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人很容易壞事,尤其是在很多絕境里。
在絕境中大家都必須保持著一顆足夠冷靜的心,把價值兩個字牢牢擺在心里,才能不管面對什么情況,都游刃有余的去處理,并且將所需要付出的代價降到最低。
而一個不理智的人,在面對絕境的時候不但容易壞了自己的性命或者事情,甚至會連跟他一起的伙伴同樣害死,這點極為得不償失。
就在他準備直接轉身離開的時候,卻聽關昊說道:“蔚叔,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但是我真的沒有太多時間。
你想讓我留在那個安全點好好活著,但是如果我真的留在那里,可能要不了幾天你就會發(fā)現(xiàn)我變成了一具尸體,甚至還可能是某些比尸體更讓人受不了的玩意。
拼不拼,左右都是個死,反而是豁出去試試,還能找到一線生機,面對這種情況,我能怎么辦呢?”
蔚弘厚頓時驚奇了,他頓住轉了一半的身體,又轉了回來,詫異的看著關昊說道:“哦?那么嚴重的?”
關昊點頭說道:“只可能更嚴重,否則我也不至于這樣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想了想,蔚弘厚說道:“方便具體說說?”
關昊沉默了,他在心中不斷的權衡利弊,最終決定透露一些事情,但是無論如何,祭祀之火跟祭祀之力的事情一定要隱瞞下來,祭祀之力可能能化解那條藍色水流帶來的詛咒,單單是這個,就足以讓包括蔚弘厚在內的所有人瘋狂了。
“說起來可能有些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這樣,我本身應該在三年就死了,但我又活了過來。然后發(fā)現(xiàn)我身體中存在了一種要命的尸氣,它總想同化我,但慶幸的是,跟尸氣一起產(chǎn)生的,還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它對尸氣有一定的克制作用。
但是效果并不是很明顯,尸氣會不斷的增長,它現(xiàn)在潛伏在我的身體中,已經(jīng)到了一個馬上要爆發(fā)的程度,我能感覺到,這次那種力量不可能在壓制住尸氣了,而如果一旦讓它爆發(fā),我一定會死……”
這事情說起來,話就太長了。在隱瞞了祭祀之力,把壓制尸氣的原因全都歸結于玄陽力之后,關昊甚至滔滔不絕的跟蔚弘厚說了很多后來發(fā)生的事情,尸氣的爆發(fā),還有這可能是源自于一場佛門的算計之類的,但凡能說的全都說了。
蔚弘厚從關昊一開口,臉上就露出了驚奇的神色,他從來沒想過已經(jīng)死亡的人還能在這樣復活,這簡直已經(jīng)算是一種另類的長生了。
其實不說別的,但是關昊離奇復活的這件事情,一旦傳揚出去,一定會讓很多人都瘋狂的。他們會想方設法的抓住關昊,并且用一切手段來研究他,就像是實驗室研究小白鼠那樣。
長生不死,死而復活。這八個字,對于人類,或者說對于一切的生物來說,都太有誘惑力了,如果可以活在這個世界上,基本上很少有人會選擇去死,除開那些遭受重大打擊心存死志的人。
而關昊越說,蔚弘厚眼中驚奇的神色就越濃,他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會七拐八拐的跟佛門扯上關系。雖然他早年的確是跟一些佛門中人有過些交集,但從來沒想過,佛門會弄出這樣的事情。
對于佛門道門這些,蔚弘厚自己了解的并不算深入,說到底還是因為交集太少,事實上大概除開關昊這類陰陽世家出身的人之外,會被佛門這樣算計的人,幾乎是不存在的吧。
畢竟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說到底,一切的矛盾都總逃不開利益兩個字。但是至于這些陰陽世界,是如何觸犯了佛門的利益,這點別說蔚弘厚不知道,甚至就連身在局中的關昊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尸氣……這還真是個新鮮的說法!蔽岛牒癯烈髦瑢﹃P昊說道:“我來幫你檢查一下吧,說不定能找到某些辦法!
關昊驚奇的說道:“您還懂醫(yī)?”
蔚弘厚又仿佛看白癡一樣的看著關昊,“在江湖中曾經(jīng)有個說法,用毒的大師一般也是醫(yī)國圣手,而醫(yī)國圣手同樣也絕對是一個用毒的大師。在蠱術上也一樣,能用蠱蟲來殺人的人,當然也懂得用蠱蟲救人的辦法!
關昊倒是知道這個說法,但是對這件事情他并不報什么希望,外界的醫(yī)療相比蔚弘厚那個時代,已經(jīng)不知道先進了多少,連那些先進儀器都檢查不出自己身體的異常,這種聽起來近乎跟巫醫(yī)差不多的蠱醫(yī),有能有什么作用?
但是看著蔚弘厚躍躍欲試的神色,他知道這次無論如何是逃不掉的,尸氣這種東西,已經(jīng)成功勾起了蔚弘厚心中的好奇,不論他愿不愿意,這位鬼臉都一定會強行‘幫他看看’。
所以關昊并沒有拒絕,而是十分光棍的點了點頭,并說道:“您打算怎么幫我檢查?”
蔚弘厚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他閃身來到了關昊面前,無比迅速的將手放在了關昊的另一個肩膀上,“這個簡單,不費事。”
“啾!”關昊還沒有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另一個肩膀上的啾啾忽然憤怒的叫了一聲,忽然之間就變成了一團紅影子在關昊面前一閃。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的前爪中抓著兩條已經(jīng)被它給弄死的白色蠱蟲,在關昊肩膀上對著蔚弘厚憤怒的叫著,似乎是在質問一樣。
“嘶!”蔚弘厚看著啾啾手中抓著的白色蜈蚣,臉上頓時露出無比心疼之色,跟著怒意半僵在了臉上,苦笑著對關昊說道:“鄭莫,讓這個小家伙不要那么緊張,這是白蟬蠱,對人無害的?蓜e糟蹋我費盡心血養(yǎng)出來的蠱了,這東西成活率特別低!”
白色的蜈蚣!看著蜈蚣那一截一截的身體,跟身體上不知道有多少只的腳,關昊臉上露出些為難之色。但想了想,他還是把啾啾從肩膀上拿下來抱在懷里。
“啾啾!”直接丟掉了那連個被它抓死的蠱蟲,啾啾不滿的對關昊叫嚷,似乎是在說,我是在保護你,你別鬧!
關昊無奈的摸了摸啾啾的尾巴,說道:“啾啾,沒事,蔚叔不會害我,放心吧!”
啾啾疑惑的看著關昊,不明白為什么他那么肯定。關昊心中卻是苦笑,蠱蟲這種東西實在是太詭異了,要說他沒有半點害怕,那還真是騙人的。
但是相比來說,蔚弘厚倒是真的沒有對自己出手的理由,如果他真的想要殺自己用不著那么麻煩,那些無形無跡又能導致人立刻死亡的蠱蟲,才人殺人越貨的良物。
在關昊的安撫下,啾啾終究還是慢慢平靜了下來,但是它固執(zhí)的從關昊懷中掙脫,警惕的蹲在了他肩膀上,神色看上去還是有些不太正常。
這倒是讓蔚弘厚有些犯嘀咕了,他實在想不明白,關昊帶著的這個小狐貍究竟是什么來頭,竟然能輕而易舉的殺死他苦心孤詣飼養(yǎng)出來的蠱蟲,一開始在出口就是那樣,那條蛇的死亡,讓蔚弘厚其實也是心疼極了,它的價值甚至還要在這白蟬蠱之上。
要知道就算是精怪,對于蠱蟲也絕對不會有太好的辦法。雖然常人見不到,但是這個世界上的精怪,絕對不算是少數(shù),他年輕時候曾行至一個從來沒有被人探索過的神秘境域,在那個地方見到過不少千奇百怪的成精的東西。
但是施蠱殺那些東西,雖然要比正常動物艱難一些,卻也絕對不是難太多。這世界上,能對付蠱蟲這種幾乎是無孔不入之物的東西,簡直是太少了,少得可憐。
“怎么樣了?”蔚弘厚問關昊。
關昊點了點頭,說道:“好了,啾啾不會再動手了,不過蔚叔,你到底是想怎么弄?”
這句話倒是把蔚弘厚弄得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他知道,用蠱醫(yī)人的辦法,其實很多人都難以接受,因為必須要讓蠱蟲進入人的身體中才行。
所以他剛剛突然來那一下,就是不想給關昊反應的機會,卻沒想到啾啾的反應竟然會那么迅速。蔚弘厚心中承認,在啾啾剛剛突然啟動的那一下,連他都沒有抓住啾啾的軌跡,只是看到了一抹模糊的紅芒。
“那個……鄭莫啊!”蔚弘厚對關昊說著,語氣突然變得有點吞吞吐吐起來,“這世界上,治病救人的法子總是千奇百怪的,有些東西,可能你看起來無法接受,但你一定要告訴自己……那些其實都是沒什么的!畢竟跟自己的小命比起來……是吧!”
關昊被蔚弘厚的語氣弄得有點發(fā)毛,他開口說道:“蔚叔,有話您就直說吧,別這樣,問這具體到底是個什么章程,您總得先說清楚,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先!
蔚弘厚抽著臉揉了揉鼻子,說道:“這個白蟬蠱吧……要爬進你的身體里,才能檢查你的狀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