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關(guān)昊看著那三個大字,失聲叫到。
盡管已經(jīng)被種種畫面震撼的仿佛心神都有些麻木,但是當看到這三個字的時候,他還是喉嚨發(fā)干,不自覺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太震撼了,太顛覆他的認知了。
關(guān)昊無比確信,在他將公輸術(shù)從地下空間帶出來之前,他絕對沒有來過外界,那種看到外界種種東西時候驚奇的眼神,不是能裝出來的。
但是這又是怎么回事?
難不成是有一個跟公輸術(shù)重名的人鑄造了這輛馬車?想想這個可能性,簡直小的讓人根本不可能相信他的存在性,公輸?shù)男帐系搅爽F(xiàn)在,本身就已經(jīng)少的可憐,甚至此時的公輸,早就已經(jīng)不是最開始的公輸一脈了,因為公輸一脈的血統(tǒng)全部都葬在了夜雨寺的地下溶洞中,只剩下了公輸術(shù)一人。
旋即關(guān)昊想到了剛剛出現(xiàn)的那個小道士,他對自己說了一堆莫名奇妙的話,立刻感覺自己腦子仿佛是要炸開了一樣。
“什么不可能?”成天一卻被關(guān)昊的震驚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為什么關(guān)昊在看到一個名字之后,為何為如此失態(tài)。
關(guān)昊張了張嘴,訥訥的說不出話來,這讓他怎么說?
過了好半天,他才看著成天一,問道:“成兄,你說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對嗎?所以這三個字,也不一定是真的,對不對。俊
成天一卻莫名其妙的看著關(guān)昊,說道:“我說的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是指的你所看到的外面的情況,這個馬車,是我們走過的這些地方最真實的東西,他怎么可能不是真實的?”
“那這輛車到底是誰鑄造的?”關(guān)昊反問,他甚至覺得成天一是在跟他開玩笑。
成天一搖頭說道:“不是告訴你了么?難道你不認識上面的字?”
“公輸術(shù)……”關(guān)昊念叨了一句,又說道:“可是這根本不可能!”
成天一說道:“為什么不可能?”
關(guān)昊回答道:“因為我認識公輸術(shù),他跟我們差不多大小,這個馬車怎么可能是他鑄造的?你覺得這可能么?”
聽到關(guān)昊的話,成天一的眼睛中也閃過一絲震驚之色,“這不可能!”他失聲說道。
不過旋即,他好像就立刻釋然了,然后延伸詭異的看著關(guān)昊,把關(guān)昊看的心里有些發(fā)毛。
“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還跟這輛馬車的鑄造者有交集!彼终f了一句。
關(guān)昊聽到這話神色就變得怪異起來,“這是根本就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他絕對不可能是這輛馬車的鑄造者,成兄,我也不瞞你,我那個叫公輸術(shù)的朋友來頭很大,但是我敢保證在遇到我之前,他從來都沒有跟外界產(chǎn)生過交集,更不用說他有什么時間來鑄造這樣一輛神奇的車了!
成天一聽到之后點了點頭,說道:“我不否認你現(xiàn)在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但是有一點,他不可能現(xiàn)在鑄造這輛車,為什么不能在將來鑄造?”
關(guān)昊聽到這話先是迷惑,跟著心中震撼無比,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成天一,“成兄,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成天一說道:“我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你聽清楚了,只是不敢相信罷了,好吧,我就再把話說明白點!
“這輛車并非是真實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小道士聽著關(guān)昊跟成天一的對話,從迷惑到更加迷惑,再等到成天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頓時忍不住了,“無量了個天尊的,你倆到底再說什么?”旋即看著成天一說道:“雖然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但是有一點,你剛剛不是還說這輛車是最真實的東西么?怎么又變成了并非是真實存在于這個世界上?莫非是幽靈車不成?”
“不,如果只是幽靈車倒是簡單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時間節(jié)點的問題!背商煲蛔屑毜南肓讼,開始認真解釋起來,“我說這輛車是我們一路走來最為真實的東西,是因為他在現(xiàn)在的確是真實的,當然,這是相比于你們可能所看到的那些東西,但是如果跟外面的東西比起來,它又不是真實存在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時間!
“哦對了,這也是怪我,沒有把話跟你們說清楚。”成天一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道:“車并非是穿行在一條真實存在的路上,而是穿行在時間跟空間里,這輛車是在什么時候開始存在的,沒人知曉,但是我聽說過,它好像永遠都是行駛在時間的長河了,可能從過去朝著未來行駛,也可能從未來駛向過去,所以,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所以問題并不是出在鑄造者的名字上,而是出在他的鑄造時間上!标P(guān)昊瞬間豁然開朗,他明白了成天一所說的意思,這輛青銅馬車應該是公輸術(shù)在未來所鑄造,只是它能穿行在時間的長河中,所以在未來行駛回了這里,而我們則是在這輛馬車鑄造之前坐在了它的上面,被它載著想最終的目的地行駛。
可是太匪夷所思了。出了匪夷所思這四個字,關(guān)昊實在是再也想不到能用什么詞匯來表達這樣的情形。
盡管之前碰到了各種各樣的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還從來都沒有遇到過跟時間有關(guān)的詭事。
看著成天一點頭,關(guān)昊又說道:“這聽上去很難讓人置信,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豈不是說未來只要有人發(fā)現(xiàn)這輛馬車的存在,他就可以借助這輛馬車回到過去,從而改變很多東西?”
這已經(jīng)不光是違背什么常事了,而是違背著一種這個世界之所以存在的最根本的規(guī)則,如果真的在未來有人可以回到過去,那么這個世界豈不是可以被隨意篡改,這樣的世界又算是什么?這讓人沒辦法想透。
“你多慮了!背商煲粎s開始搖頭,“最開始我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也跟你有一樣的想法,但是只要經(jīng)常坐這輛馬車你就可以發(fā)現(xiàn),自己只能存在于馬車中……不對……應該說他永遠只會帶你變成一個時間里的過客,盡管你可能會看到某些過去或者未來的事情,但也僅僅只是看到,驚鴻一瞥而已,你卻什么都做不到。”
關(guān)昊說道:“為什么做不到?如果它進入了過去的某個時間里,我完全可以在那時候下車,然后以未來人的身份活在過去未卜先知趨吉避禍,只是如果這樣,那么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世界算是什么?被人篡改之后的?這樣還有什么定性可言?”
成天一不斷搖頭,往下壓了壓手,示意關(guān)昊不要那么激動,“如果你真的覺得是這樣那就大錯特錯,未來的確是千變?nèi)f化,但是不管怎么變化,都跟這種事情沒關(guān)系,我之所以說你影響不了任何東西,是因為如果脫離了這個馬車的庇護,那么……”
“那么什么?”關(guān)昊看到成天一故意停頓,恨不得一鞋底蓋在他的臉上,這種人是最拉仇恨的。
“我曾經(jīng)見到過有人強行從馬車中闖出去,他不信邪,覺得自己可以改變過去,但是就在他離開馬車的一瞬間,他不見了!
成天一的說法讓關(guān)昊一驚,看著他強調(diào)似的說道:“不見了?”
“對,不見了,很突然,而且消失的很干脆很徹底,什么都沒有留下。”成天一眼睛瞇著,他在仔細思索著當時發(fā)生的事情,“那是我的一個朋友,他在跳下去之后就此杳無音訊,而未來,或者說是歷史,并沒有因為他在過去停留就發(fā)生任何改變,因為現(xiàn)在我所知道的過去的事情中,從來都沒有哪個傳說,或者說是書籍上出現(xiàn)過他有關(guān)的東西!
“那你說他不見了,你覺得他會去哪里?”關(guān)昊再問。
成天一翻了翻白眼,說道:“這我怎么知道?有老人說他可能是被時間的力量直接抹殺了,也有人說他雖然投身進了過去,但是歷史的大事根本就不容許更改,或許是他在過去的有這個念頭的時候,就被悄無聲息的抹除了!
“當然,更重要的是!”成天一強調(diào)道:“如果一個人真的可以在未來改變自己,甚至是別人的人生軌跡,那么他在現(xiàn)在這個時間段的所有有關(guān)的東西就一定會消失,因為這樣的存在不合理。然而事實是,他所有的一切東西都還在,只是他這個人消失了,僅此而已。”
關(guān)昊聽得冷很涔涔,因為在猜到這個可能性的時候,他甚至在琢磨,如果時間真的有可能回到自己某個熟悉的過去,一定要不顧一切的跳下去去改變一些東西。
但是看著成天一認真的眼神,他又反應過來了不對勁之處,如果未來真的不可以改變的話,那么在道觀門口碰到的那個能把這輛馬車強行停下來的小道士,又何必要告訴自己那些話?
這時候關(guān)昊已經(jīng)確定,那個小道士,應該就是活在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