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國相厲聲喝道。
夏侯杰打了個冷哆嗦,不敢再說。
“來人,將他抬下去。”圣人吩咐道,立刻便有龍鱗衛(wèi)進來將夏侯杰抬了下去,隨即淡淡道:“就不必讓夏侯杰指使三司主事官犯案的事兒傳揚出去了,如何善后,國相自己想想法子。近日就讓夏侯杰趕赴邊關(guān),將他交給太史存勖吧!
“老臣遵旨。”國相匍匐在地:“老臣謝圣人寬恕之恩。”
圣人冷笑道:“國相以為朕是有意包庇夏侯杰?朕只是不想朝廷的威信受損,夏侯杰去了邊關(guān),你就當(dāng)這個兒子已經(jīng)不在了,十年之內(nèi)不許他返回京都,此外若是十年歷練還不能建功立業(yè),就讓他在邊塞衛(wèi)戍帝國到老吧!毕氲绞裁矗Ⅴ久嫉溃骸按罄硭履莻司農(nóng)豐,國相也想辦法處理,他有夏侯杰謀害三司主事官的證據(jù),日后不要因為他而鬧出什么風(fēng)浪來!
“老臣領(lǐng)旨!眹嗟溃骸爸皇浅怂巨r(nóng)豐,還有一人握有夏侯杰犯案的鐵證在手!
圣人疑惑道:“鐵證?”
“夏侯杰為人脅迫,寫了罪狀書,將犯案經(jīng)過以及涉案官員俱都清晰寫明!眹嗟溃骸澳欠葑餇顣缃窬驮谇劐惺种!
第471章 七殺命星
銅鶴嘴里冒出的裊裊青煙在御書房內(nèi)彌散開去,清靜怡人。
“秦逍手中握有鐵證?”圣人眼眸中劃過一絲奇色。
國相恭敬道:“老臣將今日發(fā)生的事情擬成了折子!睆膶捫渲腥〕隽艘坏阶嗾郏L孫媚兒機巧過人,在國相取折子的時候,已經(jīng)上前來,接過折子,回轉(zhuǎn)身走過去呈給了圣人。
圣人接過折子,打開來,片刻之后,將折子遞給長孫媚兒,唇角甚至顯出一絲難得的淺笑:“秦逍多大年紀(jì)了?”
“應(yīng)該十六七歲!眹嗷胤A道:“具體出生的月份,老臣倒是不知!
“一個十六七歲的年輕人,拿著一把菜刀闖進青衣樓?”圣人淡淡笑道:“秦逍當(dāng)真有這樣的本事?”
國相道:“他不但闖入青衣樓,而且砍傷數(shù)十人,蔣千行也從樓上被他扔下。”
“蔣千行是何人?”
“圣人,蔣千行曾是皇城的龍鱗禁衛(wèi),離開之后,做了青衣堂的首領(lǐng)。”長孫媚兒在旁輕聲道。
圣人“哦”了一聲,她雖然并不知道蔣千行的名字,但顯然對青衣堂并不陌生,看向夏侯元稹道:“秦逍脅迫夏侯杰寫下認(rèn)罪書,所以那份認(rèn)罪書如今在秦逍手中?”
國相微躬身子道:“夏侯杰痛恨秦逍揭發(fā)了兵部軍械一案,利用蔣千行在青衣樓設(shè)下陷阱,本是想教訓(xùn)甚至殺死秦逍,卻不想秦逍非但沒有死在青衣堂,反倒是闖入青衣樓內(nèi)!彼f話的時候不疾不徐,對淮陽侯所作所為并沒有絲毫的隱瞞:“夏侯杰在秦逍的刀下只能將自己的罪行供認(rèn)不諱,那份罪狀書也就落在秦逍的手中!
“國相覺得秦逍會將罪狀書公之于眾?”圣人盯著國相,淡淡問道。
國相肅然道:“老臣不知,老臣只是將此事稟明圣人。秦逍入京之后,所作所為都是讓人意想不到,有著年輕人的血氣方剛,但卻并非一味魯莽,做事很有章法!眹@道:“刑部衙門前敲大鼓,利用薛可用將兵部軍械一案揭發(fā)出來,再到今日單人匹馬獨闖,每一件事情都出乎老臣的意料,所以那份罪狀書在他手中,老臣也不知他會如何利用!
圣人似乎有了興趣,瞥了長孫媚兒一眼,輕笑道:“媚兒,國相不知秦逍會利用罪狀書做什么,你覺得秦逍會怎樣做?朕記得你上次說過,秦逍揭發(fā)兵部軍械案,為公不為私,你對他似乎比國相更為了解!
“媚兒不敢!遍L孫媚兒氣定神和,聲音平靜:“媚兒只是從他的出身和行為做出判斷,也是個人所見!
“你說說吧,秦逍脅迫夏侯杰寫下罪狀書的目的是什么?”
長孫媚兒想了一下,才平和道:“國相剛說,秦逍入京之后,做了三件出人意料的事情。刑部門前敲大鼓,利用薛可用揭發(fā)兵部軍械案,再有今日獨闖青衣堂。媚兒以為,這三樁事情,任何一樁在常人眼中都是自尋死路之事,秦逍卻在短短時日連續(xù)做了這三件事情,媚兒并不認(rèn)為他不知道這些事情可能會給他帶去災(zāi)禍,但他卻依然都做了,除了此人心性堅定,還有一個緣故,或許是因為他出身在西陵,鄉(xiāng)野小子,尚不知天高地厚!
“初生牛犢不怕虎!笔ト藴\笑道:“妹兒所言不無道理。”
“可是他干這三件事情,卻都不是魯莽行事!遍L孫媚兒眼波如水,唇角上揚之時,那張美麗而嫻靜的俏臉宛若海棠花般嬌艷,聲音柔和:“刑部門前敲大鼓,掀起范文正一案,此案開始調(diào)查后,秦逍卻退到一邊,利用刑部出面達(dá)成他的目的。兵部軍械案,直接揭發(fā)此案的人不是秦逍,而是利用了薛可用。今日獨闖青衣堂,能夠全身而退,也就證明他對自己的能耐很自信,并非魯莽行事,脅迫淮陽侯寫下罪狀書,媚兒以為未必是為了將淮陽侯揭發(fā)出來,應(yīng)該是為了以罪狀書作為自保的工具!
國相微微頷首,道:“圣人,長孫舍官聰慧過人,所言大有道理。”
“秦逍所做的幾件事情,沒有一件后退,但每一件事情都給自己留有后路!遍L孫媚兒感慨道:“圣人,媚兒以為,他雖然年紀(jì)不大,但處事卻十分狡猾,有著遠(yuǎn)超出他年紀(jì)的成熟!
圣人沉吟著,好一陣子過后,才向國相道:“國相,秦逍那邊,朕自有決斷,已經(jīng)很晚了,你先退下吧。”
國相入宮,帶著淮陽侯夏侯杰前來請罪,雖然圣人最終吩咐讓夏侯杰前往北部邊關(guān),但能夠保住性命,也算是達(dá)成所愿。
“老臣告退!”國相行禮過后,退了下去。
等國相離開,圣人才輕嘆道:“媚兒,你在朕身邊多久了?”
“媚兒受圣人眷顧,在圣人身邊伺候了五年零七個月!遍L孫媚兒靠近圣人身邊,抬手為圣人輕輕按著肩頭,就像一對母女。
圣人淡淡一笑,道:“你是否發(fā)現(xiàn),國相這些年來,似乎和朕有些疏遠(yuǎn)了!
“國相對圣人一直忠心耿耿。”長孫媚兒柔聲道:“國相是群臣之首,帝國柱梁,協(xié)助圣人處理國事,一直都是盡職盡責(zé)。圣人說老國相和您疏遠(yuǎn),是否因為國相不再向從前那般和圣人有話直說?”
圣人道:“媚兒聰慧。如果是幾年前,國相入宮不會像今天這般在朕面前演戲,他會直接向朕求情寬赦夏侯杰,而不是拐彎抹角!
“此番淮陽侯所犯之案太大,無論是貪墨軍費還是殺人滅口,依照大唐律,都是死罪!遍L孫媚兒兩只柔荑以最合適的力度輕輕為圣人按著肩頭,聲音溫柔如水:“茲事體大,國相雖然愛子心切,卻也要顧著國法,自然是不好直接向圣人求情!
圣人笑道:“媚兒總是會說話,有你在朕身邊,再大的煩惱都能很快煙消云散。”頓了頓,瞇著眼睛,似乎對媚兒的手法很是滿意,小片刻后,忽然問道:“你似乎對秦逍頗為欣賞,今日為他說了不少好話!
長孫媚兒卻沒有立刻回答,似乎在想著什么。
圣人微扭頭,見得媚兒的一雙柔荑雖然還在自己肩頭輕輕按動,但那雙如同霧中星辰般的美麗眼眸子卻是望著御書桌上的筆架,若有所思模樣。
圣人微蹙飛天眉,長孫媚兒體貼入微機敏過人,在自己身邊伺候的時候,從沒有出現(xiàn)過這般走神的樣子,淡淡問道:“你怎么了?”
“?”媚兒終于回過神,似乎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急忙后退兩步跪下:“媚兒該死,求圣人責(zé)罰!
圣人嘆道:“起來吧,朕不罰你。只是朕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能讓你在朕的身邊走神?”
媚兒起身來,猶豫一下,終是道:“媚兒在想秦逍!
“哦?”圣人眼眸劃過一絲異色,淡淡道:“你在想秦逍?從邊陲而來的年輕人,會讓你如此分神?”
媚兒忙道:“圣人,媚兒絕沒有其他的想法,只是……媚兒想到七殺命星!”
圣人一怔,飛天眉鎖起,問道:“秦逍和七殺命星有什么關(guān)系?”
“前番大天師觀測星象,天象出現(xiàn)太白入月的異象,破軍命星在東北方向蠢蠢欲動,按照大天師所言,東北方向會有刀兵戰(zhàn)亂!泵膬旱椭^,輕聲道:“貪狼星位在南方,七殺命星卻在紫微中府……!”說到這里,抬頭看向圣人,見圣人正一臉平靜看著自己,這才繼續(xù)道:“七殺、破軍和貪狼三大命星一旦在命宮的三方四正會照,立時便會成為殺破狼命局……!”
“朕知道。”圣人聲音平和:“目下只是太白入月,破軍入位,七殺和貪狼兩大命星還沒有與破軍形成三方四正會照之態(tài)!
媚兒道:“圣人,大天師說過,要破解殺破狼命局,唯一的指望就在七殺命星上,只要能夠讓七殺星與紫微中府相合,成為圣人的輔星,非但不會有殺破狼之災(zāi),而且還能讓他成為保護紫微中府的福星!
“七殺在紫微中府!笔ト司従彽溃骸坝炫_一直在觀測星象,找尋七殺命星!
“大天師說過,七殺命星喜動不喜靜。一旦到了紫微中府,就會泛起漣漪,鬧出動靜。”媚兒看著圣人,低聲道:“圣人,秦逍剛?cè)刖┎痪,可是卻連番鬧出風(fēng)波,刑部、兵部甚至還有戶部、工部和大理寺等衙門都牽涉其中,京都雖然每天都發(fā)生許多事情,但像這般風(fēng)浪不斷,近些年卻很少見,媚兒……媚兒在想,秦逍有沒有可能和七殺命星有關(guān)聯(lián)!
圣人一雙眼眸深邃無比,似乎在沉思,良久過后,終于道:“你覺得秦逍可能就是七殺命星?”
“媚兒只是覺得秦逍入京之后,鬧出的動靜實在不小!泵膬好利惖难垌W動,小心翼翼道:“他身份低微,以他的地位和實力,本來并無可能鬧出如此動靜,但事實上他卻又偏偏做到了,所以媚兒心下懷疑,秦逍進京,是否就是七殺命星向紫微中府靠近?如果他真的是七殺命星,就絕不能讓他出現(xiàn)任何意外!
第472章 毒蛇
媚兒在宮中向圣人進言的時候,國相夏侯元稹則是領(lǐng)著夏侯杰出了皇宮。
出宮之后,早有國相府的侍衛(wèi)從龍鱗禁衛(wèi)手中接過了夏侯杰的擔(dān)架,將他抬到了馬車內(nèi)。
國相的馬車自然非比尋常,四馬拉車,車廂內(nèi)寬闊奢華,侍衛(wèi)們小心翼翼將夏侯杰抬到車廂內(nèi)的軟榻上,這才退了下去。
夏侯元稹上車之后,在軟塌對面坐下,一雙眼眸子冷冷地盯著淮陽侯。
夏侯杰趴在軟榻上,不敢看父親一眼,額頭上卻已經(jīng)滲出冷汗。
“你從鬼門關(guān)里走了一遭!瘪R車開始向前走動之時,夏侯元稹才冷冷道:“如果你不是夏侯家的子孫,這顆人頭定要被砍落!
夏侯杰忙道:“父親,姑姑……!”
“住口!”夏侯元稹冷聲道:“宮里的是圣人,不是你姑姑,從今以后,我若再聽你說一句姑姑,便打斷你的雙腿。”
夏侯杰顯出畏懼之色,卻還是輕聲道:“孩兒記下了!毕氲绞裁矗Φ溃骸案赣H,孩兒……孩兒不能去北邊,太史家和咱們夏侯家有仇隙,當(dāng)初大哥校場比武,砍斷了太史存勖堂弟一條手臂……!”見得夏侯元稹神色冷厲,不敢多言,改口道:“孩兒此去北邊,如果落在太史存勖的手里,太史存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折磨孩兒。”
“你可以不去!毕暮钤〉。
夏侯杰顯出歡喜之色,忙道:“多謝父親,那……!”
“你不愿去北邊,我不強求!毕暮钤÷曇衾淠骸盎馗螅視H自給你準(zhǔn)備毒酒,你飲下毒酒,明日我便向圣人稟明,你胡作非為,心中愧疚,服毒自盡,如此也就不必再去北邊了!
夏侯杰駭然道:“父親,你要我服毒自盡?”
“你能保住一條性命,已經(jīng)是夏侯家祖上積德!毕暮钤±湫Φ溃骸捌鋵嵨艺嫦M隳芩廊ァ!
夏侯杰一怔,眼眸之中顯出一絲畏懼,但更多的卻是憤怒。
“你心中是不是在恨我?”夏侯元稹緩緩道:“這些年我一直寵愛你大哥,對你卻十分十分冷淡,你大哥是龍鱗尉,而你卻只是在戶部掛了一個閑職,你自然覺得是我不想提攜你。”
夏侯杰忍不住道:“孩兒不敢,可是……父親確實偏愛大哥!
夏侯元稹冷哼一聲,道:“幸虧我的選擇沒有錯,多年來一直歷練你兄長,將夏侯家的未來寄托在他身上,如果真要是將夏侯家交到你手中,夏侯家必然是家破人亡!
“我知道父親一直瞧不上我!毕暮罱軔赖溃骸拔疫@次前往北邊,父親也可以眼不見心不煩。”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委屈?”夏侯元稹冷笑道:“我問你,串聯(lián)三司主事官,利用軍械貪墨軍費,是誰教你?”
夏侯杰一怔,目光有些閃躲,不敢看夏侯元稹,訕訕道:“是孩兒自己一時糊涂……!”
“事到如今,你還不說實話?”夏侯元稹冷笑道:“有人將你當(dāng)做工具操控,你至今還不自知,我怎么生了你這樣一個蠢貨。”一雙眼睛冷視夏侯杰,沉聲道:“你和麝月背后到底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勾當(dāng),還不如實招來?”
夏侯杰微微變色,失聲道:“父親,你……你都知道?”
“她都蠱惑你做了些什么?”夏侯元稹淡淡問道。
夏侯杰猶豫了一下,終是道:“三年前,她就和我說可以利用軍械做文章。她說天下承平,軍械庫里的軍械常年堆放在那邊,朝廷每年都要拔出大批的銀子鍛造兵器……!”怯生生看了夏侯元稹一眼,見夏侯元稹一雙眼睛盯著自己,不敢隱瞞,繼續(xù)道:“麝月說只要能夠?qū)⑷局魇鹿俅?lián)在一起,就可以以次充好,從中省下大筆軍費,那些銀子就可以落入我的口袋!
“所以你私下勾連了三司主事官?”
夏侯杰輕嗯一聲,道:“我私下里一一找到他們,他們不敢違抗,麝月又教我如何運作,我后來將那三人找在一起,按照麝月說的法子策劃,這事兒也就辦了……!”
“以你的頭腦,也想不出這樣的計劃!毕暮钤∑届o道:“貪墨的軍費,麝月可曾拿過一兩銀子?”
“沒有!毕暮罱苊Φ溃骸八且娢沂稚峡偸侨便y子用,所以幫我想了這個法子,也……也不是什么壞心!
夏侯元稹怪笑一聲,道:“我的兒子果真是心性純良,至今都以為那個女人是一片好心。她掌著內(nèi)庫,寶豐隆每年都會有大筆的銀子送到她的手中,如果她真想待你好,為何不干脆給你銀子花,何必要大費周章讓你去打軍械庫的主意?一年給你幾萬兩,對她來說是九牛一毛的事情。”
夏侯杰嘴唇微動,卻沒能說出話來。
“我知道你對她存有非分之想。”夏侯元稹冷冷道:“你當(dāng)她是表親,可她卻只當(dāng)你是一頭蠢豬。利用軍械庫貪墨軍費,她一分好處也沒有,憑什么要幫你出謀劃策?你對她心存垂涎,被她美色所迷,怎知她是一條真正的毒蛇!碧謸犴,冷漠道:“他知道你愚不可及,所以早早就在你身上埋下禍患,你成了她手中握住的把柄,目的就是為了對付你的父親。”
夏侯杰吃驚道:“她……她要對付爹?”
“是我糊涂,竟然不知道你和她私下竟然有此等勾當(dāng)!毕暮钤〉溃骸安贿^她既然想以此為把柄,自然是想盡一切辦法隱瞞我這邊,你這事兒一直沒有東窗事發(fā),自然是她在背后為你遮掩!倍⒅暮罱軉柕溃骸八棠氵@樣做,你可拿得出證據(jù)是她在背后唆使?”
夏侯杰想了一下,尷尬搖頭。
“你沒有證據(jù)證明是她唆使,這件事兒她就干干凈凈!毕暮钤】粗暮罱埽垌芯谷伙@出一絲憐憫:“她只比你年長一歲,可是你在她面前,連三歲孩童也不如!
夏侯杰這時候似乎回過味來,怒道:“那個賤人,她……她竟敢耍我!
“此番如果不是秦逍突然揭穿,你那位表姐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就要利用此時出手,定能打我一個措手不及!毕暮钤⊙劢俏⑽⒊閯樱骸按朔瑢④娦蛋附野l(fā)出來,倒是讓你那表姐猝不及備,沒能立時回過神,我們今夜才能占據(jù)先手,向圣人主動請罪,如果再晚上一點,你那位表姐可就不會和咱們客氣。”盯著夏侯杰道:“到時候不但你這條性命不保,我夏侯家的聲譽也將受到重創(chuà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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