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去會想搶家里買賣的地痞,魏錦云哪是能由宵小欺到頭上的,說和這樣的人廢什么話,她干脆多派幾個人過來,直接架著人去公安局就完了,更是簡單粗暴。
還是施愫愫接過電話,說能不大動干戈最好,還是先禮后兵吧,這才給魏錦云勸住了。
到了德光門市場,讓小陳三個停著離姜大哥這里遠些觀望,施愫愫自己給車停到了姜大哥買賣點兒的門口。
門口這會兒站了不少人,橫行跋扈的樣子,一看就是齊老大的小弟們。
只一打量,就知道這些人沒少跟著齊老大欺行霸市。
看到下車的施愫愫和施彥銘,這些人齊刷刷看過來,目光有些驚疑不定齊來。
兄妹倆視若無睹,說笑著開門走了進去。
屋里齊老大早透過窗戶看到了,對兩人的路數(shù)有些摸不準了。
這年頭能弄到車開的可不簡單,起碼能證明這家和有配車的廠長關系不錯。
且施愫愫和施彥銘無論長相和氣質(zhì)都太好了,一般人家可養(yǎng)不出這樣的,齊老大有些信了,姜大哥的舅家和日化二廠的廠長有交情,這家是也應該是干部家庭。
不過普通的干部家庭沒什么可顧忌的,齊老大臉上又恢復了倨傲,“怎么就兩個小青年過來,這是瞧不上我嗎?”
兄妹倆眼神都沒給一個,拉開椅子顧自坐下來。
施彥銘先開了口,“就是瞧不上你怎么了?我們施家不惹事兒,可也不怕事兒,有什么說法就擺出來吧,我們能抽出的時間不多!”
第162章
二十來歲的小青年就敢在他面前不客氣, 齊老大火氣騰地就上來了。
再看姜大哥擱旁邊沒吱聲,正對上了他的猜測, 這是等著自己給他媳婦二舅一家好看呢。
齊老大也是被人捧慣了,一點不好聽的話都聽不得,更何況施彥銘這樣輕蔑的態(tài)度。
“乳臭未干的毛小子口氣道不小,敢擱我這兒狂,是沒在德光門這兒走動過吧?
也是我今兒心情不錯,再看你們姐夫面子,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
施愫愫手指輕彈著桌面,“你就差跟我們家明搶了,難道我們還要謝謝你嗎?你的大人大量可以省省了, 真不必了!
剛看到是施愫愫開車過來,他從沒見過女同志開車, 齊老大心里不是不犯嘀咕的。
美貌的女同志要豁得出去了, 能量是巨大的,齊老大跟著他姐夫見多了, 所以他剛發(fā)作也是留了余地的。
施彥銘和施愫愫一瞧就是兄妹倆,不會讓人想到別處去,施家有這樣一個女兒, 往后還真不好說。
所以換了施愫愫這樣冒犯, 齊老大反而收斂了些, 口風也變了。
“看來是小姜話沒帶到,讓你們誤會了。
我是聽小姜說你們家里都是有工作的,就想著你們可能是怕影響工作,在買賣上頭就不大上心。
我們買賣人最不能看這樣的, 就想找你們過來一起商量下,看這買賣能不能轉(zhuǎn)給我。
小姜也知道我的為人, 我也不來虛的,愿意出一千塊錢買你們的份子!
施愫愫啪啪鼓掌,“德光門齊老大果然名不虛傳,出手就是大方,這是想拿一千塊錢砸我們嗎?”
施彥銘笑道,“我還當?shù)鹿忾T做買賣的個個財大氣粗呢,一千塊錢?感情當咱們家是破落戶了?”
姜大哥也不甘寂寞,“咱家又不想收了買賣,聽聽就算了,沒什么可氣的!
大馬金刀坐那里,自我感覺不錯的齊老大,這才意識到自己難得大方一回,落在人眼里反成了笑話。
而姜大哥也不是他想的那樣怕了他,還是和人家穿一條褲子的。
齊老大臉上陰沉下來,他本來就不是有什么耐心的,就想著干脆找他姐夫按死了這家,施愫愫這里還不是由著搓圓搓扁。
“一千塊錢還嫌少?去外面問問,我齊老大以
前都出什么價兒?我出多了,你問他們敢伸手嗎?
就這個價了,你們要好好轉(zhuǎn)呢,后面我讓我姐夫給小姑娘介紹個保你往后吃香喝辣的好對象。
要是硬頂著,門口那幫會讓你們嘗嘗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滋味的!”
施彥銘和施愫愫后知后覺才反應過來 ,齊老大最后一句小姑娘是說的施愫愫,這句話明晃晃的不懷好意,兄妹倆眼里都染了寒意。
“聽不懂人話么,我老媽打發(fā)時間的買賣,憑誰都別想打主意!”施愫愫說道。
“上罰酒吧,我們等著!”施彥銘耐心告罄。
姜大哥也一樣,眼神凌厲地直視著齊老大,“這么些年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再最后勸你一句,給好好陪個不是趕緊走人,這事兒就揭過了!”
這樣的撂話一向都是齊老大這邊說的,現(xiàn)在反被姜大哥搶了先,連大哥也不喊了,陪著齊老大進來的兩個孔武小弟不干了。
兩人沖齊老大嚷道,“大哥還等什么,給他們押回去好好緊緊皮,不用一個小時,看他們還敢嘴硬!”
齊老大一腳踢翻邊上的椅子,臉上因暴怒都扭曲了,來回打量著三人,“是你們自個兒走呢,還是我喊人進來架著你們走?”
三個人仍是穩(wěn)坐著,一絲都不亂。
施彥銘攤手,“我們哪里都不去!”
施彥銘仿如看耍猴一樣的眼神,太明顯了,給齊老大刺激的跳了腳,揮手喊道,“讓他們進來請人!”
那兩個小弟等的就是這句,開門朝外喊著,“都進來幫著把人押回去,大哥發(fā)話了,磕了碰了不論!
就是可以下手重點唄,門外的吹著口哨,罵罵咧咧著手癢很久了,今天總算來了個痛快的,擼胳膊挽袖子地蜂蛹進來。
一直呆在角落沒存在感的強子幾人搶過來擋在前面。
這些人最是好勇斗狠,兜頭朝強子幾個招呼過來,下手又狠又重。
得虧強子幾個這樣事兒經(jīng)得不少,避開后也回擊過去。
只是對方人多勢眾,很快被包圍住。
齊老大發(fā)話,“不知死活,給我往殘了打!”
自己這邊占絕對優(yōu)勢,所以這些人囂張得很,嬉皮笑臉地指施愫愫問,“老大,那姑娘我們可下不去手……”
卻被“吱……”地一聲拉得老長的急剎車聲打斷,轉(zhuǎn)頭看去,堵門停了一輛吉普車,看清了車頭掛的軍牌兒,齊老大眼眶急縮。
車門打開,三個軍裝小伙子動作利落地下了車。
已經(jīng)是深秋了,三個人還只著單軍衣,涼風中腰背挺直,看就是練家子。
不容齊老大多想,三個小伙子開門進來。
打頭的小陳關心地向施愫愫問道:“嫂子你沒事吧?”
施愫愫笑說,“你們來的這么及時,能有什么事兒!”
咋還惹上穿軍裝的了?齊老大這幫集體懵逼了,剛還叫囂的不由都住了手,強子幾個趁機脫出包圍。
看到強子幾個衣服都被扯爛了,有人臉上還帶了淤青,顯然剛才都挨了幾下。
施愫愫瞇起眼,“這些人強劫威脅不成,還要實施綁架,都是窮兇極惡之徒,小陳你們?nèi)齻有義務為民除害,都押了見公安吧!”
小陳,小胡,小彭三個齊刷刷地敬禮,“嫂子放心,都交給我們,一個都別想跑咯!”
三個人在車里就商量好了要怎么排兵布陣,這會兒再沒多的話,小胡拽過桌子堵上門,小陳和小胡一左一右殺過來,跟著是一模一樣的掃堂腿,那兩個一直跟在齊老大身邊的孔武小弟就被輕松撂倒了。
“喲呵,小彭你這招學的可以啊,是我們?nèi)~旅的真?zhèn)!”小陳夸道?br />
“是吧?靠著葉大哥指點這幾招,我們大院那幫警衛(wèi)員全是我和小胡的手下敗將!”小彭得意回著。
堵門的小胡也忍不住顯擺道,“何止啊,咱就出了大院也沒敵手啊!”
齊老大心里掀起巨浪,強拉回心神,搶到施愫愫面前,“我們這就走,施同志跟三位小同志說說,都是誤會,誤會。
““誤會什么?你們找上門來強買強賣不成,還要綁架我們回去上私刑打傷打殘的,這就要當沒有了?
今天如果不是我們,換了別人早叫你們弄得傾家蕩產(chǎn)外帶致殘了。
瞧你們熟門熟路的,這樣的事兒你們做得多了去吧,所以別想著善了了,有話去公安那里說吧!”
施愫愫朝小陳三個打了個響指,“速戰(zhàn)速決,家里還等著呢!”
三人大聲應著是,再不手軟,手刀劈過處,就有小弟痛呼著倒地。
見他們來真格的,真不打算放過了。
這可不是平時尋釁打架被公安抓住,那個至多是蹲十天半個月就放出來了。
現(xiàn)在叫施愫愫一說,就是搶劫威脅和綁架上私刑,這些再莽再沒數(shù),都知道這兩樣罪名不是一般的大,絕不是關幾天就能了的事兒。
而且聽三個軍裝小伙的話,都是干警衛(wèi)員的,所以施愫愫這個出門就能跟出來三個警衛(wèi)員的得是啥路數(shù)啊!
這明顯就是涉及到軍人軍屬了,還不是一般的背景,抓到公安那里更要嚴辦了,蹲個十年八年都是輕的吧?
這下全都慌了,沒被劈倒的,連滾帶爬地都聚攏到齊老大身邊,一聲高過一聲地喊起了大哥!
齊老大其實也膽突著,想到自家姐夫,他強自鎮(zhèn)定下來。
他也不敢再找施愫愫說了,轉(zhuǎn)向姜大哥,前所未有的低姿態(tài),“小姜你給你表妹和表弟說說,我姐夫可是咱永安區(qū)革委會的主任,都是自己人,咱別大水沖了龍王廟,就不必鬧到公安那里吧?
確實是我不長眼,你看等幾天我擺酒陪禮,給我姐夫也叫上,這事兒看我姐夫面上就揭過咋樣?”
革委會主任才更糟人痛恨呢,施彥銘站出來替姜大哥接了,“我們可不敢和革委會主任攀一家人,有話都到公安那里說,到時你想喊你革委會主任姐夫過去,自可以喊,我們保證不攔著。”
隨著他話落,小陳和小彭已逼了過去,根本沒有要放過的意思。
見祭出姐夫,兄妹仍是全不放在眼里,齊老大心頭一凜,直覺這次就是姐夫出馬也擺不平了。
真被抓到公安那里,很可能就出不來了。
這怎么行,齊老大接受不了這個結(jié)果,心一橫,就想先跑出去再說。
他張臂聲嘶力竭地呼喝道,“不想蹲大獄就給我沖出去,咱們這么些人還干不過三個毛頭小子嗎,都給我支棱起來,出去了都不認,誰也甭想給咱們扣罪名。”
他這么一喊還可提醒了這些小弟,誰也不想蹲大獄,這下都豁出去了,呼喝著一起往外沖去。
行動力是有了,現(xiàn)實卻是骨感的,這些人原來都自得是打架的好手,可在葉開教出來的小陳三人面前,就只是送菜的。
尤其是小陳,跟著葉開都多少年了,只他一個就橫掃劈倒了大半。
真的是速戰(zhàn)速決,十分鐘后,齊老大這幫全被撂倒了。
小胡開了門,這些人卻只能望門哀嚎了。
姜大哥找來繩子,小陳三個就跟押俘虜一樣給他們串一起綁了,攆著這幫往派出所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