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成為劍主、并且還是元載孔升天這種排名相當(dāng)靠前的劍主,我們面前的這位孔老二,想來肯定是敵方團(tuán)伙里面的鐵桿人物。
這樣的人物,想要他背叛三十四層劍主以及王員外,跟我們吐露一些,這事兒實(shí)在是有一些困難。
事實(shí)上,在他醒過來,認(rèn)清楚了自己此刻面臨的情況之后,立刻就流露出了死志來。
顯然他寧愿死,也不愿意承擔(dān)背叛組織的下場。
這樣的人,他既然能夠成為如此強(qiáng)大的劍主,個人意志方面是絕對沒有什么可打擊的,不管你如何待他,連死都不怕了,他還有什么畏懼的呢?
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然而陳老大將女性同胞給遣走,又提前給我們打了預(yù)防針,顯然不是想要給這家伙表現(xiàn)堅貞不屈的機(jī)會。
他摸起了那塊石頭來,在孔老二的褲子上擦了擦,然后一把將那家伙的褲子給脫下。
前面說過,無論是孔老二,還是老狼,兩人的穿著打扮都相當(dāng)騷包。
冰天雪地之下,為了顯得自己與眾不同,他們穿得都很單薄。
孔老二被一擼到底,露出了不可描述的地方來。
好在我們都是大老爺們,倒也沒有什么尷尬的,唯一覺得有些頭疼的,是孔老二——他額頭上面一下子就有冷汗流了出來,咬著嘴唇,一字一句地說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黑手雙城,居然是龍陽之事的愛好者——這是想要給我通一通腸道么?哼哼,盛名之下,不過如此嘛……”
他說得輕松,然后顫抖的語氣卻還是出賣了他。
的確,這種事情對于一個直男來說,真正痛苦的并不是身體,而是心理和精神上的打擊。
不過他顯然猜錯了陳老大的用意,畢竟人陳老大別看單身,但實(shí)際上已經(jīng)結(jié)了婚,而且都有了孩子,是一個直得不能再直的純爺們,不可能跟他玩這種把戲。
孔老二的誤會讓陳老大有一些惱怒。
他搓了搓手,然后回過頭來,問我們道:“誰有手套之類的東西?”
陸左一下子就明白了陳老大的用意,趕忙遞上了一副手套,然后沖著孔老二瞪眼,說你個狗日的,多久沒洗澡了?真的是熏死人了……
當(dāng)陳老大戴上手套,將某種圓球形的玩意兒擺在冰冷的石板上時,孔老二終于明白了過來。
他打了寒顫說道:“你不會是……你這是開玩笑,對吧?”
陳老大抬起了頭來。
他微微一笑,說我看起來像是很好說話的人,對吧?所以你才會覺得我是在騙你……
啪!
一石頭下去,雞飛蛋打,干脆利落,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啊……
一聲凄厲的叫聲穿透了整個雪林,孔老二被捆仙索綁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身子在一瞬間膨脹了起來,將那繩索勒得緊緊,仿佛下一秒就要崩開一般。
好強(qiáng)大的力量。
在常人難以忍受的疼痛刺激下,孔老二爆發(fā)出了巨大的力量來,即便是捆仙索都有些抑制不住。
然而捆仙索到底不是冒牌貨,讓孔老二最終還是沒有能夠爆發(fā)出來。
啊……
他的嗓子在第一聲尖叫之后就破了,后面發(fā)出了一陣沙啞無力的呻吟,眼角處居然流出了幾滴血淚來。
這是劇烈的疼痛將眼球處毛細(xì)血管撐裂的結(jié)果。
堂堂一位劍主,睥睨天下的人物,在那一秒種,居然哭出了聲音來,艱難地指控道:“你簡直就是一個惡魔……”
是么?
陳老大伸出手來,指尖處有柔和的力量溢出,落到了傷口處,讓其迅速愈合。
啊……
這回孔老二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舒服的呼聲來,顯然是被這溫暖的力量所撫慰著,而剛剛被他罵作惡魔的陳老大,身影一下子就偉岸了許多。
而這人也開口說了話:“我知道,能夠成為元載孔升天劍主,你必然是受到了三十四層劍主很大的器重,他賦予了平凡的你堪稱恐怖的修為和力量,讓你超越凡人,成為許多人眼中的神,從情感上來說,你寧愿死,也不愿意背叛……”
孔老二說你知道就好。
陳老大繼續(xù)說道:“再有一個,你的家人,或者愛人,總之心中的牽掛,或者把柄,肯定也落在對方的手里,你這里一旦與我們勾搭,你在乎的一切就都會灰飛煙滅,這使得你更不可能與我們合作,對么?”
如果說前面的一段話誰都能夠想得到,那么后面的這一段,著實(shí)讓孔老二有很大的驚訝。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逼我?
陳老大的臉上露出了平靜的笑容來。
他淡淡問道:“疼么?”
孔老二下意識地點(diǎn)頭,說疼,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陳老大疑惑地問道:“你站在了我的對立面,我憑什么滿足你的要求?”
他緩緩地說道:“你應(yīng)該知道,有時候活著,比死了辛苦,剛才那一下,只不過是開始而已,你剛才只碎了一個蛋,你身上還有很多的器官,它們每一個的毀滅,都會給你帶來不同層次的疼感,而我會保持你的生機(jī),讓你不會留著遺憾死去——而即便是生機(jī)滅絕,我也會用茅山養(yǎng)鬼術(shù)將你的靈魂禁錮,讓你日日夜夜,永遠(yuǎn)都沉浸在這一段美好的回憶之中……”
威脅人,并不是語氣越兇狠,就越有威懾力,有的時候,平平淡淡,簡簡單單,或許更加恐怖。
此時此刻的陳老大就是如此。
我不管別人,反正在旁邊圍觀的我自己,后背就生出了一陣?yán)浜,打心底地對這個男人產(chǎn)生出了深深的畏懼來。
其實(shí)他的這一套我也懂,也能夠弄得出來,但如他那般的鎮(zhèn)定,仿佛飲水吃飯一般的平靜,我還是不行。
這一回,孔老二陷入了漫長的沉默之中。
不知道過了幾分鐘,陳老大突然開口說道:“不如這樣,你回答我?guī)讉問題,我將你給放了,你制造一個現(xiàn)場,偽裝自己已經(jīng)死去,然后離開這里,遠(yuǎn)走他鄉(xiāng),隱姓埋名……”
說這話兒的時候,他的語速很慢,每一個音節(jié)落在我的耳中,都充滿了無限的煽動力。
孔老二抬起頭來,迷茫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緩緩問道:“什么問題?”
陳老大顯然是早就準(zhǔn)備好了問題,直接開口問道:“三十四層劍主,他人現(xiàn)在在哪里?”
孔老二目光呆滯地?fù)u頭,說不知道,沒有人知道。
陳老大一字一句地說道:“正面回答我!
孔老二說是真的,他去了遠(yuǎn)方,找尋一些曾經(jīng)的同伴,何時能夠回返,誰也不知曉。
陳老大說那坐鎮(zhèn)紅杜鵑山基地的,是誰?
孔老二搖頭,說基地不在紅杜鵑山,那里是一個陷阱,是專門布置出來的誘餌,真正的基地在明空洞,在將軍峰后山深淵峽谷的一個地方,那里有重兵把守,除了孔雀圣母和千通王,誰也無法進(jìn)入其中。
陳老大說你們也不能么?
孔老二搖頭,說不能,明空洞是禁地,那里布滿了三十四層劍主大人從饕餮海里撈來的饕餮魚和章魚惡靈,它們對于修行者的靈魂和身體危害很大,任何人,包括從里面出來的我們,只要被沾染,都會受到不可逆轉(zhuǎn)的傷害,唯有孔雀圣母和千通王有可以出入的太陽石令牌。
陳老大說那么,你們是怎么被制造出來的?
聽到這一句話,孔老二先是一愣,突然間一聲大叫,隨后口中有白沫噴出,整個人開始不斷地抽搐了起來。
很顯然,涉及到這方面的問題,他的回憶系統(tǒng)里是被禁錮解鎖的。
這陣抽搐維持了幾分鐘,陳老大瞧見他緩和了一些,然后問道:“那么,千通王和孔雀圣母在哪里?”
原本顯得無比恐懼的孔老二在這個時候,突然間眼睛一翻,臉上露出了幾分冷笑來。
他死死地盯著陳老大,用一種尖細(xì)的聲音說道:“想知道我在哪里?直接來深淵峽谷吧,我在那兒等著你們,不敢來的,都是沒卵子的軟貨,哈、哈、哈、哈……”
他放聲大笑著,臉一下子就變得無比的猙獰可怖來。
這個時候的他,宛如一個婦人的作態(tài),雙眼怨毒無比,仿佛心懷怨恨、無法轉(zhuǎn)世的厲鬼一般。
這樣瘆人的笑聲持續(xù)了半分鐘之久。
突然間,這家伙眼珠子掉了下來,緊接著腦袋發(fā)出了一聲脆響來。
啪……
那家伙的腦袋居然直接碎了去,就像熟透了之后被拍破了的西瓜,白色的腦漿、紅色的鮮血一瞬間就濺射了出來,隨后一方小鼎從破開的口子里冒出,朝著遠(yuǎn)處飛去。
說時遲那時快,我的體內(nèi)伸出了好幾根觸須來,將其緊緊抓住,然后拽進(jìn)了我的體內(nèi)去。
此時此刻的聚血蠱小紅已經(jīng)蘇醒,所以直接將其吞入腹中,而沒有給我分一杯羹。
鮮血濺了圍觀的我們一身,陳老大的臉色有一些不太好看。
他過了十幾秒鐘,方才長長吐了一口氣,說遇到高手了。
而這個時候,王明的臉色卻顯得更加僵直。
陸左注意到了,問他,說沒事吧?
王明摸了一下鼻子,然后說道:“我跟那位孔雀圣母,有可能……認(rèn)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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