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曾經(jīng)聽雜毛小道談及過徐淡定,說他是現(xiàn)如今的茅山宗里面,集茅山養(yǎng)鬼術(shù)于大成的修行者。
所以對于徐淡定的手段,我還是挺信任的,也覺得胡米的潛意識并沒有問題。
不過瞧見這黑黢黢、只能容一人通過的洞子,我多少還是有一些心里打鼓,不過此刻的情形,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如果我們稍微有一些拖延,那鬼東西轉(zhuǎn)移了方向,離開了這里,再想找到它,恐怕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防患于未然,這是最簡單的道理,因為越到后面,成本就會越大。
猶豫了幾秒鐘,最終徐淡定還是咬著牙說道:“進去!
說這話兒的時候,圍在旁邊的人都下意識地朝著旁邊看去,林齊鳴作為指揮,左右打量了幾眼,開口說道:“人不要多,得精干一些,武嵩、楊濤、湯若海,還有夏哥,你帶幾個人跟我們一起進去,其余人在外面布防——哦,對了,張羽、龐英杰,你們也跟過來。”
林齊鳴特意提出來的那三個人,武嵩、楊濤、湯若海都是龍脈出身的高手,被點到了名,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來。
就在我們湊上前來的時候,其中一個五短身材的龍脈高手突然開口說道:“這樣進去,危險性太大了,是不是先等一等看?”
另外一個則說道:“我有幽閉恐懼癥,外面還好,一進洞子里就慌,恐怕不行!
三個人有兩人反對,而另外一個則抱著胳膊,心不甘情不愿。
額……
我一下子就感覺到了徐淡定之前提過的那些事兒,看得出來,這幫皇家供奉不但架子大,而且還屁事兒多,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推三阻四,顯然是真的把自己當(dāng)做外人了。
然而盡管對方在這個時候出了岔子,但無論是林齊鳴,還是徐淡定,都沒有表現(xiàn)出強硬的態(tài)度來。
兩人交換了眼色之后,徐淡定平靜地說道:“這樣,我先進去,有什么危險,我都扛著,就算是死,我也是第一個死……”
徐淡定沒有任何責(zé)備,也沒有斥責(zé),然而這樣的話語,卻比刀子還要扎人。
因為他的話都說到這個程度了,還不敢跟著,那就是慫蛋了。
所以被點到名的幾位龍脈高手臉色都黑了下來,那個五短身材的男人忍不住說道:“徐兄你說這話兒就有些瞧不起人了,倒不是兄弟們害怕,只是……”
徐淡定沒有再理他,而是直接拍了拍胡米的肩膀,然后開口說道:“左青童玄靈,右青童玉英,冠帶我身,輔佑我形,百邪奔散,鬼賊摧精,敢有犯我,天地滅形——急急如律令!”
一語方罷,胡米整個人開始急速顫動起來,不斷抽搐,口吐白沫。
幾秒鐘之后,他長長吐了一口濁氣,然后沒有任何猶豫地朝著地洞那兒爬了過去。
徐淡定仿佛操縱木偶,跟在后面。
眼見著徐淡定都已經(jīng)爬進了洞子里去,林齊鳴回頭看了一眼那幾個推脫的龍脈高手,嘴角一挑,露出了一抹蔑視的微笑,也沒有再多說什么,跟著爬進了里面。
林齊鳴一進,他的副手夏哥便點了幾個人,也跟著進去,而我和王明則跟隨在后面,往里面走。
那洞子的口子很小,如同狗洞一般,需要弓著腰,蜷著身子,一點一點地爬進去,不過爬了十來米,情況就變得好了一些,可以半蹲著往前走,兩邊和頭頂上也變成了巖壁,繼續(xù)往前,便能夠直立而行了,不過依舊狹窄,讓人施展不開。
講句實話,在這樣的地方,倘若真的是遇到了那個所謂的饕餮海漁女,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遭殃。
所以我們所有人都顯得小心翼翼,精力無比集中。
我爬了一段路,才發(fā)現(xiàn)身后還有人。
轉(zhuǎn)過頭去,我發(fā)現(xiàn)跟著我進來的,居然是那三個唧唧歪歪的龍脈高手,盡管在外面表達(dá)了不滿,并且極力推脫,不想入內(nèi),但最終他們還是沒有臉待在外面,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跟了上來。
一行人往地下行走,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突然間前面的胡米開始驚悚地尖叫起來。
那叫聲十分凄厲,從前面?zhèn)鞯胶竺鎭,讓人毛骨悚然,而因為隔著好些個人的關(guān)系,我們弄不清楚前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大聲詢問,結(jié)果一片混亂,前面人手中的強光手電也四處亂晃,一片混亂。
在這樣的情況下,王明推了我一把,說上。
我知道他的意思,沒有猶豫,直接施展了大虛空術(shù),越過人群,來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這兒寬闊了一些,可以容納兩人并行,而且前面不遠(yuǎn)處就是一個很大的巖洞,而我這邊剛剛出現(xiàn),就瞧見徐淡定往后倒落,而那個叫做胡米的男人則朝著前面?zhèn)}皇奔逃。
林齊鳴扶著倒下的徐淡定,對我說道:“追上去,那家伙知道我們來了!
?
我先是瞧了徐淡定一眼,發(fā)現(xiàn)他口鼻流血,雙眼翻白,不過整個人的炁場還算穩(wěn)定,想來只是受到了精神重?fù),并沒有到危及生命的境地。
人沒事,我的心就放下了一般,沒有猶豫,轉(zhuǎn)身就朝著那邊的通道沖去。
我的速度很快,十幾秒鐘之后,就追上了胡米,瞧見他健步如飛,朝著前方飛快奔行,于是一個大虛空術(shù),遁入虛空之后,又浮現(xiàn)出來,一把將其撲倒在了地上去。
我將胡米撲倒在地,原本以為這個家伙會被我按住,卻不曾想他的力氣如同猛獸一樣,陡然增大,一腳就將我給踹到了半空中。
疼……
我瞇著眼睛,腹中鉆心的疼,不過在這個時候,也瞧見胡米臉上的表情無比猙獰,而且雙目之中泛有紅光,顯得很不正常。
又中邪了?
瞧見胡米此刻的模樣,我的心頭立刻清楚了怎么回事,當(dāng)下也不再客氣,落地之后,深吸一口氣,然后沖上前去,以那耶朗古戰(zhàn)法的短打之法,與對方貼身纏斗。
中邪了的胡米整個人都如同瘋虎一般,力大無窮,在最開始的時候,那一腳踢得我腸子都打結(jié)了,疼得厲害。
不過當(dāng)我真正安下心來的時候,完全沒有章法的胡米并不是我的對手。
等到眾人都沖進了這個巖洞之中的時候,我已經(jīng)將其死死按在了地上,讓其一點兒都動彈不得。
“上禁錮手銬!”
林齊鳴這個時候開口說話,那胖子夏哥立刻帶人上前來,給胡米戴上了一對手銬,隨后用繩子將其纏住,使其動彈不得,而我這才騰出了手來,說道:“他又中邪了!
徐淡定緩過氣來,臉色好了許多,長長吁了一口氣,說沒想到在小河溝里我還翻了船。
我抬頭看他,說你怎么樣?
徐淡定說剛才給陰了一下,沒有留神,結(jié)果給那鬼東西一下子撞擊,差點兒神魂離體……
這個時候,那個五短身材的龍脈高手武嵩走上前來,笑著說道:“徐兄,你這事兒辦得真不妥帖,我剛才都說了,急吼吼地跑進這兒來,一點兒準(zhǔn)備都沒有,肯定是會出問題的,你看看,現(xiàn)在出事兒了吧?”
他在旁邊說著風(fēng)涼話,讓人聽得十分刺耳,我心頭煩躁,忍不住說道:“夠了,說夠了沒有?”
武嵩瞧見我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角色都膽敢呵斥他,頓時就火了,說你誰?誰褲襠拉鏈沒拉好,把你露出來了,你算老幾。
我本以為龍脈高手、皇家供奉,別的不說,至少修為不錯,卻沒有想到對方跟街頭流氓混混一樣,當(dāng)真是讓人頭疼。
這幫家伙有背景,行事毫無顧忌,徐淡定和林齊鳴人在體制內(nèi),不好翻臉,我可不怕。
想到這里,我抬起頭來,冷冷說道:“就你們這點兒三腳貓的本事,好意思在這兒說三道四,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
三腳貓?
我一句話刺得對方心火頓起,武嵩走上前來,對我罵道:“你小子是不是活膩味了……”
我還沒有等他把話說完,便伸手上前,去抓他指著我鼻子的手指。
武嵩的反應(yīng)很快,化指為爪,朝著我的手腕抓來,而就在他接觸我的手腕之時,我猛然一翻,將他給一下子按倒在了地上去。
我的速度很快,在旁人的視角里,就只瞧見眼前一花,然后武嵩就給我按到在地,如同剛才的胡米一樣。
被人當(dāng)眾擒住,輕描淡寫,武嵩頓時就氣得不行,使勁兒反抗,卻給我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其余兩人想要上前幫忙,然而感受到我強大力量的武嵩卻軟了。
他知道,自己遇到高手了。
這種人欺軟怕硬,當(dāng)下也是趕忙說道:“別,別上來——這位兄弟,怎么稱呼?”
我沒有理他,而是問道:“還鬧不?”
武嵩臉貼著地,說道:“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多見諒!
哼……
這家伙的服軟讓我有勁兒使不出,松了手勁,還想教訓(xùn)他幾句,卻不曾想一直沒有怎么說話的王明卻突然喊道:“想跑,別走!”
我抬頭一看,卻見王明朝著左邊的方向陡然沖去。
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