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程晚吟沒辦法形容手中之物?是什么。劇痛襲來。
提著官印的她,心率便?快速攀升到了巔峰,身?體也因為高強度的輻射出現(xiàn)了湮滅,意識也逐漸趨于模糊。
錢吥愛轉(zhuǎn)身?朝著程晚吟狂奔而去,速度快到只?能?看到一道影子。
然而,再快也阻擋不了程晚吟的行動。
她已經(jīng)雙手文光匯聚,靠著毅力,猛然握拳,將官印砸入卡槽。
“嘭——”
“詩說紅豆,遍南國未見人長久,見多少。來時芳華,去時白頭……”
突然,一陣空靈悅耳的詭異旋律在紙灰路盡頭響起,回蕩在空曠的街道巷口。
之前陰官巡游的兩位詭神之一,紫衣女官的虛影悄然浮現(xiàn)在空中。她的外形和書?謹(jǐn)幾乎一般無?二,只?不過少了點什么,像是一縷游魂,虛浮在空中。
這位女子張開雙臂,然后緩緩地閉上雙目。隨即她又?睜開雙眸,輕搖羽扇,朝著前方?輕輕一吹,一個?個?身?穿官服的炫彩紙人隨之出現(xiàn)。
紙人們看似行動緩慢,但實際上眨眼間便?已來到了近前,團(tuán)團(tuán)將她們圍住。
“天級詭異!”錢吥愛、蘇博淵等人面?露驚恐,帶著鋪天蓋地的文氣朝著那位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子沖了過來。
但那看似平淡無?奇的女子卻沒有動作?,只?是靜靜地望著那發(fā)狂的幾人。
程晚吟也無?從判斷對方?薄霧籠罩后的神情究竟是怎樣?。因為這紫衣女官的臉和她在夢中所見的那位詭官一般無?二,如霧靄般籠罩著,令人難以窺探究竟。
只?是那空靈的歌聲愈發(fā)分明。這女人居然還在輕聲哼歌。歌聲從四面?八方?交織而來。
“難道歌聲便?是規(guī)則觸發(fā)的媒介?”程晚吟忍不住將心中想法吐出。
王槿之聽到,歌聲戛然而止。
空氣一片寂靜。
半響,看起來很有逼格的詭官在腦海里抱頭驚呼,化身?尖叫雞。
臥槽!誤會!
系統(tǒng)拍她腦門。[叫你?非要裝逼!]
[還,還不是因為這歌高大上,和古代世界很配嘛……]王槿之也覺委屈。
她看著《吹夢到西洲》的歌詞,默默對腦補過度的戀人無?言。人家大boss都有專屬自己的bgm,怎么到了她這里就歪了樓?
王槿之目光淡淡看向朝她襲來的蘇博淵幾人,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就在她們即將接觸到自己之際,王槿之冷哼一聲,將腰間官印輕輕卸下,故作?兇惡地抬手印向幾人。
僅僅是這輕輕一印,距離她最近的蘇博淵等人頓時從頭到腳開始變薄變脆,宛如受損的紙人一般,瞬間湮滅。而稍遠(yuǎn)一些的錢吥愛,也雙膝如同紙片般齊齊斷裂,消失不見。
在她倒地的那一刻,詭域也從血紅徹底變成了灰白。整個?世界的基調(diào)都變成了紙一般的顏色。
應(yīng)該說到了這里,才變成了程晚吟夢境里的那般景象——漫天紅雪飄飛,錢吥愛倒在路邊,雙腿齊斷,鮮血如注。
沒有留下任何遺言,就悄無?聲息地消逝了。
在錢吥愛消失后,王槿之轉(zhuǎn)身?看向此地僅剩的一個?活人,嘴巴微微張開,似是十分驚訝的樣?子。
[別裝了,她看不見。]
[快說話!]
系統(tǒng)扶額看著王槿之略顯浮夸的演技,忍不住自戳雙目。要不是詭官的五官自帶被規(guī)則阻擋,否則就這演技,她早露餡了。
但王槿之卻不覺得自己演技很差,對著程晚吟擠眉弄眼,行了一禮。“程大人,可否還記得吾?”
“你?是?”程晚吟一臉疑惑。
“吾,帶汝入城之詭神也!
王槿之略顯深沉,裝模作?樣?道。深沉不到一秒,她就忍不住破功,像是嘮家常般對程晚吟問道。
“此次出征而歸,女帝病重,大人可做好決定站位哪邊?”
“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程晚吟被王槿之跳躍式思維帶得一懵,不解地看向這位詭神。因情急,她直接用白話文問了出來。她不懂詭神為何會關(guān)心朝中之事,而且為活人擋去災(zāi)禍對祂有何好處。
“呃……吾契約之人書?謹(jǐn),曾問過此事!蓖蹰戎!拔嶂?是代為轉(zhuǎn)述。”
她拉自己作?虎皮,也不知程晚吟信沒信。
她思索片刻,說道。“本官還未想好。主要是看陛下的意思…皇太女是不可能?了,可能?是皇二女。但是儲君未廢,難說。”
王槿之一聽急了,這怎么可以?
她有心想讓晚吟和主角快點交好,好安心離去,便?邀請她坐下,和她分析當(dāng)今局勢。
“姐姐,儲君已廢,我想你?最好提前站隊,而且是押二皇女!”
由于靈魂上官服官印在身?,王槿之連靠近她都不行,只?能?昏昏沉沉看著程晚吟,眼里情緒難辨。
“姐姐?!”程晚吟提高音量。
系統(tǒng)扶額。王槿之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靜默不言,半響看著程晚吟道。
“算了,程晚吟你?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了此次災(zāi)禍皆是因我而起,我也不便?偽裝!
王槿之吭哧吭哧地把這個?鍋背到自己身?上。雖然不是她自己的鍋,但她依然故作?深沉道!澳?是從何時開始懷疑錢大人是南王朝的內(nèi)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