸東流。”拱手躬身道:“還請神將以大局為重……!”
他話聲未落,那畢月烏卻已經(jīng)怒喝道:“大膽,斗木獬,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是說我們神將不以大局為重?”
斗木獬心下一凜,忙道:“屬下絕非這個意思……!”
“若真是大局為重,你們就不會放縱部下在我們的地盤劫掠!碑呍聻躏@然是個火爆脾氣:“在我們的地盤殺人劫掠,那時候你們眼里可有我們神將?如今遇到難處了,又來求我們神將,嘿嘿,這臉皮倒是不薄!
除了宇文承朝默然不語,在場其他人也都也紛紛斥責(zé)。
左神將嘆道:“斗木獬,就按本將方才的話去回復(fù)右神將,本將無能為力。”
斗木獬其實早就想到是這樣的結(jié)果,兩位神將一直以來水火不容,這些年王母會在江南秘密發(fā)展,兩位神將之間明爭暗斗,王母會核心成員都是一清二楚,如今右神將遇到邁不過去的坎兒,左神將自然不可能雪中送炭,只可能落井下石。
“神將,若是幽冥將軍知道此事,怪罪下來,神將可想過后果?”斗木獬知道自己這樣說,必然更會激怒在場的人,但這也是唯一可能讓左神將心有忌憚從而改變主意的說辭。
果然,此言一出,本來一臉和氣的左神將臉色驟變,冷笑道:“你是抬出幽冥將軍嚇唬本將?”握起一只拳頭,怒道:“來人……!”
還沒等幽冥將軍發(fā)號施令,一直沒吭聲的宇文承朝終于出列拱手道:“神將,斗木獬雖然言辭不當(dāng),但畢竟也是王母會的人,看在同屬友軍,還請神將息怒!
左神將想了一下,冷笑道:“若不是井木犴為你求情,本將今日定要嚴(yán)懲。”揮手道:“還不快滾!”
宇文承朝拱手道:“屬下送他出去!鞭D(zhuǎn)身過來,向斗木獬使了個眼色,斗木獬卻也是心領(lǐng)神會,向左神將一拱手,彎身退了下去。
宇文承朝送斗木獬出衙門,輕嘆道:“兩位神將之間的嫌隙太深,只怕是要誤了大事!
“滿堂人物,也只有井木犴兄弟能識大體。”斗木獬苦笑道:“我并非擔(dān)心借不了糧食回去受罰,只是糧食供應(yīng)補(bǔ)上,圍困沭寧城的兵馬必然不戰(zhàn)自潰。京都那邊定然早就得到了消息,也一定會調(diào)兵遣將前來,如果我們在援軍趕到江南之前,抓住麝月,那么江南的局勢依然會在咱們的控制之下?墒侨绻姷诌_(dá),麝月還在堅守沭寧城,真要到了那時候,咱們多年來的心血也將付諸東流!
宇文承朝也是苦笑一聲,道:“言之有理。時不待人,如果因為內(nèi)部的誤會和嫌隙耽誤了行動,最后倒霉的只能是王母會。斗木獬,你們那邊的戰(zhàn)況,其實我們這邊已經(jīng)知曉,聽說打的很慘烈!
“死傷不少,不過那終究只是一座縣城,真要連續(xù)攻打,守軍也撐不了幾天。”斗木獬倒是頗有自信:“是我們自己疏忽,沒有守住糧倉,被官兵偷襲,否則也不至于出現(xiàn)這樣的局面!
“你說的不錯!庇钗某谐c點頭,面帶同情之色,一邊向前走,一邊壓低聲音道:“實不相瞞,虎丘城內(nèi)的糧食雖然不多,但要借出一千石糧食,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不是兩位神將之間有誤會,我現(xiàn)在就可以調(diào)糧交給你帶回去!
斗木獬腳步頓了一下,看向宇文承朝,猶豫一下,終是低聲道:“你我都是會中兄弟,雖然之前并無見過,但你井木犴的聲名我確實早就知道。聽說兄弟你勇武無雙,而且待人寬厚,今日一見,果然不虛!
“都是弟兄們抬愛,過譽(yù)了!
“井木犴,事關(guān)大局,不知……不知你能否幫忙勸說左神將?”斗木獬低聲道:“如果能說服左神將借糧,右神將必然感激,也欠了你一個大人情,以右神將的性格,欠你人情,日后必有重報!
宇文承朝想了一下,搖頭道:“我不為報答,只是不想眼看著大好局面因為我們自己的緣故而斷送。左神將那邊,我可以試一試,不過他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等他順順氣,我再試試!
“若能如此,實在是感激不盡。”斗木獬見宇文承朝并不拒絕,仗義相助,顯出感激之色。
“你去一個地方,在那邊等候!庇钗某谐瘻惤吐暤溃骸拔疫@邊盡力勸說神將,無論成與不成,回頭我都會過去給你答復(fù)!碑(dāng)下湊近耳邊低語幾句,斗木獬連連點頭,拱手道:“那我就靜候佳音!”出了門,匆匆而去。
宇文承朝回到堂內(nèi),幾人正在咒罵右神將無能至極,看到宇文承朝回來,畢月烏已經(jīng)沉聲道:“井木犴,你又何必給他面子送出門?這種人根本不用理會!
“不是給他面子,也不是給右神將面子,而是給幽冥將軍面子!庇钗某谐Φ溃骸霸蹅兗Z食肯定不能借,不過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神將以德服人,沒必要和他們一般見識!
左神將笑道:“你們都向井木犴學(xué)一學(xué),這才是做大事的人。井木犴,他出門可有說什么?”
“雖然不敢直接在我面前說神將的不是,但他看上去確實是惱怒得很!庇钗某谐溃骸坝疑駥⑴伤麃斫杓Z,他無功而返,可能連腦袋也要被砍下去,所以他心中既惶恐又憤怒,說我們不仗義,我勸說兩句,他也沒敢多說什么。”
“右神將嗜殺成性,以他的脾氣,斗木獬空手而歸,可能真的要被砍腦袋!碑呍聻跣Φ溃骸叭绱松鹾,自斷手足,對我們沒什么壞處!逼鹕砉笆值溃骸吧駥,屬下先去營中巡視!
其他幾人也都退下,到最后堂內(nèi)只剩下宇文承朝和左神將,左神將摸著鼻子,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才問道:“井木犴,如果他們真的去幽冥那邊告一狀,幽冥責(zé)罰下來,又該如何?”
第687章 讀書人
宇文承朝面帶微笑,輕聲道:“神將,如果右神將那邊得不到糧食救急,會是怎樣的下場?”
“無糧可食,自然會發(fā)生兵變。”左神將肅然道:“最好的結(jié)果,除了他身邊的少數(shù)心腹,幾千人馬必然是一哄而散,在想將那些人聚集起來,難如登天。而最壞的結(jié)果,那些兵士憤怒之下,一刀砍殺了他!
宇文承朝微微點頭,笑道:“所以只要沒有糧食,無論結(jié)果如何,右手將手中的人馬煙消云散,再也無力與神將您抗衡!
左神將雖然盡力克制,但眉宇間還是掩飾不住興奮歡喜之色,點了點頭,冷笑道:“這些年他處處與我爭斗,落得這樣的結(jié)果,也是罪有應(yīng)得!
“右神將勇猛有余,智慧不足,只是一介武夫!庇钗某谐Φ溃骸吧駥⒛鷧s是博覽群書,文武雙全,乃是無雙智將,他與你相爭,終究不會有好下場!
左神將哈哈一笑,道:“井木犴,你這話未必是真,但聽在耳中卻是很舒服!
“一片肺腑之言!庇钗某谐C然道:“神將,右神將的力量蕩然無存,那么要控制江南,除了錢家那邊的兵馬,就只有你手里的人馬,沒有了右神將,您的存在也將愈發(fā)重要。錢家手中的兵馬死守蘇州城,不敢離開,要控制蘇州各郡縣,除您之外,還有誰能做到?如此時候,即使右神將去狀告神將,您覺得幽冥會責(zé)難您?”
左神將赫然醒悟,眉頭舒展開,笑道:“不錯,井木犴,還是你看的明白。到時候幽冥非但不會責(zé)罰我,他要兵馬駐守各郡縣,還是要依靠本將的兵馬!
“右神將的人一散,咱們再去攻打沭寧城,如果打下了城池抓住麝月,神將居功至偉,無人可比!庇钗某谐p笑道:“那時候昊天必然會對神將刮目相看,也必然會更加重用,到了那時候,即使是幽冥,神將也不一定怵他!
左神將眼角微跳,卻是壓低聲音道:“井木犴,你放心,本將若是得享富貴,也絕不會虧待你!
宇文承朝恭敬道:“屬下效忠神將,只因為神將人品高貴,做事從來都是以德服人。不瞞神將,城中的百姓對神將都是敬畏有加,都說神將愛民如子,是天神下凡!
“哦?”左神將難掩歡喜之色,身體微微前傾:“本將來虎丘已經(jīng)三四天了,倒不曾聽人說起。”
宇文承朝微笑道:“神將這幾天很少出門,自然是聽不到。如果出去走走,自然能聽到百姓對您的仰慕和夸贊!
左神將嘆道:“本將遍讀史書,知道要成大事者,定要懷柔四方,得民心者得天下,只有讓百姓歸心,才會有俊杰良才前來投奔相助!碧种钢钗某谐溃骸捌┤缒憔踞,才干出眾,能夠為本將效力,便是因為本將的愛民之心。”
“神將一針見血!庇钗某谐潎@道:“屬下一直覺得,以神將的愛民之心,跟隨你左右,遲早會又一番大作為!
左神將得意笑道:“放心,本將自然會給你一展抱負(fù)的機(jī)會。”站起身來,道:“你說的不錯,本將入城數(shù)日,還真沒有出去走走看看,你陪本將出去巡視一番!
“神將,是否帶上護(hù)衛(wèi)?”
“不必,你武功高強(qiáng),便是本將最好的侍衛(wèi)!弊笊駥⑹亲x過書的人,知道要讓手下死心塌地效忠,就要表現(xiàn)出對他的信任,以信任換忠誠,是許多成大事者最常用的手段:“若是帶上侍衛(wèi),一群人跟著,就聽不到真話。本將微服私訪,要了解民情,知他們所想,這才能夠做得讓他們挑不出毛病。”
宇文承朝神色一斂,恭敬道:“能在神將麾下效命,實乃屬下三生有幸!
虎丘城落入王母會手中,并非經(jīng)過血戰(zhàn)。
宇文承朝帶人夜襲縣衙,虎丘縣令根本沒有任何防備,在見到王母會眾明晃晃的大刀時,瞬間放棄了抵抗的念頭,虎丘縣城也幾乎是兵不血刃落到了宇文承朝手中。
宇文承朝并沒有屠殺虎丘縣官吏,只是將他們囚禁起來,在王母會兵馬入城之后,宇文承朝也立刻下達(dá)了軍令,不允許任何人在城中劫掠,更不許濫殺無辜,違者立殺無赦。
在當(dāng)眾砍了十幾名違背軍令的兵士之后,手下兵士膽戰(zhàn)心驚,而城中百姓卻是長出一口氣。
城中的一切依然是井然有序,城中的大戶人家為免遭災(zāi),主動獻(xiàn)糧獻(xiàn)銀,所以糧倉倒是不缺糧食,突然涌入大批的王母會眾,非但沒有搶掠城中財物,反倒是讓城里的生意更加興旺起來。
從虎丘縣周邊一帶逃難過來的百姓,也得到了安置,雖說城中人滿為患,但卻雜而不亂。
左神將在宇文承朝的護(hù)衛(wèi)下,走過數(shù)條街道,卻也看到城中百姓安居樂業(yè),還有不少人聚在一起有說有笑,整個蘇州亂作一團(tuán),無數(shù)百姓慘遭橫禍,唯獨這虎丘城內(nèi)一片太平。
百姓們對左神將倒是十分贊譽(yù),聽得百姓夸贊,左神將面上掩飾不住喜悅。
宇文承朝入城下令不得擾民,不的劫掠,不得殺人,自然是用上了左神將的名義,所以在不少百姓的心中,那位左神將并非壞人,倒是一位愛民如子的好人。
“如果我們占據(jù)的每一座城池都能讓百姓歸心,這天下又有何事不能為?”左神將意氣風(fēng)發(fā),感覺自己的腳步都輕快許多。
宇文承朝肅然道:“財帛動人心,并非誰都能像神將這樣將百姓放在心中。那些沒有讀過書的人,一旦看到財帛,其他事情就拋到腦后,只想著搶奪財物了!
這一句話卻是讓左神將大感受用。
王母會眾之中,真正博覽群書的人并不多,畢竟真正飽讀詩書的人,也不會被王母會這樣的邪門歪道所蠱惑,所以讀過幾年書的左神將在王母會眾面前也算是鶴立雞群,而這也是左神將引以為傲的一點。
宇文承朝這句話不但夸贊了他,還大大貶低了他的對手。
所謂沒讀過書只想著劫掠之人,在左神將聽來,當(dāng)然只指自己的老對頭右神將。
“虎丘城被你打理得井井有條,確實不錯!弊笊駥⒖丛谘劾铮闹袑τ钗某谐牟鸥筛琴澷p。
他自然不知,這位大公子身后的宇文家,曾經(jīng)控制著西陵第一城奉甘府城,奉甘府城雖然設(shè)有西陵都護(hù)府,但實權(quán)卻是在宇文家手中,雖然沒有親手治理奉甘府城,但讓百姓如何安居樂業(yè)的手段,宇文大公子卻還是清楚。
虎丘城不過是區(qū)區(qū)一縣城,與西陵第一城相比,無論規(guī)模還是人口差距太大,要治理這樣一座縣城,對宇文承朝來說實在是綽綽有余。
“神將,快到晚飯時間了!庇钗某谐吹教焐呀(jīng)暗下來,抬手指向不遠(yuǎn)處的一家酒樓:“那是城中最好的酒樓,聽說酒樓里有一道名菜香酥兔頭,許多外地人專程前來品嘗,神將要不要嘗一嘗?”
左神將含笑道:“你有所不知,這虎丘城我曾經(jīng)來過,香酥兔頭我也品嘗過,確實是一絕。你不說倒也罷了,一提起來,我還真想再嘗嘗,既然路過這里,咱們進(jìn)去看看!
宇文承朝立刻在前領(lǐng)路,進(jìn)了酒樓,客人倒也不少,不少都是王母會的兵士,這些兵士未必認(rèn)識左神將,可是看到宇文承朝,立刻起身,恭敬行禮。
“樓上可還有地方?”宇文承朝向迎上來的店伙計問道。
店伙計還沒有說話,邊上立刻有人道:“這是我們的星將大人,趕緊張羅最好的房間給大人用!
店伙計更是小心謙卑,領(lǐng)著二人上了樓,帶進(jìn)一間干凈的單間內(nèi),宇文承朝已經(jīng)吩咐道:“將你們這里最好的酒菜都送上來,對了,香酥兔頭多來兩份!
店伙計忙不迭答應(yīng),退下之后,宇文承朝順手關(guān)上門,站在左神將身邊,左神將見他畢恭畢敬,十分滿意,吩咐道:“自家兄弟,不要客氣,坐下說話。”等宇文承朝坐下,左神將環(huán)顧一圈,感慨道:“你有所不知,年輕的時候,我有心報國,卻因為沒有靠山,得不到門路,滿腹才學(xué),卻無用武之地。那時候窮酸的緊,前途一片灰暗,經(jīng)過這樣的酒樓,看也不敢多看一眼,世事無常,誰能想到我會有今天。”
“金鱗豈是池中物,神將此等人物,只要有機(jī)會,瞬間就能遇水成龍!庇钗某谐瘜ψ笊駥@得十分謙恭。
“你這兩句話,那些沒讀過書的粗人是說不出來的!弊笊駥⒏锌溃骸拔姨釘y你,重用你,有一個緣故就因為你是讀書人。井木犴,你這樣的人物,也非池中之物,跟著本將,總有功成名就的那一天!
宇文承朝還沒有說話,就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左神將皺起眉頭,看了宇文承朝一眼,宇文承朝卻已經(jīng)起身走過,打開門,卻見到門外站著一人,卻正是之前借糧被拒的斗木獬。
第688章 刺殺
斗木獬看到宇文承朝,微點了一下頭,宇文承朝也使了個眼色,斗木獬心領(lǐng)神會,徑直走進(jìn)屋內(nèi),向有些意外的左神將拱手行禮。
宇文承朝關(guān)上門,左神將已經(jīng)看著斗木獬皺眉道:“你還沒有回去復(fù)命?”
“空手而歸,人馬必然潰散。”斗木獬十分恭敬:“屬下只想求左神將再好好考慮!
左神將見宇文承朝神情鎮(zhèn)定,沒有絲毫的意外之色,已經(jīng)明白過來,有些不悅道:“井木犴,是你安排他在這里見我?”
“神將,如果不是到了絕境,右神將絕不會向您開口!庇钗某谐叩阶笊駥⑸磉,恭敬道:“右神將能夠派出斗木獬前來借糧,也算是向您低頭,屬下以為,當(dāng)前局面,江南的大局遠(yuǎn)比個人的恩怨要重要得多!
斗木獬聽得此言,向宇文承朝投去感激之色,立刻道:“井木犴所言極是!
左神將顯出惱怒之色,看了宇文承朝一眼,冷笑道:“井木犴,本將確實欣賞你的才干,也將你當(dāng)作心腹培養(yǎng),可是你若覺得因此就能夠擅作主張,就實在是讓本將失望了。什么時候需要你來為他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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