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腦海里,系統(tǒng)充當(dāng)沒有感情的翻譯機,聽著那兩人的對話,現(xiàn)場一句句直譯給王槿之。
沒辦法,它在選了一個普通人作為任務(wù)者時,就該想到這坑爹的一幕了。
當(dāng)聽著系統(tǒng)面無表情地幾乎同步地翻譯出那些贊嘆的話,王槿之也是在腦海里得意洋洋地?fù)u頭晃腦著,在旁邊美滋滋地豎起了大拇指。
“這兩人,有前途!”
系統(tǒng)當(dāng)場就給她了一個大白眼,繼續(xù)眼不見心不亂地聽著這兩人的對話,同步翻譯著,活脫脫地一個沒有感情的翻譯機器。
“太贊了!”
在教室里的兩人,年紀(jì)稍大的學(xué)長倒是和學(xué)弟不一樣。杰克并不在意大體老師的顏值,而是尸體的完整度,所以越看王槿之,他越滿意。
“女的大體老師本來不多見,還是保存這么完好的存在!
看著看著,杰克突然湊近看了看王槿之掛在右腳的牌子。
在看清最后的“巫師學(xué)徒”這四個字時,這位剛剛還很滿意的雀斑青年卻像是受到很大的驚嚇一般,眼鏡歪歪斜斜地掛在鼻梁上,后退了好幾步。
杰克在看到查理那個傻大個還在那具尸體附近站著,著急地壓低聲音,召喚學(xué)弟,像是怕吵醒什么似的,臉色煞白。
“還不趕快過來!”
“她是女巫!誰叫你把這具尸體搬出來的!”他表情十分憤怒,遷怒地罵道!霸撍赖!是哪個王八犢子把這具尸體送進學(xué)院的!”
“你不知道那些人都已經(jīng)說了嗎,這些魔鬼就是瘟疫的源頭。她們偽裝成普通人就是為了散播災(zāi)難。干旱,水災(zāi),疫病,她們哪個不做,你竟然還敢親自接觸!”
“跟她扯上關(guān)系,咱們也會遭殃!趕緊把她燒掉!”
查理不明所以地看著一臉驚怒的杰克學(xué)長,又看了看身后安靜的玻璃容器,動手在王槿之面前敲了敲。他看到里面的尸體沒有任何反應(yīng),扭頭道。
“沒事啊,學(xué)長。那些應(yīng)該都是以訛傳訛吧!
“你在干什么?!”
杰克看到他敲擊玻璃容器,臉色都變白了,邁出一大步,正想用力想要把那個鐵憨憨扯到自己一邊,卻突然看到那位睜著眼睛的少女沒有焦距的瞳孔漸漸有了光芒。
“你想吵醒她嗎?”
可正在這時,女孩卻真像他說的那般活了過來,慢慢彎下身子,精致得如同天使一般的面孔隔著玻璃罩,悄無聲息地靠近了查理那個傻學(xué)弟的后腦勺。
她散落在周圍,如同瀑布般柔順的金色長發(fā)因為緩慢移動,像是浮藻一般懸浮起,慢慢漂浮在福爾馬林溶液中。
杰克的話還沒有說完,聲音便一窒。
“啊,你過來!快過來!啊!”查理看到杰克學(xué)長仿佛是看到什么極其可怕的事一般,指著他身后,張大嘴巴像是案板上喘不過氣的魚一般,五官都扭曲了。
“學(xué)長,你怎么了?”
“哮喘犯了?”
查理撓了撓頭,有些好奇,卻發(fā)現(xiàn)杰克卻并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一直呆滯地望著他身后,全身都在發(fā)抖,而顫抖得越來越劇烈。
“為啥要我過來?你在看什么?”
查理這才后知后覺地感到背后有些微冷,有一種寒意蔓延開來,席卷了全身,就仿佛此時此刻有人正在盯著自己后腦勺看一般。
可是他背后沒有活人啊!
查理慢慢扭過頭,對上了那雙離他很近的冰冷如玉石的湛藍色眼眸。
這一刻他感到心臟都已經(jīng)停了。
[察覺到惡意值爆棚,好人濾鏡升級]
[當(dāng)前值:1]
嘭的一聲,查理后方的杰克學(xué)長終于承受不住了。他一躍而起,打開教室門,奪路狂奔!連鼻梁上的眼鏡都被他在跑動中甩掉了。
王槿之與留在原地、膽子似乎比較大的那位傻大個面對面對視著。半晌,她露出了一個笑容,抬起手,試圖用不完全標(biāo)準(zhǔn)的中式英語,打個招呼!肮䥽D~”
還沒等王槿之手抬起來,那位她覺得膽子比較大的年輕人便突然眼白朝上,瞳孔渙散開去。身體也朝旁邊直挺挺倒了下去。
“我的天!”
王槿之發(fā)出一聲驚呼,想要拽著查理,卻被玻璃罩阻擋了開,只好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眼睜睜看著對方重重摔到地上。
王槿之與系統(tǒng)對視著。
她聳了聳肩,她也沒有想到這么容易就把人嚇暈了。
“他沒事吧?”系統(tǒng)瞟了一眼外面的那個被王槿之嚇暈過去的人。
“受驚過度而已,沒什么大礙!
周圍沒有人了,王槿之像是一條湛藍色的金魚一般,甩動著閃著星光的裙尾,游到了容器頂部,然后雙手一使勁,將頂部的那個蓋子推開。
“嘀嗒嘀嗒!
王槿之攀在玻璃容器的邊緣爬了出去。她用手向后掠了掠過長的濕漉漉的金色長發(fā),站在查理身邊,居高臨下地盯著他。
查理中途醒來,就看到了眼前濕漉漉的地板上站著一雙瓷白的小腿。順著小腿,他慢慢抬起了頭——那具睜眼女尸此刻正站在他面前,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看。
[恐懼是最好的源泉,好人濾鏡升級]
[當(dāng)前值:2]
受到了第二次暴擊的查理眼睛一翻,又暈了過去。
無意間又把對方嚇了一跳,王槿之都感到不好意思了,用腳輕輕踢了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