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要你不殺他,我……我都可以告訴你們!笔ヅ@然是亂了陣腳,有些手足無措。
秦逍心里倒是有些奇怪。
這圣女蠱惑百姓,秦逍本以為她定是一位心機深沉之輩,可是遇到兇險便慌了手腳,完全沒有獨當一面的成熟,有些詫異,卻還是道:“你老實交代,我們自然不會殺他。”
黑袍面具人卻忽然嘆了口氣,道:“罷了,你們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們就是。你們也不要和她為難,讓她走就是!
“你倒是好打算!庇钗某谐湫Φ溃骸澳愦媪吮厮乐,卻想保全她,她前腳一走,我們再問你,你還是什么都不會說!
面具人睜開眼睛,滿是怒色,只是冷哼一聲。
“你把面罩取下來!庇钗某谐聪蚴ヅ骸胺駝t我立刻殺了他!
圣女倒沒有絲毫的猶豫,急忙摘下了面罩來。
面罩取下,宇文承朝和秦逍都是一怔。
只見面罩下卻是一張極為青澀的臉龐,肌膚粉嫩,雙眼若月,瓊鼻櫻唇,樣貌極為清秀,最多也就十七八歲年紀。
只是這張清秀動人的俏臉,此刻卻滿是惶恐。
“小姑娘,你被他騙了,還要維護他?”宇文承朝反應過來,道:“他讓你扮作圣女,是要欺騙百姓,榨取百姓的錢財,你怎能和他們這群邪教要人為伍?”
圣女清秀可人,宇文承朝很難想象這樣美麗的姑娘會謀害百姓,立時斷定這姑娘一定是被面具人所蠱惑。
“他不是壞人!笔ヅ泵Φ溃骸八膊缓θ说摹!
“你這就是睜眼說瞎話了!鼻劐袕牡厣虾谂廴说难屎硖幨栈氐,這幾名黑袍人武功稀松平常,不堪一擊,秦逍并不擔心放了他們會對自己形成威脅,向那圣女道:“那些老百姓將家中的錢糧全都送過來,以為是捐功德,他們都是貧苦百姓,獻了功德給你們,自家就活不成了。你可知道,這其中有人不顧妻子兒女,就是為了得到你們所謂的圣水,將家中最后一點東西都送過來!
圣女一怔,茫然道:“為什么不顧妻兒?我……我們沒讓他們那樣做!
“那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宇文承朝問道:“為何要在這里裝神弄鬼愚弄百姓?”
圣女見宇文承朝一副兇狠之色,怯生生道:“是我兄長讓我們……!”還沒說完,那面具人已經(jīng)厲聲道:“清清住口!”
圣女臉色微變,看向面具人,頓時顯出畏懼之色。
宇文承朝卻猛地欺身往前,一拳打在那面具人的腹部,面具人身體彎下去,臉上因為痛苦而扭曲,宇文承朝卻沒有停手,膝蓋抬起,狠狠頂在面具人胸口,面具人雖然強忍痛楚,但整個人卻還是蜷縮著倒在了地上。
“三叔!”圣女清清驚呼一聲,沖了過來,蹲下去抱住了面具人,已經(jīng)哭出聲來:“你們……你們別打了,他不是壞人,他不害人的!
她淚如雨下,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宇文承朝倒是有些錯愕。
“你叫清清?”秦逍靠近過去,問道:“你姓什么?”
“我……我姓趙!鼻迩鍘е耷坏。
“原來你叫趙清清!
“不是趙清清。”圣女清清立刻道:“我叫趙清芷,但是大家都叫我清清!
秦逍心下好笑,這時候已經(jīng)明白,這位圣女實在是沒有什么心計,三言兩語就能從她口中套出話來,倒頗有些天真爛漫。
“清清,我問你,王母會的首領是誰?”秦逍干脆在清清面前蹲下來:“只要你告訴我,我們絕不殺他!
趙清芷當然不可能是王母會的首領。
“是……!”趙清芷這一次倒是有些猶豫,顯然知道不能輕易坦白,那面具人被宇文承朝一拳一腿打的痛苦不堪,此時疼痛微緩,抬起頭,盯著秦逍道:“你們……你們是不是官府的人?”
“是不是官府的人,又有什么區(qū)別?”秦逍嘆道:“你們利用邪教害人,無論我們是不是官府的人,都不能置之不理!
話聲剛落,忽聽得遠處傳來慘叫聲,更聽到有人大聲叫喊,正是從石臺那邊傳過來。
宇文承朝皺起眉頭,向秦逍道:“那邊好像出事了!
面具人三叔也是顯出愕然之色,隨即冷笑道:“我們蠱惑百姓雖然有罪,可是你們的人在殘殺百姓,也不比我們高明多少!
“殘殺百姓?”秦逍皺眉道:“你說那邊是我們的人,又是什么意思?”
三叔冷笑道:“你們不是一直在暗中追拿我們的蹤跡嗎?今日被你們找到,那是我們運氣不好,可是那些百姓也沒有作惡,你們用不著對他們下狠手!
話聲剛落,卻見不遠處有幾道人影正往這邊跑過來,當先一人白影閃綽,還沒靠近過來,已經(jīng)叫道:“狗子來了,快走,快走!”
宇文承朝和秦逍有些錯愕,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何事,等到那幾人靠近,認出當先那白影正是先前在石臺上裝神弄鬼的白衣人。
“師傅,狗子假扮成信徒,忽然發(fā)難!卑滓氯艘粫r還沒有發(fā)現(xiàn)這邊情勢不對,叫道:“他們下手狠毒,連那些信徒也照殺不誤,在后面追過來了,快走!迸艿浇,發(fā)現(xiàn)三叔坐倒在地上,圣女清清蹲在一邊,有些詫異。
還沒來得及多說,后面又傳來一聲慘叫,只聽一個低沉的聲音喝道:“將這伙妖人全都圍起來,莫要跑了一個。”
秦逍便瞧見林中有眾多身影鬼魅一般閃動,這時候已經(jīng)明白過來,今晚不但是自己和宇文承朝盯住了王母會這群人,另有一群人也是扮作信眾混了進來,聽那白衣人口氣,扮作信眾的那伙人才真正是官府的人。
他微松了口氣。
官府插手此事,倒也是再好不過了。
官差們圍捕王母會,將這群人帶回官府審辦,比之自己和宇文承朝來解決當然是要妥善得多。
不過這群官差濫殺信徒,卻大是不妥。
他看了趙清芷一眼,心知官府今夜既然抓人,趙清芷作為王母會的圣女,自然也是難以逃脫,定會被一起抓回官府,看她天真懵懂樣子,倒有些可惜。
三叔受了傷,又被官府的人追過來,臉色難看至極,向那白衣人道:“子舟,你保護清清快走……!”本就被宇文承朝打傷,這時候急火攻心,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
白衣人大吃一驚,搶上前來,急道:“師傅,你受傷了?”
宇文承朝和秦逍都是黑袍在身,白衣人一時也沒認出,只以為是自己人。
“嗖嗖嗖”!
箭弩之聲發(fā)出,跟著白衣人過來的幾名黑袍人紛紛揮刀擋箭,但弩箭犀利,一人手上慢了一些,“噗”的一聲,被一支弩箭正中喉嚨,當即翻到在地死去。
宇文承朝和秦逍也都揮刀抵擋,心下有些惱怒,一輪弩箭過后,四周人影圍上來,少說也有二十多號人,有人端著弩箭,有人握著大刀,卻都是穿著普通百姓的麻布衣衫。
秦逍心想這些人果然是扮作信徒混入山谷。
村民們?nèi)牍戎畷r,只是對了暗號便即進來,并沒有檢查隨身攜帶的物件。
而每一名進入山谷的信徒,都帶了東西進來,王母會的人并不是太謹慎,只以為所有人帶入的東西都是要捐獻錢糧功德,而官府的人在其中藏著兵器,卻也蒙混入關。
只是片刻間,王母會便都被團團圍住。
三叔被扶著站起身,勉強站住,抬手逝去嘴邊的血跡,沉聲道:“你們是官府的人?”
昏暗之中,聽得一陣笑聲響起,走出幾個人來,當先一人人身材瘦長,手中也拿著一把大刀,在他身后,緊隨兩名手握大刀的部下,卻見那人上前笑道:“東光縣捕頭梁叔寶,你可聽過老子的大名?”
“無名小卒,不值一提!比謇湫Φ。
“你只以為你們行事隱秘,還真當我們這些當差的眼瞎?”梁叔寶冷笑道:“這半年來,你們在山武郡四縣之地流竄,雖然行事隱秘,卻早已經(jīng)露出了行跡。兩個月前,我就聽說胡家村全村上下都患上怪病,無論人畜像是患了瘟疫,可是短短幾日之后,他們?nèi)蓟謴腿绯#颐税抵写蚵,是有人往村子里送了所謂的救命良藥,嘿嘿,這手段你們在其他縣也都用過,故技重施,我當時就知道你們王母會流竄到了東光縣。”
三叔握起拳頭,白衣人子舟則是握緊刀柄,護衛(wèi)在三叔身邊。
“先在池塘里下毒,讓村里的人都染上疾病,然后突然出現(xiàn),化作神仙出面救人,如此取信百姓,讓他們以為你們真的有神通,任由你們蠱惑!绷菏鍖毨淅涞溃骸澳銈冞@群妖邪可以在別的地方為非作歹,可是要在梁某人的地盤上裝神弄鬼,那可容不得你們!
第367章 知法犯法
白衣人刀鋒指向梁叔寶,猙獰面具下的眼睛冷厲非常,低喝一聲,竟是直向梁叔寶沖過去,手中大刀向著梁叔寶劈過去。
梁叔寶卻是怪笑一聲,揮刀迎上。
“嗆嗆嗆”!
雙刀交擊,四周眾人也不出手,白衣人子舟雖然出刀兇狠,但刀法顯然不能與梁叔寶相提并論。
秦逍看在眼里,想著那三叔在宇文承朝手下都走不了幾回合,武功稀松平常,這白衣人是三叔的徒弟,那武功自然是連他師傅也不如。
不過梁叔寶刀法頗有些套路,他一個捕頭,刀法很有火候,卻是出乎秦逍的預料。
白衣人左劈右砍,一刀比一刀狠,梁叔寶卻是發(fā)出嘲弄的笑聲,異常輕松地躲過白衣人的出刀,等得白衣人再一次狠劈出刀,梁叔寶一個扭身,極其靈活地繞到了白衣人身后,白衣人一刀砍空,便覺得脖子一涼,梁叔寶的大刀已經(jīng)架在了他脖子上。
“不要殺他!”圣女清清又一次喊叫出聲。
梁叔寶大刀架在白衣人脖子上,回過頭,見到輕輕一臉擔心,笑道:“這小娘皮倒是生的貌美!蹦樕蠋е中Γ浑p眼睛在清清身上掃量,那眼神一看就是不懷好意。
三叔將清清護在身后,冷聲道:“她與這些事情都沒有關系,我和你們回官府,要砍要殺,悉聽尊便!
“你誤會了!绷菏鍖毿Φ溃骸拔覀冞@次過來,可不是要打殺你們,只是想和你們做筆交易而已!
“交易?”三叔皺起眉頭。
梁叔寶抬起腿,一腳踹在白衣人屁股上,白衣人踉蹌往前,邊上早有人閃身上前,拿刀架在了白衣人脖子上。
梁叔寶收起刀,目光從一眾黑袍人身上掃過。
宇文承朝和秦逍不動聲色,他二人黑袍裹身,梁叔寶只以為他二人也是王母會的部眾,單手背負身后,悠閑道:“你們王母會在山武郡四縣流竄大半年,三四個月錢,你們就已經(jīng)在東光縣活動,當時我就已經(jīng)知道你們的行蹤。你們以這藥神嶺作為藏身之地,愚弄百姓,隔三差五就聚眾斂財,只是你們的能耐實在太弱了些,我早就派人混在信眾之中,連續(xù)幾次進來打探動靜,你們卻一無所知。”
三叔臉色有些難看,冷哼一聲,道:“既然早知道我們的蹤跡,為何沒有遲遲動手?”
“問得好。”梁叔寶笑道:“我倒想考考你,你說我們明知你們的巢穴在此,為何一直沒有動手?”沖著三叔后面的清清笑道:“小姑娘,不如你猜猜看?”
清清怯生生道:“不……不知道,你別傷了不舟哥哥,他是好人!
三叔卻是冷冷道:“你們到底存了什么歹毒心思?”
“不和你們說廢話了。”梁叔寶道:“這半年來,你們裝神弄鬼,騙取了諸多錢財,我們不要你們性命,只要你將所騙取的錢財都交出來,我可以饒你們性命!
三叔一怔,隨即大笑道:“原來如此,你們是想將那些錢財占為己有!
“那些都是贓物,自然要收繳。”梁叔寶冷笑道:“那些錢財都在哪里?”
三叔道:“你們早知道我們的蹤跡,遲遲沒有動手,是想利用我們斂財,爾后再將這些財物占有。梁捕頭,這些錢財我們就算交給你們,恐怕也不會繳納給官府,而是被你們自己中飽私囊了。”
“其實那些錢財會落入誰的口袋,對你們來說并不重要!绷菏鍖毜溃骸八鼈儽揪筒粚儆谀銈,如今用來換你們性命,那是再好不過了!蓖疤こ鲆徊,沉聲道:“東西在哪里?”
三叔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藏在何處,若有本事,你們可以在這藥神嶺找尋,翻遍這藥神嶺,應該能找到幾兩銀子!
梁叔寶冷笑一聲,忽然做了個手勢,就聽“嗖嗖”聲響,隨即聽到兩聲慘叫,卻是他手下的弩箭手突然出手,兩名黑袍人被弩箭瞬間射殺。
剩下的黑袍人都有些慌亂,清清更是驚恐道:“別殺人……!”
“東西在哪里?”梁叔寶再一次冷聲問道。
三叔很適硬氣,冷冷道:“不知道。”
又是“嗖嗖嗖”聲響起,黑袍人雖然有準備,揮刀擋箭,但距離太近,而且梁叔寶手下的官差準備多時,弩箭犀利,瞬間又有兩名黑袍人被射翻倒地。
秦逍本以為這些官差抵達,正好可以將王母會的人抓回官府審訊。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梁叔寶這伙人竟然存著霸占錢財?shù)男乃迹沂窃缬杏媱,并非臨時起意。
王母會的人裝神弄鬼,愚弄百姓騙取錢財,固然可恨,但梁叔寶令手下輕易殺人,卻也是狠毒至極,見得轉(zhuǎn)瞬間數(shù)名黑袍人被射殺,心中有些惱火,厲聲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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