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不是大先生的人,身上卻有解藥,我如果沒有猜錯,只因為你也患有寒疾!碧迫乜嘈Φ。
“蓉姐姐,咱們做一個交易如何?”秦逍微一沉吟,忽然道。
“什么?”
“你告訴我大先生是何方神圣,我就告訴你以后如何對付寒疾!鼻劐械溃骸霸蹅兩砩系暮搽m然有些不同,但根源應(yīng)該差不多,事實也證明,我的解藥確實可以幫你抵御寒疾!
唐蓉盯著秦逍眼睛,終是道:“你想知道大先生是誰?”
“是!鼻劐械溃骸昂貌蝗菀子辛它c眉目,我總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明白了,原來如此。”唐蓉嘆息道:“你一直幫我,只是因為你發(fā)現(xiàn)我身有寒疾,想從我口中探聽虛實。你雖然有寒疾在身,卻不知道究竟是誰在你身上做了手腳,一直在找尋,是不是?”
秦逍心想唐蓉畢竟心思機(jī)敏,能猜到這一點也不奇怪,微笑道:“也不能這樣說,其實這只是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是我看你長得美貌,想要占你便宜!
唐蓉淡淡一笑,道:“我終究還是輕視了你。你年紀(jì)輕輕,心思確實深沉的緊!
“我現(xiàn)在只想知道大先生是誰,這個交易你做不做?”秦逍直視唐蓉眼睛:“你告訴我他的身份,我不但會將如何應(yīng)付寒疾的法子告訴你,而且你想繼續(xù)潛伏在白掌柜身邊,我也不會添亂。”
“這個交易看起來似乎很公平!
“是很公平!鼻劐械溃骸澳闶苤朴谌,可是知道應(yīng)付寒疾的法子之后,就可以擺脫他的控制,不會再因為寒疾任由他驅(qū)使,這對你來說,當(dāng)然不是壞事。”
唐蓉卻是發(fā)出嘲諷一笑:“有時候你確實很聰明,可是你有時候笨的讓人心疼。”
“蓉姐姐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說你笨,只因為你對大先生一無所知,卻還想給他找麻煩!碧迫赜挠牡溃骸拔译m然有寒疾在身,卻并非身不由己。大先生的才干,難有人及,莫說區(qū)區(qū)寒疾在身,就算是為他去死,我也不會猶豫!
秦逍皺起眉頭。
“能夠為大先生效忠,是一種榮耀!碧迫乜粗劐,十分平靜道:“可是如果成為他的敵人,一定是此生最大的噩夢。”目光轉(zhuǎn)到孤燈那邊,看著竄動的火苗,輕聲道:“大先生是這世間最仁慈的人,卻也是這世間最恐怖的人。他對天下蒼生心存大善,可是對敵人,從來都是心狠手辣,任何人成為他的敵人那一刻,就已經(jīng)被記在了生死簿上!
“生死簿?”
“我說的生死簿,是真正的生死簿!碧迫氐溃骸按笙壬窒掠幸蝗喝,手掌生死簿,在他們的生死簿上,會將大先生敵人的名字寫上去,只要生死簿記下了名字,離死也就不遠(yuǎn)了!
秦逍見唐蓉神色鄭重,聲音嚴(yán)肅,顯然不是開玩笑。
“如果你將我的身份透露出去,因此讓白掌柜起了疑心,壞了大先生精心部署的計劃,一定會被他們查出來,也一定會被記上生死簿。”唐蓉苦笑道:“我說這話,絕不是在嚇唬你,更不是威脅你,而是告訴你事實。你這次幫我救了白掌柜,讓大先生的計劃可以有條不紊地繼續(xù)下去,此事他定然會知道,因此也絕不會視你為敵,但你如果尋根問底,非要查清楚他的身份,那結(jié)果就不同了。”
秦逍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說,我要查知他是誰,會成為他的敵人?”
“即使是我,也只知道大先生的存在,很多年前見過他一次,卻沒能看到他的面孔!碧迫鼐従彽溃骸澳闶蔷滞馊耍瑓s要弄清楚他的身份,豈不是自尋死路?”頓了頓,終是道:“不管怎么說,你幾次三番救我于危難之中,我并不希望你繼續(xù)卷入任何是非之中,更不希望你糊里糊涂丟了性命。聽我一句勸,不要再卷進(jìn)來,離得越遠(yuǎn)越好,在大先生那類人的眼中,你和我都只是螻蟻,甚至只需要一口氣息,你我都會粉身碎骨!
秦逍知道唐蓉所言不管是否有所夸大,但大先生確實是一個不能招惹的人物。
大先生在十幾年前就能讓唐蓉潛伏在白掌柜身邊,而且極有耐心地等待著計劃慢慢實施,此人不但擁有恐怖的手段,也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耐性,僅此兩點,就已經(jīng)證明其強(qiáng)大。
“白掌柜身陷囹圄,為何大先生沒有出手?”秦逍沉默了片刻,終于道:“他如果真的神通廣大,要救出白掌柜,似乎并不難。如果咱們這次沒能救出白掌柜,他難道要看著白掌柜被拉赴刑場,然后任由自己精心謀劃的計劃付諸東流?”
“大先生如何想,我猜不到!碧迫氐溃骸八吹氖钦麄棋局,與咱們身陷棋局一隅自然是大不相同!
秦逍心想如果大先生真如唐蓉說的那般玄乎,那還真是掌控大棋局的人物,做出的決定,當(dāng)然和身陷困局之中棋子不同。
“該說的我都說了!碧迫仄鹕韥恚骸澳阋绾巫,我干涉不了,我只是想給你最后一句勸告,還是那句話,知道的越少,未必不是福氣,知道的越多,也未必不是災(zāi)禍……!”
話聲未落,卻聽得“砰”一聲響,兩人都是吃了一驚,秦逍迅速起身,沖到窗邊,向外瞧去,見到院門竟然被踢開,一群人從院外沖進(jìn)來。
“有人進(jìn)來了!鼻劐谢仡^低聲向唐蓉道。
唐蓉花容微微變色:“是……是什么人?”她今夜前來見秦逍,實際上也是冒險而來,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兩人半夜三更在此相聚,被誤會有私情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怕引起白掌柜和宇文承朝等人的疑竇。
“不會是抓奸吧?”秦逍嘟囔一句:“咱們也沒干什么啊?”嘴里這樣說,心中卻知道事情有些不妙。
這里是禮賓東院,入住的要么是大唐使者,要么是被兀陀汗王視為貴客的人,半夜三更,絕不可能如此粗暴地闖進(jìn)來,而住在這里面的只有宇文承朝這一行寥寥數(shù)人,并無其他外人,更不可能在半夜三更闖進(jìn)其他人的院子。
“是兀陀兵。”唐蓉湊在窗邊,瞧見一群人從遠(yuǎn)外沖進(jìn)來,身穿皮甲,腰佩彎刀,正是駐守白狼城的精銳狼衛(wèi)。
秦逍皺眉道:“他們要做什么?”
這時候秦逍卻已經(jīng)隱隱聽到,不但是有人沖進(jìn)自己的院子,附近其他的院子也傳來嘈雜之聲。
“將這里團(tuán)團(tuán)圍住,有人要闖出去,殺無赦!币幻M永切l(wèi)的百夫長大聲道:“看到唐國人,立刻抓捕,有人抵抗,同樣殺無赦!”
秦逍和唐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駭然之色。
半夜三更,狼衛(wèi)沖進(jìn)禮賓院,竟要抓捕唐人,所謂的唐人,當(dāng)然就只有宇文承朝這一行。
前半夜還在汗王宮設(shè)宴款待,待為上賓,可是這后半夜,狼衛(wèi)竟然要抓人,秦逍只覺得匪夷所思,實在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變故。
第218章 繳械
兀陀狼衛(wèi)行動迅速,堵住前后門。
秦逍和唐蓉都知道定有大事,出了門來,狼衛(wèi)們立時拔刀出來,刀鋒對著秦逍,那百夫長卻是沉聲道:“收刀!”上前兩步,橫臂行禮,倒也客氣:“深夜打擾,真是對不起,請你們跟我們走一趟!
秦逍問道:“出了何事?”
“奉命帶你們過去,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百夫長也不廢話,側(cè)身抬手:“請!”
秦逍和唐蓉對視一眼,雖然不知道究竟出了何事,但這些狼衛(wèi)如狼似虎,若是與他們起沖突,這幫狼衛(wèi)也定不會手軟。
十幾名狼衛(wèi),秦逍倒也不是很畏懼,但事情沒有弄明白之前,自然不可輕舉妄動。
他想了一下,才道:“等一下!被剞D(zhuǎn)屋內(nèi),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將血魔刀佩在腰間。
當(dāng)下百夫長帶著狼衛(wèi),將秦逍二人帶到了禮賓院正前院,發(fā)現(xiàn)這里的狼衛(wèi)更多,四周諸多狼衛(wèi)手舉火把,另一手按著佩刀,一圈都是,燈火照在狼衛(wèi)臉上,一個個冷著面孔,空氣中滿是肅殺之氣。
院子當(dāng)中,瞧見胖魚和寧志峰正一臉疑惑,見到秦逍過來,兩人忙迎上來,低聲問道:“王兄弟,出了什么事?”
秦逍搖搖頭,見這兩人也是一臉茫然,曉得他二人也是不知。
這時候聽到腳步聲響,幾人扭頭看過去,只見兩名孔武有力的兀陀狼衛(wèi)抬著一張椅子過來,椅子上正坐著白掌柜,唐蓉忙迎上去,道:“義父!”
白掌柜眉宇間也是顯出疑惑之色,但還算鎮(zhèn)定。
“白掌柜!”秦逍等人都是向白掌柜拱拱手,白掌柜微微點頭,四下看了看,才問道:“大公子呢?”
“我在這里!庇钗某谐曇粢呀(jīng)傳過來,只見宇文承朝快步過來,身后跟著數(shù)名狼衛(wèi)。
這時候卻見到從院門外走進(jìn)一人來,秦逍只瞧了一眼,立時便認(rèn)出來,竟赫然是在酒宴上認(rèn)識的葉赫居。
此人也是四大葉護(hù)之一,在酒宴上雖然不如牙骨山塔那般直接發(fā)難,卻也不是善茬。
宇文承朝迎上前,拱手道:“葉護(hù)大人!”
葉赫居面色冷峻,掃了一眼,問身邊一人道:“這里的人都到了?”
“住進(jìn)來七個人,這里有六個,還有一人未到。”那人恭敬道。
秦逍自然知道沒有到的人正是哈尼孜。
又聽到腳步聲響,眾人看過去,見到哈尼孜也已經(jīng)被帶了過來。
哈尼孜一臉驚慌,看到秦逍,急忙跑過來,秦逍見她花容失色模樣,輕聲道:“莫怕!”
“葉護(hù)大人,半夜三更,你帶著兵馬闖進(jìn)禮賓院,不知所為何事?”宇文承朝臉色有些難看。
葉赫居冷笑道:“先都別急,很快就會告訴你們。”見到人到齊,這才揮手道:“將人都綁了!”
他一聲令下,早有狼衛(wèi)準(zhǔn)備好繩子,沖上去便要見眾人綁起來。
“嗆!”
寧志峰第一個拔出佩刀,喝道:“誰敢動手!”
幾人被帶過來的時候,也都知道沒什么好事情,是以都將兵器帶在身上,狼衛(wèi)也沒有阻止。
這時候禮賓院被狼衛(wèi)團(tuán)團(tuán)圍住,而且一個個兇悍異常,甚至要將幾人綁起來,眾人更知事情不妙,雖然知道這時候不可與狼衛(wèi)沖突,卻也不敢束手就擒。
“瘋子,莫要胡來!庇钗某谐谅暫鹊溃⒆∪~赫居,拱手道:“葉護(hù)大人,此次前來白狼城,是受汗王邀請。我等為汗王立有微薄之功,得到汗王賞識,一度受了你們的下刀禮,更被安排在禮賓院暫住。自從進(jìn)了白狼城,我們也都是遵守你們兀陀的律法,并無惹是生非,眼下葉護(hù)大人在深更半夜帶人闖進(jìn)來,還要將我們綁了,葉護(hù)大人總該給我們一個理由!
葉赫居卻是冷冷道:“你還有臉說這話?都說唐人狡猾多端陰狠毒辣,果然是無恥至極!
“葉護(hù)大人,士可殺不可辱。”宇文承朝厲聲道:“你出言侮辱,是何道理?”
“你說汗王賞識你們,還給了你們下刀禮,將你們視為白狼部的朋友,這是何等榮耀!比~赫居目光如刀:“可是你們又做了什么?”
宇文承朝一怔,扭頭看向胖魚等人,幾人也都是一臉茫然。
“葉護(hù)大人,你有話直說,也不用拐彎抹角!鼻劐邪櫭嫉溃骸拔覀冊诰蒲邕^后,便回來禮賓院,大伙兒也都沒出門,禮賓院有你們諸多耳目,你問一下也就清楚!
宇文承朝點頭道:“正是,我們回來之后,并無出去,更沒有做什么事,葉護(hù)大人可以查證。”
便在此時,卻見一名兀陀兵從院外飛步跑來,湊到葉赫居耳邊,低語兩句,葉赫居變了顏色,失聲道:“死……死了?”
宇文承朝等人都是詫異,不知道他說誰死了。
“那其他人呢?”葉赫居問那人道。
那人回道:“除了死的那個人,其他人都已經(jīng)被綁了,正押送前往汗王宮!
葉赫居微點頭道:“趁夜將這些人都帶去汗王宮,一個都不能放過了。對了,那人既然死了,也將他的尸首帶去宮里,路上都輕著點,莫要驚動太多人!
那人屈身稱是,迅速退了下去。
“宇文大公子,你們唐國有句話,叫不到黃河不死心,我應(yīng)該沒說錯。”葉赫居道:“我也不急著綁你們,現(xiàn)在你們就跟我去汗王宮,到了那里,什么事情都明白了!蹦抗饫鋮枺骸叭绻媸悄銈冏龅,你們就等著被處死吧!辈⒉粡U話,轉(zhuǎn)身便走。
眾狼衛(wèi)卻都是握刀在手,催促道:“快走!”
宇文承朝臉色凝重,沉聲道:“都不要輕舉妄動,一切到了宮中,見到汗王再說。這中間有誤會,只要咱們是清白的,總能解釋清楚,弄得水落石出!
眾人知道這時候與兀陀狼衛(wèi)動手,那是自尋死路,按捺心中的怒火。
白掌柜雙腿不便,依然是被人抬出了禮賓院,有馬車在外面等候,卻也只是讓白掌柜一人坐馬車,便是唐蓉也不得上車照應(yīng),剩下眾人,更不能騎馬,只能徒步而行。
這時候秦逍才瞧見,葉赫居竟然帶了上百名狼衛(wèi)過來,這些狼衛(wèi)都是精挑細(xì)選的兀陀精銳,顯然對方也是提防宇文承朝會動手抗拒。
已經(jīng)是子夜時分,白狼城一到夜里,街道上也都是冷冷清清。
走在路上,四下死一般寂靜,一行人到了汗王宮,見到汗王宮外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守衛(wèi)的兵士明顯比宴會之時要多出許多,這些護(hù)衛(wèi)全都是皮甲在身,配著彎刀長矛,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秦逍愈發(fā)覺得事有蹊蹺。
葉赫居讓人收繳宇文承朝等人的佩刀,宇文承朝心想赤手空拳入宮去見白狼王,更顯誠意,而且此時若是不將武器解下,立馬就會發(fā)生沖突。
他知道今夜的事情定然非同小可,必須要保持絕對的冷靜,這是在兀陀人的地盤上,更不可輕舉妄動。
幾人將兵器俱都交了,一名狼衛(wèi)走到秦逍面前,伸手讓秦逍將血魔刀交出來,秦逍解下血魔刀,卻并沒有將刀遞給狼衛(wèi),反倒是“嗆”的一聲,拔出了血魔刀,紅光驟起,不但是兀陀人,便是白掌柜和宇文承朝也微微變色。
葉赫居已經(jīng)握住佩刀刀柄,數(shù)名狼衛(wèi)迅速將秦逍圍在當(dāng)眾,刀鋒指向秦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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