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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承朝瞧見胖魚等人被抓,知道大勢已去,環(huán)顧一周,這些突如其來的騎兵圍成一圈,將自己和秦逍等人團團圍住,這時候插翅也是難飛。

  與劉文軒惡戰(zhàn)一場的面具騎士扭頭看了宇文承朝一眼,隨即再次看向劉文軒,含笑道:“想不到商隊里還有你這樣厲害的人物!

  “我也想不到你能從我刀下活著離開!眲⑽能幟鏌o表情。

  面具騎士哈哈一笑,這才向宇文承朝道:“聽說宇文家的大公子為人仗義,如今你手底下的人都已經(jīng)成了俘虜,不知大公子是否還要他們的性命?”

  宇文承朝身處絕境,反倒是異常鎮(zhèn)定,反問道:“你們襲擊商隊,到底意欲何為?”

  “大公子,方才我派人與你商議,是你拒絕了我們的條件。”面具騎士淡淡道:“如果你識時務(wù),這里很多人都不必死的!

  “你想怎樣?”

  “還是要請大公子和我們走一趟!泵婢唑T士道:“想必大公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會拒絕!

  胖魚卻已經(jīng)高聲道:“大公子,不要管我們,他們……!”話聲未落,邊上騎士已經(jīng)抬手,就是一個重重的嘴巴子,顯然是阻止胖魚開口說話。

  宇文承朝看了胖魚一眼,雙眉緊鎖。

  “來人,將他們綁了!比巳褐,一名高個騎士一揮手,身后邊有人要上錢,宇文承朝手臂抬起,厲聲道:“誰敢上來?”

  面具騎士沉聲道:“宇文承朝,看來你還真是不識時務(wù)?你當(dāng)真不要他們的性命?”

  宇文承朝冷笑道:“告訴我你們到底是誰,否則死再多的人,也休想讓我束手就擒!

  “聞名不如見面!泵婢唑T士嘆道:“都說宇文大公子義氣當(dāng)先,現(xiàn)在看來,不過是貪生怕死之徒,事到臨頭,竟然不顧自己手下兄弟的性命!

  宇文承朝竟然也笑道:“你放心,你若殺了他們,我也定會陪他們一起死,你們想抓我為人質(zhì),我留給你們一具尸首,似乎對你們也沒什么大用處。”

  他話聲剛落,猛地感覺脖子上一涼,一把大刀已經(jīng)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宇文承朝大吃一驚,眼角余光卻是發(fā)現(xiàn),用刀架他脖子的竟赫然是秦逍。

  不但宇文承朝,便是胖魚等人也都是大吃一驚。

  秦逍自始至終與宇文承朝共同血戰(zhàn),誰能想到,他竟會在這時候用刀架住宇文承朝脖子。

  “你……做什么?”宇文承朝驚駭之下,盛怒交加。

  秦逍笑道:“沒什么,大公子不想救大家,我卻想讓大伙兒都活下去!钡溃骸斑不放下刀?”

  宇文承朝怒容滿面,但卻也只能將刀放下。

  耿紹此刻就在秦逍身邊,見到秦逍出刀架住宇文承朝的脖子,震驚不已,手上一緊,他是秦逍的部下,但卻是白虎營的人,隸屬于宇文家,此刻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但是商隊的人,便是那些騎兵也都是大吃一驚。

  “原來是你!庇钗某谐溃骸澳悴攀钦嬲膬(nèi)奸,馬料之中的毒……!”

  “說你蠢還真是蠢!鼻劐袊@道:“馬料的毒,與我無關(guān)。只是你為了保全自己,竟然不在乎大家的性命,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你以為陪著我們一起死,我們就該感激?我們不想死,也不值得為你去死。”

  宇文承朝怒極反笑:“我瞎了眼,竟然看錯了你!

  “你對我并無什么大恩!鼻劐械溃骸拔宜鶕碛械模皇强课易约韩@得,其實我們兩早就兩清了!彼闹芸戳丝,高聲道:“賭神大叔,你在不在?”

  他此言一出,四周眾人都是茫然一片,不知道秦逍所說的“賭神”究竟是誰。

  “你再不出來,我可真的要罵你了!鼻劐写舐暤溃骸皠e說你看不清楚我,趕緊滾出來!

  忽見得從人群中一騎緩緩出來,這人身材也是非?啵谏L(fēng),臉上竟然也戴著一張面具,抖馬上前,面具下的眼睛看著秦逍,忽然笑道:“秦兄弟,你怎么在這里?”聲音卻透著掩飾不住的喜悅。

  秦逍一手抓著宇文承朝的衣襟,一手握刀架著他脖子,推搡著走出來,擔(dān)心耿紹等人會突然出手,十分小心。

  馬上那人翻身下馬來,迎上前去,秦逍已經(jīng)笑道:“幸虧你在這里,否則我今晚恐怕要死在這里了,賭神叔,有些日子沒見,一向可好?”

  “你這小家伙怎么在這里?”那人驚喜道。

  “這些先不說,回頭慢慢向你說明白!鼻劐械溃骸拔易チ诉@位大公子,能不能請賞?”

  “老五,這是……?”與劉文軒惡斗過的那面具騎士有些詫異。

  秦逍所說的“賭神叔”,當(dāng)然就是溫不道。

  溫不道沒有取下面具,但聲音卻明顯很為欣喜,轉(zhuǎn)身向面具騎士道:“大家老,這就是我和你提及過,在獄中對我多番照顧的小兄弟。”

  “哦?”面具騎士大家老有些意外,面具下的眼睛盯著秦逍:“你在獄中,怎地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秦逍苦笑道:“我在那邊犯了點事,所以流亡在外。流亡途中,遇上了這位大公子,當(dāng)時無路可走,所以就跟著他混口飯吃!

  趙毅此時再也忍不住,破口罵道:“姓王的,你個畜生,竟敢背叛大公子,你……你不得好死!痹捖晞偮,邊上也有人抬手就是一個嘴巴子。

  秦逍看向趙毅,大聲道:“你耳朵聾了?宇文承朝束手就擒,你們就能活命,可是他根本不在意你們的性命,你們愿意陪他死我管不了,我為什么要陪他死?”

  宇文承朝閉上眼睛,淡淡道:“你說的沒錯,你確實沒有必要陪我死,我不怪你。”

  “大家老,小兄弟擒住宇文承朝,大功一件,還請大家老不要與他為難!睖夭坏拦笆窒蚰敲婢唑T士求情。

  大家老盯著秦逍的眼睛,片刻之后,終于道:“有功當(dāng)賞,那是理所當(dāng)然。”問秦逍道:“你想要什么賞賜?”

  秦逍猶豫一下,左右瞧了瞧,欲言又止。

  “你盡管說,只要我能做到,盡量滿足你!贝蠹依闲Φ溃骸袄衔逶谖颐媲岸啻慰滟澞悖隳昙o雖輕,但為人仗義,咱們雖然沒見過,但對你為人,我也很是欣賞!

  秦逍抬頭道:“多謝……大家老。大家老,我……!”想了一下,才道:“有個女人……!”

  “什么?”大家老聽到“女人”二字,有些詫異,不自禁靠近兩步:“什么女人?”

  “車里有幾個女人!鼻劐袎旱吐曇,有些尷尬道:“其中……其中一個和我熟識,所以……!”看著大家老,猛然臉色驟變,失聲道:“大家老,小心后面……!”

  不但是秦逍,便是宇文承朝也微微變色。

  大家老瞧見兩人臉色驟變,心下一凜,扭頭去看,便在此時,卻聽得秦逍厲聲道:“動手!弊阆旅偷匾坏,整個人已經(jīng)向大家老直撲過去,宇文承朝幾乎是同一時間也沖出去,速度快極。

  大家老扭頭之時,便感覺勁風(fēng)襲來,心叫不好。

  宇文承朝如虎,秦逍如豹,兩人全力一擊,知道生死存亡在此一舉,俱都是全力以赴。

  大家老萬沒想到秦逍會在瞬間變臉,吃驚之下,來不及多想,大刀砍過來,秦逍身形如魅,待大家老大刀砍下來之時,化刀為劍,刀鋒直點向大家老的手腕,這就像在山中以木棍刺巨猿胸前的銅盤,盯住目標(biāo),心無旁騖。

  “噗!”

  一點鮮血濺開,刀尖刺中大家老手脈,巨疼之下,大家老手中的大刀脫手而飛,而宇文承朝已經(jīng)沖到大家老身邊,如同猛虎般,一把抱住大家老的腰,將大家老按倒在地。

  大家老欲要反擊,喉頭一涼,秦逍手中的刀鋒已經(jīng)抵住了他的喉嚨。

  從秦逍和宇文承朝出手,再到以刀抵住大家老的喉嚨,瞬間發(fā)生,許多人甚至還沒有看清楚到底發(fā)生什么。

  大家老身邊并無其他人,唯一能夠出手相救的只有溫不道,但溫不道根本沒有料到秦逍會瞬間變臉,在秦逍出手時,根本沒有反應(yīng)過來,待回過神來,大家老卻已經(jīng)成了秦逍刀下俘虜。

  “你干什么?”溫不道駭然失聲。

  秦逍看著溫不道,帶著一絲歉意道:“賭神叔,咱們兩清了,我要讓他們活下去,只能出此下策!”

  之前溫不道欠下秦逍一個人情,今日秦逍利用與溫不道的關(guān)系,靠近大家老,甚至讓大家老放松戒備,如果沒有自己與溫不道的故交之情,絕不可能獲得如此機會。

  他利用溫不道,也就等若溫不道再不欠他人情。

  溫不道長嘆一聲,道:“你本不該如此,有我在這里,你本不會有事。”

  “我知道!鼻劐泻苷J真地點頭:“大公子的性情,不會屈服,商隊之中,有我?guī)С鰜淼娜,我答?yīng)過要帶他們回去,可是有人死在你們刀下,我沒能兌現(xiàn)和他們的承諾,但剩下的人,我一定要帶著他們活著離開!

  第148章 絕境逢生

  宇文承朝和秦逍聯(lián)手制住了大家老,將他扯起來,胖魚等人萬沒有想到絕境之中,竟然會有此等變化,驚喜交加。

  “莫以為你們抓到了什么寶貝。”大家老雖然被刀抵住喉嚨,卻無懼態(tài),反倒笑道:“想用我一人的性命換你們所有人的性命,簡直是異想天開。”

  秦逍笑道:“不管你的命值不值錢,如果我們都要死,那你一定會為我們陪葬!

  “老五,不要管我。”大家老厲聲道:“所有人都聽著,整個商隊,雞犬不留,一個不剩!

  不少人都是微微色變。

  宇文承朝卻是哈哈笑道:“王兄弟,從現(xiàn)在開始,只要有一個商隊的人死在他們手里,立刻割斷這位大家老的喉嚨,反正咱們已經(jīng)到了這個境地,讓大家老陪葬,死后多少還能踏實一些!

  此時從人群中又走出一人,沉聲道:“宇文承朝,你若真的敢傷害大家老一根汗毛,我保證商隊沒有一人能活著離開這里!

  這人聲音中氣十足,吐字半生不熟,秦逍卻是聽得出來,此人正是最早過來與宇文承朝談判的騎兵。

  秦逍呵呵一笑,向宇文承朝道:“大公子,他們似乎覺得我們不敢下狠手?”

  宇文承朝已經(jīng)從地上撿起了大家老的大刀,也不廢話,抓住大家老一綹頭發(fā),刀光閃過,一綹頭發(fā)已經(jīng)被割斷下來,他將那留頭發(fā)丟向溫不道:“我動了一綹頭發(fā),你們又如何?”

  談判那人還沒說話,溫不道已經(jīng)沉聲道:“老六,不要輕舉妄動!笨粗钗某谐溃骸按蠊,大家老雖然在你手里,可是你的人也在我們手里……!”

  “我們死了沒關(guān)系,讓他陪葬!壁w毅大聲叫道,邊上那人抬手又是一巴掌。

  宇文承朝還沒說話,秦逍手上卻是一緊,大家老只覺得喉嚨上一熱,竟被劃開一道口子,鮮血已經(jīng)從口子溢出來。

  溫不道吃了一驚,叫道:“逍子,別動手!”他在獄中習(xí)慣稱呼秦逍為“逍子”,這時候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秦逍看著溫不道,道:“賭神叔,你心里很清楚,我不想與你為敵,更不想和你刀鋒相向。你讓手底下的人撤走,而且保證不再襲擊我們商隊,大公子也定會放了大家老!

  “不錯。”宇文承朝頷首道:“撤走你的人馬,承諾決不再襲擊我們商隊,等我們確定安全,就會釋放大家老。”

  “老五,我這顆腦袋不值錢!贝蠹依铣谅暤溃骸版|羽而歸,你應(yīng)該知道后果!

  溫不道低頭沉默片刻,終是看著宇文承朝道:“我又如何能相信你?”

  “商隊要去兀陀,我們的行程不會改變!庇钗某谐溃骸叭绻覀儧]有信守承諾,返程的時候,你們也可以再次出手!

  溫不道微微頷首,抬手道:“撤!”

  老六急道:“五哥,咱們……!”

  “一切責(zé)任,由我承擔(dān)!睖夭坏莱谅暤溃骸安槐囟嗾f了,所有人撤走!庇窒蛴钗某谐溃骸拔覀冃攀刂Z言,也希望你們信守諾言,否則后果你們承擔(dān)不起。”看了秦逍一眼,也不多言,轉(zhuǎn)身快步走到自己的馬邊,翻身上馬。

  老六猶豫了一下,也是上了馬,大聲道:“撤!”與溫不道催馬邊走。

  他手底下眾騎兵卻也是令行禁止,沒有任何的猶豫,帶上戰(zhàn)死的同伴尸首,紛紛上馬,一時間人叫馬嘶,片刻之間,眾騎兵便已經(jīng)飛馬而去,營地里除了大家老,再無一名騎兵。

  月光之下,營地里一時間死一般的寂靜,眾人兀自不相信這是真的。

  對方以絕對的優(yōu)勢控制了商隊,可謂是人為刀蛆我為魚肉,誰能想到卻能絕處逢生,而那些幽靈般的騎兵竟真的撤退,走得干干凈凈。

  如果不是空氣中還彌漫著血腥味道以及地上的尸首,都讓人懷疑這營地里是否真的有過廝殺,是不是只是做了一場噩夢。

  宇文承朝長出一口氣,大家老卻是冷笑道:“宇文大公子,你若以為這就是結(jié)束,那就太蠢了!

  “恰恰相反!庇钗某谐溃骸斑@只是開始,你記著,終有一天,我會親手砍下你的腦袋!

  “你現(xiàn)在就可以動手!贝蠹依闲Φ溃骸拔衣湓谀闶种,你隨時可以砍了我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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