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東西?
關昊看著這些霧絲眼神中透著迷惑,嘗試著將玄陽力凝聚在手上去抓其中一條,結果竟然抓住了,這東西并沒有消散。
而關昊的眼睛中突然閃過一絲奇異的色彩,憑著這個東西,他剛剛竟然隱隱約約感覺到了公輸術靈魂的畫面,他好像正遭受著什么巨大的痛苦。
“這究竟是什么?”關昊自語,看著依然不斷從公輸術身體上滲出的那些東西,他想了想,而后凝聚著灰色力量的雙手搭在了公輸術身體的肩膀上。
玄陽力頓時遍布公輸術全身,將那些溢出來的霧絲全都阻擋在了公輸術的身體中,不讓它們再外泄分毫。
直覺告訴他,這些東西對于公輸術來說,十分重要。
而就在這一刻,突然一股陰風從關昊背后襲來,關昊感覺到危險,本能的閃躲一下,一柄造型怪異的鐮刀就貼著他的左胳膊劃了過去。
叮!輕微的聲響。
這是那柄鐮刀的刀刃碰觸到分布在公輸術身上的玄陽力所發(fā)出的聲音,而隨著這個碰觸出現(xiàn)的,還有一團一閃而過的陰火。
鐮刀?
這個東西的形狀讓關昊倏然一驚,他想到了這種東西的來頭。從古至今,只聽聞過陰曹地府中的勾魂小鬼才會使用這種武器,而不知道什么原因,除開那些勾魂小鬼之外,竟然沒有任何東西會動用類似的東西。
有陰曹地府中的東西在這里!關昊心中瞬間就有了答案。
以前的他,對陰曹地府這個地方是否存在,其實一直都保持著一種懷疑的態(tài)度。雖然聽聞過有人能過陰,但是過陰的那條陰路上究竟是什么樣子,那些懂得過陰的人絕對不會多說哪怕一個字。
而關昊自己也從未見過真正的陰曹地府,就算是最開始于東北的那次死亡,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也不過是一個銀色的旋窩,根本就不見什么勾魂小鬼的出現(xiàn)。
還是上次在陳家老宅里回來之后,在賣湯的詭異阿婆攤位上碰到的那兩個鬼差,才讓他確定了陰曹地府這個地方的確是存在于世界上。
不,不能說是世界上,嚴格意義上來講,它是存在與另一個死人的世界里,而并非這個活人的世界上。
練到跟玄陽力碰觸之后,不出意外的被彈開了,關昊甚至眼尖的看到鐮刀的刀刃被崩壞了一小段,而玄陽力,卻只是稍微的震顫了一下而已。
“陽間人,我奉勸你最好還是不要多管閑事,這里并沒有你的事情!标P昊的背后突然然傳來聲音,他轉身看去,那是一個全身都籠罩在黑色霧氣中的影子。
“鬼差。俊笨粗@個影子,關昊有些不確定的問了句。
鬼差點了點頭,“陰間辦事,陽人回避,離開這里,你會平平安安的下船!
果然是鬼差!關昊看到這個鬼差點頭,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說實在的,他從來都沒有跟這種鬼差交手的經(jīng)驗,因為之前就算遇到那兩個,也因為尸體中還存在著尸氣,不敢出手。
翻手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公輸術的,那些說不清楚顏色的霧氣此刻徘徊在公輸術的身邊來回涌動,暫時沒有了要繼續(xù)離開的意思。
“可是你要對付他,有沒有問過我?”他有些霸道的說著。
“嗤!”鬼差突然冷笑了一聲,“陰間辦事,陽人回避,否則算你擋路,把你也順帶著一起帶下去!
“大話誰不會說,之前也有鬼差想對你老子出手,但是老子陽壽未盡,你真的敢把老子帶下去么?”
關昊被這嗤笑聲弄得有些不爽,想想之前在山城那兩個鬼差的表現(xiàn),他心中底氣足了一些,問就如同他所說的,自己陽壽未盡,陰曹地府的人就算在有能耐,按照規(guī)定一不能把他帶走吧。
鬼差藏匿在黑霧的眼睛中露出露出一絲嘲諷,他看著關昊,說道:“不要把我跟地面上的那些蠢貨想提并論!闭f完想了想,又說道:“你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如果非要在這里,不要等會后悔!
關昊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很淡定的用手指了指,公輸術,說道:“他是我朋友,這就夠了!
“冥頑不靈!”鬼差被關昊這句話也不知道是戳中了什么痛點,瞬間暴怒起來,手里的鐮刀再次垂直落下,而且這次的速度還奇怪無比。
只是鬼影快,關昊更快。他來不起去想用什么法子來對待這些東西,直接將灰色力量凝聚在手上,一拳朝著那團鬼影籠罩的朦朧黑霧中打去。
黑霧似乎被關昊的主動出手給弄蒙了!它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一個陽間的人竟然敢他這個來自陰間揮拳?難道不應該是聽了他的名號就應該色瑟瑟發(fā)抖?這尼瑪,太毀三觀了!
在鐮刀馬上要切到關昊身體上的前一剎那。
砰!
很堅實的碰觸迸發(fā)出了一聲響動,緊跟著那個隱藏在黑霧中的鬼影,渾身黑霧盡散,而它本身則被一拳打飛,在啟明船甲板的尖端處掉了下來。
“你能傷我!你竟然能傷我!”鬼差就好像見了閻王一樣,眼睛里滿是不可思議之色,他從甲板上爬了起來,對著關昊大叫。
“能傷你?這算是很大的事情嗎?”關昊看著鬼差,嘴里噙著冷笑,“我不但能傷你,我還能殺你!”
話音未落,他的眼睛里就驟然飛出了一張由玄陽力變成的大網(wǎng),朝著那個還兀自不信的鬼差撲了過去。
鬼之間的爭斗原本是什么樣子,關昊并不知道,但是他現(xiàn)在知道,如果這個陰差繼續(xù)犯二站在那里愣神的話,那么一旦被套住,就只能任由他揉捏了。
玄陽力構成的網(wǎng)撲上去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是那個陰差卻仿佛是好奇的在觀察著,沒有任何要躲避的意思。
或許是他覺得自己可以穿過很多東西,所以才這么自信的。
但是當鬼魂碰到碰觸到玄陽力所構成的法網(wǎng)的時候,他的臉色就忽然變了,緊跟著抽手想要逃跑。
可是一旦被玄陽力接觸到的陰魂,這時候想逃跑已經(jīng)絕對來不及了。就在他的手離開法網(wǎng)的一瞬間,原本呈現(xiàn)大網(wǎng)姿態(tài)的法網(wǎng)頃刻間就收尾連接在了一起,跟著就猛地在鬼差的身上綁得嚴嚴實實。
嗤!灼燒的感覺再次出現(xiàn),鬼差被這么一燒,臉色驟然變得無比蒼白起來,伴隨著的還有陣陣疼痛的扭曲。
“該死,你想死嗎?放開我!”鬼差大叫著威脅。
而關昊卻不為所動,他冷冷的看著在法網(wǎng)中掙扎得法網(wǎng)越來越小的鬼差,冷笑著說道:“其實我很怕死,所以既然你心中有這個想法了,那么我不介意先讓你魂飛魄散!
“不!停手,不要!”看著關昊又朝他撲過來,鬼差大叫,聲音中已經(jīng)帶上了驚慌之色。關昊的臉上閃過一絲嘲諷,他沒有讓法網(wǎng)停下的意思,一點點慢慢看著在不斷掙扎受苦的鬼差,心里靜出現(xiàn)一種很爽的感覺。
網(wǎng)的大小越來越小,最后硬是活生生的將鬼差在起其中腐蝕成了一個小孩模樣。
“啊!”鬼差在不停的大叫,聲音中滿是痛苦,這種叫聲,在關昊聽來跟當時解決姜瓔落身上麻煩時候碰到的那個東西,并沒有什么兩樣。
看著火候差不多了,關昊想了想,便開始讓法網(wǎng)維持著現(xiàn)在的大小,不放開也不繼續(xù)縮小。
“鬼差兄,我想我們現(xiàn)在可以好好談談了不是嗎!?”關昊看著鬼差,戲謔的說道。
鬼差倒是也光棍,很干脆的對關昊說道:“你想知道什么?”
關昊微微點頭,跟聰明人說話還是能讓人感覺舒服一些。
“我想知道兩件事,第一,一開始我們在船艙中出現(xiàn)的那個東西,是不是你在搞鬼?”看著鬼差,關昊質(zhì)問。
“一開始?一開始你們看到什么了?”讓關昊沒想到的是,鬼差竟然是這樣回復他的,他好像也不知道一樣。
“最開始我朋友在船里回頭看到的我殺了他的場景,還有我朋友在船中提到尸生白毛時候發(fā)生的詭異事情,這是什么回事?”
問完這兩句話,關昊就緊緊的盯著這個鬼差,生怕從中遺漏了什么東西,或是被欺騙。有句古話叫做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其實這不光是對人,對鬼魂也同樣適用。
被折磨地十分厲害的鬼差,聞言苦笑了一聲,對關昊說道:“可能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多少,甚至可能還沒你知道的多。你說的那兩件事情,跟我無關!”說著,鬼差猙獰的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神色,想了想又說道:“尸生白……這些東西不能隨便提及,不然會有不詳?shù)氖虑榘l(fā)生,你們不知道嗎?”
“……”看著變得小了很多的鬼差,關昊無語,竟然連在地府當值的人都不知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覺這事情越來越玄乎。
而鬼差好像是生怕關昊不相信一樣,在說完之后他急忙對關昊說道:“那些事情不管在哪里,都是一種不能提的東西,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關昊無聲的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到這里就不必多問了,他又轉了話題,說道:“你身為陰曹地府中的鬼差,為什么要那樣針對我朋友,我需要一個明確的解釋!
鬼差為難地說道:“我沒辦法給你解釋……”
關昊聞言臉色驟然一寒,“怎么,不愿意多說!?你應該知道,我敢這樣困住你,就絕對敢殺了你,哪怕你是陰曹地府中的東西!”
鬼差感覺到了關昊身上那種暴戾的情緒正在慢慢出現(xiàn),立刻大聲說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上頭安排我們來這里守著的,說要把這個人帶下去,至于為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關昊盯著鬼差看了好半天,微微點頭,算是認可了他這個說法,雖然心中對此事也十分迷惑,但是現(xiàn)在的第一要務,是先把公輸術找到。
“那么我的朋友呢?他在哪里?”
鬼差的臉上又閃過一絲為難,而就是他的這一個沉默,勒在其身上的玄陽力構建成的網(wǎng)又陡然緊了起來,接著就是鬼差的慘叫跟嗤嗤聲不絕于耳。
“停下!你快停下!你的朋友在那里,在那里!”鬼差痛苦的大叫,同時看向啟明船甲板的中央,那個位置正是剛剛公輸術身上逸散出來的那種霧氣消失的位置。
關昊看著空蕩蕩的甲板,對鬼差說道:“可是我什么都看不到!
“你先……停下!”鬼差虛弱的對關昊說道。
關昊點頭,困在鬼差身上的網(wǎng)停止了繼續(xù)緊縮。感受著操控自如的玄陽力,關昊的心中其實是有些感嘆的,從身體中的尸氣息被清除了之后,他就明顯的感覺到一切都不一樣了,祭祀之力跟玄陽力表現(xiàn)的十分明顯。
這兩種東西從壓制尸體的狀態(tài)中解脫出來,完全就變成了關昊可以隨心所欲去使用的東西,而且其威力的大小,跟一開始簡直不能同日而語。
“那里!你往前走一步,往后退散步,然后往左一步,就能看到你的朋友了!”鬼差十分著急的對關昊解釋,生怕一個遲疑又讓身體上的這種妖法一樣的東西繼續(xù)縮緊。
玄陽力對于陰損的東西,具有很不一樣的效果,這并不是說說而已。它帶給這個鬼差的痛苦,可能讓這個鬼差一直都魂飛魄散都不敢忘記。
“你當這是跳舞?”無語的看了那個鬼差一眼,如果不是它此刻的小命捏在自己的手中,關昊甚至都要以為這東西是在故意的玩他了。
按照這個鬼差所說的辦法,關昊往前走了一步,然后退三步左跨一步,再看向甲板中央的時候,赫然看到了公輸術的靈魂正被一根奇特的繩子掉在半空中。
哪怕是靈魂狀態(tài),公輸術也是雙眼緊閉,眉頭皺著縮成了一團,同時身體不時的抽搐一下,仿佛是正在經(jīng)歷著什么難言的痛苦一般。
“公輸兄!”關昊大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