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胡振宇的身上。
胡振宇也不得不緊張起來,全身的筋肉和神經(jīng)都在緊繃著,隨時都做好了打架的準(zhǔn)備,因為他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突然出手,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黑袍人似乎是瞧出了胡振宇的想法,忽然間冷笑一聲;“看你這架勢,是做好了想死的準(zhǔn)備嗎?”
胡振宇頭皮一麻,對方說話可是霸道之極,根本不給自己還口的機會。
“就憑你這種渣滓,我一只手指頭都可以弄死你!”黑袍人獰聲一喝:“站著給你打,恐怕你都傷不了我分毫!”
嘶……
全場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不過……”黑袍人冷哼一聲:“看在吳造次的面子上,這次姑且放你一馬,想當(dāng)年我在二重天闖蕩的時候,就連十二人皇都得乖乖的叫我一聲前輩,你們這些新人皇真是一點都不懂禮數(shù),甚至還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全場沉默,無論是人盟還是陰陽閣那邊,靜若死灰。
十二人皇都得喊前輩?
甚至,就連老人皇都要直呼其名!
眼前這個黑袍人到底什么來路?
不少人腦袋都炸得空白一片,這還真是了不得的人物,緩過神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帶著一副可憐的目光望向了胡振宇。
你小子糟了!竟然惹上了這種大人物!
往后有你的苦日子過了。
然而,城樓上的四大天王臉色也是不斷地變幻。
胡振宇張著嘴巴,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猶豫了許久,目光之中露出幾分畏懼之色:“我,我沒有大放厥詞……”
“我說你大發(fā)厥詞,你就是大放厥詞!”黑袍人將所有人的反應(yīng)都盡收眼底,目光變得更加森然:“今日我就是來警告你一番,你若是再敢招惹我家少主,呵呵……”
黑袍人忽然一抬手,朝著遠處的山坡方向打去,同時間又響起一聲獰喝:“爆火天!”
陰陽閣之中,邀月聽到了這四個字,悄無聲息地將法力注入到了孫磊之前交給她的符咒之中。
轟!轟!轟!
驟然,地面不斷顫動了起來,朝著遠處的山坡望去,霎時間,密密麻麻的爆炸聲震耳欲聾,頃刻間那遠處的山坡就炸得稀巴爛,差點被夷為平地,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遠處已經(jīng)是一片火海。
人群死寂。
這爆火天的威力,驚世駭俗!
而且,距離更是可怕,那遠處的山坡可是有近千米之遠,一掌打過去,無聲無息,讓人無法察覺,這若是真要出手,可能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眼下,根本沒有任何人會去質(zhì)疑黑袍人的實力的。
無敵!
這兩個字深深的烙印在了眾人心中,讓人心中惶恐不安,想想對方剛開始說出的大開殺戒,這不是開玩笑的!
對方真的可能一人全滅在場所有人的!
“給我好自為之!”黑袍人冷冷地甩下一句話:“少主和你們不計較,那是他寬宏大量,不過,老夫可是小肚雞腸,以后誰要是敢跟我少主做對,我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又是對著陰陽閣的方向喝道:“老夫只是看不慣這些小人而已,還請少主莫要怪罪!”
冰冷的話語還未散去,黑袍人卻已經(jīng)消失得無聲無息,沒有人敢放出感知力,生怕被對方察覺。
胡振宇面色難看無比,忍不住朝著陰陽閣的方向瞧了一眼,又因為黑袍人的消失而稍稍松了一口氣。
剛才的壓力,簡直讓人崩潰。
“這家伙怎么會有這么硬的后臺?”
胡振宇臉上的表情極為難看,招惹上了這么一號人物,簡直頭疼不已。
而且這下子,報仇無望了,他可不覺得對方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默默地退回到了人群之中,陳柏霖和黎浩軒的神色都顯得有些復(fù)雜,當(dāng)然,黎浩軒更多的是幸災(zāi)樂禍,差點沒笑出聲來,還非要板著臉來到了胡振宇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嗯,好自為之……”
“你?”胡振宇氣急敗壞,咬牙望著黎浩軒。
黎浩軒故作一臉的無辜。
……
陰陽閣城樓上,四大天王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
“你這狗東西!”
啪!
伴隨著一聲怒喝,郭少羽口吐鮮血,一下子就翻在了地上,滿臉都是恐懼的神色。
鄭雄赳,蔡元淳和蕭懷銀都是沒什么好臉色地望著郭少羽。
鄧嘉豪怒氣騰騰,上去又是一腳踩得郭少羽嗷嗷直叫:“饒命!鄧公!饒命!”
“饒個屁!你死定了!”鄧嘉豪氣急敗壞:“要不是你這家伙慫恿,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子!”
郭少羽慘叫連連,只是幾招就被打得不成人形了。
然而,鄧嘉豪可一點都不解氣。
這下子,可真是惹上了不該惹的家伙,誰也沒想到,孫磊后臺竟然這么硬!
之前還偏偏聽郭少羽的,現(xiàn)在還圍了修煉房。
“鄧公,我說的只是事實!”郭少羽聲音凄厲:“你說了保我不死的!”
“放你他媽的狗屁,老子壓根沒說過這話!”
鄭雄赳皺了皺眉頭:“行了,別真把人打死了,這家伙你得交給邀月二當(dāng)家的處理,嗯,事情也并不是太糟糕,還有回旋的余地!”
鄧嘉豪沉聲道:“還怎么回旋,事情都鬧到這種地步了!”
蕭懷銀突然開口:“錄音石,可以偽造的……”
在座的可都是人精,一下子就明白了蕭懷銀的意思。
……
修煉房入口之處。
邀月仍舊站在修煉房的入口,從未挪動過一步。
左右護法等人,表情極為復(fù)雜。
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他們雖然沒有親眼瞧見,不過,聽到外面的動靜,隱約都差不多猜到了怎么一回事。
情況急轉(zhuǎn)直下,局勢逆轉(zhuǎn)。
現(xiàn)在處境不妙的,反倒是他們了。
邀月臉上自始至終都未曾有過太多的表情,只是冷漠地望著眼前的一切,包括左右護法等人。
現(xiàn)在再看邀月的眼神,也是忍不住避開了邀月的目光。
驀然,一聲怒斥傳來:“都在干嘛呢?還不趕緊給我退下!”
這是鄧嘉豪的聲音,那左右護法等人如蒙大赦,急忙退開,終于不用面對邀月那一張冷漠的臉了。
鄧嘉豪等人紛紛現(xiàn)身,只是,臉上都是帶著濃濃的愧疚之意。
“邀月,我可真是錯怪你了!”鄧嘉豪將那手中已經(jīng)被打得不成人形的郭少羽扔在了邀月腳邊:“我們剛才細細詢問了一番,才發(fā)現(xiàn)這家伙竟然是用假的錄音石,都怪我們沒有明察,讓你受委屈了!”
“哦。俊毖履樕蠜]有太多的表情:“調(diào)查清楚了?”
向來臉上不太有多少笑容的鄭雄赳,此時也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邀月二當(dāng)家,都是一場誤會,我們也沒有想到這家伙竟然會陷害你,都是我們的錯,都是我們的錯,這小子其心當(dāng)誅,你隨意處置!”
“本來就是我的人,自然是我來處置!”邀月臉上也并未露出什么好神色。
蕭懷銀笑了笑:“邀月二當(dāng)家的,都是我們糊涂了,嗯,先給你陪個不是!”
四大天王多硬的腰,從來都沒給人鞠過躬,如今為了道歉,也是一起鞠躬,給足了邀月面子。
邀月也清楚,給臺階就盡快下了,她也不想鬧得真不可開交。
“既然是誤會,那我就原諒諸公了!”
“這個……”鄧嘉豪偷偷瞧了一眼修煉房,壓低著聲音說道:“跟,跟孫磊,不,跟孫兄弟說,這只是一場誤會!”
邀月冷笑一聲:“他正在靜修,諸公要是沒事了,先走吧!”
“靜修好,靜修好……”鄧嘉豪略有幾分尷尬:“那我們先走了,孫兄弟要是醒了,一定要跟我們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