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農(nóng)嘆了口氣，苦笑道：“南方有慕容，西陵也被叛黨所占，這關(guān)內(nèi)如果還有王母會這些叛軍殘余，若不能及早將王母會這樣的阻止撲滅，被他們坐大甚至沆瀣一氣，帝國可就……！”欲言又止，終究沒有說下去。
秦逍沒有心思去管南疆，只是想著宇文承朝孤身入虎穴，心中始終不能踏實。
“都尉，你說王母會是不是有什么陰謀？”秦逍若有所思：“今晚他們是頭一遭遇見我們，對我們的底細根本不清楚，甚至都沒看到我們的樣貌，便十分殷勤地拉攏我們加入王母會。這王母會既然是個隱秘的組織，急是要拉攏人加入他們，也該謹慎行事，怎會如此草率？難道他們真的不擔(dān)心我們是朝廷的人？”
韓雨農(nóng)微微頷首道：“這也是我覺得奇怪之處。按道理來說，這樣的組織，不會如此草率拉人入伙，更不可能在不知道對方底細的情況下輕易透露自己的身份�！�
“都尉，趙勝泰是否真的是那位趙，趙大學(xué)士的兄弟？”
韓雨農(nóng)搖搖頭，道：“我也不知。我只知道當(dāng)年朝廷下旨，趙炎括結(jié)黨謀逆，一眾官員都被處死，而且家人也都卷入謀逆案中，當(dāng)時我追隨將軍在西陵都護府當(dāng)差，京都的傳聞甚多，我只是軍人，對于朝堂之事并無太多的興趣。那些官員是否被滿門抄斬，又或者是否有家眷死里逃生，我也是無法確定�！�
“現(xiàn)在說什么也沒有用了�！鼻劐袊@道：“大公子已經(jīng)跟他們走了，只能祈盼他一切順利�！�
韓雨農(nóng)只是微微點頭，并無多說。
一夜歇息，杜鴻盛已經(jīng)恢復(fù)不少，雖然身體還是有些虛弱，但不想因為自己耽擱進京的行程。
他醒轉(zhuǎn)之后，自然也發(fā)現(xiàn)宇文承朝不見蹤跡。
韓雨農(nóng)知道宇文承朝的行蹤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畢竟是隱瞞身份進入王母會，如果被王母會的人知道宇文承朝是想入會打探情報，必將讓宇文承朝陷入險境之中。
杜鴻盛雖然是朝廷的人，但韓雨農(nóng)在他醒來之前，就已經(jīng)和秦逍商議好，不必將宇文承朝潛入王母會的實情告知，而是早就準(zhǔn)備好了說辭，只說宇文承朝發(fā)現(xiàn)有一伙邪教害人，是以追尋那群人的蹤跡，想要摸清楚他們的巢穴再稟報官府，至若王母會的存在，并無提及，又說等到這件事情辦好，立刻前往京都會合。
杜鴻盛也沒有多問，天亮之時，三人就收拾一番，離村而去。
途中并非一日，一路東行，過汾水，出雍州，沒過幾日，便已經(jīng)到了京畿地帶，又行兩日，終是抵達大唐帝都。
帝都恢弘氣勢，秦逍頭一次見到帝都城，心下驚嘆，那種厚重沉凝，遠非他此前所能見到。
大唐立國之后，便建都于此，兩百多年的滄桑，讓這座巨城擁有著厚重的底蘊。
西面強山，山峰連綿不絕，洛水從西南而來，貫穿古都，東面被古云山屏封，巍峨壯闊，大唐三大精銳之一的帝都神策軍便駐扎于古云山下，古云山峰險峻挺拔，三萬神策軍衛(wèi)戍京都，足以確保京都的安全。
山巒如聚，望之若闕，洛水中行，徘徊入都。
群山秀水環(huán)繞間，京都城壯闊厚樸，是無可爭議的天下第一城。
京都九門，秦逍三人自西門而入，盤查森嚴，秦逍與韓雨農(nóng)本來佩刀在身上，進城之時，身著黑甲的京都衛(wèi)兵瞧見兩人佩刀，立刻帶到一邊問詢。
杜鴻盛和韓雨農(nóng)都自報身份，衛(wèi)兵沒有絲毫在意，依然是繳械，將秦逍和韓雨農(nóng)的佩刀都收了去。
杜鴻盛雖然在西陵是郡守，可是在這京都，小小郡守卻實在不值一提。
守衛(wèi)京都的兵馬是京都武衛(wèi)營，歸屬九門衛(wèi)署統(tǒng)管，而九門衛(wèi)署的武衛(wèi)將軍素來由南院商議出人選，再由皇帝定奪，雖然只是雜牌將軍，但因為管著京都九門，所以位置極其重要，不但需要南院商議人選，而且此人一定要深得皇帝的信任。
武衛(wèi)營衛(wèi)戍這京都城，所以從上到下在骨子里便有一些傲慢，除了衛(wèi)戍皇宮的龍鱗禁衛(wèi)，便是帝國三大精銳軍，武衛(wèi)營也從沒有放在眼里。
是以城門衛(wèi)兵并不在意杜鴻盛是不是郡守的身份，就算是真，也不過是外地跑來的一名地方官，不值一提，而韓雨農(nóng)一個都尉府的都尉，在衛(wèi)兵眼中，那就什么都不是，收繳兵器的時候，根本沒有任何的商量。
秦逍心中雖然有些窩火，但初到京都，一切都很是陌生，更不可能還沒入城就與衛(wèi)兵發(fā)生爭執(zhí)。
進入城內(nèi)，秦逍第一次感受到了這座古城的恢弘大氣。
秦逍雖然是第一次前來京都，但在西陵的時候，對京都城卻也還是有所耳聞，知道這不但是天下第一城，而且大唐立國之后，一直以此為都，兩百多年來，這座城實際上就是整個帝國的忠心和頭腦，帝國的無數(shù)政令，全都是從這座城中發(fā)出去。
這座古城見識了大唐帝國太多的輝煌。
二百多年前，開國太祖皇帝打馬入京都，讓這座古城開始了榮耀的歲月，無數(shù)的異域外邦使臣歷經(jīng)艱辛，都以能夠進入這座城朝拜大唐天子為榮，而這座古城也從來沒有讓那些外使失望，但凡能夠入城朝天子，離開的時候，也定然是滿載而歸。
兩百多年來，京都城數(shù)次擴建修補，雖然經(jīng)歷過歲月的風(fēng)霜，但這座巍峨古城始終屹立于此，成為帝國的中心。
城中的道路縱橫交錯，卻又極是寬闊，商鋪林立，鱗次櫛比，熙熙攘攘，街道上人來車往，熱鬧非凡。
秦逍騎馬走在寬闊的街道上，左顧右盼，感受著帝國的繁華和興盛。
無論什么人置身在這里，都很容易忘記帝國存在的危機，都會被京都城的繁華和熱鬧所感染。
京城那高高的城墻，似乎將大唐帝國分為了兩個世界。
一個是城內(nèi)的世界，一個是城外的世界。
街道上多得是鮮衣怒馬，衣冠齊整，琳瑯滿目的貨物顯示著帝國還是擁有著充實的財富，與秦逍在西陵苦寒之地所見的貧瘠百姓，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穿過一條條街道，杜鴻盛領(lǐng)著秦逍和韓雨農(nóng)騎馬行走于洛水之畔。
杜鴻盛當(dāng)年是從京都外派到西陵的官員，早年在京都待過不少日子，所以對京都到很是熟悉。
一路顛簸，杜鴻盛雖然疲累，但是進了京城，整個人便精神起來。
“京城里有三條大河，洛水、谷水和饒水，都是自然水引入�！倍砒櫴⒑Φ溃骸霸缭谇俺臅r候，京都就以洛水為基，修建了許多渠道，交通運輸很是方便。城中有坊，坊中有河，河渠相通，縱橫阡陌�！笨聪蜻吷系穆逅用�，繼續(xù)道：“水道可以往城中運輸貨物，除此之外，還可以順河游覽。有句話說得好，北人騎馬南人撐舟，南方人不擅長騎馬，到了京都，更喜歡乘舟在河上游覽，你們瞧，那邊就有兩艘小周，撐舟的是船娘，上面的客人，應(yīng)該是從南方過來的�！�
秦逍看的清楚，小舟是烏篷船，并不大，撐船的船娘身材都很是窈窕，撐船的動作甚是嫻熟，他在西陵，少有坐船，忍不住問道：“杜大人，這船資是不是很貴？”
“那倒不貴。”杜鴻盛不必再經(jīng)受路途顛簸，心情似乎也舒暢不少，饒有興趣地解釋道：“這些船娘帶著客人順?biāo)斡[，可以幫他們說明兩岸的風(fēng)景，你們都知道，這京都城在前朝的時候開始，就是都城，前后加起來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京都的每一條街幾乎都有故事，這些船娘熟記京都發(fā)生的逸聞野趣，再知道一些典故，足以向客人說的頭頭是道。而且大部分船娘姿容也都過得去，船資不貴，可是客人們一旦心情好，看在船娘能說會道而且長相不差，也會給些賞錢，依靠這些收入，勉強可以為生的。”
秦逍微微頷首，他知道男主外女主內(nèi)，只要家里生活還過得去，絕不可能讓女人在外面掙錢謀生，這些船娘出來拋頭露面撐船為生，定是家中艱苦，不到萬不得已，自然不會如此。
“順著這條河往前走，可以到京都東市�！倍砒櫴┏堑那闆r似乎是了若指掌：“如今也是京都城內(nèi)最繁華的地方，那里商賈云集，熱鬧非常，回頭你們?nèi)羰怯锌�，可以到東市轉(zhuǎn)一轉(zhuǎn)。方才我們經(jīng)過那幾條街，貨物就不少，可是東市更是琳瑯滿目應(yīng)有盡有，京中的達官貴人們，也都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在東市那邊�！�
“杜大人，既然有東市，是不是也有西市？”秦逍問道。
杜鴻盛笑道：“不錯。說起西市，二十多年前，依然是京都城最熱鬧的地方，當(dāng)年可比東市要繁華的多�！彪S即嘆了口氣，道：“不過現(xiàn)如今西市已經(jīng)凋零，早就比不得東市繁華熱鬧�！�
“那是為何？”
“兀陀人�！倍砒櫴⒌溃骸拔掖筇圃�(jīng)威服四海，四方蠻夷無不俯首臣稱。那時候兀陀汗國還沒有成氣候，而且還向我大唐稱臣，自然不敢擋住大唐與西域諸國貿(mào)易的商道，所以那時候西域諸國的商人都會來到京都城。我大唐海納百川，氣量宏大，不但允許外國商賈在京城做生意，而且還專門建了西市，西域諸國、渤海國、兀陀汗國、東海諸國，甚至北方圖蓀人，都會出現(xiàn)在西市，毫不夸張的說，當(dāng)時的西市，擁有普天下所有的貨物，但凡你想到的東西，在西市都能夠買到�！碧謸犴殻p嘆道：“我還記得，那時候西市每年的稅收，就已經(jīng)是個天文數(shù)字，商貿(mào)繁華，我大唐的國庫也是充盈無比，有了銀子，帝國兵強馬壯，越是強大，外邦與我們的貿(mào)易就越大，如果不是兀陀汗國……！”苦笑搖頭，沒有說下去，但秦逍和韓雨農(nóng)卻都明白他的意思。
沒有兀陀汗國控制商道，大唐與西域依然商貿(mào)往來，這對雙方都是好事，而且大唐的國庫也不會因為商路中斷而遭受嚴重的打擊。
第372章 去而不返
韓雨農(nóng)雖然也會四周張望，但卻很少說話，眉宇間也不似杜鴻盛那般輕松。
“這樣說來，西市那邊現(xiàn)在已經(jīng)見不著西域胡賈的身影了？”秦逍問道：“兀陀之變后，大唐斷絕了與兀陀汗國的貿(mào)易，但兀陀人多番請求，帝國最終還是重新開通了與他們的貿(mào)易。我去兀陀的時候，有許多唐國商賈在兀陀汗國做生意，甚至有些膽大的也會去往西域，怎地西域胡商沒有繼續(xù)來大唐？”
韓雨農(nóng)終于道：“說到底，還是兀陀人的手腕。兀陀人對戲征戰(zhàn)多年，滅了數(shù)國，已經(jīng)讓西域諸國膽寒。西域人喜歡我大唐的貨物，我大唐對西域的貨物也是很有興趣，兀陀人控制商道的必經(jīng)之路，得天獨厚的地理優(yōu)勢讓他們早就生出了坐收其利的心思。西域胡商的貨物，還沒進昆侖關(guān)，七成就已經(jīng)被兀陀人收購，他們?nèi)腙P(guān)之后，高價賣出，轉(zhuǎn)眼就是十幾甚至數(shù)十倍的利潤。就像大唐商賈出了嘉峪關(guān)，除非是繳納重金跟隨西陵世家的商貿(mào)行出關(guān)，否則貨物也大都會被西陵商會收購，他們再運到兀陀那邊重金賣出去�！�
杜鴻盛頷首道：“韓都尉一語中的。當(dāng)年商道暢通，大唐和西域諸國直接貿(mào)易，那時候的貨物價格即使比現(xiàn)在低，雙方依然是獲利豐厚�？墒侨缃裰虚g橫亙著兀陀汗國甚至是西陵世家，他們就像擋在道路上的兩頭怪獸，吃人不吐骨頭，大部分的利潤，都落到他們的手里，大唐和西域商賈風(fēng)餐露宿九死一生做了買賣，利潤卻是越來越低了�！睋u頭嘆道：“雖是如此，好歹這些年兩邊的貿(mào)易還在繼續(xù)，國庫多少還有這些進項，如今西陵落入叛軍之手，國庫就只能是雪上加霜了。”
“都尉大人，咱們是否直接去兵部？”秦逍自然不會忘記此行京都的主要任務(wù)。
韓雨農(nóng)還沒說話，杜鴻盛已經(jīng)道：“京都城內(nèi)一百零八坊，酉時一到，各坊就會封鎖起來，互相之間不得走動。兵部衙門在皇城東邊的朱雀大街，現(xiàn)在過去，要穿過至少十幾處街坊，這天色也已經(jīng)暗下來，咱們走到半道各坊就會封起來。”
秦逍知道京都城很宏闊，卻不想竟然有一百零八坊之多，吃驚道：“京城如此嚴苛嗎？”
“這里畢竟是京城�！倍砒櫴⒄溃骸疤旌谥�，京都府的官差就會巡街，除非你是皇親國戚，否則不管是誰，發(fā)現(xiàn)在夜里四處亂走，二話不說，抓回京都府再說。”向韓雨農(nóng)道：“韓都尉，咱們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是四平坊，里面有不少客棧，從外地進京的人，不少都會在四平坊里住下，咱們先去那里找家客棧住下，明日一早卯時開坊，我先去吏部述職，爾后再一起去兵部報訊�！�
韓雨農(nóng)知曉京都外派的官員一旦入京，第一個要去的就是吏部，詳細告知入京的理由，否則就是擅離職守，真要追究起來，輕則罰俸，嚴重起來，罷官免職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外放的官員老老實實守著這條規(guī)矩，入京之后第一個拜的碼頭必然是吏部。
杜鴻盛多年前被派往西陵甄郡擔(dān)任郡守，是吏部所派，自然不敢違了這個規(guī)矩。
三人騎馬到了四平坊，這里果然是客棧眾多，秦逍身上不缺銀子，找了家門面不小的長樂客棧，要了三間客房。馬匹也自然有人牽下去喂料。
秦逍在兀陀賣了珍寶，得了三十萬兩銀子，這是一筆極為龐大的財富，幾十萬兩銀子的銀票秦逍一直隨身攜帶著，除此之外，身上也還有一點散碎銀子，即使是身處京都，有這些銀子在身上，凡事倒也不足為慮。
三人日夜顛簸，從西陵趕到京都，卻也都是疲累得很。
秦逍叫了一桌好酒好菜，酒足飯飽之后，秦逍又出去買了三套新衣裳回來，雖然不能出坊，但在坊內(nèi)卻很自由，而且這四平坊里也有不少商鋪，買幾套新衣服自然不是難事。
明日要去兵部，三人一路上風(fēng)塵仆仆，衣裳也是臟的不成樣子，秦逍尋思著既然要去兵部，總要換一身衣裳，多少也體面一些。
當(dāng)夜三人也都早早歇息，養(yǎng)足精神，次日一大早，杜鴻盛便起了來，讓二人在客棧等候，自己先去吏部述職，回來之后再一起去兵部。
韓雨農(nóng)出身行伍，與吏部也沒什么往來，當(dāng)年被派到甄郡都尉府也是黑魚將軍背后一手安排，實際上如今還是屬于軍方的人，倒沒必要去吏部述職，不過是軍職在身，反倒要去兵部報到。
秦逍在西陵本是一名獄卒，屬于小吏，在六部之中自然不會有檔案，哪怕后來跟了黑羽將軍，在西陵三騎還沒有完全進入正軌之前，兵部尚未設(shè)籍，秦逍至今還沒有軍部的編制，也就自然沒有資格前往兵部報到。
杜鴻盛一大早出去，二人在客棧等候，直到正午時分，兀自不見杜鴻盛回來。
韓雨農(nóng)心中頓時生出不安，秦逍亦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兩人商量一番，韓雨農(nóng)道：“我去兵部那邊瞧瞧狀況，西陵之變要盡快稟報兵部知曉，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你留在客棧里，若是杜大人回來的時候我還沒有回來，你們一起去兵部找我�！鳖D了頓，沉吟一下，搖頭道：“罷了，他回來后，你和他都留在這里，等我消息�！�
秦逍隱隱感覺有些不安，但初到京都，不比西陲之地，只能聽從韓雨農(nóng)的吩咐。
韓雨農(nóng)離開客棧之后，秦逍獨自在客棧等二人回來，百無聊懶，關(guān)起房門，獨自練功。
自從知道【太古意氣訣】乃是道門三大內(nèi)功心法之一后，秦逍對這套心法更是珍視。
按照小師姑的說法，在這世間，要想達到大天境境界，那絕非易事，非但要有過人的天賦，還需要大大的機緣。
擁有天賦只是突入大天境的條件之一，獲得合適的內(nèi)功心法，勤修苦練，才有可能突入大天境，而所謂合適的內(nèi)功心法，在這世間屈指可數(shù)，想要得到這類心法，實際上比登天還難。
紅葉贈送【太古意氣訣】的時候，秦逍根本不知道這是無數(shù)武道中人求之不得的道門心法，得到小師姑點撥之后，秦逍才赫然明朗。
他心里也清楚，哪怕自己真的有武道天賦，而且還有【太古意氣訣】在手，卻也并不表示自己就一定可以成為大天境高手。
這兩樣?xùn)|西確實是通往大天境道路上不可或缺的條件，卻并非說明擁有這些條件就一定能夠成功。
對秦逍而言，修習(xí)武道，保護自己的安危比之達到大天境更為實際。
如今他僅僅只是三品修為，還只是個小天境，心中只想著能夠盡快達到中天境，早一日達到中天境，自己的安全也就等若是多了一分保障。
直到黃昏時分，非但杜鴻盛一直沒有回來，便是韓雨農(nóng)也是一去不復(fù)返。
秦逍愈發(fā)覺得心中不安，不知是否該去尋找，天黑之時，坊市關(guān)門，兀自不見二人歸來，秦逍也無法離開四平坊。
他心知如果韓雨農(nóng)那邊一切順利的話，即使有事耽擱無法親自回來，也會讓人過來通知一聲，可是離開之后，什么消息都沒有，必然是出了什么事情。
這一夜無法入眠，等到次日一早，再也待不住，離開四平坊，沿途打聽，好不容易找到了朱雀大街。
朱雀大街是京都重地，六部衙門中，有半數(shù)在這條街上。
秦逍騎馬到得朱雀大街，找尋兵部衙門所在，兩邊都是宏闊莊嚴的衙署，門前都有兵士守衛(wèi)，秦逍一身布衣，騎馬走在朱雀大街，兩邊衙署的衛(wèi)兵都是瞪大眼睛看著騎在馬背上的秦逍，只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朱雀大街是官署所在，平日里部堂官員們大都是乘轎而來，固然也有騎馬過來的官員，但都是官服在身，即使徒步而來的衙署吏員，前來當(dāng)差，也都會衣衫齊整，不敢絲毫馬虎。
衣衫不整，不修邊幅，對平民百姓來說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對官署的官吏來說，卻是失禮，非但會遭受同僚的鄙夷，甚至?xí)艿缴瞎俚某庳?zé)。
朱雀大街兩邊都是官署，來來往往的都是官員署吏，布衣百姓幾乎不會出現(xiàn)在這條街上，穿著一身布衣，騎著高頭大馬，慢悠悠走在朱雀大街，而且還東張西望，這在朱雀大街絕對是難得一見的稀罕景象。
秦逍懵懂無知，只想著找到兵部衙門，卻不知所過之處，兩邊的眼睛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
“是這里了�！鼻劐序T馬到了朱雀大街中間一片，赫然瞧見一處高門大院，門前六名帶甲衛(wèi)兵，門頭匾額正寫著“兵部署”三字，翻身下馬，牽馬過去，還沒有靠近，兩名衛(wèi)兵轉(zhuǎn)身過來，手按刀柄，神色冷峻，盯著秦逍，也不說話。
秦逍放開馬韁繩，他頭一次來到兵部衙門，對這里的規(guī)矩一概不知，想著伸手不打笑臉人，拱手沖著衛(wèi)兵笑道：“幾位大哥好，我姓秦，過來打聽一個人，你們認不認識韓雨農(nóng)韓都尉？他昨天來了你們兵部，一直沒有回去，問一下他是不是還在這里？”一臉笑容，十分親切。
第373章 閉門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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