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之前已經(jīng)在等程晚吟入睡后,偷偷摸摸去小廚房,用原主家那柄殺雞的菜刀,輕車熟路地連夜掏空了身體內(nèi)容易從內(nèi)部腐爛的器官,葬在了后山她給原主制作的簡易墳?zāi)估铩?br />
如果不是原主家實在貧窮至極、器材有限,王槿之最多只能做到如此,否則她可能還想要嘗試對著鏡子給自己做個開顱手術(shù),把易腐爛的腦子取出來。
而程晚吟醒來后看到在院子悠閑斗雞玩耍的王槿之,也根本不會想到王槿之一夜沒睡,忙活了一晚上在做什么可怕的一件事。
更不會想到她已經(jīng)用濃鹽水和皂角覆蓋了身上的血腥氣的事實!
程晚吟不會猜到對方令自己心跳加速的腹肌下面,填充是之前擺放在柜子里一床被褥里的棉花!也不會知道對方身輕如燕地跳上高腳凳,是因為她身體內(nèi)真的是空的!
程晚吟根本想不到這些,也就從來沒有懷疑過現(xiàn)在救她于水火的人是已經(jīng)去世的死人……已經(jīng)不存在于世的人。
“咳咳!”程晚吟微微瞇起眼睛,其實她在剛剛灌藥就已經(jīng)被鼻腔里那苦澀的氣息弄醒了。
程晚吟透過睫毛間的縫隙偷偷注視著眼前這位蹙眉專注認真為自己涂抹草木汁液的俊朗年輕的“男生”,目光又是一頓。
程晚吟會這樣,不得不說原主十分英俊的五官了。
也不知道她生父生母是什么身份,還是原主基因突變繼承父母輩所有好的部分。即使王槿之將她的眉毛這樣蹙起來,凝視著程晚吟也是極為好看的。
眉毛根根分明,輪廓深邃,線條清晰。斜入云鬢,不是劍眉,更似劍眉。嚴格來說,就是在后世的那種受眾很廣的野生眉。
只不過原主是天生的罷了。
當(dāng)然,要不是王鐵根顏值高,否則靠她那“處處看不起人的藐視眼神”和“死要面子的奇葩性格”早就被人打死了,也不會后來被眾吃瓜群眾選入帝都京大的校草之列!
程晚吟被王槿之專注的眼神晃了一下。
她其實有點看不懂對方眼里的深情,卻偏覺得肚子里剛剛灌入的那股熱湯此刻在體內(nèi)翻滾沸騰,仿佛在嘶吼著想要再多喜歡對方一點,以至于熱意漸漸染紅了她的雙頰。
“怎么燒得更厲害了?”
王槿之疑惑地看著程晚吟,將冰涼的手指放在程晚吟額間。這時候她眉毛蹙得更高了,看著程晚吟更加通紅的臉頰,眼底泛起些許陰霾和心疼。
王槿之現(xiàn)在都不敢去想程晚吟前世發(fā)著這樣的高燒,是怎么堅持跑出去的?期間,她到底遇到了什么?她后來又是如何死的?
王槿之皺眉,關(guān)心困惑地看著程晚吟紅通通的臉頰,內(nèi)心不免充滿了對程晚吟拐賣之人的怨毒之意。而且因為關(guān)心則亂、心亂如麻的情況下,她一時也沒有發(fā)覺對方在裝睡,疑惑道。
“按道理應(yīng)該有效果啊?”
王槿之皺眉倒是沒有原主那股與生俱來特有的鋒銳冰冷——那種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孤傲特質(zhì),蹙眉沉思卻更突顯五官的英俊。
程晚吟被王槿之這樣注視著,沒有敢動。
王槿之靜靜看了程晚吟半響,見她臉上的紅意漸消。現(xiàn)在倒是慢慢回過味來,按照面色脈搏等情況看出了對方是在裝睡——臉上的紅意并不是病情加重的跡象,這才松了一口氣。
王槿之也沒有拆穿程晚吟拙劣的演技,將棒球帽扣在她頭上,繼續(xù)背著程晚吟,晃晃悠悠往前走。
距離快要到山底下的時候,王槿之背著程晚吟遇到了一個四處溜達、似乎無所事事的老農(nóng)。
好在這期間,程晚吟的臉還埋在她背里,頭上還戴著個棒球帽,倒是并沒有讓那人瞧見真容。
那老農(nóng)是別的村子的,似乎認識原主,和王槿之打了一聲招呼。他問了幾句“吃了沒”“干啥去”后,便撓撓臉上被叮咬紅腫的蚊子包,然后上山去了。
王槿之若有所思地走了將近十步,便回頭搜尋那老農(nóng)的身影,看對方是不是上山了——卻發(fā)現(xiàn)那家伙還站在離原地幾步遠的地方,渾濁的眼睛盯著王槿之背上的程晚吟。
似乎對城里女人很是熟悉,察覺到了什么。
大亮起的天空,把對方那對黃花大閨女的意淫和疑慮,清晰地暴露在王槿之眼底下。王槿之眼色一冷,眼神與老農(nóng)直勾勾地對上。
“叔你是對我媳婦兒有啥意見?”
那老農(nóng)也沒想到王槿之會回頭,有所察覺,倉皇別過頭。
他似有些顧慮地回頭又打量了一番王槿之一米九的個頭,然后將沒有抽完煙頭按滅,別在耳朵,砸吧嘴促狹地笑道。
“沒啥沒啥,叔就是想告訴你個道理,女人嘛該打就打。你這樣寵著她,小心她到時候爬你頭上!
老農(nóng)說完就背著手上山去了,王槿之在他后方?jīng)]作聲,一直注視著他。
那老農(nóng)中途回頭,似乎還想回味那驚鴻一瞥所見的瓷白皮膚,看了幾眼,但幾次回頭都被那高高瘦瘦的小伙子格外兇利的眼神逼退。
直至對方走遠,王槿之才回過頭繼續(xù)趕路。
而王槿之與老農(nóng)對峙的這一幕也都在程晚吟悄悄瞇起的余光下完成。她看著王槿之這副帥氣面孔,心頭微暖,雙手摟緊對方脖子。
第123章 窮山惡水
王槿之早就發(fā)現(xiàn)程晚吟醒了,也不在意她之前為什么裝睡,便默許了對方要下來自己走路的行為。她一邊放她下來,一邊不忘囑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